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庫斯沒有暴露自己的殺意。
馬庫斯錯身讓出前往屋內的景象:
“以後的晚上你們就都要待在這裡,裡面只有兩張椅子,一張床,但我覺得這對你們不算問題。
“除了家具,屋裡還有所以你們會用到的工具,你們平常沒事得不用離開屋子,就在裡面觀察外面的情況就行了。”
這間屋子的每個方向都有窗戶。
騎士繼續說道:
“在白天的時候,你們可以回到自己的住處和短暫地離開,以前的時候他們都得盡快地趕回來,但既然你們有兩個的話,那麽就永遠留下一個人待在這裡吧。
“而在夜晚的時候,你們都不準離開墓園,但可以在裡面巡邏或是熟悉自己的工作,有的時候會有些平民來到這裡,要是在夜晚的話,你們還得把他們攔在外面。
“工作的內容大概就是這些了,你們有什麽問題嗎?”
海倫滿臉敬意回答道:
“沒有了,騎士大人。”
對於她的奉承,馬庫斯露出了鄙夷的表情:
“我已經快三百歲了,收起你的那套把戲,想得到我的認可的話就證明你自己,除此以外的討好都沒有任何意義。”
老騎士拉著臉跟他們插肩而過。
這些凡人有沒有資格活下去,三天后就能見分曉了。
他直接離開了墓園,沒有再去想新來的守墓人到底怎麽樣,轉身朝著鎮子中央的方向走去。
鎮上總共有兩百三十位騎士,其中像他這樣的老騎士只有二十多人,其他的都是在無罪鎮中受封的新騎士。
他們都沒有經歷過鮮血的洗禮,自己能夠輕松對付兩三個,但無論怎麽說,這些新騎士的數量還是太多了,而且他們對自己這些前輩沒有什麽尊敬可言,因此他們老騎士會相互聯絡,以保證自己在新人面前的地位。
馬庫斯是留下來的騎士中戰鬥技巧最高超的,因此即使不常參見騎士們的聚會,也沒有誰對他有意見,不過太長時間不出現也並非好事。
他在鎮子饒了幾圈,來到了一間酒館前,這裡的主人是他過去的同僚,因此也隻對他們這二十幾位真正的騎士開放。
馬庫斯推門而入。
“老家夥你來了,好久沒見了。”酒館的老板對他打招呼。
馬庫斯微微抬手示意:
“剛剛來了兩個新的守墓人,你們也什麽消息嗎?”
老板說道:
“剛好,瑪吉和內森都到了。”
瑪吉以前是伊麗莎白女士的侍女,因此也是這些血仆中地位最高的,而內森則是喬納斯的手下,由於他的主人就是鎮長,他在新老騎士中的威望僅次於瑪吉。
不過要是論戰力的話,內森沒有比其他的老騎士強多少,而瑪吉可能連那些新騎士都打不過,他們的身份地位完全都是依賴於自己的主人。
他們全都不是自己的對手。
馬庫斯將自己對這些同僚的鄙夷藏得很好,還沒有誰察覺到他的真情實感,這可能也是因為他平常表現得很“孤僻”。
瑪吉和內森已經在酒館內的中型隔間坐下了,在場的還有好幾位其他血仆,他們手上或多或少都有些工作崗位。
馬庫斯走了進去,在距瑪吉和內森都不遠不近的位置上坐下。
中年騎士內森熱情地說道:
“馬庫斯你來了,那我們可以開始了。”
全部血仆都看向瑪吉。
外表已經三十多歲的前侍女清了清自己的嗓子:
“城堡那裡已經傳來了消息,
距離‘假面舞會’已經沒有多久了,女士讓我們處理好自己手上的演員,我聽說這次來的有位伯爵,還有對侯爵的兒女,如果出了任何的差錯……” 內森提醒道:
“大家應該都記得帕克被處死的場景吧。”
血仆們相互對視了幾眼,都沒有說話。
瑪吉望向馬庫斯:
“守墓人的工作比較危險,這段時間還麻煩你多照看下。”
她看著馬庫斯的眼神透露著詢問的意思,所以騎士都看向了他,等待著來自這位老騎士口中的回答。
“在舞會舉辦時,肯定會有位活著的守墓人在場。”他答應道。
雖然他很厭惡舞會本身,但是在貴族們的需求前,馬庫斯知道自己的想法不值一提,而且如果真的要舉辦舞會。
他也沒必要擔心羅恩和海倫會玷汙榮譽了,因為他們很可能根本沒法活到那個時候。
見到他同意了,無論是瑪吉還是內森都松了口氣,雖然馬庫斯背後沒有什麽人,但他出色的劍術和往昔的戰績還是讓他們沒法忽略掉馬庫斯的意見。
內森接著說道:
“你們聽說了嗎?”
所有的血仆都看向了他。
他壓低聲音說道:
“隔壁查理斯伯爵領地的三位騎士被狼人襲擊了,而且帶隊的是那位風頭正盛的海拉姆,連他都遭了這些野獸的毒手,看來已經有媲美子爵的狼人潛入到了那裡。”
馬庫斯微微抬起頭看向內森,對於這個消息略微有些驚訝, 他聽說過這位最近崛起的騎士,他的戰鬥風格很犀利,而且在訓練的時候擊敗了自己的一位老朋友。
根據風聲和過往經驗估計的話,馬庫斯覺得自己對上他也只有七成勝率,他覺得這已經是很高的評價了,雖說隨著年邁他的身軀有些疲憊,但技藝卻愈發高超,比起年輕時還有強上不少。
而如果狼人能殺死他的話,對付自己肯定也不算問題。
“不過是沒有榮譽的野獸罷了,查理斯伯爵肯定能處理好他們,沒必要擔心什麽。”馬庫斯評價道。
瑪吉也讚同道:
“雖然這些狼人很煩人,但無罪鎮可是伊麗莎白女士的地盤,他們沒有膽子溜進來的,既然如此我們就沒有擔憂的必要。”
內森提醒道:
“我聽說這些狼人在變身前,跟那些賤民沒有任何的區別,沒法通過血液來辨別,還是要多多注意下。”
瑪吉打斷道:
“好了,而且這裡還有你的主人在,能出什麽問題,我們應該將注意力放在布置舞會上,否則那些大人物們有絲毫的不滿意,死的就是我們這些仆人。”
馬庫斯在心底暗自冷笑,對於內森的膽小嗤之以鼻:
“要是他們來了,我們拿起武器和他們戰鬥到死就是了。”
內森有些尷尬地笑笑:
“馬庫斯說的也有道理,那我們就先處理好舞會的事情吧,各位請謹記,這並非個人的事情,而是關系著女士臉面的大事,大家都懂了嗎?”
他收起笑容,掃視過每位騎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