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恪在將自身修行的定風樁加點到圓滿之後,就感覺渾身上下有一種力氣怎麽用也用不完的感覺。
雖說現在自己長刀已經斷了沒有趁手兵器可用,但這並沒有因此降低他的鬥志,反而讓他隱隱有種渴望戰鬥的興奮。
只見寧恪雙腳在地上用力一蹬,宛如離弦的箭躥了出去,以肘為點,向著不遠處的鐵甲屍傀撞了過去。
這頂心的一肘,轉眼便是到了鐵甲屍傀的身前,對方抬起兩隻手臂去抵擋,卻還是無濟於事。
伴隨著一聲轟鳴,這兩條手臂盡數彎曲,交叉著砸在了胸前。
原本能夠抵擋兵刃攻擊,免疫不少傷害的鐵甲,此時卻是將自己的手臂陷了進去,似是釘在了那裡。
“吼!”
鐵甲屍傀倒退著怒吼,每一步都能在地上留下一個腳印,踉蹌了幾下之後,終究是倒在了地上,掀起一陣塵土。
隨後寧恪以拳化掌,以手代刀,向著要掙扎起身的鐵甲屍傀斬了過去。
清風-拂!
碰撞的聲響向著四周擴散,一時間,在鐵甲屍傀身上,留下了密密麻麻的傷痕。
緊接著又是幾招刀法之後,不少的鐵甲都碎裂擊飛,露出了腐臭的肉身。
鐵甲屍傀掙扎著起身,重新舒展開四條手臂,也顧不上涼亭中的蘇秀秀白展翔兩人,而是完全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寧恪的身上。
下一刻,他一聲怒吼直接撞開了小院的院牆,便向著外面跑去。
本身只有微弱意識的他被蘇秀秀展開的儀式所吸引,這是趨於自己的本性。
但是經過一次蛻變之後發現自己還是只能被動挨打,靈智磨滅的危機感讓他感受到了恐懼。
他要逃。
“真是該死!”
寧恪看著這一幕,隻感覺自己一身的怒火無處發泄,一個健步便追了上去。
“都到我嘴邊的能量點還想跑?拿來吧你!”
他一腳踹在了那鐵甲屍傀的背上,一同順著慣性跌到在地。
寧恪一拳拳揮出,手腕上的桃木手串隱隱有紅光閃爍,直接將其手臂、脊柱,都生生錘斷。
斬殺四臂鐵甲屍傀,能量點+1.3!
本來都已經做好出拳姿勢的他,猛然間聽到面板的提示音響起,動作微微停頓。
但是這一拳還是落了下去,打擊感依舊十足,卻是忽然間讓他有些索然無味。
這就已經死了嗎...
寧恪起身整了整衣衫,轉身走回了小院。
此時涼亭中燭火依舊明亮,蘇秀秀的肩膀至後背,那塊人皮已經是近乎全部縫在了自己的身上。
四周密密麻麻的針腳忽然間一陣扭動,似是活過來一般。
它們將書寫在人皮上的字跡遊走一遍,轉眼人皮已經完全融入了蘇秀秀的身上,只剩下零星的針眼痕跡。
而其他的痕跡,已經是盡數消失不見。
過了約莫盞茶時間後,蘇秀秀一聲悶哼,緩緩的睜開了眸子,滿眼皆是疲憊。
第一時間,她看向了一旁的白展翔,眼中悲色欲深,啞著嗓子道:
“白展翔,將這詭燭熄了吧。”
白展翔取出一張符紙貼在手腕上,將手緩緩的收了回來,他不顧自身狀態,急忙開口問詢道:
“司中怎麽說?”
“司中傳話,說此處已經有天察使出手了,但是現在卻沒有任何的信息傳回,為了安全考慮,打算將此地劃作禁地!”
“...”
白展翔聽到“禁地”這字眼之後,
沉默許久沒有做出什麽聲響。 原本他心中的希望,也因為這一句話,盡數不見。
...
寧恪收斂一身氣血,感受著身上傷口傳來的疼痛,也是隱隱吸了幾口涼氣。
這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畢竟他沒有修行什麽增強肉身的功夫,直接去錘擊鐵屍,難免會傷到自己。
再加上放開之後沒有了什麽約束,傷口再多也算正常。
唯一讓他覺得有些驚喜的是,他定風樁圓滿之後,總感覺每時每刻自身力量都有在增長。
如今他就是說自己一身的力量有千斤,怕也是說少了。
重新拔出斷刀,看著完整的刀鞘總感覺有些不對勁,隨後一刀下去,也將刀鞘斬斷,重新背在了背上。
就在這時,他發現遠處涼亭的燭光已經散開,也是連忙走了過去,道:
“兩位,看來你們的事情已經完成了,是不是跟我算一下報酬的事情?”
白展翔看著一身傷痕的寧恪走到他們身前,滿臉的歉意中也是帶著些許的無奈,道:
“寧兄實在是抱歉了,我們現在,怕是沒有辦法再給你什麽承諾了。”
寧恪聽了這話,雙眼微眯,語氣也開始變的有些耐人尋味,道:
“兩位難道是想要反悔不成?”
白展翔聽著寧恪的話語,隻感覺一種莫名的危機感籠罩全身,他眼皮一條,連忙道:
“並非是想要反悔,寧兄先聽我說完。”
寧恪沒有真正想動手,畢竟他想要的,只是屬於自己的好處。
眼見目的已經達到,只見他抽刀斬斷圍欄隨意坐了上去,單單是這一下,便是讓白展翔原本想要說的話語,又多在心中轉了一圈。
“蘇秀秀的確是將此處信息傳遞給了淮南道天察司, 但是因為此地太過於凶險,天察司已經打算將這裡列為禁地,徹底封鎖。
在我們沒有傳訊之前,已經有一位天察使大人發現此地異樣進入其中,但是並沒有解決這裡的問題,而且還失聯了。”
“天察使?”
“不錯,正是一位天察使有可能折損在這其中,才讓天察司投鼠忌器。
我天察司職位劃分,分作天察衛與天察使,天察衛分作銅、銀、金牌三種,分別對應境界當中的血氣境、骨氣境和髒罡境,而只有到達了髒罡之上的境界,才能夠得到天察使的資格。
每一位天察使,都能夠有隨意解決黑煞級別的詭異妖魔的力量,坐鎮州府。
這樣的力量都沒有直接解決這裡的詭異,我等想要活著出去,希望可以說是十分渺茫....”
“但這跟我又有什麽關系,畢竟我願意幫你們出手,可不是你所說的這個。”
寧恪看著白展翔努力向自己解釋,眉頭一挑打斷了他的話語。
他聽對方一開口就已經發覺到了不妙,現在隻想著拿到好處,怎麽快些跑路。
“我們的意思是,如今按照我們的實力,已經很難活著從這裡離開。
寧兄能夠斬殺兩頭鐵甲屍傀,其實力就算是與很多老牌銀牌天察衛,也不遑多讓。
所以,我們兩人想將自身身家托付給你,算作之前的補償。
若是能夠從此地走出,還請將我們的遺物和遺言帶回淮南道。
只要將我們的東西帶回家族,提出的要求不過分,相信族中都能夠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