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了第二天清晨,寧恪一早便出現在甲板上面。
此時這裡已經是聚集了不少人,他們皆是神色難看,似是在討論著什麽。
而就在這時,楚千行自一旁靠了過來,他向著寧恪點了點頭,隱晦道:
“之前他們並不知曉這船上那拜血教之事,而且在昨晚的時候,他們都因為某些手段隔絕了自身的感知,並沒有感覺到發生什麽問題。
不僅如此,而且昨夜見到的那些人皮,並不是全部,這船上已經有人發現,不少的船員已經變成了人皮,就連這商船的老板也不例外。
現在在艘船上,已經是沒有了主事之人,所以到現在還沒有楊帆。
看他們的樣子,應該是在商討如何解釋這件事情,還有後續這些船上貨物的問題。”
“怎麽,你這是有什麽想法嗎?”
寧恪也不看他,只是開口問了一句。
他轉身走向大船船帆,隨手解開繩子,只是抬手之間,船帆便被他高高揚起。
身旁有人見此,也是神色微變,想要過來跟寧恪說些什麽。
但是寧恪並沒有與這些人去交談的想法,只是心神微動,身上斬殺詭怪所積攢的殺氣便釋放出來,便讓其心神一片冰冷。
“你們這些人想要去商討什麽,我並不關系,但是無論如何,這船也必須到達映月灣才能去停靠。
這是我的意見,你們誰讚成,誰反對?”
寧恪聲音微冷,讓他們皆是忍不住微微色變。
有人想要去說些什麽,但是憋的臉色通紅,也不敢向前。
他們當中,也有幾個三流境界的武者,但是僅是寧恪身上的氣息,便讓他們皆是放棄了之前的任何想法。
見著他們皆是不答話,寧恪相當滿意的點點頭,隨即向著下方船室走去。
而楚千行見此,也是走上前去打眼看了看,嘖嘖了兩聲。
見著沒有人敢與自己去說些什麽,也是隱隱覺得有些無趣,隨即跟了上去。
船舵,指北針,河圖
寧恪看著駕駛室當中的種種擺設,也是心神微松。
他擺弄了一陣之後,便是去讓那些剩下的船員水手繼續開拔。
大船之上有機關聲響傳來,船錨被緩緩拉出水面收起。
待動靜應下之後,大船微微轉向,隨即向著前方駛去。
“你為何一定要去映月灣,難不成與我目的一樣?”
楚千行的話語聲從寧恪身後傳來,語氣之中多少帶著些好奇。
“你的目的是什麽?”
寧恪之所以要去這映月灣,主要是因為知曉那裡是前往衡月府的畢竟之路。
畢竟這艘船出了變故,若是再生出什麽差池,怕是當真會影響到自己的行程。
雖說那斬妖司令牌上面沒有什麽所謂的時間截止,但是他早些到了,那便是少一分的變故。
楚千行一拍手中鐵扇,眼中似是在幻想著什麽,隱隱還能夠看到其中的精光,道:
“我的目的,當然是映月灣的女子嘍。
映月灣中映月塢,乃是男人的溫柔鄉,你難不成不知道?
那裡可是一個巨大的集市,其掌握映月塢的,便是映月狐族,那可是真正的極品。
而且映月狐族掌握著不知多少資源,其中買賣什麽的都有,每隔幾天便會有一場拍賣會,其中珍寶應有盡有。
據我所知,
那裡就是先天境界的鎮壓物,每隔上一段時間都能夠拍出去一件。” “狐族,你的口味還當真是獨特。。”
寧恪斜眼瞥了對方一下,有些不屑的開口,心中也是有所期待。
他可是已經脫離了低級趣味,期待的自然不是那些所謂的美女。
他期待的,乃是對方口中的鎮壓物。
如今他手中雖說沒有太多的寶物,但總的來說還算是有些身家。
既然映月塢這般有名,那他還是有些想法的。
“獨特,獨特什麽?
我現在本身便是追逐風流的浪蕩子,反正是為了自己快樂,又有什麽不可以的。
你並不是我,不知曉我的難處,也不知曉我喜好的這百般姿勢和種種滋味。”
楚千行‘嘿嘿’一笑,見著寧恪不答,也是輕輕搖動這手中鐵扇,一臉的不以為意。
他搖頭晃腦,似是說書的一般,張口道:
“楚江、衡月兩府之地,有著不少的世俗傳聞,看似是武林當中的快意之事,卻本不是如此。
想要有些傳聞,僅僅是憑借那些江湖上連紅煞境界詭異都打不過的髒罡境,可能嗎?
我與你講,最為出名的那幾個,什麽驚濤一劍醉斬蛟蟒,金刀銀槍力伏牛妖,獨臂神乞夜拜山君,鐵扇書生迎娶兔娘。”
說到這裡,他故意誇誇的將鐵扇合上輕輕拍手,整出些許的聲響,一臉得意道:
“這四個故事,我知曉兩個,這兩個便是那獨臂神乞和鐵扇書生。
而這個鐵扇書生嘿嘿,說的便是我楚家的一位叔祖。
當時他衣冠楚楚風流倜儻,遊走淮南道八府,留下了不少露水姻緣。
我楚家年輕一輩之中只要是男子,皆是受這位啟蒙,人人以鐵扇為兵刃。
還有,我聽說這其中還另有隱情。
說是我這位叔祖娶了我那叔祖奶,其實是因為人家女方乃是妖王嫡傳後裔,我那叔祖打不過人家,被人家強行拉著拜天地。
若不是那一帶我爺爺實力強橫,怕是叔祖就去倒插門了”
“”
看著對方講的這般繪聲繪色,不時的自顧自偷笑,寧恪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看對方的想法,貌似是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他有些無語,一時間不知曉如何回應是好,轉而一下子捕捉到了其中最為關鍵的地方,隨即便開口問詢,道:
“方才,你可說了‘妖王’,那是什麽境界?”
“不是吧寧兄,這等行走天下的常識,你竟然不知道?”
楚千行抬眼看著寧恪,瞪大了眼睛,一副‘你這不是在說笑’的表情。
因為在他眼中,寧恪的實力如此之強,而且看起來年齡也不大,想來來歷相當不簡單。
而對方這問的問題,在他看來,這應該算是常識才對。
“怎麽了,我問問你,不行嗎?”
寧恪隱隱聽出了對方話語當中的意思,拳頭開始嘎嘣嘎嘣的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