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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之開局娶了武則天》第七百六十三章亂象、內鬥
江南林氏,出自西周時期官吏林衡,屬於以官職稱謂為氏。

林衡是西周中期開始設置的機構官稱,主要負責掌管林木,並負責植樹造林,養護澆灌等。

林氏後人人才輩出,在各王朝出任了不少的官職。

到了魏晉之時,林氏愈發興盛,排名甚至還要在吳郡朱氏之上,其底蘊可見一斑。

可到了隋唐兩朝,林氏聲勢大不如前。

雖然在江南還有一些影響力,在一眾江南士族之中已經處於末流,影響力更是一瀉千裡。

吳郡林氏祖宅內,一場家族會議正在緊急召開。

目的當然是討論林缽在蕭家被亂棍毆打一事。

此時夜幕已經降臨,天空繁星點點。

林氏祖宅大堂內卻茶香繚繞,微風吹來,涼風徐徐。

林氏家主林棟,今年已年至花甲,瘦削的臉頰上清瘦寧和,一股書生之氣油然而生。

林棟手中端著茶水,輕輕呷了一口,閉目悠然品味,整個人悠然自得。

坐在主位上的林棟漫不經心,可在一旁林海卻坐不住了。

林棟這一代有三兄弟,林海是二弟,比林棟年輕將近十歲。

與儒雅的大兄不同,林海長得五大三粗,性格也頗為急躁。

看著林棟不急不緩的樣子,林海不由疾聲說道:“大兄,缽兒在蕭家受辱,現在還在治傷,難道咱們林家就這麽忍氣吞聲,不管怎麽說他也是您親侄子呀!”

林棟放下茶杯,輕笑道:“阿海啊,年紀也這麽大了,該收收你那臭脾氣了,林缽辦事毛毛躁躁,被教訓一頓也好,否則以後做出一些不可收拾的錯事來,更不好收場。”

林海氣極,怒目道:“大兄,林缽可是某的兒子啊,他再怎麽不靠譜,也是咱林家的人,如果咱們不給他出頭,那以後咱們林家可就成江南的笑話了。”

畢竟涉及到自己的兒子,林海怎能不據理力爭。

再說,此次朱氏聯合了大半的江南世族一齊坑楊帆。

一旦事成,朱氏在江南的威信一定會如日衝天,即使是蕭家也得靠一邊站著。

林海是個暴脾氣,覺得應該抓住機會傍上朱家這棵大樹,說不定他們林氏就能複興了!

因此,林海覺得應該為朱氏在前面呐喊助威,同時又能夠報自己兒子被打的仇恨。

聽到自己二弟的話,林棟啞然失笑。

林海是個直腸子,他很顯然被自己的兒子林缽忽悠了。

林缽為朱氏搖旗呐喊,哪是為了中興林家呀,顯然就是為了自己這個家主之位。

林棟正想說些什麽,卻聽一直不做聲的三弟林秣開口道:“二兄,我不同意你的看法,我們林家已經跟大都智楊帆簽訂好了合作協議,若是言而無信轉投向朱氏,豈不是背信棄義、自絕於江南?此事萬萬不可。”

“侄兒林缽此去蕭家,本來就是他擅作主張,而且未經咱們同意,就以林家的名義去為朱氏助威,我們都還沒追究他責任呢!”

林海一聽,頓時不樂意了,不忿地道:“老三,林缽怎麽也屬於咱們林氏嫡系一脈,怎麽就不可以代表林家了?”

“再說,楊帆故意坑咱們,難道他又是什麽好東西?如果沒有咱們的支持,想要發展江南,楊帆還不得要轉過頭來求咱們?”

“如果被坑了還忍氣吞聲,那麽我們才是整個江南的笑話呢!”

“更何況,如果按照那些競拍和合作的價格,咱們林家也沒有這麽多錢去支付,你想怎麽辦,難道把祖宅也賣了?”

林海更傾向於林缽給他的說辭。

只要大家聯合起來不付帳,研發也拿他們沒辦法。

因此,對於兒子林缽故意接近朱氏,林海其實並不反對,畢竟這是實實在在的利益。

可惜,他哪裡知道朱氏只不過是給大家畫上一張大餅罷了,目的就是要把蕭家拖下水,朱氏這才好上位。

更主要的是,林海不會想到兒子林缽之所以這麽積極靠近朱氏,並不是為了複興林家,而是另有所圖。

林秣皺著眉頭反駁道:“二兄,你不要只看到眼前的利益,雖然咱們付這筆錢可能有些困難,可一旦打開海外市場,必將獲得豐厚的回報。”

“但若是得罪了楊帆,就等於得罪了整個大唐朝廷,假如以後朱氏不能把楊帆趕出江南,我們林家還如何在江南立足?”

聞言,林海忿忿不平,可又不知如何反駁。

確實,就目前的形勢而言,江南士族根本扳倒不了楊帆,想把楊帆趕出江南更是無從談起。

而坐在下首一言不發的一眾林氏族中小輩,也覺得林秣說的不錯。

況且,在事情未明朗之前,也沒必要跑在朱氏前面當那個出頭鳥。

可惜,這種場合他們這些後輩子是來學習的,根本插不上話。

不過,從這些人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們還是很認同林秣的觀點。

見自己兩兄弟爭吵不休,林棟拿起桌上的茶水輕輕呷了一口,這才悠然說道:“朱家,還沒有咱們林家在江南歷史悠久,憑什麽咱們就得去攀附他?”

“再說,朱家想讓咱們林家出頭去挑釁蕭氏,而自己卻不敢有絲毫動作,難道二弟還看不出來麽?朱家顯然是把林缽當成傻子了!”

“哼,朱家想要當江南士族領袖,有能力就憑著自己的真本事,想以花言巧語騙其他人為他賣命,朱家也配成為江南士族領袖嗎?”

“再說,我看了朱家是狼子野心,這是想借缽兒的手插手咱們林家的事,朱家的手也伸的太長了!”

林海神色一變,急忙說道:“大兄,缽兒也是為了中興林家才會接近朱家……”

林棟瞪了林海一眼,揮手打斷他的話,說道:“二弟,既然說到這兒,那咱們就說道說道。”

“林缽私自前往蕭家,難道真的是為了中興林氏?我看不盡然吧。”

“聽說林缽這段時間在家族裡面受歡迎的很呢,而且還說我這個當大伯的已經老了,應該要讓出家主之位。”

“而他之所以為朱氏衝鋒陷陣,也是為了得到朱氏的支持,好回來奪取我這個家主之位吧?”

此言一出,整個空間陡然一靜。

林海整個人為之一愣,好半晌才說道:“大兄,你何出此言,可有證據?缽兒一向對你敬重,怎麽會生出這麽大逆不道之心?”

林棟深深看了林海一眼,輕喝道:“把林缽帶上來……”

很快,披頭散發的林缽便被帶到了正堂。

見此,林海大驚失色,叫道:“大兄,你這是什麽意思?不是說讓缽兒去治傷嗎?怎麽搞得這麽狼狽?”

林棟並沒有理會林海的嚎叫,死死的盯著林缽質問道:“缽兒,你暗中聯系林氏其他旁支族人,同時極力靠向朱家,是不是想借助朱家的力量讓你登上林氏家主之位?”

“呵呵,你也不要急著否認,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我也不會這麽說,林樸你還知道吧,他把一切都告訴我了。”

“有一點我這個當大伯的還是很欣慰的,起碼你沒有喪失良知,聽信朱家的話,派人刺殺我。”

“不過,我這個當大伯的現在還活著,是否應該感激侄兒你念及親族之情,從而手下留情呢?”

說到後來,林棟的語氣越來越嚴厲。

知道自己的事情已經敗露,林缽直言不諱道:“是又怎樣,要不是你老眼昏花,而且站著茅坑不拉屎,我有必要靠向朱家嗎?風水輪流轉,家主之位不應該由你一直把持著,有能力的倨之。”

此言一出,整個場面一片嘩然。

林海先是一愣,隨即大怒,從椅子上一躍而起,一腳就將林缽翻在地,戟指大罵道:“我怎麽生了你這樣一個畜生,居然真的是為了家主之位,看老子今日不打死你這個吃裡扒外、狼心狗肺的王八蛋。”

說著,沙包大的拳頭狠狠的砸在林缽的臉上。

“砰”的一聲。

悶響伴隨著林缽的慘叫,鮮血飛濺。

林海尤不解氣,揮舞著拳頭雨點般落在兒子身上,不分頭臉,一頓好打。

一時間,林缽被打的鬼哭狼嚎,連連求饒。

林海看起來殘忍無比,其實這是在救林缽。

像林缽這種聯合外人奪取家主之位的,可是要被清除族譜的。

被自己打一頓,總比按照族規處置要好。

一旁的幾個中年人坐不住了!

特別是林棟的兒子們,此刻也憤怒至極。

怎麽著,想要弄死我爹把家主之位奪走?

是可忍孰不可忍,這簡直就是狼子野心啊!

自然也紛紛衝上去加入戰團,將林缽一頓暴揍。

一時間,勸架的勸架,打的打,大堂裡亂成一團。

咒罵聲、求饒聲響成一片,在這個寂靜的夜晚,傳的好遠好遠。

在外院的侍女仆役們並聽到屋內的動靜顯得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看林缽被打得鼻血橫飛,林棟這才揮了揮手:“都給我住手!”

他的幾個兒子紛紛住手,不過嘴裡依舊罵罵咧咧。

對林缽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甚是不滿!

林海是最後一個停手的,但在林棟幾個兒子加入戰圈以後,他大多都是在護著兒子。

若是這樣一直被暴打,林缽再強的體質也遭不住。

此時林缽滿臉是血,從地上爬起來,便跪倒林棟面前,哀求道:“大伯,侄兒知錯了,不該覬覦家主之位,可我也是為了中興咱們林氏呀。”

林海也趕緊請求道:“大兄,還請看在我這些年鞍前馬後的份上,饒了缽兒一命,畢竟,他是你的親侄子啊。”

到了這個時候,再怎麽辯解也沒什麽用,還不如直接坦誠相求。

他這位兄長別看長得儒雅文秀,說話也總是輕言細語,但其實恨著呢!

覬覦家主之位?

呵呵,把自己一家逐出族譜都是輕的。

就算將兒子當著族人的面活活打死也沒人敢說什麽。

林秣吐了一口唾沫,大罵道:“二兄,你是怎麽教兒子的,特別是林缽,你怎麽這麽大逆不道?”

“咱們林氏家主之位歷來由嫡長子傳承,你居然覬覦起家主的位置,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何德何能?”

“你看看在場的這些林家子弟,哪一個不比你有才華,人家惦記家主之位了嗎?”

“居然為了一個家主之位出賣族人的利益,可惡可恥,該殺!”

聽到這話,林缽既羞又愧,內心充滿了恐懼,跪在地上自己掌嘴,打得啪啪作響。

一邊打,一邊痛哭流涕:“大伯,三叔,我知錯了,看在父親的面上,給侄子一條活路吧,此事都是我一時糊塗,受了朱沛的蒙騙……”

林棟歎了口氣,說道:“缽兒,就算此次我原諒你,你也不可能容於家族,對於一個家族來說,此風不可長。”

林海趕緊請求:“大兄,無論你如何處置缽兒我都無怨言,隻請大兄看在咱們兄弟情份,不要將他驅逐出族。”

他相信自己求情,應該能夠保住兒子的性命。

只要不被驅逐出族,就還能夠享受家族的庇護,起碼能夠衣食無憂。

如果被驅逐出去,那無異於把林缽判了死刑。

在以家族為社會基礎的年代,一個人若是因為品行惡劣被逐出家族,必將受到萬人唾罵、世人唾棄。

林缽痛哭流涕:“請大伯開恩,不要把我逐出家族……”

林秣大怒道:“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現在知道錯了,真應該讓你自生自滅!”

家族是什麽?

家族就是以血緣為基礎維系在一起的一個整體。

林缽居然想與外人勾結,圖謀家主之位,傳揚出去,他林家就真成笑話了。

當然,林秣這話雖然說的恨,其實也還是顧及親情的。

罵的越狠,其實越容易把林缽保住。

見到自己二弟、三弟如此,林棟長歎一聲,黯然道:“既然老二,老三都這麽說了,咱們兄弟一場,情同手足,我又怎能忍心動用家法家處置缽兒?”

“這樣吧,以後缽兒就在家修身養性,不要參加家族裡的議事了,今日之事便到此為止,以後讓他好自為之。”

“至於今日之事,從今而後誰也不準外傳,若是入了他人之耳,讓我發現,直接逐出林家……”

林棟這也算是寬大處理了。

不僅保住了兄弟情誼,也保住了林氏的顏面。

起碼不至於出現林氏嫡系“勾結外姓圖謀家主”的笑話。

這樣的處理,真算得上是宅心仁厚了。

林缽感動不已,砰砰砰連磕幾個頭,這才淚流滿對林海說道:“父親,孩兒糊塗了,以後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林海無顏再留此處,對著林棟抱了抱拳,領著兒子便離去。

他很清楚,這個兒子說是廢了,在家族裡面再也沒有發言權。

不過,能讓林缽不被逐出家族,做一個富家翁,這倒也算是不錯的結果。

看著遠去的林海父子,林棟對著林秣說道:“老三,你去送送你二兄,畢竟咱們兄弟一場。”

“諾!”

送走林海後,林秣很快便走了回來,口中有些埋怨地道:“大兄,林缽也太糊塗了,居然去相信朱沛那家夥,如今朱氏自身難保,還想讓這麽多江南士族為他打頭陣,簡直無恥之尤!”

“朱氏想要什麽,大家都心知肚明,此次這麽多江南士族的人一同去蕭家,並不是說朱氏有這麽大的號召力,而是大家不得不去罷了。”林棟冷哼一聲,眼中閃露著寒芒,顯然對朱家的行為頗為不滿。

林秣想了想問道:“大兄,現在咱們怎麽辦?是靜觀其變,還是……”

“你讓人準備一下,明日我親自去拜訪蕭家,你也一起去!”林棟沉吟片刻後說道。

林秣皺了皺眉:“大兄,蕭家如此折辱咱們林家,我們又何必如此低聲下氣?”

林棟搖了搖頭:“此去並不是給蕭家的面子,而是想通過蕭家給楊帆傳達咱們林家的立場!”

“知道了,我這就是準備!”林秣沒有在追根問底。

他知道,就眼光這一塊,兄長林棟絕對是老謀深算!

而林家的這一出鬧劇,在很多江南士族中上演。

雖然劇本不一樣,但卻是換湯不換藥。

畢竟,即使楊帆答應給貸款,但是江南士族也沒有底啊!

更主要的是,這個時期的大唐其實也有錢賺進行貸款的,但那都是高利貸,誰都不敢碰。

因此,眾人對於楊帆的貸款也持懷疑的態度,生怕再次被楊帆坑一把。

如此一來,江南士族和各路商賈紛紛想盡辦法籌集更多的錢財。

一時間,江南士族和權貴人心惶惶,生怕自己籌不到錢財而被楊帆抄家滅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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