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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砍三國之禦寇》一百二十六、東海
最新網址: 已是興平二年的春分時節,仲春之月。

 清明將至,正是元鳥南回,雷動天地,龍蛇驚蟄的時候,陽光初初冒起的時候,風都帶上了輕柔的暖意,吹得滿目明媚。

 此時,正有一行艑船陸續行駛出了碼頭,順著寬闊的河道,一艘艘地向著東面駛去,不過小半個時辰便飛快地出了開陽轄區。

 艑船,便是此時的一種小貨船,單帆,吃重又好操持,唯一的缺陷就是載人不多。

 王政眺目遠看,便見河岸兩側的野草褪了青黃,盡是油亮的翠綠,偶爾還有些不知名的花瓣凋謝,跌入渾黃的滔滔流水。

 其中幾片嬌弱無力般被風裹著,飄到了河中心,隻浮得片刻,便被浩浩蕩蕩的水流吞沒。

 到了黃昏時分,遇到一陣長風,速度倍增之下,更是隱隱能看到了另一座城池的影子。

 “將軍。”一個親衛走到了挺立船首的王政旁,興衝衝地道:“那莫非便是陽都縣嗎?”

 見王政頷首,親衛忍不住感慨道:“水路確實便利,這才一日不到,便行了不知百裡了吧。”

 “這還算是慢的了。”王政笑了笑,道:“今日老天不給力,若是順風,恐怕如今都能看到東安了吧。”

 大漢在航運上不算發達,船隻純靠帆船,這等情況下速度快慢基本隻取決是否順風,以及風勢如何,若是天公作美,基本最快可以達到一個時辰百裡的驚人速度,但船不可能次次都順風,因此平均下來大抵會是在四五十裡每個時辰。

 開陽位於琅琊郡極東面,而琅琊縣卻是處在最西面,若是走陸路,便是星夜奔馳,恐怕也需要五六日的功夫,最後為求節省時間,王政隻帶了兩百名天誅營的兵卒,更選擇了水路。

 這樣下來,即便是繞路,也最多兩三日便能抵達琅琊縣了。

 琅琊縣,在未來的天朝,亦有個好聽的名字,青島。

 《史記.秦始皇本紀》載,“蓋海畔有山,形如台,在琅琊,故曰琅琊台”。

 琅琊縣,便可謂是因琅琊台和祖龍而得名。

 據說秦始皇統一中國後,五巡天下,其中便曾三登琅琊台,而且說起來,這座千年後的巍峨大城如今雖不算雄壯,卻既是天朝海鹽的發源地之一,擁有著“四大古鹽區”,同時亦是“五大古港”,更有可能發生了天朝最早的一次涉洋遠航...

 相傳徐福東渡朝鮮、日本,就是從此地啟程的。

 不過乘船這玩意,向來是初登舢板時眼前一切皆覺新鮮,時間久了卻只會感到枯燥。

 王政手下的親兵大部分亦是年輕人,一開始還頗為興奮,看著沿途景色青蔥嫣然,偶爾窺見臨河的村莊更是大呼小叫,到後面卻紛紛焉了吧唧,有氣無力,本來覺得可口的白煮魚飯,如今也成了味同咀蠟。

 所幸這般時光持續不長,風帆順流西行,兩日功夫便穿過莒縣、諸縣,此時河道突然變得水深流急,怒潮澎湃,再看見兩邊懸崖對峙,險峻峭拔,王政便清楚,這一趟水路已是到此為止了.

 再坐船只能是沿河入海,奔著北海郡去了,便帶著天誅營下了碼頭,直接先入了東武縣。

 早收到消息的吳牛此時正帶著一群人恭候已久。

 ......

 所謂樹欲靜而風不止。

 因為沒猜透骷髏王袁術為何要慫恿他去攻陶謙,王政便決定暫時按兵不動,只是他沒想著攻東海,東海卻有人始終想著拿他開刀。

 沒辦法,畢竟對於漢末大部分英雄而言,黃巾賊正是最合適建功立業的踏腳石。

 東海郡、郯城、西面的平原軍大營。

 風怏怏的,有氣無力地吹拂著黃土,連營口那杆刻著劉字的大麾似也無精打采,蜷縮在旗杆上,四下都是嘈雜之音,一群士兵來來回回之見,亦是百無聊賴,偶爾有人抬頭,瞧瞧對岸隱隱的城池,眼中帶著的盡是渴望。

 那裡,正是琅琊郡的即丘城。

 “大哥,這陶謙到底是什麽意思?”

 張飛瞪著眼,眼珠子上凸顯一道道的血絲,伸出兩根手指吼道:“咱們為相助他蕩寇而來,到徐州都快兩個月了啊!“

 “兩個月了啊,他未曾發一兵一卒,到底是被黃巾賊寇嚇破了膽啊?“

 張飛狠狠吐出口濃痰,仿佛是那滿腹的牢騷:“還是信不過俺們啊?”

 此時的劉備剛剛巡視完軍營,正靠在榻上歇氣,聽到這話,他沒做聲,只是悶悶地從甕中倒了瓢子水,喝一半,又朝腦殼上淋一半。

 涼意傾頭而貫,直讓劉大耳舒服地呻吟了聲,旋即先望向左邊那個一臉自矜的二弟,問道:

 “本月的輜重可來了沒?”

 “來了。”關羽沉聲道:“他們又撥了一百斛糧食,這次還送了些肉畜。”

 “不愧是一州州牧。”聽到這話,劉備一怔,旋即感慨道:“出手就是闊綽。”

 當初在北海時,他劉備固是豪情萬丈,把平原國說的不值一提,可那地方便是在小,亦是他三兄弟當下唯一的棲身之所,怎可能當真說棄就棄,最後還是分兵兩處,部分返回平原,剩下的一千多人被劉備帶來了徐州。

 一百斛的糧食,若是節省點吃,已足夠這一千人馬兩月用度,而這已是陶謙第二次給他們配發糧草了,

 若只看糧草,倒的確算是優待,只是無論劉備,還是他的兩個結義兄弟,來徐州的目的,可都不是為了這點糧草啊。

 果然,聽到這話,關羽卻是冷哼一聲:“大哥,若當真是闊綽,咱們提了幾次的羽箭,戰馬,可都是從沒批給啊。”

 “這狗日的。”劉備還沒回應,卻見張飛已是破口大罵:“隻給糧草不給兵馬,不給器械,那咱們怎麽去殺賊,若不殺賊,還呆在他徐州乾鳥?索性回平原吧。”

 “天天在這裡吃風沙都吃飽了,恁地憋氣!”

 “三弟!”聽到這話,劉備立刻呵斥道:“你亦是讀書人,怎可對長者如此出言不敬?”

 雖是這麽說,可此時若是攬鏡自照,劉備亦能看到自家的一張臉,其實也是黑如鍋底。

 說實在話,此時劉備的心裡亦滿是失望。

 既是對自己的一腔熱血錯付而不甘,亦是對陶謙這個人的不爭而憤怒。

 谷琊作為一個從寒門走到一州州牧高位的人物,劉備本在心中頗為敬服這位前輩,更視其為英雄的。

 陶謙父親早亡,小時候缺少管教,放蕩不羈,在當地名聲不太好,十四歲了還跟小孩們一塊扯布旗、騎竹馬玩。但是當過太守的甘公與他交談後卻發現他與眾不同,以後必成大器,而且不顧老婆的強烈反對和鄰裡的眼光,非要把女兒嫁給他,並給了他一個著名的評價:

 彼有奇表,長必大成。

 甘公是老官場,能做出嫁女的決定,當看出陶謙必有過人之處。此處當與呂公評價劉邦有一比。陶謙確實也沒讓呂公看錯,先是考上諸生,後被舉為秀才,拜尚書郎,出任舒縣令、盧縣令,後遷幽州刺史,被拜為議郎。

 如果說到這時,陶謙一路順風順水,可能還有老丈人甘公的幫助,那其後在武事上的表現,就真的只能是能力了。

 中平二年,西羌入侵的時候,皇甫嵩帶軍平亂,上表朝廷請求派人同去,當時朝廷派的就是陶謙,結果大獲全勝;

 後來邊章、韓遂作亂,張溫去平叛,更是專門上表請派陶謙同去,結果邊章、韓遂敗退榆中;

 再後來,徐州黃巾軍亂,朝廷又一次點名讓陶謙去平亂,結果亦是一戰而定。

 第一次是朝廷隨機點將,說是隨機,其實也是在優秀將領人才庫裡選的,結果陶謙一個文官入選,其實已說明他在漢廷內部的軍事能力已是獲得了一定認可,甚至本人被看好,所以漢廷才派他出去,名為實踐,實為鍍金;

 而到了第二次,已經是出征的主帥專門點名要他,說明他經過上一次鍛煉,能力已經得到很多高級將領的認可;

 至於第三次,是朝廷鄭重地請他帶兵去平亂,這是由將到帥的轉變,能夠擔負起救國家於水火的責任,說明已躋身朝廷重臣行列。

 文韜武略之外,陶謙的治理能力亦是可圈可點。

 在組建丹陽兵平定了徐州的黃巾之亂後,朝廷就封了陶謙做徐州刺史,讓其繼續管理徐州,這段時間陶謙表現出了高超的治理水平。

 首先,他起用了當地豪族的人才,這些人既有能力又有勢力,幫助陶謙很快就穩定住了局面,特別是讓陳登主抓農業,進行屯田,農業生產恢復得很快。

 陶謙還頗具戰略眼光,在董卓亂政時期,袁紹率領關東十八路諸侯討伐的時候,作為重鎮徐州之主的陶謙看出這群人是烏合之眾,沒有參加,結果如他所料,不但討董不成,諸侯反倒內亂紛起,如鳥獸散。

 相反,在漢帝長安受困四方斷絕之時,陶謙卻是少數主動去進貢的割據諸侯,因此獲得了安東將軍、封溧陽侯,名器皆俱之下,再次加強了對徐州的統治。

 而在之前的兩年,陶謙兩次響應和組織以朱儁為首的討董聯盟。由此可見,陶謙並不是不想討董,而是看支持誰。從結果來看,十八路諸侯討伐董卓時諸侯內鬥,陶謙未受其禍;向受困的漢帝進貢,代價很小卻獲利很大。雖然計策可能是他身邊的謀士提供的,但能采納就說明他具備了相當的戰略眼光。

 到此時,無論是在大漢的政治地位,還是在徐州的威望民心,陶謙都同時達到了頂點。

 可惜這樣的風光在遇見了曹操後,卻是戛然而止。

 而更令劉備想不到的是,一次慘敗之後,陶謙似乎是完全沒了雄心壯志,更失去了所有的血性膽魄。

 “若是再繼續這般徒耗光陰...”想到這裡,劉備亦是心火直冒:“那倒確實不如及早回平原了。”

 若說心中憋屈,他只會比張飛更盛。

 這些時日來,劉備等人也不可能真的就窩在軍營裡什麽都做。

 既為蕩寇而來,對未來的敵人劉備自也要先取了解,如今他們已然知道,今年這支肆虐徐州的黃巾賊,正是去年大破臨淄的那一支。

 劉備更知道了,正是因為那個叫王政的豎子,在關鍵時刻作亂,才導致他和青州刺史田楷同時間投鼠忌器,未曾參與公孫瓚和袁紹在界橋之戰後的再次大戰。

 當然,原本的歷史上,劉備最後其實亦是選擇了去救援徐州,而非相助公孫瓚。

 雖有些感慨彼此間的糾葛,但王政到此刻其實還未被劉備太過重視過。

 要知他們三兄弟成名第一戰,便是在涿郡斬殺黃巾賊將程遠志,那可是最強的初代黃巾賊,甚至張角的親兵那等強軍,劉關張亦是在潁川親戰過的。

 可再是如何,那豎子的戰績畢竟不差,想來也不是一般流賊那麽好對付,如今更佔了兩郡之地,若是讓劉備隻帶著這一千人馬去應對,先不說勝算如何,便是必勝,劉備也不太情願。

 這可是自家大半的家底啊。

 一千對幾萬,便是再不堪的黃巾賊,亦不可能全無損傷,而只要死個幾百人,在劉備看來亦是虧本的買賣啊。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陶謙目前曖昧的態度,讓劉備不知道付出損傷,是否值得。

 不過回平原只是說說而已。

 不管如何,陶謙雖然始終沒有開口讓他們去平亂,甚至劉備幾次主動請纓也總是托詞說時機未到,但起碼目前來看,對他兄弟還算禮遇。

 若是不告而別,不僅是半途而廢,原本的示好亦反而有可能成了結怨。

 “也不知陶州牧是如何想了...“

 走到大帳門口,望著眼前的士卒,劉備大感無奈。

 若是自家剛來徐州時,那時挾北海大勝之威,軍心振奮之下,只要徐州這邊配合到位,劉備本有絕對的信心,不但可勝賊寇,更能完勝,速勝,迅速收復淪陷的兩郡。

 可如今...

 兩個月的時間, 早已將麾下兒郎的士氣,戰意消磨殆盡了啊。

 “說起來,這徐州的大好河山。”他一臉苦笑,語氣沉悶地道:“如今已有一半是屬於亂臣賊子了啊。”

 “而我這漢室宗親,卻快半輩子都是跟在別人屁股後面混啊,目前的棲身之所,更是立錐之地,他人簷下。”

 “大哥...”聽到這話,關羽張飛紛紛眼眶一紅,默然無語。

 “哎,二弟,三地...”劉備不勝唏噓:“若是我兄弟有朝一日,能有一州...不,哪怕是半州之地...”

 “亦不必再看他人臉色了啊。”

 正黯然惆悵間,卻見遠處一行騎兵正飛速馳進,當頭一人更是還沒到營口便疾聲大呼:

 “玄德公,州牧有請,有大事欲與君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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