寧恪拖著滿是汙血的衣衫在路上走著,發現了北町自家的一間藥材鋪子之後就扎了進去。
從中換了一身衣裳之後,他方才趕回到了家中。
畢竟那般形象太過於狼狽,自己若是從北町走到東町,怕是會引起恐慌,說不定還會有其他的麻煩。
.....
寧恪泡在澡盆中,洗濯著自己的一身血汙,隨手一撮,身上的結痂盡數掉落。
看著手臂上的抓痕還未曾完全愈合,他開始皺著眉頭沉思起來。
這件事情,難道真是三河幫做下的嗎....
若當真是這樣,恐怕對於現在的我來說,還真是有些麻煩。
對於這個三河幫,寧恪多少是有些了解的。
每一個村莊,或者說是城鎮,或多或少都有著小兒止啼的存在。
而在洪陰縣一帶,三河幫就充當著這樣一個角色。
雖說也有山匪河匪之流常在洪陰地界晃悠,但是他們見著三河幫的人,大氣都不敢去放。
寧家作為洪陰縣的大藥商,對於這些東西,寧恪也是多少知道些的。
在洪陰縣,如果說捕頭捕快的作用是查案,那這三河幫,就是起了一個維護治安的角色。
他們有著自己的規矩。
這種不成文的規矩,反而在一直維持著洪陰縣的某種穩定。
寧恪想要去調查此事,難度怕是不小。
不過既然他對其產生了懷疑,那必定是要查個水落石出的。
得想個方法,知道這個三河幫的實力情況才行。
寧恪摸著下巴,細細的思索著自己應當如何行動。
若是當真與對方有關,單單是這樣一個橫死屍,自己處理起來就有些吃力,再加上三河幫中的高手,怕是有些危險。
武功有點少,加點都沒得加。
寧恪看著自己那11.1,已經突破兩位數的能量點,在心中默默想到。
既然兩位數了,那自己自然也不能吝嗇。
寧恪看著追風刀的熟練度,又看看大摔碑手,默念道:
“面板,將大摔碑手,加點到圓滿。”
能量點一下子減少了1.6,刹那間,他隻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在躁動,種種武學感悟,在他的腦海中刹現。
觸發自身特質,武學大摔碑手特質等級+1!
重傷(二級!)
特質等級又提升了!
寧恪雙眼微亮,開始思索起來,自己後續應該如何去獲取功法。
他如今所有的功法之中,修行出現特質的,也就只有這一個罷了。
還能夠繼續加點的,也就只剩下追風刀和大摔碑手。
繼續加點大摔碑手,總感覺有些不值得,畢竟消耗19.9,才能夠到下一境界。
但若是去加點追風刀.....
寧恪看著面板,心中猶豫不決。
這門只是血氣境界的追風刀,真的去值得自己這樣去投資嗎?
先放著緩緩吧。
寧恪從水中起身,一身的氣血運轉之下,片刻便將自己身上的水分烘乾。
他穿戴整齊,隨即出了門。
他當下有三件事情要去做,不能耽擱,容不得他半點安逸。
找一柄合適的武器,調查紅樓畫舫的事情,還有三河幫的戰力配置。
武器,他已經是托縣中鐵匠鋪子花重金去打了,只能等待。
紅樓畫舫的調查,以他現在實力,連試探的想法都生不出。
至於說三河幫的情況....
寧恪恍然發現之前他去看縣志的時候,那劉吏官的官牌還在他這裡,便是想著去歸還了,而後去請教一下孫強。
相較於其他人來說,他對於這位叔父還是比較相信的。
不光是因為兩家關系不錯,還以為他家中有一個年齡與他相仿的女兒,算是青梅竹馬。
本來都打算訂親了,但是因為寧恪久病,便給推脫了。
但這並不能影響兩家的關系。
....
一回生,二回熟,寧恪再次來縣衙,不用他多說什麽,衙役便直接將他請了進去。
待物歸原主之後,便見到了正在修習刀法的孫強。
他並沒有去打擾,孫強也是早就看見了他。
待一通刀法施展過後,方才收刀而立,道:
“侄兒,你這次來找我,又是所謂何事?”
“孫叔慧眼,一下子便看出我有事情找您。”
寧恪輕笑,左右看看,眼見著沒有外人,便輕聲道:
“我想知道,三河幫幫中戰力的情況。”
三河幫?
孫強聽了這話,眉頭不自覺的皺緊,他看看寧恪,神情一時間有些凝重,道:
“怎麽了,你招惹到他們了?”
寧恪覺察對方語氣有些不對,給了一個放寬心的眼神,連忙道:
“還沒有招惹,只是想要問一下。”
問一下....
孫強聽了這話,眉頭也不由的放緩,思量了片刻,倒了一點茶水在桌子上,寫寫畫畫起來,道:
“咱洪陰縣位置不錯, 乃是綿江、淮月河、雲渠的交匯之地,每日皆有不少的漁船往來。
三河幫便在這河口中央建立了勢力,牢牢抓住了洪陰縣加上周遭諸鎮的河上運輸,一發不可收拾。
現在,三河幫有一位幫主,一位副幫主,加上兩個護法和五個堂主。
這些人,除了幫主余海進入了骨氣境,成了二流高手之外,其他護法堂主之流,皆是三流好手。
這樣的陣容之下,除了縣衙之外,根本再難有勢力能與之抗衡,所以我們這些做捕頭的,也是對他們百般容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縣衙就一直縱容著他們?”
“不能這麽說,畢竟三河幫的幫主,是江湖中的二流高手。
一旦到了這個境界,一身的力量舉手投足便有千斤,再加上這位余幫主修行的是一身橫煉功法,相當難纏。
在我們縣衙當中,也就只有總捕頭還有縣令的那位管家到了這樣的境界,一旦動他打蛇不死,那必然是後患無窮。
莫要想這麽多了,三河幫能一直存在在洪陰地界,必然是有著底牌和本事,畢竟這三河交匯之所,可是一個香餑餑,若是沒有些本事,就算他是二流高手,也很難守得住。”
寧恪還想再去問些什麽,卻見一差役跑了過來,在孫強的耳邊低語起來。
孫強聽著來人的說話,時不時的還看寧恪兩眼,神情有些驚訝。
等到那差役走了,孫強站起身來,看著寧恪,臉上笑意浮現,道:
“走吧,隨我去見總捕頭,他有事情要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