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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砍三國之禦寇》七十二、良緣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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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討論了片刻,這時侍衛從船艙裡走了出來,還端了兩份餐食。

 一見這幕,魯肅的臉色登時一垮,對身邊的周瑜道:「這魚飯吃了小半月了,現在遠遠聞著就覺得犯腥,公瑾,你說咱們是不是應該尋處地界靠岸,去買些新鮮的豬肉燒雞?」

 「隨便,你若不怕耽誤大事,我又有何顧忌。」

 周瑜經歷過軍旅,在口腹上可沒魯肅那般挑剔,接過侍衛遞來的白煮魚飯,直接便靠在船沿圍欄處盤膝而坐,徑自先吃了起來。

 「早知當初就讓燕姬隨我一起來揚州了。」魯肅猶自張著嘴道:「公瑾你是不知,俺家夫人燒的飯菜那叫一個香哩。」

 「如今年月,有的吃就不錯了。」

 「你不是說王政日常也不過兩菜一湯罷了,主君尚且如此簡樸,你這臣子竟還挑三揀四?」

 「話不是這麽說的...」

 魯肅還待埋怨,周瑜卻是嫌他聒噪,乾脆朝飯裡倒了魚湯,微一攪拌,迅速扒了幾口,旋即長身而起,走到另一邊的甲板上,迎著江風,遊覽著岸邊的風景。

 此時他們已是行到了江夏郡的羅縣境內,此地盛產桑麻,兩岸皆是桑樹成林,已近凜冬依舊鬱鬱蔥蔥,周瑜瞥見一群農婦正在其中忙碌,觸景生情,大生感慨:「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鑿井而飲,耕田而食...「

 「帝力於我何有哉!」

 這是在關內甚為流行的民謠《擊壤歌》,意思是說太陽出來就去耕作田地,太陽落山就回家去休息。鑿一眼井就可以有水喝,種出莊稼就不會餓肚皮,這樣的日子何等自在,誰又會去羨慕帝王的權力?

 周瑜年幼時隨父親居在洛陽,時長在巷陌之間聽到百姓哼唱此歌,那時的大漢雖已露出衰敗之像,但身處京城內外的販夫走卒們卻猶不自知,依舊覺得自家的生活安寧滿足。

 只不過沒有多久,連他們也不再獨善其身時,這樣詠讚美好生活的歌謠,便再也沒人去吟唱了。

 周瑜的聲音本就溫雅,這般有感而發的曼聲長吟便愈發有了感染力,

聲音遠遠傳開,那些采桑的農婦們循聲望來,眼見是一個長身玉立的英俊少年,登時來了興趣,齊齊來到岸邊,朝著船指指點點,似是在對周瑜評頭論足一般。

 額...

 周瑜俊臉一紅,連忙住了口,不過心中也難免有些自得之情,正竊喜際,這時背後又傳來一陣人聲:「喂,你這唱的什麽?腔調怪有趣的。」卻是從離艑船四五米遠的一艘樓船那傳來的詢問。

 自進了入江水道開始,這艘船便一直駛在他們的前面,因為對方乃是海船,個頭更大,自然也更吃重,行的緩慢之下,所以兩方的距離越來越近,今日終於徹底追上了。

 此時樓船的三層船艙一扇小窗打開,一個扎著雙髻的娟麗少女,正睜著黑漆漆的杏眼,朝這揮著手,雖然聲音被風吹淡了許多,但還是像鈴鐺兒叮咚似地清脆悅耳。

 「不過是首關內的民謠罷了。」

 一看是個美女,周瑜登時精神一振,當即朗聲回道。

 「關內的民謠?」

 那少女一看到周瑜長的這般英俊,本就已雙眼一亮,大放異彩,聽到這話似乎愈發來了興趣,當即便招了招手,嬌聲嬌氣地道:「你是從關內來荊州的俳優嗎?太好了,我正悶著呢。」

 說著,把髻上的釵子拔下來揚揚,「你願意來我船上唱不,唱得好,我就把它賞你如何?能值千錢呢。」

 從這問話裡便能看出少女顯然沒有一點常識,若是從北方進入的荊州,怎麽也不可能走這入江水道。

 所以也難怪少女會將周瑜當成唱曲的俳優了,畢竟但凡

 有眼力勁的人,哪怕周瑜穿的一身常服,只需看其氣度身量,便能猜到這絕非一個操持賤役的人。

 周瑜氣量恢弘,倒是毫不著惱,微微一笑,正要調侃幾句,這時魯肅正好跟了過來,聽到這話卻是怫然不悅。

 當即冷哼一聲,對那少女喝道:「你這姑娘家中沒有尊長教誨嗎?出口竟然這般無禮?」

 「你...」

 眼見魯肅板著一張臉厲聲喝斥,少女臉上的笑容立刻停滯了。

 她以為周瑜等人既是從關內來荊州,自然也是逃難的,想必活的不甚容易,自家請其唱曲,還把新買的釵子拿來當酬資,本是一片好心,結果卻遭到這樣的待遇,登時氣的一雙漂亮眸兒蒙了水霧,揉了揉鼻子,便把頭縮了回去。

 沒一會兒,少女的身影再次出現時,卻是來到了甲板,手裡更拖著三十來歲的青年。

 「師兄,就是他們欺辱於我!」

 少女指著周瑜和魯肅,連連跺腳,恨恨地道:「看這兩人的樣子就不是好人,說不準是賊人,你快把他們抓起來,待到了襄陽就去送官。」

 被喊做師兄的男子,似乎習慣了少女的刁鑽,單是略一掃眼,便看出魯肅和周瑜皆非尋常人物,尤其是周瑜的姿容風范,連他都不由暗自激賞,當即說道:「休得胡言。」

 又對著周瑜和魯肅拱手笑道:「吾妹失禮,她是小孩子脾性,兩位切莫與她計較。」

 青年對周瑜刮目相看,卻不知此時的周瑜看著青年亦是心中一動。

 因為此人的外表同樣十分俊俏,且並非儒生文士的那種陰柔之美,眉宇容顏更凝著股勃勃英氣,幾乎讓周瑜立刻想起了自家的總角之交孫策,登時對青年大生好感,連忙拱手回禮:「無妨。」

 直到艑船超過了樓船,還能隱約聽到那對兄妹在還爭執,「要是大姐在,定會聽我的話,早去擒住這兩個賊子了。」

 「胡鬧,你也不仔細瞧瞧,那少年穿著看似普通,可那腰帶卻是以細絨所製,這怎會是什麽俳優?誤會別人在先,還不知錯。」

 「細絨怎麽啦,我喬家又不是沒有。」

 船行得遠了,聲音漸漸聽不清楚,魯肅再次回頭看了一眼,側目周瑜道:「此人眼力倒是很好啊。」

 「何止眼力...」

 周瑜想到方才看到的一處細節,青年拱手時亮出拇指,拇指上帶著蒼青色的扳指,微微一笑,沉聲說道:「他應該還是一個極為厲害的射手!」

 ......

 不知不覺,已是進入了建安元年的十一月冬至。

 冬至節,從先秦時期民間便極為十分重視,兩漢時更被作為僅次於歲首元旦的大節,《後漢書禮儀》便記載道:「冬至前後,君子安身靜體,百官絕事。」不僅如此,還要挑選「能之士」,鼓瑟吹笙,奏黃鍾之律,以示慶賀。

 按照傳統舉行了「賀冬」之儀,祭天敬神之後,王政當夜又在王宮舉辦了一場宴席,召來群臣歡聚一堂,更欽準放假兩日。

 第二日,王政也想放松一下,約了郭嘉等幾個近臣,又帶上徐方、吳勝、古劍等人,喬裝出宮,微行遊玩,姑且也算與民同樂。

 出得王宮,走不多遠,轉入大街,便見人潮湧動,人聲鼎沸。

 壽春本就是九江首府,素來富庶繁華,王政當初克複此地所廢時日又不算長,便是有些破損死傷也幾乎都集中在了外城,內城可謂毫發未損,入城之後軍紀嚴整的天軍也未曾有過擾民,所以城頭變幻大王旗的結果,卻是對民間影響不大。

 加上冬至在兩漢是個大節日,故今日出來遊逛的百姓著實不少,有呼朋喚友的,有拖家帶口的。摩肩接踵,揮汗成雨。

 街道的兩邊,擺出有很多的小攤。賣的都是些糖糕、棗糕之類的吃食,以及燈籠、泥人之類的玩意兒。每個攤子前,都聚集了不少人,尤以小孩子為多。看著好吃的、好玩兒的東西,一個個走不到腳步。家裡有錢的,大人慷慨,要什麽買什麽。沒錢的,大人也竭盡所能,或買的少一點,或用別的物事來轉移注意力,不願在這好日子裡讓孩子們不高興。

 看到這一幕,王政微微點頭,又忽然想起一事,問道一旁的郭嘉道:「我記得陸績曾有提起,說官署會專門準備了一些小吃、衣物等等,打算打算分給城中窮苦的人家,這事兒辦了麽?」

 身為九江太守,越是節日,陸績自然越發沒空,因此今日沒隨在王政左右,郭嘉對此事略知一二,聞言答道:「稟主公,昨天下午就分下去了。」

 「百姓們都怎麽說?」

 「自然很是高興,臣昨夜宴席上鄰座便有幾個城內的官員,還聽見他們談起,說這番德政之下,城內百姓們對主公無不感恩戴德,人人皆稱主公為仁主也。」

 的確是德政,而且是借花獻佛的德政。

 王政如今都淪落到了借糧的程度,自然不會在這時掏出不多的余糧來救濟百姓,所以這事其實是沈、召兩位世家牽頭,讓城內的士族豪紳們出錢出糧,出力置辦的,表面上是討好陸績這位新上任的九江太守,實則是取悅王政,幫助王政收買人心。

 而王政問這話的意思,表面上是詢問陸績有無辦事,實則是確定這些大戶說完漂亮話後,到底有沒有真的付諸行動。

 畢竟前世就聽過太多的「假慈善」了,他當然也留了個心眼。

 如今聽到郭嘉這麽一說,王政點了點頭,心道這些人還算識相,表面則淡淡地道:

 「什麽仁主不仁主的倒是無所謂,身逢亂世,是吾等的幸運,卻是百姓的大不幸也。」

 「一朝英雄拔劍起,又是蒼生十年劫,本將今年開疆拓土不斷,卻讓兩州的百姓們日子越發艱難,自然心中有愧,起碼該讓他們在節日時高興高興。」

 「師之所出,荊棘生焉,大軍過後,必有凶年。」

 聽到這話,郭嘉微微動容,連連點頭:「壽春戰事才畢,民生難免艱難,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主公能有此心,便是真正的仁義了。」

 「況且主公到底得江東時日未久,本地百姓的日子不好過,說到底錯在昔日袁術,而非主公也。」

 「不然。」

 王政搖了搖頭道:「本將早在徐州時,亦對袁術頗為輕視,然則自入江東後,遍觀袁術舊事,其在治軍用兵上雖有不足,然則內政民生還是頗有可取的,若是不對徐州操之過急,加上野心膨脹,或許江東的民生會比現在好上許多。」

 雖然奪了袁術的基業,霸佔了其的遺孀,但王政對袁術其實並無多少惡感,畢竟自相識以來,人家對他其實算不錯了。

 而在親身接觸之後,王政對這位骷髏王的固有印象亦是改觀了不少。

 袁術在打仗方面確實不行,但打仗不行不代表什麽都不行,起碼在他的執政時期,江東百姓活的不錯,境內更算欣欣向榮,這也是支持他生出稱帝野心的一大原因。

 只不過人算不如天算。

 袁術萬萬沒想到他一稱帝後,水利發達的江東之地卻突然爆發了難得一見的超大型旱災!

 重災之後,導致建安二年的江淮之地理所應當出現了大饑荒,這讓袁術的實力在「天下共擊」之前便受到了極大的損害,更讓他的落敗成了定數。

 聽到這話,眾人面面相窺,不知如何接口,王政可以誇袁術,他們卻是不行,只有郭嘉沉吟了片刻,點了點頭:

 「袁術當然有一定的才略,

 若不然當初如何能在大敗之後,走出南下的這著妙棋,更能以北人的身份在江東之地站穩腳跟,當初主公若不調虎離山,先讓此人出了壽春,恐怕咱們欲奪江東,要多費不少功夫。」

 正說話間,前方人群中突然冒出幾個孩童,他們穿來走去,前後追逐,突然直奔王政一行人而來。

 眼見帶頭的一個便要撞到王政身上, 幾個親衛臉色一變,伸手就要把掩藏在衣下的兵器取出,卻被王政擺手製止。

 他摸了摸其中一個小孩兒的腦袋,旋即笑吟吟地帶頭側身,讓眾人主動給他們讓出道來。

 看著孩童們大呼小叫地跑遠,王政的眼神愈發柔和,轉身繼續與眾人緩步前行,接著剛才的話題道:「奉孝說的不錯,我前幾日下到鄉野,走了不少村落,便是大生感觸。」

 一旁的吳勝接口問道:「阿政有什麽感觸?」

 王政有言在先,今日既是喬裝微服,便不要太過拘禮,其他人可能只是口上應承,吳勝卻是立刻順杆上爬,連「將軍」的稱呼都不喊了。

 「一個我剛才已經說過了,百姓們生活不易。」

 王政自然不會見怪,沉聲說道:「另一個,便與百姓敘話時,常常還能聽到他們提到袁術,且每每提及,必恭敬有禮,稱為「君侯」,這給我的感觸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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