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耶穌,秦羽突然又沉吟了片刻。
耶穌這兄弟,目前應該是差一點到兩百歲吧?
他摸著下巴,心中思量。
“如果說,我是說如果,這個世界上有這麽多能夠通過修煉提升自己實力境界的武人,還有那麽些能夠通過修道來延長生命,甚至破空飛升的修仙者。”
“那麽有沒有一種可能,這個耶穌,其實現在還苟著呢?”
聯想到此前他在離開人間前往神禁之地時候所探查到的西方傳來的力量波動。
秦羽感覺這種事情你還別說,真就有那麽一種很大的可能性。
“就算不是耶穌,那西方世界還真有可能存在類似的超凡力量,此前沒有機會去看一眼,不知道在這幻境之中,有沒有前去看上一眼的可能性?”
“別的不說,我反正感覺這個可能性很大,因為我如今可是真正的大佬在上小號。”
“看起來境界很低,但問題是我如今至少也是擁有過破虛境界經驗的強者。”
“如果將這些經驗盡數發揮起來的話,在人間這種小地方,越個一兩級打怪肯定是沒什麽問題吧?”
“人間如今靈氣被封印,尋常人想要將境界提升起來本身就困難無比。”
“不過人間也不是沒有任何機會,我之前升級的時候是一路用金手指所附帶的東西種靈草,引靈氣,然後一路強行將境界提升起來。”
“現如今沒有了那種強悍的金手指的話,那麽說不得,我若是想要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看看如何要正兒八經的進入到仙界之中,那說不得就要去跟這些人間的強者去爭奪一下氣運和機緣了。”
“到時候,西方應該會是一個很好的進攻方向和掠奪目標。”
“不過在那之前,還要從長計議,他們那邊所存在的力量可不小,我可能至少要將境界提升到後天,乃至於足夠飛升的先天境界,興許才能夠有盡情前往他們那邊一觀,順便掠奪一手的機會。”
秦羽想到這裡,他不禁啞然失笑。
這實在是有些太遠了。
“我如今只要能夠將實力提升到真氣境界,親身嘗試一下凝聚體內血氣化作真氣倒是什麽感覺就已經非常好了,這對我來說絕對是極為難得的寶貴經驗。”
“至於之後,還要將境界提升到足夠飛升的程度,這怕不是有些在做夢的嫌疑。”
“我難不成還真能在這幻境之中停留這麽長時間?”
“這不是開玩笑嗎?”
“就算外面的那些人反應再怎麽遲鈍,也不至於看著我一直留在第一根立柱旁邊而沒有絲毫反應吧?”
……
無相寺,萬佛窟。
蘇立等人看著秦羽一步走上摩訶壁障,隨後他的身子便緩緩的向前走去。
不多時,他便來到了第一根立柱前方,隨後便直接停在原地。
他在這第一根立柱的前方停留的時間比其他人都要來的更久了一些。
等到過去了五息之後,蘇立感覺有些不太對勁了。
他有些疑惑的看向立柱面前一直停留著的秦羽。
包括蒼問天在內的其他人,他們看著秦羽停留在第一根立柱面前的樣子也都是十分不解。
這第一個幻境根本就沒有什麽好說的。
一眼假,差不多就是這樣了。
對他們來說,只要調動心神之力去與之抗衡,兩息之內也就足夠破解這個幻境。
總不能,秦羽這個讓他們根本看不透境界的強者,他竟然會被卡在第一根立柱面前?
這就有點是在開玩笑了。
正當蘇立等人一個個不知道秦羽的舉動到底是什麽意思的時候。
已經停留在第一根立柱面前有一段時間的秦羽又突然動了起來。
他邁開腳步,緩緩朝著第二根立柱的方向前行過去。
不多時,便又站在了第二根立柱面前。
很快,秦羽用來破解第二根立柱的時間就再一次超過了他們此前破解幻境的平均時間。
這就讓蘇立等人感到更為不解。
然而就在一旁,空明和尚看著秦羽的目光,則是漸漸的變的凝重起來。
“不對!秦師兄的狀態很不對!”
空明和尚突然開口,他似乎是已經發現了什麽。
眾人聞言全都向他看去。
空明和尚也沒有賣關子,他直接開口說道:“你們沒有發現,秦羽師兄其實根本就沒有用心神之力破解幻境嗎?”
他此言一出,眾人頓時大感疑惑。
蘇立開口問道:“我雖然不懂你們無相寺的這種設計,但是你也不能欺負我這個老實人吧?”
“如果秦師兄到現在還沒有用心神之力破解幻境的話,那他應該是剛剛一走到那座橋上,就會被直接拉扯到幻境之中,那就會立刻停在原地了。”
“我當初走上橋的時候,就是一直在用心神之力作為抵抗,強行抵抗住了幻境對我的影響,只有走到每一根立柱面前的時候,才會不受控制的被拉入到幻境之中。”
“只要陷入幻境,如果不動用心神之力破解,根本就不可能從幻境之中逃脫出來,這是一個很淺顯的常識,倘若秦師兄真的沒有動用心神之力,那我就好奇了,他到底是怎麽從第一根立柱強製拉他進去的幻境之中脫離出來,並且走到第二根立柱前的。”
蘇立這話讓周遭眾人盡皆頷首,很顯然,蘇立說的都是修真界中的基本常識,屬於是所有人都不會弄錯的東西。
空明和尚卻只是微微搖頭,道:“秦師兄不一樣。”
“他其實從一開始就沒有抵擋過幻境對他的侵襲,如今的他,其實自從走上這座摩訶壁障,就已經一直落入到了幻境之中。”
“秦師兄的這種應對之法,讓我想起了本門數千年前曾經流傳下來的一個說法。”
“據說,這座摩訶壁障所擁有的幻境,會隨著一次一次的被打破,變的越來越強,到了最後,就算你能意識到沉入的世界本身就是一個幻境,但是想要打破這個環境,所需要消耗的心神之力會越來越多,不管實力再怎麽強大,心神力量的損耗也會隨之不斷提升,在這種情況下,根本就不可能有人走的過這條摩訶壁障。”
“破解之法,其實就是這摩訶壁障本身。”
“我們沉入的幻境,對應的都是每個人內心深處所擁有的大缺憾和大執念,若是有人能夠沿著自己的內心,不斷的走下去,將他心中的所有缺憾補全,將那些執念放下,則幻境不攻自破。”
“等到再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讓他覺得困擾的時候,睜開雙眼,自然就已經過了這橋。”
蘇立聞言,驚呼道:“補全缺憾,放下執念,說起來簡單,真要做起來的話,不得難死?”
“要是真有什麽人能夠將他心中的缺憾全都補全,將他所有的執念盡數放下,那等到這座橋走完,也就乾脆不用再走過來了,他這妥妥的就成了你們無相寺修行路上最終的階段,不就成了佛了?”
眾人聞言,皆有些尷尬和驚訝的看著空明和尚。
空明和尚被這種視線看的也有些難受,便乾笑道:“這只是寺裡數千年前的傳說罷了,雖然有這樣的說法,也有很多人嘗試過,但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成功。”
“正像蘇師兄說的那樣,如果說真的有人能夠通過這種方法走到橋的另外一邊,那這萬佛窟內的傳承對他來說就已經完全沒有用處了,因為他本身,就是這世間存在的一尊真佛!”
聽到空明和尚這樣說,他們一個個也算是接受了這樣的解釋。
想想也是。
他們自己之前就已經經歷過了。
走上能座橋,看到的幻境實在是太真實了,而且面對的根本就是他們從一開始就不想面對的東西。
不管是誰,在遇到那種事情的時候,都會有一種本能的無力和逃避的感覺。
尤其是在遇到屬於自己的執念時。
說起來簡單,放下執念,放下就好。
可這人生在世,拿得起,放不下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誰又能真正的放下心中的執念?如果心中的執念這麽容易就能夠被放下的話,那也就不再會是什麽執念了。
如若不然,他們這些本身就驚才絕豔的天驕,也不會在察覺到自己所在的世界乃是一方幻境之後,便強行用心神之力將其打破,脫困而出了。
……
此時站在擂台前面的秦羽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本體竟然已經在那座萬佛窟的摩訶壁障上緩緩前行了。
他要是知道事情竟然還能發生這種詭異的變化,那指定是要想辦法從這幻境之中跳出來的。
什麽執念不執念,遺憾不遺憾的。
這都已經在他身上發展成靈異事件了,要是還不能盡快解決掉,那就真的蠢了。
可惜。
他不知道。
於是他繼續站在擂台前方,看著擂台上太平道諸人忙碌匆匆的樣子。
仔細想了一下。
自己之前真正穿越過來之後,宛城之中的太平道雖然勢大,但是還確實都沒有強勢到這種程度。
至少,他們平日裡的各種活動還是相當收斂的。
秦羽在小方村中自行快速發展實力的時候,可是完全沒有聽說過宛城裡面的太平道曾經大張旗鼓的搞過什麽擂台之類的東西。
如今擂台已經搭建起來了。
這舉動機會是擺明著在跟宛城中的眾人展示他們太平道所擁有的力量。
“這麽高調,難道他們現在就不怕被打掉了?”
秦羽淡淡的吐槽一聲。
事實上,其實他自己都很清楚,這些太平道才不過僅僅只是擺了個擂台,搞了個活動而已,根本就不會影響到什麽太大的東西。
別說他們是搞出來了現如今這樣的規模。
他敢保證,就算是這個規模再大十倍,宛城之中的那些官員也絕對不會拿他們怎麽樣。
先不說這些當官的從一開始就受了太平道不少的好處。
就光說太平道存在的時候給他們排憂解難,解決掉的事情,就已經讓他們基本上已經產生了對太平道的依賴性。
太平道本身的教義還是引人向善。
他們大肆收斂的都是那些已經失去了生活來源的流民。
將這些流民收攏到太平道的麾下,基本上就相當於變相的為這些官老爺們解決了治理領地的大難題。
畢竟誰也不想看都自己麾下的領地三天兩頭的有內亂。
也不想讓人將這治理無方的帽子扣在自己腦袋上。
能有太平道這種組織來為他們排憂解難,實在是求之不得。
事情也正如秦羽所想的那樣。
擂台搭建起來之後,環繞著整個擂台的很多席位上,坐著的便是宛城之中的大小官員。
剩下的那些席位也是有不少豪門巨富。
相較於那些官員,這些巨富之人對於這次擂台的興致顯然來的更高。
他們可不是想要過來真正看這擂台,事實上,這種場合對他們而言實在是搞社交的大好機會。
平日裡哪裡來的機會能跟這些官老爺如此近距離的交談。
這一次,當真是千載難逢。
表面上眾人相談甚歡,背地裡,各種各樣的利益輸送,到頭來全都是生意。
總而言之。
這次擂台大比,整個宛城上下幾乎所有有頭有臉的眾人全都匯聚一堂。
這次前來觀禮的眾人,自然是各自都得到了真正的實惠。
而對於太平道的這些人來說,他們則是也得到了自己之前就一直想要的面子。
也讓那些普通百姓對於太平道的認知來的更加直觀和深入。
他們日後如果真的再遇到什麽解決不了事情,肯定會先來找他們太平道解決麻煩。
真到了那個時候,他們再去傳教拉人,豈不是要來的比之前更簡單的多?
“看來,這個世界比我之前想象中的還要來的殘酷的多。”
“武人的生存在那些文人豪門的眼中,好像確實沒有什麽了不得的,但是一個真正擁有天賦潛力的武人,對於太平道這種‘胸懷大志’的組織來說,那代表的意義可就相當不同了。”
“只能說,這些文人果真還是受到了來自於舊習的影響,大漢安定了太久,以至於他們都已經快要忘記暴力,才是他們能夠行使自己手中那破天權勢的唯一基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