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書,從段譽偶遇喬峰,說道王語嫣包不同等人與丐幫激鬥,再到丐幫之中的內訌。
一段書,半個時辰,幾乎就這麽“眨眼”而過。
“啪!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醒木一落。
驚醒了還在思考劇情的眾人。
呆呆的看著在那桌前起身拱手的道人,大家靜默片刻……
接著,不知誰喊了一聲:
“好~~~”
“痛快!”
“過癮呐!”
“各位,飲盛!”
福隆樓裡忽然熱鬧了起來。
這群都是老客,知道道長一段書隻說半個時辰。
所以都已經習慣了。
而外面的人呢,有知道道長這習慣的,自然也沒什麽意見。而是摸向了錢袋。
可有些新來的人聽著正過癮呢,忽然就被掐斷了,一個勁的就在那犯懵。
“兄台,道長怎麽不說了?”
“已經結束了啊。”
有一人一邊掏錢一邊來了一句:
“道長就說半個時辰,上午半個時辰的《天龍八部》,晌午後半個時辰的《小李飛刀》,想聽就得等明天了。”
“呃……”
一群新來的人愣了愣神,接著見這些人有的是銅板,有的是碎銀子的在那準備,又好奇的問:
“那這是……”
“給賞錢。”
“……還要給錢?”
“這是自然。道長也不能白說吧?人家說,咱們聽,聽的好,聽的舒坦,自然得供養一些給道長。道長也要吃飯的嘛。”
“原來如此,那給多少?”
“這個沒規矩,道長說是無多有少,都行,是個心意。哪怕沒銀錢,給喊了聲好都記掛咱們的恩情。人家道長高義,咱們也不能差不是?”
“有理。當真有理~”
倆人的話就如同這個時代這些樸實民眾的心裡縮影一般。
要麽說走街串巷闖蕩江湖之人都會實時把“衣食父母”、“無有君子不養藝人”的話頭掛嘴邊呢。
舊時候的江湖還真就是這樣。
李臻這幾天也是感同身受。
作為一個現代人,對這座曾經的江湖感觸更深了一些。
而店小二那邊也早就準備好了。
和另外一個小夥計各自端著個銅鑼托著,一裡一外的走。
屋內的人給的多是銀兩。
而外面的人呢,給的多是銅板。
叮叮咚咚的銀錢砸在銅鑼之中,便是世間最好聽的聲音。
而李臻就在那拱手,換著方向的作揖感謝。
都是衣食父母。
無多有少,端起飯碗念著人家的恩情。
最後,兩個滿滿當當的托盤被端回來,李臻最後說了一段客氣話,言明下午繼續開《小李飛刀》的時辰後,看著已經默契上了二樓的紅纓,他直接在一群人的恭維中,拱手走向了樓上。
後面還跟著倆小夥計。
自己那房間還留著,紅纓已經等在裡面了。
接著便是算帳。
今日看起來銀錢雖然多,但都是一些碎銀子和銅板。
裡外裡還不到十五兩銀子。
可對於普通人來講也足夠多了。
按照規矩,李臻給出了三成。
直接給了5兩。
福隆樓這扇子、醒木可真不是什麽便宜東西。
雖然說賣酒賣茶的和自己沒關系,但太計較反倒不好了。
把錢財分好,李臻留下了兩吊,也就是不到三百文的零碎錢,其他的由店小二去換成銀子去了。
接著門一關,他看著紅纓……腦子裡出現了自己剛才講略帶點耽美色彩時,這姑娘的反應。
不由得笑出了聲。
“嘿~”
“……?”
紅纓好奇的看了一眼他:
“道長因何發笑?”
“沒事沒事。”
擺擺手,李臻給她倒了一杯茶,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後,一邊喝一邊問道:
“靜禪先生今日怎麽沒過來?”
紅纓直接搖頭:
“我來,便是小姐命我給道長言明:今日未能到場,還請道長恕罪。”
“這太客氣了。”
李臻趕緊謙虛了一聲。
接著問道:
“我今早聽說……了一些事。靜禪先生今日不能來,可是因為那刺客……”
“……”
紅纓猶豫了片刻,搖頭:
“刺客倒是無妨。也不怕道長知曉,其實這刺客如若所猜不錯,便正是那日襲擊咱們的那個殺手,最近幾年聲名鵲起,人稱“血幽姬”的刺客。。”
“……誰?”
李臻一愣。
“那日被老祖逼退的刺客,叫做血幽姬!此人乃血隱客門下最小的弟子,也是天賦最高的弟子。最善隱匿,刺殺。在血霧書院之中亦是有名的存在。”
“……”
拋開這外號不談。
聽著紅纓的解釋,李臻不由得想到了一件事。
既然這麽厲害……那為什麽兩次刺殺都失敗了?
也不怎地啊。
“她可是衝著飛馬宗來的?”
“若是她師父,恐怕還有這膽氣。今早,我們的人便已經查明了。此人是為了李雍而來。”
“就那個李密的兒子?”
“不錯。有人在血霧書院出一千金買他的命。”
“噢~~原來如此。”
李臻點點頭:
“那這麽說,今天大家夥都沒來……便是在搜尋她的下落?”
“是也不是。”
紅纓給出了模棱兩可的答案。
“具體的……我不能對道長透露太多。唯一能告訴道長的,便是她……或者是李雍的死活……其實不重要。”
“……那你不是跟沒說一樣?”
“……”
聽著李臻的吐槽,紅纓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最後也只能點點頭站起身來, 說道:
“總之,話已帶到。這幾日小姐若有空,肯定還會過來的。”
“明白了。告訴靜禪先生先忙正事便好。若到時候想聽,我可以給她把這段故事補上。“
紅纓點點頭:
“多謝道長,那麽我便離開了。”
“嗯……”
說著,見紅纓要離開。
李臻想了想,忽然喊了一聲:
“紅纓。”
紅纓扭頭:
“?”
“凡事小心些。”
“……”
她愣了愣,忽然罕見的露出了一絲笑意。
本就生的容貌不差,這一笑,臉上那股傲意化作了柔軟:
“道長放心,我曉得。”
“嗯。”
紅纓直接離開了。
而李臻則在屋子裡喝起了茶。
一會,他就要告訴掌櫃的把這間屋子退了。
倒不是說要佔福隆樓的便宜,只是他在思考……思考紅纓的話。
飛馬宗……到底發生了什麽。
那個笑嘻嘻雖然是為了賞金而刺殺,但開出懸賞之人的動機又是什麽。
一時間,腦子的思緒有些紛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