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個洪陰縣中,此時的寧恪隱瞞了自己的姓名與功法氣息種種,除了王通玄之外,並沒有其他人知曉自己就是鐵面的事情。
所以,在他收到傳訊之後,明白定然是有著什麽事情發生,所以為了大局出發,他並沒有在此貪圖這些詭異。
能量點雖好,但是大事要緊。
他向著城東所在的縣衙跑去,越是離得近了,越能夠感受到,這邊詭異和那河流的氣息正在逐漸的減弱。
在真正的進入到城東之後,發現所有的詭異氣息,盡數蕩然無存。
“難不成,是縣令王通玄出手了?”
他速度微微放緩,在心中默默的思量到。
這等大范圍的削弱詭異影響,除了縣令王通玄可能有這樣的實力之外,他還當真不知曉,到底是誰能夠有這樣的手段。
寧恪直接走進了殘破的縣衙大門之中,嗅著此處濃重的血腥味,也是忍不住皺起眉頭。
看起來,這裡似乎是死掉了不少人。
一想到這裡,他暗暗運轉起自身的氣血,警惕起來。
仔細感知一番,寧恪終於是覺察到了活人的氣息,轉過幾個拐角到了縣衙之中升堂的地方後,方才見到了鄭剛等一眾身影。
此時的他們正聚集在一起,神情當中或多或少的帶著些驚魂未定。
在他們的身前,有著數十具身穿囚服的屍體,還有些許的汙血與腐臭的氣息。
相當的明顯,這裡必然是之前被詭異所侵襲過。
寧恪並沒有去遮掩身形,他的出現,很快便被一名捕快發現。
“是鐵面捕頭大人!”
但是話音落下,接下來便傳來了一聲略帶驚恐的話語:
“等等,先不要叫他過來!”
“沒錯沒錯!”
“.....”
一時間,不少的捕快差役紛紛附和,寧恪聽了這話心中一緊,隱約明白了什麽。
這人群之中,很有可能還夾雜著詭異!
他並沒有開口,而是抬頭看向了鄭剛,想要對方給自己一個說明。
此時的鄭剛身上血跡斑斑,氣息相當的雜亂,但他還是現場之中,除了寧恪之外武學功法最高的人。
他發現了寧恪的目光,也是對著他露出了些許的歉意,組織了一下言語之後,道:
“方才我們撤回來的時候,應該是受到了某種詭異力量的襲擊。
它的能力頗為奇怪,能夠以我們現在還不清楚的手段悄無聲息的將一個人替換掉,所以....你需要證明一下你是鐵面。”
寧恪聽了這話,在心中暗暗道了聲果然,他向著一眾的差役捕快看了一圈,發現沒有誰敢跟他滿是煞氣的目光對視,沉聲道:
“我需要向他們證明,我,是我?”
他話語看似是在疑問的,但是語氣卻是帶著些許的不容置疑。
“只有弱者向強者證明自己,而不是強者向弱者證明自己。
那詭異真的是變成了我,並且擁有了我的實力,我想,你們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會活過今晚。”
寧恪幽幽開口,聽得一眾人面色難看。
誰能想到,往日裡閑散安逸的縣衙行當,到了今日,怎的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見著沒有人再去提方才的問題,寧恪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他走進大堂拖出一條長板凳坐下,閉目假寐,問道:
“我看地上的痕跡,想來你們應該也有什麽自保的手段吧?”
這話語一出,
並沒有什麽人回答寧恪,鄭剛稍微思索了一下,覺得也不是不能講,便道: “我這裡有縣令大人之前賜下的官印,其中所蘊含的官道力量,大約相當於是骨氣巔峰到髒罡境之間,可以用於鎮壓一片地界當中的詭異力量。
其條件,是需要血祭,血祭的人越多,力量也就越強。
我方才下令,血祭了縣衙大牢之中關押的死囚,勉強算是有了自保的力量。”
“官印竟然需要血祭才能發揮出力量,有些意思。”
寧恪聽了這話,眼中閃過些許異色,在心中默默想到。
正常情況來說,官府之中的力量,都是正氣浩然的,誰能夠想到,竟然是這樣施展的。
這官印,是正經官印嗎?
寧恪對此隱隱表示懷疑。
而就在他坐下之後,整個縣衙中,不斷傳來些許窸窸窣窣的聲響。
原本閉目假寐的他猛地睜開眸子,長刀擲出,嗖的便向著一個方向斬去。
只聽見一聲尖叫傳來,一捕快被他直接釘在了牆上,看的一眾差役面色大變。
跑了嗎....
寧恪走上前去將長刀拔出,鋒利的長刀向上剖開,卻是一張包裹著白骨的人皮。
在閃爍的火把之下,濃重的血腥味,屍體白骨的交織,讓很多沒有經歷過的人已經幾乎要作嘔。
而寧恪向著人群中看去,見著剩下的人無人敢跟他對視,不由得冷笑一聲,道:
“我不知道,你們這其中,到底還有沒有類似的詭異殘留在其中,但是你們放心,我會一個個將你們揪出來的。 ”
“鐵面捕頭,不能這樣,你怎麽能夠有十成的把握,確定你沒有殺錯?”
他這話說完,捕快差役們紛紛變了臉色,暗暗之中,有人開口反駁。
寧恪聽了這話,發現自己沒有辦法找到對方的位置,一時間心中也是有些驚訝,猜測應該是某個佔據身體的詭異開口了。
而且還是有靈智的詭異。
不過他也算是經歷過事情的人,懶得與這群人繼續爭辯什麽,只是重新回去坐下假寐,長刀橫在身前,冷聲道:
“方才這話語,讓我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在你們之中,必然還有著類似的詭異存在。
從現在開始,你們所有人都不準離開。
至於說什麽殺錯了....我就是寧錯殺,也不會任憑詭異這般存在!”
寧恪的話語聲音不大,卻是讓在場的一眾人皆是有些不可置信。
有人想要開口爭辯,但是看著寧恪的神情,話語根本難以吐出喉嚨去。
他們怕開口,等來的不是寧恪的話語,而是他手中的刀。
.....
過了半個時辰之後,鄭剛手中那官印的力量開始不斷的衰減,其所籠罩的范圍,也是越來越小。
到了最後,原本殺掉死囚所繼續的力量已經近乎是消耗一空,他將官印調動起來,最後只是將整個縣衙所庇護。
而在這時,寧恪猛地站起身來,神情凝重的看向前方。
片刻後,嘩啦啦的流水聲漸漸傳來,原本那裹挾著詭異的河流,終於是到了縣衙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