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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砍三國之禦寇》一十二、各懷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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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千人馬。“
 
對此一問王政自然早有心理準備,拱手便要解釋:“州牧有所不知...”
 
卻見袁術直接笑呵呵地道:“竟有這麽多嗎?這可出乎本侯的意料啊。”
 
說著,又一臉關心狀地問:“本侯聽閻主簿說,便在出發之前,禦寇方克泰山郡不久,內有盜匪作亂,外有曹操虎視,?若不多留兵馬,可要小心變生肘腋啊。”
 
額...
 
見他竟然主動把自己想好的理由提了出來,王政隻得改口道:“多謝州牧關心,不過政出發前,正好去了趟彭城,和曹操那邊的來使議了合約,?又留下大將鎮守,?想來應是無礙。”
 
“那也還需小心些。”袁術頷首道:“這贅閹向來反覆無常,非重諾之人!可不能大意了。”
 
他一番話語淳淳,?口吻更是語重心長,只是其中措辭卻頗為難聽,尤其是那句“重諾之人”,哪怕知道並非含沙射影,王政依舊略感尷尬,不由乾笑一聲:“政倒也有做布置,泰山郡緊鄰濟北的各路城池均已囤聚重兵...”
 
“好,好,好,“袁術大為讚賞:“本侯原本還有些擔心,畢竟少年英雄,大抵心高氣傲,總不免因驕矜而犯輕敵之過,如今一看,禦寇卻是與眾不同,頗為沉穩啊。”
 
又問:“你起事以來,多有兵事,?如今糧草輜重可缺乏嗎?”
 
廢話,當然缺啊!
 
雖是這般想,王政卻有些狐疑,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聽袁術這話,他莫不是還要送錢送糧不成?
 
可目的又是什麽呢,

難道他袁公路嫌錢燙手,喜歡做散財童子不成?
 
心念急轉之下,因猜不透對方用意,他反而不想直接接口了,便道:“之前在青州頗有所獲,目前來說,輜重上暫且無虞。”
 
“暫且無虞,那就是還是不夠!”袁術大手一揮,一臉豪爽道:“咱們既是盟友,自當守望互助,這樣吧,長短武器,本侯先送你千件,盔甲戰馬揚州也缺,就按三百人的配給。”
 
“本侯本欲北上奉迎天子,只是如今後方不穩,隻得暫且擱置,只能叨你白跑一趟,若無他事,你便帶著這些和兵馬一起返回徐州吧。”
 
這話大出王政意外,不由登時一怔,一時竟不知如何回答。
 
此行之行,王政信心滿滿,一則自問已看破袁術邀他來揚州的用意,二則卻還是前世之故,因知道袁術的下場,骨子裡終究是有些輕蔑之意,不太瞧的上對方。
 
說白了,他先在青州起事,又主動挑起邊端,攻克泰山,曹操卻都奈何不得,還要主動求和,魏武尚且如此,被其蔑稱為“塚中枯骨”的袁術,王政又何曾放在眼裡?
 
只是今日對方這一行止,直讓他一頭霧水,既看不透,更猜不透。
 
卻見袁術見他沉吟不語,反而主動移開話題:“對了禦寇,你可知長安如今形勢?”
 
長安如何關我鳥事,雖是這麽想,口中卻道:“政在徐州,久不聞天下事,正欲請教州牧。”
 
“這個月初,據本侯所知,天子已決定東歸洛陽。”
 
興平元年,關中大荒,李傕等人搶了獻帝原本要拿來賑災的糧食當軍餉,至年底,國庫盡空,西涼軍開始從民間搶糧。
 
連經董卓,李傕等人這般折騰之下,關中的百姓徹底活不下去了,草芥之輩在這時候的選擇一般只有兩個。
 
一是反,二是逃。
 
他們選擇了後者,大半南遷至了荊州、漢中以及一州,為未來的三足鼎立創造了一定程度的人口支撐條件。
 
興平二年,八百裡秦川快被徹底整垮,所謂“谷一斛五十萬,豆麥二十萬,人相食啖,白骨委樍,臭穢滿路。”
 
(所謂的土匪太多,良民不夠用了)外面既然已搶無可搶,加上郭汜,樊稠對李傕的大佬地位構成了威脅,西涼軍直接發生了內部的火並。
 
至初春時分,正在王政平略徐州的時候,樊稠亦想帶兵出關,再呆在這裡估計都要餓死了,結果李傕突然發難,在一個臨時會議上讓外甥胡封刺死了樊稠,先下手兼並了樊稠的部隊。
 
唇亡齒寒,郭汜害怕之下,便決定先下手為強,雙方開始直接對打,交戰數月,死者萬計。
 
獻帝恐殃及池魚,便派人去調停,結果兩邊都不搭理,到三月立春,李的侄子李暹率數千兵包圍皇宮把獻帝搶到了軍營,群臣徒步跟在獻帝的車後出宮,隨後李傕的軍隊進入皇宮大搶宮女和財物,並一把大火燒了皇宮和官府。
 
獻帝派公卿去郭汜那裡調節李、郭的矛盾,但你綁皇帝我搶高官,郭汜隨後把太尉楊彪、司空張喜、尚書王隆、光祿勳劉淵、衛尉士孫瑞、太仆韓融等前來說和的高官一股腦都扣留在了營中當人質,雙方捆好人質後繼續對打。
 
隨著李郭的內亂升級,董卓留下的軍事實力開始出現土崩瓦解的趨勢。
 
不僅實力在內耗中大損,而且太師部曲中有相當比例的羌胡兵,人家少數民族是要收錢辦事的。
 
董太師有威望,沒錢也可以用臉先刷空頭支票,李、郭卻沒這個面子了,後面搶劫皇宮其實主要原因也是要給這些雇傭兵發工資。
 
其後郭汜暗中策反了李傕的小弟張苞,同時另一支勢力的首領楊奉也不幹了。
 
楊奉是並州白波谷出來的黃巾軍渠帥,和西北軍本來就不是一路人,後來被董卓招降,加上後面天下各州黃巾俱都偃旗息鼓,楊奉也就被李傕再次招攬了。
 
原本的歷史上,他是在張苞徹底投靠郭汜後,在李傕的勢力大幅削弱後,才於當年六月底密謀想要乾掉李傕的。
 
可此時的大漢天下卻是歷史改變,王政、徐和接連在山東鬧出動靜,眼看黃巾賊這個招牌還能再用,楊奉大為心動,比歷史上更早地不安分了,竟和張苞同時叛亂。
 
至四月底時,三方混戰又付出了數萬人的性命後,西北軍另一位大佬張濟自弘農趕回,開始勸和。
 
李、郭剛消停了幾日,羌胡又開始鬧騰要工資了,我們幫你李傕打了這麽久,死了這麽多人,趕緊打錢,李傕無奈隻得避而不見,這些少數民族無奈之下,直接去找獻帝。
 
(李將軍許我宮人美女,今皆安在?)
 
就在獻帝彷徨無助之手,天空一聲巨響,未來的三國第一毒士閃亮登場。
 
史書上沒記載賈詡到底是怎麽說服這群野蠻人的,反正就是一個人一頓飯,一毛錢沒出,畫了個餅,就讓一群被欠薪的農民工摸了摸鼻子,自認倒霉地走了。
 
(詡乃密呼羌、胡大帥飲食之,許以封爵重寶,於是皆引去。傕由此衰弱)
 
許以封爵重寶...
 
許以二字,值得細品。
 
這就是賈文和的能耐,此人這一輩子似乎無論面對何人,何事,永遠從容不迫,毫不費力,輕松平靜地令人恐懼。
 
實力再次大損的李傕,發現好像不能打下去了,再打要打不過了啊,隻得同意和郭汜和解。(傕等和,出天子,祐護大臣,詡有力焉)
 
隨後賈大導演開始推動劇情了。
 
經過一個月的土匪調停大會,西北軍閥各大佬達成共識,關中這千裡無人區如今就是死地,絕對不能再呆!
 
於是李傕引兵屯池陽(涇陽),剩下的董系大佬們帶著獻帝東歸洛陽求發展。
 
聽完袁術的侃侃而談,王政半晌沒有說話。
 
他第一個想到的問題,不是漢獻帝離曹操更近了一步、會給未來的自己帶來多大的威脅。而是袁術比自己離的更遠,知道的消息竟如此詳細,相反,他卻是半點風聲都無!
 
還有一點,漢獻帝如今不但朝不保夕,更是一群賊人忤逆犯上,於情於理,怎有閑情又如何甘心在這時頒一道舉薦黃巾逆賊為一州刺史的詔書呢?
 
谷螞
 
若說之前只是懷疑,那此時已可確定,那道詔書必然是由袁術矯擬,揚州發出的!
 
想到這裡,王政抬頭看了眼袁術,這骷髏王已放肆到這等地步,莫不是要即將稱帝了?
 
是歷史上本就在此時,還是自己的穿越帶來的變化,提前了?
 
眼見此刻對方還一臉憂國憂民的忠臣模樣,顯然在等他主動開口,按捺下翻湧的思潮,王政暗下決定,捕盜司的情報工作必須盡快加強!
 
這等睜眼瞎的滋味,可有些不好受啊。
 
嘴上倒是配合地問:“東歸路上,李賊既已遠離天子身側,應無恙矣。州牧,不知天子如今到了何處?”
 
袁術先不回答,叫楊弘鋪開地圖,喚眾人上前,旋即指點道:“本侯也是近日才得的消息,天子月初出發,聖禦出行,自不可如吾等行軍那般快速,此時恐怕應還在京兆尹內,不是霸陵,便是新豐。”
 
“長安到洛陽,不過區區八百裡。”王政沉吟道:“慢則三四月,快則四五十日,應能抵達東都了吧。”
 
這樣算來,袁術若是此時從揚州出發,正好可以半道截胡啊。
 
怎麽此時反倒主動提到讓他返回徐州了,究竟意欲何為?
 
卻見袁術又問道:“禦寇,那依你之見,得知此事後,天下群雄會如何應對呢。”
 
那還用我看嗎,歷史上好像就是因為其他人尤其是袁紹都嫌棄獻帝,才給曹操撿漏了吧?
 
“除了袁紹外,大部分人鞭長莫及,便有奉迎之心,難克山長水遠啊。”想了想,他這般回答。
 
袁術拍案大笑:“不錯,正是如此。”
 
“離洛陽最近者,無非冀、兗二州。”
 
“只是吾知袁本初向來不喜天子,昔日董卓欲廢少帝,他就因此與其鬧翻,甚至遠離洛陽。”
 
“上行下效,曹阿瞞自然也不會擅作主張。”
 
“至於幽、徐兩地,公孫瓚自身難保,劉玄德立身不穩,便是有心亦是無力。”
 
“荊州劉表,益州劉璋,前者雄心已失,後者膽怯無謀,都是隻圖自保之輩,亦不敢摻和進來。”
 
那你可就想錯了,袁紹不願意,未必曹操就不願意啊。
 
不過這話王政自然不會說出,只是笑笑,道:“州牧果是切中時弊,一語中的啊。”
 
“放眼當今之世,恐怕只有州牧記掛天子,有盡忠之意啊。”
 
“是啊”袁術突然歎了口氣,道:“只是本侯雖有此心,卻如禦寇所言,畢竟人力有窮,難克山長水遠啊。”
 
“不止如此。”這時,那趙勳一臉憂色地插口道:“主公,據前方探子回報,近日曲阿兵馬調動頻繁,賊子劉繇恐有犯吾境之心。”
 
“劉繇?”聽到這個名字,袁術臉色一沉,道:“新敗之軍,早失膽略,趙勳啊,你看著伯符在沙場上克敵建功,怎麽不生效仿之心,反而如此畏戰?”
 
“並非末將畏戰。”趙勳連忙解釋道:“正是因劉繇被伯符大敗不久,若此時來犯,必為雪恥復仇,定是蓄勢已久,大軍悉起。”
 
“再則,伯符雖連戰皆捷,卻有出其不意之故,勝者皆是各地守兵而已,並未和劉繇的丹楊精銳交過手。”
 
“況且...”頓了頓,趙勳道:“據探子回報,劉繇今日新得一員虎將,箭戟雙絕,據說有萬夫不當之勇,愈發不容小覷!”
 
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閻象突然道:“趙將軍所言不無道理,丹楊兵之勇悍天下聞名,的確威脅極大。”
 
“若不解決劉繇此人,始終如芒在背,不可輕舉妄動,更別說去千裡之外奉迎天子了。”
 
“而今時今日,可謂時機已到!”
 
“哦?”聽到這話,眾人的視線俱都望向閻象,袁術更是主動問道:“此話怎講?”
 
只見閻象正色道:“劉繇確是勁敵,故能與州牧並立江東多時,若是單憑我軍,的確難以勝他,便是能勝,亦恐是自損八百的慘勝啊。”
 
“可如今...”說著,閻象指向王政,笑道:“已非孤軍奮戰矣。”
 
來了!
 
王政知道戲肉終於登場,登時明白前面的什麽讓他返回全是廢話,不過對方剛又送禮,他也要做作表面文章,便道:“州牧待我甚厚,若有用政之時,當效犬馬之勞。”
 
“哈哈。”袁術啞然失笑:“禦寇,你的兵卒再是精銳,三四千人,畢竟無關大局,又如何能助我克此大敵?”
 
呐,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啊。
 
“雖是兵微力薄。”王政打了個太極:“若州牧有急,亦自當全力以赴。”
 
此時楊弘也道:“王刺史有這份心,已經足夠了,主公,依弘來看,我軍如今力量,欲平定劉繇確實不是易事,便是慘勝亦謂之得不償失。”
 
“既如此,不若先行自強壯大。”
 
“如何自強?”袁術問。
 
“自強則無非外擴開疆,容納人口財富,何況天無二日,人無二主,天公將軍乃天子親任徐州刺史,劉備得位不正,正應攻之!此乃我兩家同欲,共利。”
 
聽到這裡,袁術不由望向王政問道:“禦寇,你意下如何?”
 
以攻劉備為名,讓我助你們打下邳,廣陵?
 
這本就在王政來前的預料之中,便道:“正如楊主簿所言,政亦深以為然。”
 
鄰居從劉備換成袁術,哪怕先讓對方得了徐州三郡,王政都覺得這買賣劃算。
 
當然,前提是以對方的揚州軍為主。
 
袁術呵呵一笑,道:“若是要攻徐州,事關重大,也不是倉促能決定的, 待後面本侯召集眾臣討論,定下計議。”
 
旋即又望向王政,突然冒出一句:“禦寇,你亦是大將之才,若依你看,若要攻徐,是先取廣陵,還是下邳?”
 
這又是什麽意思?
 
壽春在九江郡北面,本就相鄰下邳,莫說舍近求遠乃兵家大忌,便是要先攻廣陵,你也一樣要過下邳啊。
 
他一時沒猜透此問何意,便打了個哈哈:“兵者大事也,政亦需好好思量一番。”
 
袁術點了點頭:“本當如此。”
 
似乎講到這裡,他的目的已經完成,旋即打了個哈欠,王政立刻明白,知道接下來是他們內部的話題了,便告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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