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王淮安的講述,魯智深使勁地拍打著自己的光頭。
“真是可惜,灑家未能趕上。”
魯智深鬱悶的端起酒碗,一飲而盡。
酒剛入喉,頓時感覺一道火線順著喉管竄入腹中,緊接著腦袋傳來一陣眩暈。
“好酒,夠勁!”
良久之後,魯智深豎起了大拇指。
“不知這是何酒?”
王淮安給魯智深再次倒了一碗酒。
“這酒是在下家裡釀造的,大師喜歡盡管喝,一定管夠。”
聞言,魯智深眼睛頓時一亮。
“此話當真?”
王淮安頷首,笑道:“當然,大師隨時可以來喝。”
“好氣魄!”
魯智深豪爽一笑,再次將碗中的酒飲下。
“大師,緣何離開西軍?”
王淮安問出了自己一直疑惑的問題。
當王淮安問出這個問題之後,魯智深的臉色當即就變了,也不出聲,只顧喝著酒。
直到喝的半醉,魯智深才停了下來,緩緩地講述著自己在西軍的經歷。
原來,魯智深武力過人,加入西軍後,屢立軍功,職位也扶搖直上,深受種師極的器重。
魯智深從一個小兵,一直坐到了從七品翊麾校尉的職位。
魯智深升遷之快,令人怎舌,尤其是引來那些與他同時從軍之人的嫉妒。
有一日,其手下一位名叫張顯良的歸德中候帶著一乾手下在酒樓吃酒。
由於那酒樓老板的女兒頗有姿色,便心生歹意。
是夜,張顯良帶著手下打傷了酒樓老板,將其女兒搶了回去。
女子不堪凌辱,一頭撞在柱子上,香消玉殞。
老板得知女兒身死,當時就氣的暈厥了過去。
醒來後的老板便跑到官府將張顯良告上了衙門。
但是西軍是個特殊的存在,衙門根本就不敢管。
知府不光將老板趕了出去,而且還將其暴打一頓。
當時魯智深正在街上閑逛,看到一幫衙役在打年逾半百老板,含怒之下便出手解救。
老板獲救,起先對魯智深是千恩萬謝,但是當他得知魯智深是西軍翊麾校尉之時,便憤怒的給了他一巴掌。
魯智深也是個暴脾氣,心想灑家救了你,你不光不感激,還動手打人,擱誰誰受得了啊!
魯智深憤怒的質問老板,為何打他。
老板將張顯良逼死其女兒之事對魯智深講了一遍,最後叫罵西軍都是畜生。
聽了老板的講述,魯智深是火冒三丈,當時就返回軍營,派人將張顯良一乾人等全部抓了起來。
張顯良被抓,非但沒有害怕,還揚言他是京西西路轉運使的小舅子。
張顯良以為他拿出自己強大的靠山,魯智深一定不會對他怎麽樣。
但是令張顯良驚訝的是,魯智深非但沒有懼怕他的靠山,還在眾多百姓面前將其正法。
魯智深殺了張顯良,京西西路轉運使便發難,威脅西軍高層要處死魯智深。
當時種師極的剛剛從文官轉成武將,軍職還不高,為了救出魯智深,隻好用一名死囚代替魯智深處決了。
魯智深不得已離開了西軍。
聽完魯智深的講述,王淮安頓時唏噓不已。
他雖然佩服魯智深的為人,但是也為他不值。
對於惡人,你一定要比他們還惡。
你明著不行可以暗著來嘛!
這魯智深隻適合在戰場上衝鋒陷陣,
卻是不適合在官場。 此時的王淮安生起了將魯智深收歸麾下的打算。
魯智深也酒足飯飽了,醉醺醺的放下一錠銀子,起身告辭。
王淮安拒絕道:“大師,這頓酒算是我請了!”
魯智深也不矯情,說道:“你請灑家吃酒,明日灑家請你吃烤肉!”
“記得明日來酸棗門外菜園子!”
魯智深說完,便踉踉蹌蹌的離開了四海酒樓。
“老板,你這酒樓生意著實不錯!”
大概一個時辰之後,李清照與張常先四人下樓。
李清照對王淮安說道:“沒想到世間竟有如此美味的菜肴,真是讓小女子開了眼界了!”
王淮安抱拳道:“易安居士覺得滿意可以常來。”
聞言,李清照“咯咯”一笑,說道:“會的!”
酒樓生意火爆,持續到未時。
打烊之後,項飛幾人幾乎都要累癱了。
王淮安倒是沒什麽,畢竟他的體質不是常人可比的。
眾人草草吃了飯,便就寢了。
王淮安在房間裡運轉內功,修煉了半個時辰也沉沉進入夢鄉。
午夜時分,突然一陣悉悉索索的腳步聲傳入了王淮安的耳朵。
王淮安“嗖”的睜開眼睛,拿起放在床頭的鳳翅鎦金鏜便出了臥房。
王淮安身形一晃,瞬間上了房頂。
只見十數道黑影來到了四海酒樓前。
當先一人,手持長刀,頭戴高冠,一身夜行衣,黑巾蒙面。
看到此人裝束,王淮安冷笑一聲。
“陸遷啊陸遷,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今夜就是你喪命之時!”
只見陸遷手臂一揮,那十名黑衣人便將懷中的乾柴沿著四海酒樓擺放起來, 緊接著又潑上了一些油。
看到諸事準備完畢,陸遷帶人便翻過牆頭,進入了四海酒樓後院。
隻留一人隱藏在外面,準備隨時放火。
趁著陸遷等人不備,王淮安從房頂跳下,來到藏在暗處那人身後。
“啪”
王淮安一掌拍出,那人瞬間斃命。
王淮安剛剛將那人擊斃,四海酒樓內便傳出了呼喊聲,以及怒喝聲。
王淮安聽得出來,那呼喊聲正是項飛發出的。
“糟糕!”
王淮安暗叫一聲,一腳踹開酒樓大門,徑直衝入了後院。
此時的後院已經站滿了人。
項飛與小毛子五人衣衫不整的站在台階上,他們對面正是陸遷帶領的那九名黑衣人。
“你們是何人?為何深夜闖俺們酒樓?”
項飛手持門栓,臉色漲紅,怒視著陸遷等人。
至於小毛子四人此時都已經嚇得雙股戰戰。
他們哪裡見過如此陣仗?
“讓你們東家出來!”
陸遷壓低聲音,對項飛喝道。
“想見俺們家少爺,先過俺這關!”
項飛說著,舉起手中的門栓對著陸遷便砸去。
陸遷陰冷一笑,命人擋住項飛,而他自己則衝向了王淮安的臥房。
“砰砰砰”
項飛力大,毫無技巧的與一名黑衣人纏鬥起來。
“少爺,有刺客!”
看到項飛與那人纏鬥,小毛子幾人當即便喊叫了起來。
“找死,給我殺,一個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