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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晨分線開始》第105章:記憶中的城鎮(大章)
“小夥子。你聽我跟你說,不管那老東西和你說什麽,你都不要信。”

 “為什麽?”摩爾龍不解。接下來,在與這中年大媽的交談中,他才得知,原來這老頭在這裡建立之前,就在這附近遊蕩著了,在鎮子建立後,鎮裡的人看著這老頭可憐,便經常有人給他送吃的去。

 但沒想到的是,這老頭非但不感恩,反而還乾起了偷雞摸狗的事情,而且越來越過分,誰只要一遇到他,準沒有好事發生,到最後整個鎮子的人對他恨之入骨。

 “小夥子。你現在看看你身上,準是有什麽東西沒了。”中年大媽以一副過來人的語氣說道。

 “好。”接著摩爾龍便在全身上下的口袋裡,摸了摸,緊接著,他臉色一黑,兜裡裝著的幾百塊錢現金,沒了。

 中年大媽看到摩爾龍這幅表情,笑了笑,然後安慰道:“沒事的。小夥子。你下次在遇到那老東西,離遠點。”

 “我知道了。大媽謝謝你了。”

 “沒事。”說完,中年大媽對著摩爾龍擺擺手,然後轉過身,跟著那群人走了。

 這老東西,摩爾龍在心裡暗罵一句,然後一邊揉著還在發疼的肩膀,一邊漫無目的在鎮子裡,繼續晃悠起來。至於老頭剛才所說的話,他全當自己聽錯了。轉眼間,夕陽西下,天色黑快就黯淡了下來,而他也把整個鎮子給逛了一遍,在此途中,他發現這座小鎮裡面,有很多奇怪的地方。

 包圍鎮子的那八座大山,其位置排列十分的有規律,就好像被人刻意安排的一樣,而且每座山的山腳下,都有一座高達百米的巨大石碑。每座石碑的表面,都刻有一個巨大的字,以及無數密密麻麻,類似符咒的東西,而且每座石碑上所刻的字與符咒都不相同。

 呈圓形狀圍繞鎮子流淌的那條小河,從鎮子正前方的位置,呈S形將整個小鎮一分為二,而在小鎮的左右兩邊正中的位置,還有兩座佔地方圓百米的巨大圓形祭壇。兩個祭壇的顏色,一黑一白,其表面同樣刻著互不相同的類似符咒的東西,以及兩個巨大的繁體字,陰、陽。

 站在半山腰處,整個鎮子看起來,就如同一個巨大的太極八卦圖。鎮子?這座小鎮不會就是一個巨大的法陣,在鎮壓著什麽吧?

 摩爾龍突發奇想,但隨即,他又搖搖頭,自嘲一笑:“看來我還真是病得不輕,這怎麽可能呢。”

 入夜,摩爾龍在一家小餐館,酒足飯飽之後,便準備去找一家旅館住一晚,明天回家,然後等過完中秋節後,便回普雲市。

 再找旅館的途中,他走著走著,突然聽到了一陣大罵聲,以及一陣有些熟悉的慘叫聲傳來:“老東西。還敢來這裡?你上次是沒被打夠是吧?兄弟們。給我狠狠地打。”拳拳到肉的聲音響起。

 “哎呦。別打了,我再也不敢了。放過我吧。”而後,摩爾龍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徑直地來到了一家叫做夜色的會館門口。

 此時,在會館門口處,一個身材健碩,身穿大背心,肩膀上紋著紋身的中年男子,正指揮著一群大約二十出頭,身穿保安製服的青年。對著躺在地上的這個不斷發出慘叫的老頭,拳打腳踢,下手狠辣,根本不由余力,而那老頭正是他之前遇到的那個。

 沉思片刻,摩爾龍對著那中年男子喊道:“住手。別打了。再打出人命了。”

 “嗯?”聞言,中年男子扭過頭來,語氣不善的對著摩爾龍說道:“小子,你最好別多管閑事,不然老子連你一起打。”

 “這位大哥,你誤會了。”摩爾龍對著中年男子擺擺手,“我沒想管閑事。看樣子,這老大爺應該是在你們這,做了什麽不好的事吧?這樣吧。你算一下,多少錢。我替他給了,你讓我帶走他,行不。”

 “你確定?”中年男子玩味地問道。

 “確定。”

 “那好。五百金幣,你帶走他。”

 “我沒帶這麽多,可以不用晶礦不。”

 “可以。”

 而後,他給這中年男子轉了帳,然後扶起躺在地上的老頭,對中年男子道了謝,便轉身走了。

 還沒等摩爾龍走多遠,他的身後突然傳來了中年男子的聲音:“哎。小兄弟。你等一下。”

 隨即,他扭過頭,一臉不解的對著中年男子問道:“大哥。還有事?”

 “小兄弟。我看你心善,又面生。應該是外地來的吧。”

 “嗯。”

 “我奉勸你一句,你最好離這老不死的遠點,這糟老頭子壞得很。”

 “好。我知道了。謝謝。”

 “老東西。你下次再敢來偷東西。老子弄死你。”中年男子對著老頭罵了一句,然後便帶著那群青年走進了會館。

 “我……餓。”這時,摩爾龍牽著的老頭,指著他的肚子有氣無力地說道。

 “好,我帶你去吃東西。”

 摩爾龍之所以幫這老頭,當然不是出於好心,而是他想問問這老頭,關於青竹鎮的事,如果沒遇到,那就算了,但既然遇到了,那肯定就不能放過了。

 隨後,他帶著這老頭來到了一家餐館,點了一些菜,然後目瞪口呆地看著這老頭,如同餓死鬼投胎似的,風卷殘雲的幾分鍾就把桌上的菜一掃而空。

 除此之外,摩爾龍還發現,這老頭在經歷了剛才的那一頓毒打之後,竟然一點事都沒有。

 “隔……隔。”這老頭靠在椅子上,打了幾個飽嗝後,看著目瞪口呆的摩爾龍,漆黑的雙眼微不可查的一閃,然後用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嘀咕了一句:“吃飽了,才好乾活啊。嘿嘿。”

 “小夥子。你幫我是為了打聽那個地方的事情吧?”老頭恢復了神色,然後語氣陰森地道。

 既然老頭都率先開口了,他也不好藏著掖著了,點燃一根煙,抽了幾口,他緩緩開口:“老大爺。那個小鎮真的存在嘛?”

 “存在,不過。”老頭突然話鋒一轉,“你打聽它作甚?”

 摩爾龍狠狠扇了自己幾個巴掌,感受著臉部那火辣辣的疼痛,他的拿煙的手不受控制地顫抖了起來。

 深深地吸了幾口煙,他借助香煙中的尼古丁,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後,說道:“我要去哪裡見一個人。”

 “見人?”老頭一愣,然後就如同聽到這個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一樣,捧腹大笑起來:“啊哈哈。啊哈哈。”老人笑得很恐怖,以至於,摩爾龍都開始擔心,這老頭會不會笑死。

 良久,老頭停止了大笑,然後語氣陰森地開口說道:“小夥子。我看你是去見鬼吧。嘿嘿。”

 聞言,他手一抖,然後笑道:“老大爺,你這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玩笑?”老頭的臉色立馬就冷了下來,“我這一把年紀的人,跟你開玩笑?”

 聽到這,摩爾龍陷入了沉默,良久,他思索片刻後,開口道:“為什麽沒有人,以及任何事,記得這個小鎮的一切?”

 “因為。”說到這,老頭停頓了一下,“只有死人,才會記得它,嘿嘿。”

 “怎麽,你不信?”老頭問道。

 “沒有,我信。”摩爾龍答道。

 “那您知道怎麽進入這個小鎮嘛?”摩爾龍遲疑片刻後,緩緩道。

 “你真想進去?”老頭神色玩味地看著摩爾龍,“你不怕死嘛?”

 “怕。可我還是想去。”

 不一會,老頭走出了餐館門口,然後扭頭了看陷入沉思的摩爾龍,乾癟的嘴角不由浮現了一抹詭異的笑容:“魚兒,終於上鉤了。老夫的任務也將要完成了。”

 緊接著,他如同鬼魅一般,無聲無息的瞬間在原地消失。夜深了,摩爾龍站在鎮子外面,抬頭看了看鎮子上方那輪殘缺的月亮,然後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十二點整。

 正如摩爾龍之前所說的那樣,他怕死。很怕。對於死亡,估計沒有誰會不怕吧?但在有些東西面前,死亡就變得不那麽可怕了。摩爾龍一直確信他的心,不會騙自己。哪怕明知道,這老頭是在騙自己,可他還是想要試一試。

 回想起老頭之前告訴他的方法:“今晚午夜的時候,站在鎮子外面,用你中指的血,抹在雙眼上,然後看向看鎮子的上方的月亮,你就能進去了。”摩爾龍緩緩抬起手。然而,正當他要咬破中指的時候,一陣“碰。”的悶響,突然從他的身後傳來,緊接著,他後腦一痛,雙眼開始發黑。

 摩爾龍的身體倒在了地上,隱約間他好像看到了一張臉,然後無邊的黑暗襲來,他頭一歪,便什麽也不知道了。而那個之前在餐館門口,瞬間消失的老頭,此刻正站在摩爾龍的身後,緩緩收回了手。

 “啊哈哈。”老頭大笑,聲音癲狂,透露著無盡的喜悅。然後,他看著昏倒在地的摩爾龍緩緩說道:“二十年了。在這該死的地方裝瘋賣傻,整整二十年。終於讓老夫等到你了,最後的血脈。”

 “不過。世事無常啊。”此時,這老頭像是想起了什麽,臉上的表情,滿是唏噓,“沒想到,如今竟會落得如此下場。等你死後,可千萬不要怪老夫我啊。要怪就怪,你投錯了胎。投錯了時代。”說完,老頭的手中突然憑空多出了一塊木牌,大約有半個巴掌大小,通體紫色,晶瑩剔透,正反兩面都刻著一個文字。

 蹲下身來,老頭將摩爾龍的一隻手掌,劃開一條口子,然後讓其內的鮮血滴落在令牌之上,接著令牌的顏色逐漸變得血紅。很快,紫色令牌便化作了血色令牌,仿佛這才是它真正的顏色。

 緊接著,令牌突然從老頭的手中飛起,徑直的飛到高空之後,一道血光從其內射出,其方向正是鎮子夜空中的那輪殘月。那輪殘月在血光的包圍下,瞬間化作了一輪完整的血月,在血色的月光照耀下,鎮子的上空,突然出現了如同海市蜃樓般,被一片血光包圍的小鎮虛影。

 接著,老頭提起摩爾龍的身體,然後向著小鎮虛影的方向一扔。當摩爾龍的身體來到半空之後,一隻大手從虛影中伸出,一把將其抓住,然後縮入虛影內,消失不見。這時,那塊漂浮在半空中的木牌,仿佛完成了它的使命,發出一聲輕響後,便化作了無數細小的粉末,消散在夜空之中。

 而鎮子上方夜空中的異象也瞬間消失不見,一切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仿佛就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哎。老夫的任務終於完成了。”此時,那老頭看到夜空中的異象消失後,如釋重負地歎了口氣,然後一臉興奮地自語。隨即,他像是想起了什麽,漆黑的雙眼之中閃過一絲陰毒之色:“那幾個小畜生,要不是老夫為了完成任務,怕被發現,我早就你們把滅了。”

 “嘿嘿。”接著,老頭冷笑一聲,嘴角浮現一抹殘忍的笑容,“不過。現在任務完成了,也該讓你們嘗嘗什麽叫生不如死的滋味了。”緊接著,老頭便瞬間消失在原地,這一夜,鎮子注定不會是一個平靜的夜。

 頭好痛,摩爾龍感受著身下傳來的那堅硬中摻雜著冰涼的觸感,以及後腦的疼痛感,摩爾龍緩緩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片陰沉的血色天空,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血腥味,一陣莫名的壓抑籠罩心頭。

 環顧四周,他發現,摩爾龍此刻正躺在一條由柏油澆灌的水泥路上,這是哪?坐起身來,摩爾龍一臉的茫然。就在之時,一陣刺痛感突然從他的左手處傳來,抬起手,看著手心那將近一指長的傷口,他一愣。哪來的?自己剛才又怎麽會昏過去?一個接一個地疑問浮現心頭,但卻沒有人能為他解答。

 這時,摩爾龍借助眼角的余光,看到在他前方不遠處,有一座巨大的建築。定睛看去,這是一所學校,校門口的牌匾上,寫著一串大字。嗯?摩爾龍一愣,然後突然想到什麽,猛地站起身來,快速環顧四周。這裡。竟然是自己記憶中的地方。

 摩爾龍不敢置信的驚呼出聲,周圍的一切,與他記憶中的地方,完全吻合,沒有一絲一毫的差距:“哈哈。”摩爾龍就像瘋了一樣,瞬間大笑出聲:“我就知道,我沒有病。這個是存在的。這一切不是我的幻想。她是存在的。”興奮地狂吼一陣後,摩爾龍又迅速地冷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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