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AMAL號行駛得十分順利,在歐洲境內,借助秘黨的關系網,一路上根本沒有遭遇任何的檢查和攔截。至於海盜,沒有多少海盜不知道這艘全世界最大的軍用破冰船,哪怕不知道也不會腦子一熱對這麽一艘龐然大物動手。
隨著YAMAL號開始進入北極圈,眾人也真正見識到了這座擁有兩個核反應堆的軍用破冰船的威力。
這艘巨無霸的船身塗滿了醒目的大紅色,船頭還畫上了一張露著利齒的鯊魚嘴,使得整艘船的氣勢顯得更加具有冰海特色。漆黑的夜幕下,赤紅色的“巨鯊”輕而易舉地衝開了海面上的碎冰。75000匹的超巨大馬力,令這頭“巨鯊”在哪怕是在6-9米厚的冰層上依舊能夠勢如破竹地橫行無忌,完全不擔心冰層和冰山的問題。
至於泰坦尼克號身上發生的悲劇,那是絕對不可能發生在YAMAL號的身上。
冰山是什麽?撞過去不就行了?
YAMAL號上的船員一直都是如此思考這個問題的,並且這幫人也經常興奮地朝著冰山撞過去,去享受那一下劇烈的搖晃和冰山被撞開的碎裂聲。
要知道在YAMAL號的船頭下方,有一條70厘米薄的冰刀,冰刀兩側有兩個大型的螺旋漿,上面還會時不時地自動噴灑熱水,這樣它可以很容易地切開冰層,並將大型冰塊分割成較小的冰塊,以利於船的前行。同時,船身兩邊的鋼板足足有4.8厘米厚,足以抵抗冰層擠壓時所產生的對船身的任何壓力。
而且11月中旬的格陵蘭氣溫以往大概在-10℃-5℃之間,但現在這裡的氣溫卻仍保持在-5℃-10℃之間,這在北極圈內可是一件難以置信的事情。不過也正是因此,破冰的難度也被降低了不少。
YAMAL號一路破開浮冰,渡過冰川,到達了它能走得最遠的地方。
倒不是說YAMAL號的性能跟不上了,只是它畢竟是船,而前方的路程是永凍層。只能放棄舒適的YAMAL號,踏上了這永恆凍土。
所有人都對離開舒適的破冰船感到不舍,唯獨陳鴻漸一人暗自松了一口氣。
畢竟,格陵蘭海域裡的怪物,可不止康斯坦丁......
“裝備部最後檢修一次雪地摩托和學員們的武器裝備,後勤部檢查一下雪地摩托上面的物資是否配備齊全,醫療部給他們再檢查一次身體狀況。”
施耐德一聲令下,裝備部、後勤部和醫療部的成員紛紛開始進行出發前的最後一次檢查。
實際動身前往那冰雪深處的青銅城的,其實也就是施耐德、陳鴻漸、夏彌、楚子航、蘇茜、愷撒和諾諾,嗯,還有某“條”還被綁著的家夥。
裝備部、後勤部和醫療部的人血統大多不是那麽高,無法抵擋龍王的威壓,甚至可能連遇見北極熊什麽的都無法應對,他們只能待在船上,負責一下這些準備工作。
施耐德看著忙碌的各部門,走到休息室裡,看著被綁在沙發床上睡著的芬格爾,額角上,一個“井”字瞬間冒了出來。
他就不該心慈手軟將這貨放在休息室裡,就應該用北極圈的嚴寒讓他清醒清醒。
想到這裡,施耐德就忍不住把那幾條將芬格爾固定在沙發床上的繩索解開,隻留下他手腳上的束縛帶,將他一把扔到甲板上。
“臥槽!哪個兔!哎喲,這不是施耐德部長嘛,咱們有話好好說嘛,凡是以和為貴,別舞刀弄槍的,這樣多不好啊~”
芬格爾在看清將他扔出去的人後,趕緊把說了一半的話憋了回去,換上了一副笑臉,一臉討好的模樣。
施耐德看著芬格爾這副樣子,氣不打一處來,抓起他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
“你對這裡沒感覺?這麽多年你就真的放下了心中的仇恨?”
同為當年一同活下來的那半個人,他不認為失去了摯愛生命的芬格爾可以忘卻這樣的深仇大恨,但他就是看著芬格爾這副樣子不爽。
“這次任務的目標只是康斯坦丁,又不是利維坦和‘太子’,關我什麽事?”
芬格爾撇過頭去,聲音有些低沉。
他不是不願意面對過去的事情,也不是怕來到格陵蘭島。他要是不想來,誰能攔得住他?
但是他根本沒有看見自己的復仇對象的蹤跡,談何動力?
“但沒有人知道我們這一路上會不會遇到當年的情況,誰知道那兩個畜生會不會出現,你不介意看著這群學弟學妹們出事嗎?”施耐德把芬格爾放了下來,解開了芬格爾手腕和腳踝上的束縛帶,“另外,我記得今年你的小日子過得還不錯,似乎是從我的學生那裡得到了不少的酬勞。如果我的學生出事了,你還有這樣賺錢的機會嗎?”
施耐德拍了拍芬格爾的肩膀,帶著鐵面罩的臉上露出了讓芬格爾感到詭異的笑容。
“另外,我覺得我應該和我的好朋友曼施坦因說說,讓他們財務部找你催催債,順便讓古德裡安把你外派到中東去。”
芬格爾打了個寒顫,一臉驚恐地看著施耐德。這還是那個剛正不阿的“鐵面暴君”嗎?
下一秒,芬格爾一個鯉魚打挺從甲板上站起來,向施耐德行了一個普魯士軍禮。
“施耐德部長,芬格爾願意為您效勞!”
施耐德沒有理會芬格爾,走向了正在檢查武器裝備的裝備部,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個金屬匣子上。
五把七宗罪,該怎麽分配呢?
於公,陳鴻漸和楚子航是除了芬格爾之外的近戰最強戰力;
於私,陳鴻漸和楚子航都是他的學生,他也更加希望康斯坦丁的死亡是出自自己的學生之手。
但問題來了,陳鴻漸那柄照霜,經過守夜人的親自驗證,是與七宗罪不相上下的煉金刀具,他還有葵紋越前康繼這樣的古老煉金刀具防身,而楚子航擁有的村雨和妙法村正也是不俗的煉金刀具,所以七宗罪配給他們二人肯定是不適合的。
剩下的幾人裡。
愷撒喜歡使用槍械,近戰也有自己的狄克推多;夏彌有陳鴻漸贈送的長曾彌虎徹,蘇茜也有楚子航贈送的堀川國廣(二次贈送),只有諾諾沒有合適的煉金刀具。
可五把七宗罪,總不能全給諾諾一個人吧。
Eva倒是給出了經過計算後最優的分配方式。
在場能拔出傲慢的人根本不存在,但三度暴血的陳鴻漸和楚子航倒是有可能。不過楚子航沒有過三度暴血的經驗,而且已經有兩把刀了,而且同樣作為一柄八面漢劍,陳鴻漸應該是使用得最得心應手的,所以傲慢被分配給了陳鴻漸。
暴怒(斬馬刀)和貪婪(克雷默長劍),考慮到血統和臂力問題,在場能長時間揮動的也就曾經同樣是超A級血統的芬格爾了。
饕餮被分配給了諾諾,而普通A級學員拔不出的妒忌,則被施耐德自己拿走了。
施耐德對於這樣的分配還是較為滿意的,雖然分散了戰力,但是至少無論是誰遇見龍王,都至少能過上兩招或者保命。
在做完這一切之後,眾人就各自換上了裝備部特製的緊身作戰服坐上了雪地摩托。
這是裝備部考慮到北極的極低溫以及康斯坦丁身為火元素君主可能使用的火系言靈而特製的作戰服,不僅能夠抵禦零下五十度的低溫,而且還能夠承受可以抵抗一千攝氏度以下高溫的持續炙烤以及短時間內抵禦兩千攝氏度以下的高溫的炙烤。
當然,哪怕是楚子航的君焰都能瞬間爆發出三千度以上的高溫了,所以這樣的防高溫效果可以說僅僅只是聊勝於無罷了。
不過,對於使用這樣的作戰服,陳鴻漸還是舉雙手雙腳讚成的!
陳鴻漸表達自己讚同意見時目光時不時看向夏彌,真是感覺裝備部那幫神經病難得做出了一些正經人使用的好東西。
夏彌雙目微眯,腰間的長曾彌虎徹露出了一段鋒芒,眼睛瞥向了陳鴻漸的某個部位,眼中濃濃的威脅之意,嚇得陳鴻漸一個哆嗦,連忙捂住那個要害部位。
楚子航目光淡然地掃過蘇茜琳瓏有致的身材,點了點頭。如果忽視那面癱的神情,倒是頗有些地痞流氓公然調戲良家婦女的樣子。
就在蘇茜被楚子航盯得面色通紅的時候,楚子航開口了。
“我的建議是,在作戰服外再套上一件保暖服比較安全,一旦在北極圈感冒那將是致命的。而陳鴻漸的言靈只能治療傷勢,並不能治愈疾病。”
楚子航自己是覺得不冷的,但他不知道那些女生會不會覺得冷。但看蘇茜那“被凍得”滿臉通紅的模樣,她的耐寒能力似乎有些弱,最好還是穿件保暖服畢竟保險。同時,顧及到蘇茜的面子問題,楚子航提議所有人一同穿上保暖服。
嗯,溫柔體貼楚媽媽(zhinan)。
至少諾諾和夏彌是已經笑得花枝亂顫了,但在蘇茜的眼裡,楚子航的直男行為卻又是另一種表現。
情人眼裡出西施,蘇茜並沒有因為楚子航誤會她臉紅的原因而氣惱,反而是因此臉更加的紅潤了。
天哪,那個死直男居然會關心她!
“咳咳。”施耐德製止了這群完全不像是來屠龍的家夥的毫無營養的對話,“那就所有人穿上保暖服,準備出發。”
四輛雪地摩托行駛在銀裝素裹的永恆凍土上,感受著迎面吹來的冷空氣,還有耳邊那呼嘯的寒風。
根據Eva的消息,他們要按照路線先前進十公裡,那裡有一個因紐特人的小型村落。
因紐特人這個稱呼也許很多人並沒有聽過,但提到他們的另一個稱呼——“愛斯基摩人”(Eskimo),所有人都應該知道他們是誰了。
不過,因紐特人並不喜歡愛斯基摩人這種稱呼,因為這種稱呼來自於他們的敵人,也就是印第安阿爾袞琴部落的語言,而愛斯基摩人的意思是“吃生肉的人”。因紐特人則是他們的自稱和官方稱呼,在他們的語言中的意思是“人類”。
他們大多在海岸邊安家落戶,主要靠獵捕海生哺乳動物和陸地哺乳動物為食,也有少數人從事向導生意,為來自全世界的科考隊、旅行團充當向導,帶領他們前往目的地的同時為他們規避風險,獲得高額的報酬。
而同樣作為來到北極圈的“私人科考隊”,後勤部也提前雇傭好了一名經驗豐富,曾為多個世界大國的科考隊當過向導的因紐特人,並開出了十萬美金的高價。
這對於因紐特人來說是一筆高額的財富,但這份報酬絕對算不上高昂。
因為他們是要深入北極圈的,哪怕對於因紐特人來說也同樣是一趟有著一定危險的旅途。
當施耐德一行人來到Eva在導航上顯示的這個村落時才發現,這個所謂的村落實際上也就只有七八間房屋罷了。
“Tikilluarit!”
一個穿著一身白色毛皮衣服的男人走了上來,熱情地打著招呼。
那是一個中年男人,身材不高,寬鼻子,頭髮又黑又直。
施耐德愣住了,他不知道對方在說什麽,他居然忘記帶一個翻譯了!
幸好楚子航來船上閑來無事的時候倒是鑽研了一下因紐特人的幾種語言,他代替施耐德上前打了招呼。
“aluu!”
楚子航面無表情地走上前和這個因紐特男人握了握手。
“ilissiaapiluttiliurut?”
“aap.”
“Piqannarijat,pisuppoqigdlonuqqarli.”
因紐特人高興地拍了拍楚子航的肩膀,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走向了一座最大的房屋。
施耐德一行人有些懵地跟在楚子航的身後,期間,陳鴻漸捅了捅楚子航的腰,小聲問道:“你們剛剛說了什麽?”
其余人也好奇地看向了楚子航,哪怕是施耐德也不例外。
楚子航一臉淡然地解釋著。
“他說的是格陵蘭語言,算是格陵蘭的通用語吧,也是根據因紐特語的一種改編而來的。
‘Tikilluarit!’是歡迎的意思,他是在向我們問好。”
我回的‘aluu!’是你好的意思。
‘ilissiaapiluttiliurut?’是在確認我們是這次的雇主。
‘aap.’是表達是的意思
至於最後那句‘Piqannarijat,pisuppoqigdlonuqqarli.’是他在邀請我們先去他的家裡休息一下。”
所有人都一臉震驚地看向楚子航,聽楚子航這意思,他掌握了不止一門因紐特人的語言啊!
哪怕是愷撒也不得不表達自己對這個宿敵的佩服,起碼他不會在這短短數天的航海中掌握那麽多種偏僻的小語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