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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隋說書人》二百二十九.人生何處不相逢
“駕!”

隊伍策馬揚鞭而走。

兩名軍卒看了他一眼,目光裡帶上了一絲凝重。

“你是修煉者?”

其中一人問道。

李臻見瞞不過,便點點頭:

“回二位軍爺剛剛出塵。”

“”

“”

倆人對視了一眼。

“既然如此,那剛才將軍之言你也聽到了。道士,莫要讓我等為難。二十軍棍對普通人來講算是個麻煩,可對你而言亦不算什麽。別動什麽歪心思,否則我們將軍認真起來,你可要遭。乖乖和我們回去領了軍棍就走,懂麽?”

“懂,懂。二位放心,貧道懂。“

“嗯走。”

倆人在馬上走,李臻被麻繩捆著在後面靠11路追。

一邊走,一邊心裡在那歎息。

這叫什麽事兒?

砍個柴都犯法?

早知道把那位狐裘大人的牌子帶身上了。

這叫什麽事兒啊。

更何況這軍營可夠遠的。

李臻估摸他至少走了有十裡地,才隱約瞧見了一片營帳。

營帳規模不大,隋旗招展,而遠遠的還能聽到裡面傳來的陣陣整齊劃一的操練之聲。

但也不敢亂看。

主要怕惹到了不必要的麻煩。

今天這無妄之災已經夠受的了。

一路跟著來到了軍營口,守門的軍卒問了那倆人什麽情況,倆軍卒聳聳肩:

“北邙山砍柴,被咱們將軍發現了。”

頓時,倆守門的軍卒眼裡出現了一絲惡趣味:

“先別著急打啊,今日陛下派人來查驗換防之事,人都不在。你先把他關了,等那位大人走了,咱們一邊吃飯一邊看他挨打,多個樂呵!”

李臻心說你個該殺千刀的丘八,怎麽那麽惡趣味呢?

這軍營得多無聊,給你這王八蛋憋出來這樣的屁?

而聽到了這話,牽馬那軍卒聳聳肩:

“這可是個修煉者。”

“呸,修煉者怎地?老子又不是沒砍過!”

守門的軍卒啐了一口。

李臻瞄了這孫子一眼。

默默的給他脖子上插了個標。

孫賊,就你狂是吧?

等你出殯的,貧道一定去你的墳頭,瘋狂的偷吃你的貢品!

我記住你了!

最後,李臻連這軍營長什麽模樣都沒瞧見。

剛進營寨,就被關在離門不遠處的木籠子裡了。

其實他不是不能跑。

可要真跑了,麻煩或許不大,但也會不小。

比如那將軍要是較真,抓自己就憑自己這特征簡直太好辨認了。

天底下哪有我這麽帥的道士?

一掃聽,今天有沒有個可帥可帥的牛鼻子進城嘿,那不就等於報貧道身份證號了麽?

而如果自己跑回去拿了那位狐裘大人的牌子,或許這檔子事也就沒了。

可那又等於欠了人家一個人情。

何必呢。

有些因果還是少沾惹比較好。

罷了。

二十就二十吧。

有著金光咒護身,貧道的屁股就是鐵屁股。

大鐵棍子都捅不穿,怕你這軍棍?

趕緊打,等回到了洛陽,爺爺又是一條好漢。

靠在木籠子裡,聽著遠處的喊殺之聲,李臻暗暗的想著。

可還真被那倆守門的碎催說準了。

這軍帳內除了一些放哨執勤的軍卒外,其他人都不在。而那倆軍卒把自己關起來後,也離開了。

壓根沒人理他。

李臻有些無語,可也沒什麽辦法,只能繼續在那等。

且等著吧。

此刻,就在軍營的另一邊。

偌大個演武場上,一千多名軍卒拉開了陣勢,大冬天赤膊、頭綁束帶,

殺氣騰騰的在進行長槍演武。“殺!!”

白蠟杆在他們手裡,向著一個方向整齊突刺時,伴隨著震耳欲聾的呐喊,是那氣勢如虹的突刺!

而身上的那些傷疤此刻也化作了鐵血的功勳之章,為這隻隊伍平添了幾分凶橫猙獰!

演舞台西方白虎位高台之上。

帶著鬥笠,披著狐裘的狐裘大人與一名兩鬢斑白,身穿重甲,歲數看上去在知天命左右的老將軍一同檢閱著這些人。

一邊看,狐裘大人一邊點頭:

“張大將軍麾下兵卒果然勇武過人。”

聽到這話,老將軍拱手:

“大人過譽,末將愧不敢當。”

狐裘大人也不接話,只是自言自語:

“看到如此勇武之軍卒,看來本官這被陛下解除禁足後的第一份差事,能有個圓滿的交代了。”

說著,狐裘大人的聲音低了下來:

“只是,還請張大將軍知曉,那瓦崗寨可不是什麽好相與的。明年出征的話,還請萬分小心。若有什麽需要本官幫襯的,將軍但講無妨。”

雖然語氣裡拉攏之意很明顯,可這位老將軍卻不為所動,只是拱手說道:

“請大人放心,我等軍人,自當以江山社稷為重。為陛下盡忠乃是本分,無需任何幫扶!”

這話說的其實挺不給面子的。

等於把狐裘大人的話直接給堵了回去。

頗有些自討沒趣的意思。

見狀,狐裘大人也沒什麽其他表示,只是鬥笠輕點:

“既然如此, 那本官便回去交差了。大將軍可還有什麽要說的?”

“並無。”

“好。”

狐裘大人點點頭,和薛如龍一齊離開了。

而這位老將軍也沒有送別的意思,只是看著那群在演武場上操練的兒郎,目光如同山嶽,不可撼動。

“大人,這張須陀可真的是”

倆人朝著軍營外一邊走,薛如龍臉上有些不悅的神色。

“他莫不是忘了,當年他私自開倉放糧,若不是大人諫言,讓陛下把他的畫像招入宮中收藏,讓其他人看到陛下死保他之意,他怕是早就被那些文官給逼死了。這麽大的恩情不知償還,還如此失禮的對待大人當真是“

“他是頭猛獸。”

狐裘大人打斷了他的話語。

薛如龍一愣。

就聽狐裘大人慢悠悠的一邊走,一邊說道:

“猛獸,是有本能的。它會順著本能趨利避害,什麽人危險,什麽人不值他結交,或許他想不明白,可本能卻會直接告訴他。所以,他不喜歡我,哪怕我救了他的命,可從一開始他對我就始終保持著防備。又或者說”

說到這,狐裘大人忽然歎了口氣。

“唉”

“大人?”

沒理會薛如龍的話,狐裘大人只是搖搖頭,繼續往前走。

而走了幾步,腳步又是一頓

“薛如龍。”

“在。”

“你幫我看看那是誰,我怎麽感覺我眼花了呢?”

薛如龍順著狐裘大人指的方向,入眼,是一座木籠。

木籠裡面,一個道士正靠坐在籠碧上,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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