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念一想石逍心裡就無名火起,直接朝著石村就開喊!
“當年你們往死裡圍毆我,現在我找上門來讓你們打,你們居然不識抬舉,還敢跑!
告訴你們,小爺既然盯上你們了,是你們想跑就能跑的了嗎?世上沒那麽便宜的事!
你們是看我不敢追進村子打你們是吧,都給小爺我等著,我就不信你們不出村。
小爺還就跟你們耗上了,只要見著你們影兒,就一個也別想跑。
不打我都不行,不賣力更不行,不打到小爺舒坦了別怪我真弄死你們幾個!”
他這一喊,更是做實了他就是日遊神的傳言,甚至一些修士都開始心底發寒了。
他們是真怕石逍不管不顧地衝進村子大肆屠殺。
此前野鬼塬一場鬼物大戰,雖然沒有真正波及到堡內,但也鬧得三村人心惶惶。
鬼物大戰終於平息下來,沒想到石逍就找上門來了。
石逍若真是日遊神,本身位格就比野鬼塬上那些野鬼高的多。
而且最關鍵的事,背後還有老祖們給他撐腰,所以他在村子裡可以來去自如。
就算他殺了人,老祖們也不會怪罪,這才是真正的大恐怖,這日子還讓不讓人過了!
不過族人能躲過那場鬼物大戰,還都要多謝石逍報信提醒。
所以就是這短短瞬間,石逍竟然感受到自己體內的守護之力又有增長。
石逍苦等一個時辰,除了收獲一批守護之力外,竟是再沒見到一個人影出村。
他知道今天等也是白等了,於是想了想後,便直接掉頭回到鍾樓。
一回來他就開始研究起封困符陣,下次再見到三村的孩子,不管是誰,直接一道符陣困住再說,看他們還往哪跑。
“你們不是喜歡仗著人多圍毆我嘛?這次就讓你們打個夠!”石逍一邊繪製符文,一邊心中碎碎念。
這些年來積蓄在心底的仇恨,漸漸爆發出來。
他這次可不單單是為了尋仇,還是為了讓他們幫助自己完成靈煞貫透的修煉。
“若你們肯賣力好好配合,也算是你們將功贖罪了,那就饒過你們一回。
若是跟我偷奸耍滑,玩偷襲下陰招,保不齊我真弄死幾個給你們看看!”
石逍越想心裡越不痛快,真恨不能現在就跟那些狗腿子們痛快地大打一場。
不過很快他就冷靜下來,開始專心製作封困符陣。
對於現在的石逍來說,製作一個封困的符陣一點都不難,難就難在布陣的速度要快,范圍要足夠大。
而且還不能引起太大的動靜,最好帶有一定的隱蔽性。
不然他將那些孩子困在裡面,一旦讓族中修士知道了,不定惹出什麽亂子來。
但他現在不過是一個煉體二重的孩子,自身靈力根本無法支撐如此消耗,所以做出符陣容易,可真想達到他的要求,那難度可就成倍增長了。
同時自己也得悠著點勁道,別一下子將誰家孩子給打死打殘了,真出了事勢必會驚動族中高手,那樣下次可就沒機會再找他們練功了。
所以這要把握一個度,就讓對方感覺他是變厲害了一點,但也沒到了不能對抗的程度,對手便會使出全力來。
這樣控制好,爭取讓他們感覺每一次都是差那麽一點勁兒就能把自己撂倒了,這樣才能保證他們每次都拚盡全力,練功的效果才能更好。
而且也只有這樣,下次還會跟他打,
若是他一出手就要人命,那下次面對的可能就是族中高手的追殺了。 同時他只要出手,那些關於他死掉以及變成日遊神的傳說就自然都會被揭破。
所以他更要掌握好度,不能因為心底的仇恨做出過激的事。
畢竟修煉不是一次兩次就能完成的,而是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他不能為了一時解氣影響自己的修煉大計。
至於三個村子的修士們,知道他還活著並再度出現的消息也不打緊,大不了就是回到從前一樣。
他們還會以為自己身上有著守護之力,所以不會冒然對自己出手。
應該是會讓孩子們先來試探,只要孩子們能夠應付,大人就不會太在意他的事。
所以在這個基礎上,他想借助三村孩子們來練功的事,才有可操作性。
石逍不得不謹慎,畢竟他現在身上的守護之力可是大不如前。
盡管他現在可以自己操控了,但效果卻是削弱太多了,好在三村修士還不知道真相。
他在心中不住推演著,盡量完善著自己的計劃,希望今後不要再出現大的紕漏。
起碼也要撐到自己完成靈煞貫透這一步再說。
卻不知道石南已經見了鬼一樣哭著跑進族長大宅,他知道自己的爹來找爺爺商量事情,不然他還真不敢獨自來找自己的爺爺。
一進門就哀嚎道:“石逍那小崽子變成鬼找我來了!我要死了,爹,快給我準備後事吧!”
剛好石秋柘才被石正安嚴厲地訓斥一頓,心情正鬱悶著呢。
石南那一嗓子又恰好敢在他前腳邁出大堂門檻的瞬間,被他這一嗓子喊得眼睛一閉,血一下衝到腦仁兒。
甚至身體都跟著晃了一下,腳背頓時踢到高高的門檻子上,險些將他拌個跟頭。
雖說以他的修為自然是不會怎麽疼,但石南的哭嚎實在堵心。
心說:“你這剛關禁閉出來才幾天啊!大中午的就擱這嚎喪,是咒誰早死呢!這敗家孩子,看我不打死你!”
石南眼見著親爹,嚎得更加起勁,一邊哭嚎一邊狂奔上去,一張胖臉隨著步伐都震蕩起了波紋,還不斷地往外噴血。
“爹,你這次說什麽可都要救我啊,不然我就死定了!我被石逍那個日遊神盯上了,說不定啥時候嘎一聲就死了,爹我不想死啊!”
“你這敗家玩意兒,快給我閉嘴,光長肉不長出息,都多大的人了,整天就知道胡說八道的,若是讓你爺爺聽見,看他怎麽收拾你。”
這話倒是管用,石南嚇得頓時閉上了嘴,不敢再嚎叫,但眼淚卻是成雙成對地往下掉,那叫一個委屈。
石秋柘這才看見自己兒子的胖臉都差點被打飛了,而且半邊身子都染成了紅色。
頓時一陣心疼,剛才石南哭喊的什麽他也沒聽太清楚,現在一見兒子的臉頓時怒火上撞。
“這是誰乾的,碼單,都說打人不打臉,竟然敢將我兒子打成這樣,真當我石秋柘是吃素的。
告訴爹誰動的手,爹給你報仇去!今天不管是誰,看我不把他打出屎來!”石秋柘怒不可遏,那氣勢簡直要吃人。
“是石逍!”石南委屈地哽咽著吐出這三個字。
石秋柘本來氣勢十足,可聽到石南說到的這個名字,頓時感覺脊背發涼,他頓時就慫了。
“你說……誰?石逍?他回來了?我就知道……。
嘶!該不會那日遊神找上我們家了吧,該死,我就知道這事兒躲不過!”
他的心都一陣陣絞痛,但他不敢在兒子面前表現出來,只能強裝鎮定說道:
“走,爹帶你回家上點藥,上了藥就不疼了,你可千萬要小點聲,別吵了你爺爺。”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這時候樓上傳來一聲輕嗽,然後石正安的聲音便響起。
“大中午的吵什麽吵,擾得人沒法清修。”
石秋柘嚇得一哆嗦,真是怕什麽來什麽,趕忙說道:“爹,是石南,他說他看見了石逍那個小鬼,還被打破了臉。
也不知道是用了什麽手段,半張臉都快要打飛了,這可不是個沒煉體的孩子能辦到的,難不成他真變成了鬼?
都說石逍變成日遊神回來報仇了,這段日子可是害死了不少族人了。
爹,要不咱們想點法子做一場法事超度一下吧,要是他真回來找咱們報仇,怕是……。”
“蠢貨,跟你兒子一樣的蠢,什麽鬼呀神呀的,野鬼塬的厲鬼我族都不知道宰掉了多少!
他要真是鬼,族人豈會怕他,就怕是有人背後打著他的幌子在裝神弄鬼!”說話間他已經飄身而下落在石南眼前。
石秋柘一聽這話頓時又來了精神,“對啊,我怎就忘了這事,鬼怕啥的,關鍵時刻還得是爹,高瞻遠矚!”
石南見到爺爺嚇得往父親身後縮了縮,石正安也不以為忤,柔聲問道:
“乖孫兒,跟爺爺說說你是怎麽碰見石逍的,說仔細,每一個細節都不要漏掉,說的好了,爺爺有好東西獎賞你。”
說話間石正安掏出一口袋醇香丹,這是一種專做食物的丹藥,可以替代辟谷丹,不過味道更加香醇。
石南最喜歡的就是這種醇香丹,不但管飽味道還好。
他若是得到便會當作零食一頓吃完,要知道裡面所含能量可是相當於一個壯漢十幾天的飯量,如此吃下去不胖才怪,也難怪他被關了禁閉還能胖一圈。
一見爺爺掏出此物,他甚至連臉上的劇痛都忘了,淌著口水急忙說道:“我說,當時我帶著……。”
石南竹筒倒豆腐一般,將整件事講述一遍,雖然語言乾癟毫無主次,甚至有些語無倫次,但已經說出了關鍵。
石正安眉梢帶著笑意,將那袋醇香丹丟給石南,然後伸出手溫柔地摸摸他被打爆的臉,頓時傷口肉眼可見地愈合了。
然後他誇獎一句,“不愧是我的好孫兒,這次你做的不錯,下次再遇到那個小崽子,不要怕衝上去往死裡打,他是人是鬼打過了不就知道了。”
“那怎證明他不是鬼呢?”石南哢吧著無辜的小眼睛,胖臉都跟著一陣顫抖。
石秋柘真恨不能上去抽他一頓,怎麽能問出這麽無知的問題,於是在一旁咬著後槽牙小聲說道:“這還不簡單,流血是紅的就說明他不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