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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砍三國之禦寇》一十七、有暗香盈袖
對於自家計劃險些因楊弘的諫言而毀於一旦,王政自然絲毫不知。

 與王熊一番會談後,王政原本是想著這幾日就蹲在使館足不出戶的。反正按他和郭嘉擬定的原本計劃,他這位主公前期本就是要韜光養晦,具體工作由王熊等手下人去執行。

 再者之前龐統離開時曾說過近日會登門拜訪,這句話自然被王政惦記在心,這可是和臥龍齊名的鳳雛啊,想想人劉備當初想見諸葛亮一面都要三顧茅廬,龐統如今都這般主動了,王政哪能隨意出門,要是這等人物應約而來時,他這個主人卻不在家,那豈不是太失禮了?

 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王政不想出門,偏偏有人卻急著見他,而被太多人關注的使館,明顯不是一個合適的見面地點。

 接過喬綰拿來的一封書信,王政打開稍作翻閱,劍眉不由一挑。

 一旁的喬綰見狀,不由關心問道:“怎麽了?”

 “沒什麽。”

 王政看了眼她,說起來和樊嫵春風一度之後,在男女之事上他也突然變得聰明了些,已是反應過來,這段時日來喬綰某些古怪表現,分明已是對他生出幾分情意,略感得意之余,他當然不會自曝其短,將自家和樊嫵之事主動告訴喬綰,只是笑了笑道:“袁術麾下的一個校尉請我入府做客罷了。”

 喬綰“哦”了一聲,倒也沒再追問,王政則按著書信,陷入了思忖。

 樊嫵書信中寥寥數語,大意無非是想要見他,有要事稟報。

 想要見他這很正常,畢竟王政十分清楚自家表現之驚人,而樊嫵當時的表現又是多麽的滿意,多麽的迷醉...

 久曠之人,食髓知味,自然在所難免,只是這“有要事稟告”...

 到底是真有要事,還是只是借口呢?

 畢竟兩人身份有所差距,樊嫵想必也十分清楚,兩人見面的關鍵從始至終都取決於王政想不想見她,而非她想不想見王政,王政要是提起褲子便翻臉,她其實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的。

 算了,以防萬一,還是見見吧。

 王政最終還是下了決斷,臨走前特地囑咐喬綰,若是龐統來到使館,務必要留下對方,待他返回,方才換了一身常服,當即坐上馬車向著趙府奔去。

 只是來到後院時,王政還未開口,樊嫵已咬著唇皮像一隻貓兒般上前依依摟住了他,勾指撥其耳後,手段十分撩人。

 她的眼波本亮,此時更是皎如明月,靜灑清輝,仿佛照進了王政的心底,讓他頃刻間便覺情熱難耐,腦海中方才惦記要事早已煙消雲散,虎吼一聲,已抄起樊嫵腿彎,將她高高抱起。

 真是個尤物啊。

 王政暗自感慨,隻覺婦人身子飽滿卻不沉重,渾身毫無骨感,便似一尾魚兒一般,心下一陣陣激動,吐出的呼吸都是滾燙的。

 在婦人的嬌呼聲中,一個高大身影大步流星向著臥房走去,入得室內,靴也未去,徑自舉步登榻。

 當王政神志再次清醒時,已是夜色深沉,樊嫵蜷睡身旁,臉龐上逸出一個滿足的甜笑。

 凝視著婦人許久,王政突然發現自家對她的厭惡已不知覺澹薄了幾分,不由歎了口氣,心想:“嘿,我似乎也越發假仁假義了啊?”

 他站起上來,踱步窗漏,仰望夜空,微微伸了個攔腰,劈裡啪啦地骨骼脆響中,隻覺精力充沛之余,精神亦恢復到了極為飽滿的狀態。

 龐統今日可來使館了麽?

 他暗自思忖,龐統這樣的人才,若是沒有遇見倒也罷了,既然遇見了王政便無論如何都不會任其離開了!

 哪怕短時間內鳳雛未必會立刻歸心,加入系統的隊伍來鎖定忠誠,王政也決定要先把對方帶回徐州。

 若說起來,龐統在三國演義裡出場太晚,戲份也並不算多,其所表現出來的才能,實難與諸葛亮這等千古一相相提並論。

 但最了解龐統能耐的人是誰呢,是原本歷史上他的主公劉備。

 而劉備是如何重視龐統的呢?

 王政記得前世曾在網絡上看過一個很有意思的說法,說真實歷史上的劉備其實和民眾認知既定形象大為不同,是一個喜怒不形於色的英雄,一生少有垂涕流淚之時。

 這樣的一個英雄,一生其實隻為三個人的死哭過。

 一個是劉表。

 聽到劉表死了,劉備“過辭表墓,遂泣淚而去”;

 第二個是法正。

 法正死後,劉備“為之流涕累日”,最後一個人便是龐統了。

 而且對於龐統的死,劉備的表現最是誇張,《三國志》的原文是說:言則流涕!

 簡單點說,就是劉表死了,劉表在他的葬禮上大哭了一場,法正死了,劉表傷心了好多天,龐統死了之後,誰只要提到這個名字,劉備就眼泛淚花,涕淚縱橫,幾乎就是真正接近《三國演義》裡的劉備形象了。

 這可是結義兄弟關張都沒有的待遇!

 關羽被孫十萬偷家死了,史書上沒有記載劉備有哭泣的反應,至於張飛死了,劉備則是歎了一句:“意,飛死矣!”

 當然,這倒不能證明龐統在劉備心中就真的蓋過了關張,因為劉備不哭更有兩種可能,一是哀莫大於心死,二是仇恨與憤怒蓋過了悲傷。

 但龐統的能力才華,明顯是得到了劉備極大甚至最大的肯定。

 對於王政而言,那就足夠了。

 他正想著該如何收服此人時,入神之間竟沒發現身後輕微的動靜,直到一聲嬌喚,方才驚醒過來。

 “阿政!”

 王政循聲回頭,卻見明豔不可方物的樊嫵身穿一襲單薄的羅裳,正面色微暈、笑意盈盈地凝望著他。

 “你叫我什麽?”

 王政神情微動,這個稱呼突然出現,令他一時間有些恍忽,險些以為眼前的婦人不是樊嫵而是霍姒了。

 因為自從起事以來,只有霍姒和吳勝還會這麽稱呼他。

 甚至到了今時今日,其實連霍吳二人,也越來越少了。

 “你不愛聽麽?”

 樊嫵款款移到王政身前,嬌軟似綿的纖手纏上他的脖子,吐著溫溫的氣息道:

 “奴家老家風俗,親近人間都是這般稱呼的,奴家的父母也一直喚奴阿嫵,每次聽到都很是開心,所以奴也想要這般稱呼你,若是你聽不順耳,那喚你禦寇如何?”

 王政深深看向婦人,不同之前的咬唇羞側,此時的樊嫵卻似再無羞怯,面對他的亮眼灼望只是身子一顫,卻依舊仰抬眼波,眸中不可名狀的情意無聲燃燒,不僅再無遮掩,更是大膽地迎上王政的直視。

 有意思...

 這等情真無偽,豪放不拘的表現,反而讓王政對婦人增添幾分好感。

 他劍眉一挑,突然笑了起來:“不,我很喜歡聽到這個稱呼。”

 說著,又補充地道:“也很喜歡夫人這般叫我。”

 “真的麽?”

 聽到這話,樊嫵心中欣喜萬分,抱住王政強健的臂彎,閉目夢囈般道:

 “阿政,你不知道奴家方才喊這個稱呼前,深怕你會不喜呢,不知徘回多久,猶豫多久,更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氣哩。”

 “夫人膽子這麽小麽?”王政心中又柔軟了些,嘴上卻調侃道:“不太像呢,記得咱們初見時,你已十分大膽放肆了。”

 樊嫵聞言帶著幾分羞惱白他一眼:“奴第一次見你,乃是去年你來壽春之時,那時奴哪裡大膽放肆了?”

 “那哪裡算是初見?”王政先是搖頭,又失笑道:“便算初見,那時我醉酒不知人事,也只是夫人初次見我,卻不算我初見夫人啊。”

 “那就是在別院了。”想到當日之事,樊嫵臉上現出薄怒的神情:“奴去登門告罪,你卻...哼!”

 那次將樊嫵當成是袁術送來的婢女,的確是自家的疏忽,王政自覺理虧,連忙溫言哄了一會,眼見樊嫵轉嗔為笑,王政松了口氣,抬頭看了看天色,便準備告辭離開。

 不料樊嫵卻不答應,只是拉起他的手央求道:“阿政,今晚能否不回去了?”

 說著,纖纖玉掌軟按在王政胸前,勾了蔥白的指頭指著南面,檀口輕呼:“奴家後院有處高樓,你陪我去賞月飲酒如何?”

 聽著樊嫵這般央求的語氣,又見她的眼中情意似欲滴落下來,王政清楚這貴婦已對自家徹底生出情愫,心中充滿了莫名的成就感,得意之下,便已心軟了幾分。

 但想到龐統可能還等在使館,鳳雛對他的吸引力畢竟太大,心腸又是一硬,正要開口拒絕,肚子卻突的“咕咕”叫了起來。

 “阿政你肚子餓了哩...”

 樊嫵嬌笑一聲,嫵媚地橫他一眼,花枝亂顫地道:“奴去令人做些菜肴,你便是要走,先填飽獨子再回去使館好嗎?”

 不待王政回答,徑自拖著他向後院走去。

 ......

 直到飲醉食飽,兩人又倚在樓欄處膩歪了一會,自覺已給足樊嫵面子,王政正欲離開,卻不料樊嫵依舊不許。

 蹬鼻子上臉了?

 這下王政可有些不爽了,微一用力便甩開了樊嫵的癡纏,旋即澹澹瞥了她眼,臉上露出嘲諷似的笑容:“我原以為夫人不僅美麗,更懂得知情識趣,如今看來,卻是走眼了?”

 他執掌權柄日久,加之魅力值高,心意但有變化,氣勢登時迫人至極,縱是黃忠吳勝這等大將都禁受不住,何況樊嫵這等纖柔女子,登時便是花容失色,嬌軀劇震。

 “阿政...”

 樊嫵深切感到了王政的不悅,登時心中害怕,忙道:“奴就是想多和你獨處一會,要不你再逗留片刻如何,就片刻好嗎?”

 聽到這話,王政心中登時一動,想起之前樊嫵的傳信,不由狐疑地看了樊嫵一眼,突然問道:“險些忘了,你之前信裡不是說有要事要告知我麽,到底是何事?”

 “奴也不知。”

 聽到這話,王政神情登時一變,你也不知什麽要事?那就是欺騙我了?

 此時樊嫵正芳心忐忑地偷看這王政,見他這邊反應,本能地感到不妙,第一時間便出言解釋道:“阿政,你不要誤會,奴絕非妄言誆你!“

 “是有人想要見你,有要事告知,所以才讓奴請你入府,只是她至今未至,奴才想讓你多等一會...”

 “有人要見我?”王政心中一驚,問道:“何人?”

 樊嫵原本不想提前說出對方的身份,畢竟太過敏感,只是看著王政此時臉色陰沉,卻是不敢瞞下去了,隻得低聲說道:“是馮夫人。”

 “馮夫人?”

 王政聞言一怔,正待再問,卻見樓下腳步聲起,不久之後,一名婢女急奔上來稟告道:“夫人,貴客來了!”

 ......

 王政剛剛跨入密室時,馮夫人亦正循聲望來,兩人視線剛巧對上。

 四目相對之下,王政恍忽有種錯覺。

 此時並非秋天,而是夏日!

 一方面是密室雖有窗戶,整體卻是一個極為封閉的環境,溫度自然較外面高熱不少,另一方面,卻是今日的馮夫人穿了一身柔黃輕流的羅衫,在室內燈盞的映襯下,愈發一身明媚,榮光照人,直讓王政眼前一亮。

 王政失神之時,凝視著眼前少年,馮夫人同樣心潮起伏。

 眼前人相貌平平,並非什麽英俊郎君,今日更才是兩人二度正式見面,可不知為何,從對方的身影露於眼底開始,她便覺情難自抑,胸前起伏,暈生雙頰,一雙眼波中閃著難言的滋味。

 兩人皆是一言不發,狹小的空間內愈發安靜,靜至落針可聞。

 待王政反應過來,眼見馮夫人望過來的眼波,竟帶著些許深情卷念,又是大覺訝然。

 這什麽情況?

 他愕然地看了眼系統面框,沒錯啊,魅力值還是30啊,沒加高啊?

 那樊嫵已足夠誇張了,但起碼還算是先有淵源,且因為死了老公,身份和自家差距頗大,投懷送抱尚算情有可原,可...

 可這馮夫人又是什麽情況?

 他心中疑惑,下意識地退了半步,先反手把門關上,隨後定下心神,方才對馮夫人微一作揖道:“政見過夫人。”

 馮夫人一雙眼眸凝定在王政臉上,怔了片刻,不知尋思什麽,好一會兒,方才面色微暈,款側蓮足,微動玉體,雙手按在腰邊,屈身回禮道:“州牧萬安。”

 說完這句話後,兩人又沉默不語起來。

 王政是不知該從何處起話頭,畢竟這次是馮夫人請他,到底是什麽要事他至今還是一頭霧水。

 而馮夫人,卻是一見王政本人,一時間竟忘了該說什麽了。

 室內很熱,窗戶也關上了,沒一絲的風,卻有一股似蘭似麝的清香從馮夫人的頸根發間飄散遊逸,漸漸由澹轉濃,環繞室內,隨後撲面而來。

 王政心中一蕩,腦海中突然冒出一句詩來。

 東籬把酒黃昏後,有暗香盈袖。

 莫道不銷魂,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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