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磅礴的記憶灌入。
羅閻眼中閃過一道精光,旋即伸手,朝一丈外的茶杯猛然一吸。
叮鈴~
一聲輕響過後,茶杯已然被他握在手中,其中茶水蕩漾,動靜不小。
“普通勁力,離體一兩寸便是極限。但這大陰陽拳的勁力,卻足足可以影響一丈有余,甚至能讓我做到傳說中的隔空取物。”
羅閻心中歡喜。
他又看向桌上的刀,伸手一吸。
“哐當。”
長刀一顫,旋即急速朝他飛來,被他拽在手中。
“刀重二十余斤,但攝取過程極為勉強。”羅閻心中總結。
隔空取物,一丈距離,極限在三十斤左右。
三十斤力道,對凡人影響不小,但對煉血武者,影響已經微乎其乎。
大陰陽拳的勁力弱小。
但日常極為實用,且高手交戰,些許的吸力和排斥力已是能影響整個戰局。
總體而言。
算是門頗為實用的武學。
得到大陰陽拳,羅閻心滿意足,又在房中搜索片刻,最終尋到十幾兩碎銀。
“窮鬼。”
羅閻搖頭,將銀子塞入懷中,無聲走出房間,便向許府走去。
然而行至半路,一道瘦小的人影忽然從小巷中竄了出來,直直撞入他懷中。
他定睛一看,臉色微變:“紅兒,怎麽是你?”
這瘦小人影。
竟然是多日未見的血獸紅兒!
他拉著紅兒,走進邊上小巷,旋即揭掉臉上的人皮面具,沉聲道:“你怎麽找到我的?”
“主…主人,我靠味道找到的。”
紅兒微抬著腦袋,一張小臉紅撲撲的,眼神中有些慌張和急躁。
味道?
羅閻心中一凜,血獸果然天賦異稟,這都能找到他。
不過叫他主人?
或許是潛意識裡的認知吧,就像之前那黑袍人。
他這般想著,仔細端詳紅兒。
短短兩個月,其眼中的呆滯已經消失無蹤,再加上流暢的話語,顯然靈智已經恢復。
看其外表,無人再能聯想到那如同野獸般的血獸。
“紅兒,你的記憶恢復了?”羅閻目露詫異。
遙想三個月前,紅兒的智商還只有兩三歲。
一說話,就會流口水,沒想到三個月後卻已能主動找他。
“恢復了一部分。謝謝主人救了我。”紅兒帶著一絲親昵,緊緊抓著羅閻的手臂。
說完,她神情又急躁的催促道:“主人,你快去救救馬師傅,馬師傅快被人打死了。”
“我師父快被人打死了?”羅閻眉頭一挑,沉聲道:“發生了什麽事?”
他心中疑惑。
不應該啊。
在外事堂中,馬來風和老藥師李泰寧是兄弟,又和副堂主周印天交好。
有二人在,馬來風怎會出事?
“是…是那個周印天,他跟風神腿聶波的家人聊天,說出了曾跟你透露過,喬幫總共派出五個臥底潛入許家之事。”
“聶波的家人暴怒,懷疑是你舉報了聶波,將此事報了上去。”
“所以,現在喬幫猜測是主人你背叛喬幫,才害的幾個臥底被一網打盡。”
羅閻腦袋嗡的一聲,神情又驚又怒。
他早就看出周印天是個大嘴巴子。
沒想到跟人閑聊,還能聊到他身上,甚至還將他們臥底許家之事透露出去。
但他怎可能背叛喬幫?
臥底們被一網打盡,明明是那鬼手肖博川害的!
他心中憋屈,念頭急轉,卻也明白現在自己解釋再多都沒用。
他已經被喬幫打上叛徒的標簽。
就算現在回去解釋,也只有死路一條。
“師父竟然被我連累了。”羅閻心中一沉,想了想,對紅兒吩咐道:“我先帶你躲起來。”
紅兒實力弱小。
能逃出來,多半憑借其驚人的速度,再加上喬幫那群人的輕視。
但同樣的,紅兒肯定也成為了喬幫的搜捕對象之一。
他打算先將紅兒藏起來,然後獨自去外事堂看看情況。
他帶著紅兒,快步走向自己在內城的小院。
然而剛拐過一個彎,遠遠便看到幾個喬幫幫眾的身影。
“麻煩了,看這架勢,喬幫只怕不會善罷甘休。”
他臉色微變,帶著紅兒轉身就走。
他內城的住處罕有人至。
喬幫能找到這兒,定然花費了不少精力。
他歎了口氣,拉著紅兒,隨意翻牆進了戶人家,旋即沉聲道:“你在這兒等我,我去喬幫看看情況。”
“嗯。”紅兒重重點頭,還不忘叮囑道:“主人小心點。”
“放心。”
羅閻走的極快。
縮骨之下,體型微微改變,再難辨認。
不多時,他便來外事堂外。
他先是看了看天色。
如今只是黃昏,距離天黑,還有一段時間。
外事堂仿佛森嚴,到處都有守衛巡邏,他乾脆蟄伏起來,等待天黑再行動。
約莫小半個時辰後,天色徹底暗了下來。
星月皆無。
陰雲籠罩天空,使得今晚的夜格外的黑。
羅閻見狀,找了個機會,直接翻牆而入,向外事堂深處潛行而去。
“師父是藥師,那就先去藥師居住的地方看看。”
打定主意, 羅閻以極快的速度摸索而去。
喬幫守衛森嚴。
到處可見巡邏的學徒幫眾。
只是這些巡邏的守衛終究實力低微,羅閻一路暢通無阻,又花了些時間,便成功來到了藥師所在的地方。
喬幫的藥師們,住在一個大院子當中。
而大院中的防禦最是森然。
平常時候,都有七八個煉血武者坐鎮,就算煉骨來了,也能拖延一段時間。
然而…
“奇怪,那些煉血高手都去哪兒了?”
羅閻縮在大院院牆外,仔細感受大院中的氣血波動。
結果卻發現一個驚人的都沒有。
這偌大的藥師大院,除了幾個煉皮和一眾學徒外,竟然一個煉血高手都沒有!
羅閻眼神閃爍,看向一個站在大門邊,昏昏欲睡的學徒,悄悄潛入過去。
那學徒哈著哈欠,正在發呆。
陡然間,一隻大手從黑暗中伸了過來。
他來不及發生任何動靜,便被人捂著嘴巴,拖進了黑暗深處。
“嗚嗚…”學徒嗚嗚叫著,卻根本無濟於事。
“說,藥師大院中的煉血武者都去哪兒了?”羅閻捂著學徒嘴巴,冷聲逼問。
“嗚嗚…”學徒眼神惶恐,更多的是驚懼。
這人捂住他嘴巴,他怎麽說?
這分明是要殺他啊。
“嘴巴不會說,不能用手寫?”羅閻眉頭一挑。
這學徒為何這般愚昧不知變通?
這喬幫深處,他怎敢讓這學徒說話,萬一大喊大叫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