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園子裡,勁風飛舞,爽,氣浪翻湧。
兵器撞擊聲與呼喝聲不絕於耳。
王淮安與林衝爭鋒相對,勁氣勃發。
這下可害苦了菜園子裡的菜,近一半全部被攔腰斬斷,就連附近的土地也仿佛被犁翻了一遍似的。
魯智深看著王淮安與林衝的對攻,臉上笑意逐漸凝固。
直到此時他才明白,剛才王淮安並未盡全力,至於林衝今日的表現也令他瞠目。
一直以來,他都認為自己與林衝不相上下,每次都以平手結束。
如今看來,林衝也並未對自己盡全力,自己與王林二人根本就不在一個檔次。
濃濃的失落逐漸湧上他的心頭。
而此時嗯場中已經進行到了白日化的地步。
只見王淮安渾身骨骼爆響,身體原地旋轉一周,緊接著鳳翅鎦金鏜對著林衝猛然劈下。
林衝也不甘示弱,舉起長槍橫在頭頂,準備硬接王淮安的鳳翅鎦金鏜。
“嗡”
“鏘”
等吃劉金濤砸在林衝的長槍上,強大的力量將林衝壓雙腿彎曲,雙腳深深地陷入途中,直沒腳踝。
林衝勁力勃發,雙臂肌肉高高隆起,想要將鳳翅鎦金鏜推開,但是無論他如何努力,鳳翅鎦金鏜仿佛生了根一般,死死地將他壓製。
此時的林衝臉膛發紫,雙目充血,最終無奈道:“吾輸了!”
聽到林衝認輸,王淮安入手撤回鳳翅鎦金鏜,身體後翻,穩穩的落在地面。
“承讓了!”
王淮安手拄鳳翅鎦金鏜,面含淡笑。
林衝仿佛雙打的茄子一般,看王淮安的眼神帶著濃濃的敬服。
“堂堂八十萬禁軍總教頭,輸了一次就變成了這般模樣?”
王淮安接著說道:“這與我聽說的可是判若兩人呢!”
林衝歎息道:“手下敗將,何以言勇?”
“輸便是輸了,隻怪林某技不如人!”
“不知林教頭還記得周侗老爺子?”
突然,王淮安壓低聲音道。
“什麽?”
“你認識家師?”
聞言,林衝驚訝的抬頭,看著王淮安。
王淮安笑道:“按照輩分,在下還應該稱呼你一聲師叔呢!”
王淮安是很不情願講出實情的,畢竟這樣便會平白無故矮了林衝他們一輩。
片刻後,林衝“哈哈”大笑起來,喃喃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頓了頓,林衝對王淮安問道:“不知家師現在何處?身體怎麽樣?”
“可否給我們講講師父的近況?”
王淮安淡笑道:“周爺爺一切都好,只是不讓我泄露他的行蹤,他正在教導他的關門弟子!”
聞聽此言,林衝頗有些失落,歎息道:“師父他老家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弄的一名想在他膝前盡孝都無法做到!”
王淮安說道:“周爺爺說過,只要你們做事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就是對他最好的報答。”
“喂,你們有完沒完?”
這時,魯智深在遠處叫道:“比都比完了,還不過來吃酒?”
“晚了,這酒肉就全部進入灑家的肚中了!”
“哈哈”
聞言,林衝笑道:“走,我們邊喝邊聊!”
三人再次落座,張三幾人急忙伺候。
“二郎,既然你未拜師父為師,你是如何學到他的功夫的?”
兩碗酒下肚,林衝的話也多了起來。
王淮安苦笑一聲,說道:“周爺爺說我資質淺薄,不願收我為徒,只是將這杆兵器送給了我!”
王淮安說著,手掌摩挲著鳳翅鎦金鏜。
“我說為何這麽眼熟呢!”
林衝也是雙目放光,看著鳳翅鎦金鏜,說道:“原來這就是師父最為看中的兵器呀!”
“當年我就想拿,但是師父卻說我與此兵器無緣!”
聞言,王淮安暗樂,原本周老爺子也有做神棍的潛質呢!
當王淮安問及林衝他的師兄弟時,林衝眼中卻顯出迷茫之色。
周侗居無定所,四海為家,他的徒弟是走到哪裡收到哪裡,所以他的的幾個徒弟是互不相識。
一旁的魯智深也聽明白了二人的關系,一拍光頭說道:“你們的關系還真是夠亂的!”
“不過咱們之間不必拘泥於那些俗禮。”
聞言,王淮安與林衝相視而笑,同時舉起酒碗,與魯智深一飲而盡。
“大師難道想一直留在這大相國寺看守菜園子?”
聞聽此言,魯智深頓時悵然若失,歎息道:“實不相瞞,灑家也想上陣殺敵,奈何是報國無門啊!”
魯智深說著端起酒碗,猛灌了一口。
聽著魯智深的抱怨,王淮安也是感觸良多。
大宋朝不缺武勇之人,奈何朝廷被奸佞把持,以至於這些好漢都只能落草為寇。
“大師也不必氣餒!”
王淮安說道:“朝廷已經腐朽,要不了多久就會大亂, 以至於滅國!”
“所以我們有必要早做準備,以防將來外敵入侵,準備不足!”
“二郎,此話吾不敢苟同!”
聞言,林衝反駁道:“想我大宋朝國庫充盈,西軍、禁軍、廂軍以及各地鄉勇何止百萬,就算遼國也不敢大舉進攻。”
“只要將士用命,不論是西夏還是遼國,都會被擊退!”
王淮安歎了口氣,說道:“其實你看到的敵人,未必就是真正的敵人。”
“即將崛起的女真與蒙古,才是我們真正的敵人。”
林衝不屑道:“女真與蒙古都是一些未開化的蠻夷,人丁稀薄,根本不值一提!”
看著林衝志得意滿的樣子,王淮安心中暗歎:“這林衝還真是迂腐不化,不受苦頭,永遠都是一根筋!”
“老爺!”
就在這是,丫鬟錦兒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同時呼喊道:“夫人……夫人……被人非禮………”
聞言,林衝豁然起身,豹眼圓睜,問道:“何人非禮夫人?”
“是……是……高……”
不等錦兒說完,林衝便抓起旁邊的長槍衝出了菜園子,錦兒遠遠跟隨。
“直爺娘,灑家也去看看!”
魯智深怒喝一聲,抓起禪杖,便要跟上去。
王淮安一把抓住了魯智深的禪杖,使得他無法離開。
“二郎,你這是作甚?”
魯智深雙目圓睜,怒道:“兄弟有難,灑家豈能坐視不管?”
“沒想到你也是個絕情之人,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