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午間,三名玩家抵達張員外家門前。
白蘭地摸著下巴:“我突然間想到一個問題。”
“這麽巧,我也是。”二哈也說:“你先說還是我先說?”
“不打啞謎,你先。”
“以咱們的見識,沒白哥在附近,怕是見到了鬼怪都認不出吧。”二哈摸著下巴:“鬼怪是到了晚上才出現,可倘若這種妖怪是能白天顯形的……我們認得出來嗎?”
白蘭地按著額頭:“我想說的也是這個問題,我覺得應該把白哥的臥虎腰牌帶上的,報警器可老好用了。”
咕噠接過話頭:“這時候你們不會還想再回去吧?而且臥虎腰牌聽白哥說,可是相當寶貴的,哪可能說給就給,判斷是不是妖怪,也是此次考核的一環吧。”
“話是這麽說。”白蘭地咧嘴:“但總覺得不太踏實……我覺得還是兵分兩路,留個人在外圍守著,不要都進去,以免被人一網打盡。”
“可以約定下暗號,判斷是走是留還是去搬救兵。”二哈說。
“我同意……暗號就用‘誰敢殺我’和‘回家結婚’,前者是跑,後者是打不過搬救兵。”咕噠說。
“暗號能不能稍微正常點?”
“噢……那就‘奇變偶不變’‘天王蓋地虎’。”
“暗號怎麽都行,誰留在外面待著?”二哈雙手一抄:“我肯定要進去。”
白蘭地看了眼咕噠,眼神頗為無奈:“咕噠,你是了解我的……”
咕噠不理會對方的深情目光,啐了一口:“別想打感情牌,猜拳!”
三分鍾過去……
在咕噠哭天搶地的後悔中,二哈和白蘭地走入張員外家的府邸。
這個張員外過去也是個鄉紳,現在舉家遷入姑蘇城內,在姑蘇城內置辦了不少產業,老家留給其他人打點,名聲倒也不錯,沒聽說過欺男霸女的傳聞,倒是有過紅拂夜奔的美談。
然而大戶人家,總會出些大大小小的問題,封建社會對人性的壓迫是方方面面的,慘絕人寰之事也大多不是一蹴而就,而紅衣厲鬼的誕生,也往往涉及到慘絕人寰之故。
此次張員外家裡鬧鬼,說的便是一隻紅衣厲鬼。
具體詳情,白蘭地打算問詢家主人,然而剛剛走入大廳裡,見到的張員外卻滿面紅光,完全看不出任何的身心憔悴的模樣,甚至滿臉堆笑,一個五六十歲的人了,放在古代屬於半截身子入土,可他體魄硬朗,全然不像通報中說的那般身體抱恙。
而且整個宅子都是光明亮堂著,哪有什麽鬧鬼的跡象?
白蘭地開門見山:“我們是斬妖司衛道人,接到了你家的通報。”
張員外神情有些古怪,但迅速恢復原狀:“原來是斬妖司的大人,快快請進!”
他讓下人取來上好茶葉,正要說些寒暄的話。
“廢話也不多說。”白蘭地直接說:“據說你家鬧鬼?”
“呃……好像的確有此事。”張員外不太確定的說。
“好像?”二哈問:“你自家的事,自己不明白?”
“大人息怒,這通報也是好些日子前了,那時的確有些古怪,不過很快就沒了……”張員外解釋。
“沒了?”
“對,突然就沒了……就很突然……我也沒搞懂是為什麽。”張員外支支吾吾的解釋。
“這樣啊。”白蘭地笑著說:“那厲鬼也許只是報復錯人了,後來發現錯了,就自己退了?”
“大人說的對,還真有可能是這麽回事。”張員外笑呵呵的搭腔道。
砰!
二哈一巴掌拍在桌案上,社交牛逼症發作,當即怒道:“認錯了?倘若真有紅衣厲鬼,豈會認錯血海深仇的敵人?你當衛道人是三歲小孩,任你忽悠!”
一聲怒喝,嚇得一旁的仆人都低著頭。
張員外也垂著手,滿臉尷尬。
白蘭地翹起二郎腿:“厲鬼是不會認錯人的,我同僚說的不錯,他脾氣是有些暴躁……不過我們是來了解情況的,還望您把事情說明白,否則我們不好交差。”
他和氣的說:“我們算是比較好糊弄的,可我們上司不是啊,鎮撫使大人那脾氣可暴躁了……這個,按照大炎律,和妖魔鬼怪共伍者……怎麽來著?”
二哈保持著冷酷的神情,口胡道:“三刀六洞!菜市場斬首!”
白蘭地點頭,對張員外說:“還望配合我們的工作。”
說出這句話後,白蘭地一陣舒爽,誒,就是很爽。
他早就想說說這句電視劇裡的台詞了,現在說出來不僅毫無違和感,而且感到自己頭頂有正道之光照耀著。
張員外欲言又止,幾次乾笑後,對著仆人悄悄揮了揮手:“你們先出去吧,我和這二位大人單獨聊一聊。”
家仆們謹慎的退了出去,同時也把門給帶上。
屋子裡靜悄悄的,只剩下三人。
張員外唏噓一聲,開始說:“事情其實是這樣的……”
……
院牆之外。
咕噠蹲在地上碎碎念叨。
“留我一個人在外面看著,你媽的為什麽,我為什麽當時要出錘子呢?我真傻……”
左右就三匹馬,還有一隻兔子。
他抬頭看向兔子,從那紅紅的眼睛裡看到了近似於鄙視的微妙表情。
咕噠暴跳如雷:“再看我就把你燉了!”
兔子閉上眼睛,翻了個身,背對著他。
又等了半個時辰,咕噠著實沒什麽耐心了,裡面一點動靜都沒有,他自己也無聊的很,玩家本就不是很有耐心的生物,他也是急性子。
抬起頭看了眼院牆,他突然想到……只要偷偷潛入不被發現就好了,潛入進去說不定還能偷聽到什麽別的消息也說不定。
於是他踩上馬背,悄悄的爬到牆上,一雙紅色的大眼睛盯著他的背後,咕噠對著兔子豎起手指‘噓……’
然後在它的注視中翻過院牆。
雙腳踩踏在柔軟的草地上,咕噠蹲下身,開始潛行……每個玩家,或者說每個人都有各自擅長的,而他似乎對於偷雞摸狗的潛行頗有天賦,在不小的宅院裡找尋隱藏身形的遮擋物,居然一路沒被發現。
他摸到了一棟屋子的後面,突然聽到裡面傳來了對話聲。
“喲,你這身挺好看啊,先前還沒注意到呢。”
“哪有姐姐你的漂亮。”
“謙虛, www.uukanshu.net你的不是更大嘛,真白真滑啊……再讓我摸摸。”
“別鬧了……癢。”
女子的嬉笑聲傳來。
咕噠心如止水,沒什麽內涵的對話,他毫不在意,作為一名玩家,怎麽可能被這種東西干擾了心神?
他毫不猶豫的一個頓步,然後貼在了窗戶上,眼睛從縫隙裡看進去。
真正的玩家絕不會被美色干擾心神……只會全身心享受美色的誘惑而已……
大家都是lsp了,何必對自己這般虛偽?做人嘛,要時刻記得從心。
他從縫隙裡看過去,料想會是婢女之間嬉笑的畫面,不奢望看到立本片的畫面……只是他根本沒想到,看到的畫面會是如此的露骨,如此的十八禁,令人看了之後,根本把持不住!
縫隙中,坐在屋子裡的婢女兩人,雙手繞到了彼此光滑白皙的後背上,在脖頸位置輕輕摩挲,然後五指驟然用力,指甲陷入皮膚裡。
猛地一撕!
嘶啦!婢女的一層皮被活生生的揭下!
在那皮膜之下,毫無鮮活血肉,只有森然白亮光滑的……白骨!
咕噠掩住口鼻,扼殺喉嚨裡呼之欲出的‘臥槽’,差點把持不住乾嘔出來。
……
另一處,同樣的場景再度複寫。
飛車叼著狗尾巴草,對著氣喘籲籲的琴音竹說:“小……大人,您還是休息下為好。”
琴音竹搖頭:“以‘白蘭地’這三字為基準重新推衍,我算出來了。”
飛車問:“是?”
“畫皮……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