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群中我看到了那個熟悉的卷發身影,美拉和雷站在一起,果然這種時候學霸都會選擇和學霸抱團,更有勝算嗎?
她們維持了一小片蝗蟲衝不進去的區域,在施術救治一些看上去傷的很重的學生。
為什麽不發信號給醫署呢?我正想著,只見希爾德就往天上發送了給醫署的求救信號,很快就被天空中的蝗蟲湮沒不見。
“這裡已經淪陷了,安他,快通知教賢立即停止考試。”
我嘴裡說著,心裡五味雜陳,是我們太弱了。
後來的事情我混混沌沌的記不太清了,盧修斯清走了雨林的蝗蟲,這裡終於變得像一個正常的生態研究所。
不久我們才從孝哥那知道,雨林是唯一一個沒有贏家的考場。
盧修斯因為用力過猛被評為了本學季最恐怖的導師,想要被他指導聯合作業的學生數量驟降,諾克說這也算達到了教賢的目的。
薩瓦多巴也因為建模太具有學習價值以及難以言說的強大人氣被阿丘坦公學保留,不少高年級的學生也經常結伴一同進入雨林學習取材。
卓美拉還和雷一起在薩瓦多巴培育出了一種新型的麻醉植物,得到了阿丘坦公學的根莖類植物二級獎學金。
我的小組因為總積分最高,而得到了不俗的績點,當然也有一些進入薩瓦多巴考試的學生認為這並不公平,於是公學教務處不得不取消了後兩輪的考試。
(安他:“這太可惜了若思,怎麽著你也應該能當個版圖女皇玩玩的。”)。
並對所有進入薩瓦多巴考試的學生的表現進行了逐一評價,天知道這對教授們來是一件多麽浩大的工程。
(魯瓦:“我真的再也不想見到盧修斯那個神經病。”)
(唐納:“你的意見頭一次與我不謀而合。”)
對了,塔拉奇兄妹因為在月考的不俗表現一戰封神,黛拉沙漠鬥法和安他智鬥水怪的故事被傳的越來越快,甚至在比格餐廳的牆壁上都貼滿了我們一起去吃飯時的照片,只不過我們其他人都被截掉了,隻留下了黛拉和安他。
比格似乎認為塔拉奇兄妹這樣的宣傳更有噱頭。
特藝和諾克從鬥魂地回來之後意外的更默契了一些,老是形影不離的,據卓美拉說,他們是在搞一個類似雙劍合璧的二人組,能所向披靡的那種。
當然還有科林,我永遠忘不了我們考完試從五大板塊出來時的情景:
我們從境中回溯,我的義兄劍士諾克、預言家特藝、佔卜師塞西爾帶著聖水在外面好整以暇的望著,等著為我們接風。
我的左邊是幻師王子科林,右邊是塔拉奇兄妹,科林身後是破咒師希爾德。
火法師黛拉牽著受傷了的治愈師卓美拉,隱士安他和希爾德正在說些什麽。
境外有無數的半獸人,有賽普人也有耶羅人。
所有人都想要親眼目睹這傳聞已久的一刻。
不論時間過去多久、多長,都無法忘懷的畫面。少年得志,風光無兩。
在出境之前,我們難得有時間在薩瓦多巴停留,教賢發送靈識希望沒有受傷的學生在境中整理戰鬥痕跡。
在非考試階段的薩瓦多巴終於迎來了靜謐,我們分散開來用剩余的法力修複一些被破壞的植被。
正當我在修複一簇被灼傷的白色小花時,一個濕漉漉的聲音在我耳邊,“你還記得這個?”
“你嚇了我一跳。”
我略帶抱怨的抬起頭,
科林就那樣站著居高臨下靜靜地看著我。 他逆光站著,我第一次在陽光下仔細端詳他化成人型的樣子。黑色的頭髮單眼皮高鼻梁皮膚很白,眼神中透露著一種並不讓人厭煩的自信。
“我在耶羅王宮也種了這種花,想你的時候就聞一聞。”
他說話的時候小心翼翼,有一種估計連他自己都意識不到的溫柔。
我心裡想,如果我不是從現實世界穿越來的,而是一個在阿丘坦長大的女孩,我可能已經愛死科林了,但我遲早是要回去的,這種不切實際的感情讓我覺得心裡澀澀的。
“聽說第一次由獸型幻成人型很痛,你還好嗎?”
“是很痛,就好像整個人都裂開了一樣。其實我沒辦法這麽早就出人型的,這是一種高風險的行為。但是也不知道為什麽它就發生了,祭司說可能是我心裡太著急了。”他淡淡的說。
我不知道怎麽回答,其實我也很好奇是什麽讓科林仿佛打了催熟劑一樣,搖身一變成為了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
今天本來是想聽聽原因的,但是他告訴我,他也不知道,祭司意思是一種類似主觀能動性的內在動能。
簡直奇怪。
考完試的薩瓦多巴在沒有法力照拂的情況下和阿丘坦的疆土別無二意,此刻也只有月亮照在我們的臉上。
這片雨林似乎忘記了先前是誰把學生們搞得焦頭爛額,熱汗滾滾。
它像一個姑娘似的羞羞答答收起了造作的脾性,就好像被古老神諭收服了的小妖精。
我抬起臉喊他的名字:
“科林”
“嗯?”
“你這樣幫我,你父親……你不該幫我”我低著頭說。
他輕輕的笑了,笑聲很好聽。
“我說真的,你是耶羅王世子,不應該老和我們在一起,那些效忠於你父親的人不會放過你的。”
“你在為我考慮嗎?”科林還在笑,緊接著說:
“我還以為多大點事兒呢,看你一直悶悶不樂的,耶羅人和賽普人本就是一家,都是阿丘坦上的偉大半獸人族群,只不過這幾百年起了點內訌罷了。
那些流血事件,確實令人惋惜,但我認為最值得被憎恨的不是賽普人,也不是耶羅人。而是黑暗之神。”
“你說伊瑟拉?”
“是的,是她利用了半獸人的弱點,才造成了現如今手足相殘的局面。”
“半獸人的弱點?”
“沒錯,你覺得半獸人的弱點是什麽?”
他伸處一隻手摸了摸我的頭,這個動作莫名地讓我感覺非常的舒服而且很有安全感。
我想了想,“應該是人性和獸性如何共存且平衡這一點吧。”
“沒錯,把賽普人的勤勞智慧和耶羅人的力量耐力結合在一起,這難道不是一種光明?而且等你當了王子妃,我看那些老頭子們還敢說些什麽?”
“啊?先不說那些老頭子,倒是你這小孩在說些什麽啊!忍你很久了……”
“姐姐,別打我啊,好疼啊哈哈哈哈……”
天公本無心般配,隨意勾選竟成雙。
我看著此刻盡情大笑的科林,隱隱有些擔憂。等我們一起面對德裡厄斯的那天,還能這樣肆無忌憚的開心,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