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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砍三國之禦寇》一百三十三、諸葛(四K)
其實此時的王政,更重視的還是另一個大戶。

 琅琊諸葛氏?

 這個姓氏,讓他這個天朝的穿越來客,幾乎是本能反應般地聯想到一個名字。

 畢竟,對方實在是太有名了。

 就是地點好像不對啊。

 天朝幾乎沒人不知道三顧茅廬的故事,即便是王政這樣的歷史小白,也記得對方是在隆重與劉備暢談三分天下的啊。

 隆重可是在荊州襄陽...

 與徐州可不近啊,畢竟中間還隔著豫州和揚州兩大片土地。

 心中疑惑不解,王政沉吟半晌,神色莫明地望向張饒:

 “張上校,本將有一事不明,想問問你。”

 “將軍請開尊口。”張饒連忙拱手:“末將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好。”王政頷首,凝視著對方:

 “你可聽過諸葛亮這個名字?”

 這句話一出,眾人面面相覷,俱是不解,當事人張饒更是面色一呆。

 本就有系統的忠誠鎖定,加上這些日子下來,張饒早已對王政徹底拜服,甘心效死。

 加上今日對方攔住吳勝,喝止眾人,令他不用難堪地開口道出隱秘,心中更是感激萬分。

 畢竟這位曾經的黃巾渠帥,如今的天軍少校,可是管著無數兵卒,也算是一員大將了,本心裡確實不想說出他與顏氏的糾葛。

 其實很簡單,張饒的父親當年正是顏家的仆人。

 在他看來,這等不光彩事當面說出實在大損顏面。

 所以當張饒看見王政一臉的神情肅穆,開口求問,還以為是什麽大事,正是聚精會神時,卻萬萬沒想到,王政所問的...

 竟是他認識不認識一個人?

 諸葛亮?

 回神後的張饒想到此人或許對將軍很是重要,也立刻搜腸刮肚,絞盡腦汁起來。

 只是他垂首苦思良久,記憶中還是毫無所獲。

 再抬頭時,卻見王政此時依舊是滿臉期盼地盯視著他,大感慚愧,不由面紅耳赤。

 但他確實沒聽過啊!

 “稟將軍。”張饒不敢期滿王政,心中有愧之下,隻好硬著頭皮道:

 “末將確實不曾聽過諸葛...額...諸葛亮這個名字。”

 “不知此人是何來歷,有何問題,末將今後必遣人多方打探。”

 聽到張饒這番回答,王政心中大感失望。

 但他本也不抱太大期望,也就暫時揭過,只是擺了擺手,淡淡地道:

 “無妨,小節而已。”

 不過被勾動了心思後,情緒還是有些激蕩難平。

 徐州本就是他計劃中的下一步,這時心情便更急切起來。

 王政長呼一口氣,猛地站起徑直走出帳外,負手而立,昂首望向遠處。

 那裡,是徐州的方向。

 此時,什麽琅琊顏家,又哪裡有資格繼續留在其腦海盤旋?

 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那個仿佛帶著磁力的名字牢牢吸附住了。

 即便是一萬分的幾分,他也要嘗試看能否與那個多重形象的諸葛孔明碰面會晤。

 忠義無雙,私德完美的千古賢相...

 羽扇綸巾,多智近妖的無雙謀士...

 此人若是此時在徐州...

 我若是能招攬到他...

 收集名人的癖好再次爆發,激烈如火山噴湧,更點燃了雄心壯志,如烈焰熊熊,炙熱至不可抑製,直燒得全身發燙。

 對方正是他目前最缺的內政型人才啊。

 不能在臨淄耽擱太久!

 盡快去徐州!

 想到這裡,王政心中已有決議。

 “既然臨淄世家裡目前就顏家有來頭,那就先對付他們。”

 回望眾人,王政輕描淡寫道:

 “明日我和於禁去登門拜訪顏家吧。”

 這話一出,眾人一怔。

 於禁一臉地不敢置信,似乎懷疑自己聽錯,確認般地問道:

 “將軍,那帶領多少人馬拱衛?”

 “哈...”王政啞然失笑,道:“既然是拜訪,怎麽可能帶上人馬?”

 他指了指於禁,又回指自身:“你,我,二人足矣。”

 原來我們的耳朵沒出毛病啊。

 這次聽的清清楚楚,徐方等人俱是目瞪口呆。

 吳勝則直接蹦了起來,再次情急之下喊出熟稱。

 “阿政,不可!”

 眾人也齊齊附和:“將軍,此事萬萬不可!”

 徐方更是侃侃而談,分析利弊:

 “正所謂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何況此時我軍和臨淄這群士族勢成水火,雖然尚未攻破城南,但是這段時日小股摩擦不斷,雙方均有死傷,早已結下仇怨!”

 “將軍縱是黃天庇佑,天賜神力,隻帶於上尉前往,也有很大的危險啊。”

 徐方心中所想其實更加嚴重。

 若是王政直接被對方生擒,或者當場誅殺,該怎麽辦?

 只是這樣出口太過不敬,徐方才委婉地提醒。

 他又建議道:

 “若是要兩方談事,我等亦可代勞,何須勞駕將軍親涉險地?”

 於禁也表示了強烈反對。

 他對自己的武藝有自信,更清楚王政這種十招便能擊敗他的人武勇到底何等變態。

 但再厲害,兩人也依舊是血肉之軀。

 若是落入幾千人的圍攻...說是必死無疑都不過分。

 “諸君隻管放心。”

 群情激動,王政卻是笑了笑道:

 “莫說顏家是琅琊門閥的分支,自有見識;便是一般郡城的大戶,他們或許貪,或許壞,卻絕對不蠢。”

 “如今臨淄大局已定,此輩生死操持於我手,我派人送拜帖是釋放善意,對面會不識抬舉?”

 “何況草芥流民尚且求生,這幫慣會享受之輩,只會更珍惜自家性命,又豈有人願自尋死路?”

 這話雖說的有理,但是眾人依舊還是心有擔心,不住勸阻。

 見狀,王政也不好一意孤行,便稍作讓步。

 “當然,必要的威懾還是要有。”

 “顏家的反應我雖有預料,但說不定有其他士族豪紳熱血上頭,鋌而走險,衝動之下做出蠢事。”

 “這樣吧。”

 “吳勝、徐方,今日你二人就帶上天誅營和天罡一部,先去圍堵城南。”

 “另外再安排弓手上屋頂做好準備。”

 “繳獲得來的投石機、床弩也全部拉到城南外架。”

 “大軍壓境,威懾之後,再安排一個人先把我的拜帖送進去。”

 這番應對之下,眾人雖依舊有擔心,卻也不敢再勸了。

 畢竟如此一來,其實和帶領大軍進入並無太大區別了。

 便是王政遭遇險境,以他的個人武勇,大喝一聲,撐到他們殺進去救援應該不是難事。

 何況,真有人會失心瘋嗎?

 這等情況下還想對王政不利,擺明玉石俱焚?

 最關鍵的是,大家都已經習慣了。

 任何事宜,王政允許暢所欲言的時候,大家自然可以各抒己見。

 但當他一錘定音後,眾人不敢,更不能去違逆。

 另外在內心深處,眾人也確實真的對王政有著信心。

 從起兵以來,他做的任何決定事後都被證明是正確的。

 哪怕籌謀時總有意外,卻也都是驚喜。

 這,就是天命!

 天命昭示著王政必然會帶領他們推翻漢廷,建立地上天國,怎麽可能會半道崩殂?

 徐和又提出一個問題。

 “將軍,我等圍堵城南時,若是顏氏或者其他城南士族的人衝出,或者主動攻擊咱們...“

 谷“又當如何?”

 聽到這話,王政目露思索。

 這事,幾率雖小,倒並非全不可能發生。

 “圍堵時,可事先安排幾個兵卒大聲呐喊,先警告對方,不可擅自離開,更決不允許攻擊我軍。”

 王政笑道:“免得人家說我們不告而誅!”

 “若警告後...”

 潘璋也補充地問道。

 這一次王政幾乎是不假思索,斬釘截鐵地喝道:

 “我軍不可主動攻擊,倘若有人大膽造次...嘿,莫說什麽琅琊門閥的分支,便是琅琊王氏本家,甚至汝南袁氏...”

 環視眾人,王政森然道:“冒犯我軍虎威,自然絕不留情,斬盡殺絕!”

 他一字一頓道:“爾等記住,我等起事便是因不願屈居人下,受上位者的壓迫羞辱。”

 “天軍和我自為一體,不論敵人是誰,多大背景...”

 “我的眼裡,只有以牙還牙,沒有顧全大局!”

 這番話落在於禁,潘璋等人耳中,其實不以為然。

 按王政這般魯莽的做法,可並不符合他們心目中那種真正明主的形象。

 所謂英傑者,不應該為了天下,為了國事而臥薪嘗膽,忍辱負重嗎?

 項羽那般的人物,縱橫不敗,倒是從不吃虧從不服軟...還不是自刎於烏江了。

 但同時,他們心中又覺莫明地爽快。

 大抵所有男人的心中,對這種絕不屈膝妥協的霸氣...

 都有著滿滿地認可與向往吧。

 ......

 “黃巾賊寇調動了!”

 “快報告家主,大批賊軍已圍堵城去,且正在朝我顏府靠攏。”

 “賊人的弓手和床弩等器械也都出現了!”

 所謂船小好掉頭,高門大戶也有高門大戶的煩惱。

 比如此時的臨淄城內,一些家世資產不算太大的小戶士族們,不少已是壯士斷腕,從王政等義軍攻陷城頭時,已出城而去,逃之夭夭。

 但是顏家等這樣的大戶,卻無法如此。

 他們不忍割舍也不能割舍的東西,太多了。

 離開了臨淄的顏氏,還算是青州的頂級門閥嗎?

 要知他們如今在青州和齊郡的地位,更多其實是有賴這幾十年來在臨淄的經營,名望,人脈,俱深深扎根這座城市了。

 離開臨淄再如曾經的父輩們從頭開始?

 如今顏氏的子弟們,已沒有這樣的魄力和勇氣了。

 其次,無論是傳世的竹簡書冊,還是萬貫家產,都讓他們陷入了兩難境地。

 帶著吧,拖累了逃離的速度;

 不帶?家族的脊梁便折了,傳續更是斷了啊。

 何況還有海量的財富、土地、宅院更是搬不動,也帶不走的。

 正因如此,顏氏始終在關注義軍的動向。

 王政火並徐和,收服陳皎等人,基本沒瞞過他們的眼睛。

 對於如今這臨淄城內真正的話事人,顏家現在當真是日有所思,夜已在夢。

 所以當天軍兵馬一旦調動,顏府的偵騎和瞭望塔上的私兵立即有了反應,猶如炸鍋一般,迅速將消息傳回府邸。

 警鍾立刻長鳴!

 大批的家將私兵拿上武器裝備,開始集結臨陣,一臉忐忑,如臨大敵。

 今日,顏家的家主本來正在和另外十幾個臨淄的士族正商討對策,接到消息後立刻臉色大變。

 在家主顏伏的嫡子顏楚的帶頭上,所有的成年男子都幾乎換上盔甲、拿上兵器,做好了死戰的準備。

 女眷則全部退到內院,人人帶著白綾,短刀之類的物件。

 真到了賊人入府時,她們寧可自盡,也絕不會落入賊寇手中受其折辱,辱沒顏氏家風!

 此時的顏伏則神色平淡地在祠堂中給列祖列宗焚香禱告,祈求先人神靈庇佑。

 就在進來之前,他已經命人開啟家族的地下密室,並且把最精銳的一批家將調派了進去。

 那裡面,有一批漢廷嚴禁持有的強弩、重甲以及其他各種軍用器械和圖紙。

 這是任何朝代官方都嚴令禁止民間不可持有的物,卻早已成了如今各大世家人均皆備之物。

 早知道賊人那麽強……

 唉,此刻後悔也無用了。

 盡管不願承認,但顏伏知道,以顏家...或者說城南目前不過兩千的防守兵力,只要黃巾賊寇不惜代價傾盡全力進攻,是一定能攻破的。

 其實他當真是想多了。

 以王政的天軍勢力,還需要不惜代價?

 或許,當年父親選擇離開琅琊另起爐灶,本就是錯的吧...

 離開了琅琊顏氏這棵參天大樹,他們還是太脆弱了。

 一旦面對暴風雨時,便被打的落花流水,殘枝敗葉。

 除了顏伏外,匯集到這裡的其他臨淄士族們,臉上強自撐著,心中卻都各自打鼓。

 有些人甚至已經開始後悔了。

 當初,不該聽顏楚這豎子的話,若是和官軍齊力抗賊,或許還能撐到州牧大軍來援吧。

 如今,卻是當真坐以待斃了啊。

 ......

 “黃巾賊寇已聚集在正門,如今開始列陣了!”

 更多的消息飛快傳來,天軍的動作比他們想象的還快。

 畢竟此時聚集的可都是天誅營和天罡軍。

 系統加持下,他們的集結速度快的讓遠處觀望的士族們瞠目結舌。

 這...怎麽比官軍還更為精悍嚴整啊?

 隨著肅殺和緊張的氣氛彌漫開,又一場大戰仿佛一觸即發。

 防守方兩千余人,攻擊方三千余人。

 看上去,差距似乎不大。

 但是士族們卻愈發的絕望。

 不但是他們都知道這並不是賊寇的全部兵力...

 更是因為...

 即便這三千人的威武氣勢,也讓他們覺得...

 守不住!

 絕無可能守住啊!

 ......

 列陣完畢後,黑色的洪流緩緩湧動起來了。

 他們踏入了城區。

 開始直接朝著顏府的大門迫近。

 也虧得城南本就是臨淄的中心城區,繁華之地,所浦建的街道夠寬闊,不然還未必能擺開這般多的人馬。

 天軍這邊已經提前得到王政吩咐,隻圍不攻,陣列不動如山。

 士族的聯軍則有些奇怪了。

 他們其實都清楚,這場仗打到現在,他們的失敗是注定的,也是早晚的。

 但是見到賊軍一步步地逼近,心中雖然雜念紛呈,更有不少人叫嚷著先發製人...

 卻始終沒發出一箭,沒一人上前...

 兵卒如此,既是因為將官未曾下令,而他們其實已不自覺被天誅營的強軍氣勢震懾住了。

 而指揮官們一直沉默不語的原因,卻是...

 發現了異常。

 “注意到了沒?”

 顏楚碰了碰身邊另一個士族文氏的家主文簾, 略帶不解道:“這群賊人與昨日不同,好像有些古怪?”

 “吾亦有所得。”

 文簾雖然日常喜做文士打扮,早年卻曾參與行伍,並非不知兵。

 他仔細端詳了片刻,突然道:

 “這個陣勢是衝軛陣!”

 “衝軛陣?”顏楚詫異道:‘此陣有何特殊?”

 “所謂衝軛,意指車前方的橫木。”文簾撫須而笑:

 “此陣型為斜交叉,能同時迎戰前、左、右三方來的敵人。”

 “最關鍵的一點...”他望向顏楚,神色變的輕松起來:

 “這是一個防守反擊的陣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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