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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晨分線開始》第109章:骷髏人(大章)
但實際裡面的人都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則是被清理過的教堂。

 顧宸打開門後,一陣刺鼻的氣味傳到了兩人身邊,兩人連忙捂住了口鼻。

 徐青用能力在一個角落中,找到了一個已經破損嚴重的衣物,隨即在其中找到的一個沾滿鮮血的日記本。那是一本用牛皮包裹,表面破舊的薄冊子。日記本由於血液侵入的影響,很大一部分已經被滲透,所以大半的內容已經無從查看。

 今天是自第一具遺體發現過後的第十天,村裡人人自危。但來到教堂禱告的人依舊寥寥無幾。愚昧,過於愚昧。教會已經觸及我們生活的時候,除了偉大的帝國和高尚的信仰以外,還有什麽能夠拯救我們的靈魂和生命呢。我在這個教堂看守了數十年,我虔誠的信仰,才是庇護我至今的無二秘訣。

 子爵夫婦和仆人們的葬禮在今天上午結束了。多日不散的濃霧讓葬禮上彌漫著一股撲朔迷離的氣息。住在這裡的人堅稱聽到了霧中傳來詭譎的風聲,神明在上,可別再節外生枝。按照慣例,子爵大人埋葬在了教堂外花園當中。而仆人們,只能草草地安葬在另一邊的墳堆裡。罕有人們前來向過世的領主致意,但也難怪,這個時節,誰敢隨意外出呢。但我沒有什麽可懼怕的,神明會護佑我的平安。

 徐青往後面翻去,只不過因為血跡的原因,裡面都是紅彤彤的,這塊是根本看不了了,只能繼續往後面翻看。我幾乎不敢相信我的眼睛,失蹤了三天的小丫頭,那個丫頭居然就站在教堂外面的花園裡。和十年前如出一轍!我向她搭話,她臉色慘白,眼神呆滯,根本不回我的話,這太古怪了,必須報告給村長。最重要的則是子爵的墓室的被打開了,我嚴重懷疑這丫頭會不會一直藏在那裡面。

 我本該去被打開的墓室裡好好看一看,但從墓室裡發出了奇怪的聲音,我覺得這事還是緩一緩,交給村長,或者是新的領主來解決,總之,我鎖死了通往墓園的鐵門。老領主死亡後,來祈禱的人越來越多了。他們終日住在教堂,不再回家,我很欣慰他們的到來,哪怕這是在生命威脅所迫下不得已的,但是這種事情不是需要一點過程的嗎。

 村裡今天又出現了襲擊,村長保證說從來的新領主會帶著衛隊讓這裡變得和平,但又有兩個年輕人被狼生吞了,這絕對不對勁。徐青看到這裡後面就沒有內容了。

 顧宸站在徐青身旁,默默地跟著看完了。

 “一份糟糕的記錄,我能感覺到這裡面的微妙。”徐青合上了日記本,把它放回了衣服中。

 “中間似乎少了不少東西。”顧宸拿著劍柄思索著,隨後對徐青說道:“從時間上看,襲擊從很多天前就開始了,可是我們來的時候村裡誰都沒提醒過我們,所有人都是在說教會的問題。”

 “可能是沒有意識到,這裡距離村子還有不小的距離。”徐青看著四周:“我們現在先別想這些了,我們估計今天要駐扎在這裡了可能。”

 顧宸:“如果是這樣,那麽在前天狼群的襲擊應該還不猛烈,否則教堂一定會考慮向外求援而不是關門封鎖,這幾天一定發生了什麽。”顧宸又琢磨了一會兒,很快就讓他難以集中精神,無奈之下隻得聽從徐青的安排,在大廳一角休息,徐青則是爬上窗戶依在窗邊。

 顧宸找了處還算完好的角落沉沉睡去,盡管這教堂中此時布滿死亡和血腥的濃重臭氣,但徐青還是找到了廚房,然後將顧宸扔到廚房內,點燃了壁爐在火焰的溫暖和木炭的氣味中度過了短暫的幾個小時。

 將他們驚醒的是一聲鋼筋遭到彎折、扭斷的巨響。

 響聲從外面的庭院裡傳來,兩人從夢中醒來。徐青騰地一下跳了起來,警覺地拿出弩槍,然後來到大廳,並躍上窗戶朝外察看。

 “什麽聲音?”顧宸看到徐青的動作,隨即跟了出去,背靠在大門後,等待徐青的消息,徐青從窗口向外看去。隨後顧宸也將殘劍握在手中,躡手躡腳地來到門邊,只見一隻龐大的骷髏人拖行著一隻巨斧,穿過花園,朝教堂前來。它的身後,是被整個打破的連同花園和墓園的鐵門。

 “我的老天,這是什麽鬼東西。”顧宸朝著徐青打手勢,詢問他看見了什麽。

 “一個骷髏人。”徐青看著遠處,從墓園內,還陸陸續續地有東西跟著走來:“看來還不止。”那是兩套叮當搖晃著,周身釘滿可怕尖釘的全身甲。顧宸立刻尋找屋內有何可以隱蔽的地方。

 骷髏人揮起巨斧朝教堂大門砍去。教堂大門在這一斧之下搖搖欲墜,斧刃已經砍透了門板。徐青在第一斧劈下後,當機立斷地拉開了大門。骷髏人抽回巨斧,正要再一次揮動起來,卻見一個武士已經出現在了面前。

 徐青打開門後迅速後撤,顧宸沒有著急,決定再觀察片刻伺機再動,很快徐青舉起弩槍從窗戶瞄準門外的骷髏人,使用鐵球對骷髏人連續發射四次。

 兩發致命彈丸打入骷髏人空空如也的巨大顱腦中,頃刻間電光由內而外迸裂開,將整個骷髏人都擊得粉碎。

 顧宸移動到可以看見披著全身甲的怪物的位置,抬起手中的殘劍瞄準更靠近門口的敵人,觀察著敵人的動作,試圖找到一切可以利用的破綻。

 很快手中的殘劍刺穿了怪物的胸膛,但倘若這盔甲中有活人包裹在內,那人肯定已經歸西了。待自己的攻擊確實落在敵人身上之後,顧宸迅速將剛才被打開的大門關了起來

 緊接著,外面的怪物做出了匪夷所思的舉動,它們松開了手上握持的劍,但似乎有東西拖住了劍,讓劍卻並不落地,而是懸浮在空中劇烈地激蕩著,在發出一聲尖銳的咆哮後,朝窗台的徐青疾走而來。

 突然間廢除,在徐青的胸膛上刻下了一道傷痕。而已經移動到門口的怪物則舉起了鐵護手,砸向搖搖欲墜的木門,眼見就在木門上開了個大洞,所幸木門依然屹立。徐青的戰術布局依然被打破,更讓顧宸意外的是傷到徐青的劍,此時顧宸也意識到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敵人接近傷重的徐青,於是又重新衝回了門前。

 吃了大虧的徐青知道不能再呆在窗戶上了,隨即閃開到了後面的位置上,隨後向後一倒,溜下窗台,但這動作卻被劍捕捉到,劃開了他的肩膀。顧宸則是直接扔出殘劍,對方的劍刃被磕出了一個缺口。

 徐青落地順勢一個翻滾後起身,對準了木門上被打出的孔洞,兩彈齊出。驚人的集中力帶來的精準讓箭矢穿過狹小的破洞命中了後面的怪物。缺刃的劍在顧宸不斷地攻擊下,裂口變得愈發巨大,眼看就要斷裂,而劍在斷前又在空中盤旋起來。在鎖定了目標後,從空中急速降下,刺向徐青。又是一聲巨大的破裂聲,這一次木門在骷髏人的打擊下終於倒下,骷髏人踏過木門走了進來。

 躲在門口的武士一劍揮下,卻被牢固的盔甲擋了下來。隨後踏入門內的骷髏人見狀向徐青揮來鐵拳。顧宸擋下骷髏人的攻擊,而徐青直接側步到在敵人身前,手中的匕首劃出一道圓弧,直接切開了部分盔甲。面前的盔甲也被殘劍從肩上劈開,幾乎整個上身的防禦都被破壞得乾乾淨淨。

 一個骷髏人在徐青的攻擊下被射穿,隨後倒下散了架。在後方的骷髏人胸部的位置也被貫穿了兩個大洞。徐青見飛劍距離自己非常近,於是當機立斷將弩槍扔在地上。而顧宸則是站在了徐青身前,然後用殘劍和將那柄殘缺的劍徹底折斷。

 顧宸盡管傷得不重,但徐青還是眼神一凜,再度揮匕首砍去。徐青回以一刀側切,幾乎將骷髏人整個斷開成兩半,然後衝到了附近最後一個怪物面前,很快就解決了怪物。

 但是骷髏人還能移動,顧宸則用殘劍在對方的身上再添了一個孔洞。

 徐青沒有說話,手中的匕首則是在不斷地進攻,而骷髏人也被徐青攻擊到變成碎塊飛出門外,走到門口朝外看去。

 顧宸拉看著他問道:“徐青你怎麽樣?”說著他趕忙遞出了周夢林出發前給的藥劑,此時庭院內已經空無一物。

 “謝了”徐青接過來說道。

 “這些怪物都是從哪裡冒出來的?”顧宸看著痕跡,有些想不明白。

 “那邊墓地的鐵門裡,看來在裡面的時間不短了。”

 “走吧,去看看。日記中提到過墓園內傳來的怪聲,也許和這裡發生的這一切有所關聯。”

 兩人走向了墓地,穿過被骷髏人打壞扭彎的鐵門,踏入了墓園。一片簡陋的墳堆和墓碑草草地布置在墓園的最北端。而陵墓則位於庭院北部區域的右側。這個沒有任何窗戶的建築物即使在這個枯葉遍布的破敗教堂內也顯得特別死氣沉沉。

 徐青朝墓地四下觀察,在探找好的埋葬地點的同時看看有沒有什麽危險,墓室的大門敞開著,內部漆黑一片:“趕緊找到前領主的墓穴吧,我直覺那裡就是下一步的關鍵了。”

 墓門後是通往地下的階梯,顧宸看著徐青,徐青則直接往裡面走去,兩人走下階梯。裡面很多棺材排列在房間中,這些棺材是石製的,側邊有石棺模樣的一個祭壇,不過已經是被損壞的了。兩人看到其中幾個棺材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打開了。

 “那些怪東西不會是從這出去的吧。”徐青看著痕跡:“不過肯定是有東西從這裡出去了。”

 顧宸來到棺材前,小心並仔細地檢查著:“要打開所有棺材確認一下是誰嗎?”

 “我們先找找有沒有通道吧,還有注意棺材,別給偷襲了,一個個來吧。”徐青看著視四周,棺材內擺著已經枯萎的陪葬花束,從形狀看,曾經有人在裡面躺過是無疑的,顧宸則是在附近尋找周圍是否有別的入口。

 徐青仔細檢查棺材,確認棺材內是否存在骨灰、屍體殘渣或其他別的有關屍體的東西。兩具被打開的棺材,上面雕刻者死者的名字,顯然不是上一任子爵,而石棺內沒有其他線索:“看來我們的路線是正確的,這裡果然有線索,不過,我總是感覺這裡的情況不是很好。先退到門口保證出路吧,其他棺材可能也不是好東西,我先打開一個看看。”

 顧宸看向徐青,徐青點點頭,隨手打開離門最近的一個棺材,在打開後,臭氣和灰塵瞬間覆蓋了整個房間中,徐青不由得閉上眼睛:“小心點。”棺材內部是一具風化乾枯多年的殘骸,雙手在胸前抱持著一把寶劍,顧宸直接去拿,殘骸的雙臂被顧宸的動作直接折斷:“看來,其他的棺材沒問題,不正常的,只有我們能看到的兩個。”

 徐青看了眼前方向下的階梯:“看來我們得繼續往下面走才能知道答案了。 ”顧宸看向徐青,點了點頭決定繼續深入,顧宸將長劍又放回了棺材中,下一層房間的盡頭也是一個同樣雕刻成棺材造型的祭壇,旁邊點燃著兩盞長明燈,但其中一盞卻缺失了燈芯。觀察祭壇可以發現它的內部是一條向下的台階,但台階的末端已經斷掉了,隻留下深不見底的一片漆黑。祭壇周圍雕刻著一圈文字,用地獄的文字寫著:請勿從地獄召喚逝者。

 “看來有人並未遵循傳統。”徐青看向祭壇周圍的長明燈,仔細觀察著,試圖思考其中一盞缺失的原因,隨後又觀察下方斷開的階梯,這才發現斷掉的台階下方還有一條通道,地下有一條豎井,連通著更深處。

 徐青回到顧宸的身邊:“如果是猜測,應該是有人在這裡進行了復活儀式?”

 顧宸也看到了豎井,隨手撿起一塊石頭,丟了下去。許久才有聲音出現:“下去嗎?”顧宸望向徐青等待著他的決定,畢竟他看不到上面的痕跡。

 徐青拿出來繩子,確保繩子長度足夠後,拆下自己背包上螢石吊在一頭,往通道下方緩緩垂落。然後將自己的繩子與顧宸的鏈接在一起,並用岩釘固定在通道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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