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鄆亭官吏自吹自擂之際,他們卻萬萬沒有想到,此時王政的大軍已經在董家村的帶路黨指引下,以最快的速度一路直走捷徑,此時已到了離鄆亭不足十裡的距離。
關鍵是那幾個鄉民一路上還傻乎乎的主動介紹去了鄆亭的情況,讓王政步履未至卻已是了如指掌。
待距離迫近五裡時..
王政抬頭看了看。
日頭已有傾頹之像。
“動作利索些。”他輕輕念叨了一句:“咱們今天就在此過夜了。”
“諾!”
在系統的感應下,哪怕聲音不大未曾聽見,緊隨其後的天誅營兵卒們亦是心有靈犀,轟然應諾。
山鳴谷應的齊喝高呼中,二階精銳輕騎兵一分為四,風卷雲動,其中三隊化成黑浪洶湧般地突然加速,急奔鄆城其他三處城門。
千人一致同時提韁策馬,化成蹄聲如雷,登時令大地都為之顫栗。
仿佛地動山搖一般,附近田地中樹木上的殘雪、葉子一片片落下,麻雀鳥兒早就驚飛不知去向。
雪落光了,連樹都在抖,帶路的董家村鄉民被震撼地幾乎要喘不過氣來時。鄧三聽見鄧舍就後邊大叫著什麽,卻聽不清楚。
王政又是振臂一呼,吳勝親自揮舞旗幟,上面鬥大的“王”字迎風招展,畫出銳利的直線,隨即萬人其動。
於是刀光如雪,槍豎如林。
但是這些兵卒即便臉上已浮現興奮的戰意,卻還不曾動。
因為王政還沒有下令。
鄆亭這樣的小城,攻取實在毫無難度可言,王政索性起了興致,想要挑戰下零損傷的目標。
既然董家村的人能錯認他們為官軍,可見此地的警惕性實在一般,那麽鄆亭呢?
若是要巧取,人數太多就反而會讓對方生出提防,倒不如以精銳先行切入城內。
於是剩余的一隊一百左右的騎兵便開始不疾不徐地在吳勝的帶領下,向著鄆亭的主城門馳去。
....
城門處。
來往行人不斷,滿是喧囂雜嘈雜。
幾個城防營也懶洋洋地尋了幾個角落正曬著太陽,一臉愜意。
另一處,一行騎兵卻是全軍闃然無聲。
連胯下的戰馬也似乎被禁止了嘶鳴般。
他們迎著凜冽的大風,一路緩緩踱來。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城防兵們終於發現了這群陌生的來客。
王?
難道是王氏的家兵嗎?
守軍正疑惑時,卻見這群人已經小跑進了一箭之地了!
看著塵土、沙礫不停息地卷動著他們身上的衣角,守衛們終於打起精神,正要說話。
這一刻,變故驟生。
卻見騎兵們快到城門口了不但沒有下馬入城,反而突然開始了加速!
怎麽搞的衝鋒一般?
一個城防兵閃開了瞬息便到了身前,隨即再次直奔城內而去的戰馬,來不及抹汗便大聲咒罵道:
“哪裡來的醃臢貨?這般不曉事嗎!”。
邊上的幾個兵卒紛紛嗤笑。
卻是到了此刻,竟無一人生出提防警惕。
縣君倒是已經通傳了,要注意大股青州流民,可這般人數,這般精銳的騎兵,卻是沒人把這兩者聯系到一起。
這份大意,要了他們的命!
吳勝雖是頭領,騎術卻不如那些二階精銳輕騎兵,第一波人進城了他才剛到城門,正好那個城防兵心中有氣,此時卻是不甘心讓他們這些後來者也繼續肆意進入,跑上前便是瞪目大喝:
“爾等速速停...”
迎接他的,是一片雪亮的刀光。
谷在吳勝一臉獰笑中,一刻頭顱高高飛起,血雨漫天。
“官軍殺人了!”
這一幕正好被幾個準備出城的琅琊百姓瞅見,登時嚇壞了,連忙大喊起來。
邊上的幾個城防軍也目瞪口呆。
入城不停馬已經夠肆無忌憚了,還暴起殺人?
他們還愣神時,吳勝卻已又策馬撲了過來,不過片刻功夫,幾聲慘叫後,已是一地屍體。
吳勝也不去管那些四散而逃的百姓,殺盡官兵後,便帶著幾十個二階兵衝上城頭,駕輕就熟的開始控制城門。
“這是誰人的兵馬?竟敢無故行凶!”
這時城內不遠處的城防兵也被驚動了,一群人同時拎著武器衝了過來,雖然鬧不清怎麽回事,但也知道肯定出了大亂子。
在一名都伯的吆喝下,一邊敲鍾示警,一邊毫不畏懼的迎了上來。
只是人數本就不如,何況單兵戰力而論,這些人又哪裡是二階兵的對手。
不過一會,十幾個人又是全軍覆沒,盡被砍翻。
從提速開始,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主城門已入了天軍掌中。
遠遠看到這一幕的王政笑了笑,一擺手,便是全軍加速。
無數人頭湧動,隨著紅巾颯颯飛舞,玄甲黝黝林立,萬人層次鋪開有條不紊地迅速逼近。
......
天軍蜂擁而入後,便是動作熟練的開始一連串的行動。
這時那幾個董家村的鄉民早已驚呆了,卻還是在天軍的要求...或者說刀光下,無奈帶著他們跑向城內各處要地。
咚咚咚!
此時城內四方各自傳來隱約的鍾聲,顯然幾處城門守軍同時發現了問題。
卻已是來不及了。
雙方無論人數還是戰力完全不是一個檔次,更何況有心算無心。
城內五百多守軍剛剛在軍營集合完畢,就被吳勝帶著天誅營一擊而潰,隨著最後兩個都伯的身故,無雙哐當聲中,扔下武器的官兵們已是被盡數俘虜。
“到底發生了什麽?”
所有人都不知道這夥來路不明的官軍為何下次辣手?
難道是兗州兵?
可怎麽會跑來先攻我琅琊了?
......
一切比預計的還要順利。
王政也完成了自家的目標,零損傷地奪下了這座小城。
而早有經驗的天軍們在王政的命令下,一個時辰不到便將秩序重新歸正。
城內的糧庫,裝備庫,軍營等要地也被悉數接管。
而不久前還對青州人嗤之以鼻的亭長和一眾官吏,也盡皆成了階下囚。
此時,夕陽剛好落山。
“爾等青州兵竟敢擅自尋釁,縱兵攻打鄆城、搶掠地方,亂殺無辜軍士……”
被按在地上的亭長橫眉怒目,大義凜然地正在痛罵:“我必要稟告州牧大人,上書天子,與你青州好好....”
被其口水招呼的對象,此時卻施施然地坐在主位上,隨意地翻閱著幾案上的公文。
哦?
拿到某一份書簡的時候,王政眼前一亮,不禁挺身坐正。
只是提醒有流民入境嗎?
他眸光灼灼,若有所思。
都一個月了,琅琊竟還沒收到我大軍來此的消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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