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蘭妃的話,就如同一擊響雷,重重敲擊在張儀心臟之上。
他自以為暗中查探一事,已經做得夠隱秘了。
沒想到,還是被人給發現了。
如此說來,那燕王豈不是也?
念及至此,張儀心下,不由得一沉。
“你不用擔心,只有我知道你在暗中查探武戰九姐端木芙的消息。”
“燕王還不知道,我已經幫你處理好了善後。”
嗯?
蘭妃話音剛落。
張儀忽地雙眸死死盯著蘭妃。
說到這裡,張儀幾乎已經能夠肯定,蘭妃必有所圖,且所圖甚大。
深呼吸一口氣,張儀沉聲道:“敢問蘭妃意欲何為?”
蘭妃歎息一聲,語氣中滿是悲傷:“我只是想幫你一把。”
“為何?”
張儀繼續追問。
“我聽聞,前不久,千面組織似乎已經盯上了武戰。”
蘭妃的回答與張儀所問,可謂是風馬牛不相接。
然,聽在張儀耳中,又是一聲炸雷,他聲音陡然森冷了許多:“你是千面組織的人?”
“不是,我不是千面組織的人,我是千面組織的仇人!”
“數十年前,我剛出生的兒子,因為天生擁有特殊血脈,剛出生三天,就被千面組織搶走,而燕王這個窩囊廢,竟一聲不敢吭!”
說著,蘭妃雙眸陡然赤紅一片,滿臉之上,盡是怨毒之色。
張儀仔細的凝視著蘭妃,不錯過她的每一個表情細微變化。
內心也在不斷分析著蘭妃此言真假。
同時,張儀內心裡,隱約也有了一些推測,不出意外的話,怕是千面組織也盯上了端木芙。
若不然,蘭妃也不會刻意提起千面組織。
“我失態了,讓你見笑了。”
許久,蘭妃緩緩恢復平靜,露出一絲格外滲人的笑容。
“無妨,張儀還想聽您繼續說。”
張儀做出傾聽狀,眼下,他摸不清楚具體狀況,只能先聽蘭妃說。
他才好收集到更多的信息,去做出正確的判斷。
“事實上,據我所知,武戰九位義姐,都是為千面組織所迫害的。”
“前段時間,端木芙為千面組織所追殺,意外流落王宮之中,是我救了她。”
“可惜,我保不住她。為了不連累我,她一個人獨自闖入了西陵禁地,至今生死未卜。”
“故,今日我讓你來,只是為了告訴你端木芙的消息,僅此而已。”
“你也不必多想,且去吧。”
擺了擺手,蘭妃示意張儀離去。
“張儀告退。”
當即,張儀抱拳離去。
直至最後,他也沒有承認自己是武戰麾下。
聽起來,蘭妃說得好像有理有據,她與千面組織有大仇,才會選擇幫助意外流落大燕王宮的端木芙,繼而再將端木芙的消息告知於張儀。
但,若是仔細推敲。
這裡面,又有很多問題。
譬如,一個不受燕王待見的蘭妃,備受冷落的妃嬪,為何能夠在暗中有連燕王都能瞞過去的勢力?
她幫助了端木芙,千面組織為什麽不來找她的麻煩?
離去的路上,張儀喃喃自語道:“西陵禁地!”
他總覺得,這興許是解開他心中一切謎團的關鍵!
......
張儀離去後不久。
一位黑衣女子,
雙腳懸空,似若遊魂,飄入蘭林殿中。 緊身衣包裹著她玲瓏有致的身材,極具魅惑。
“見過離洛大人!”
蘭妃一見這女子,納頭就拜,態度恭敬到了極致。
離洛微微額首,扯著嘶啞的嗓音道:“你都跟張儀說了?”
“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將端木芙的消息告知了張儀。”
蘭妃額頭緊貼著地面,恭聲答道。
“很好,這段時間,你再派點人,秘密到西陵禁地之外傳播消息。”
“就說,武戰已經獲得人王劍認主,有人王之姿,但卻為各方勢力盯上,隨時有身隕之危。”
離洛讚賞一聲,冷著臉吩咐出聲。
蘭妃不敢怠慢,連忙應喏。
“張儀此人不簡單,你一定要派人盯緊了張儀,一旦發現他與端木芙有接觸,立刻上報。”
想著,離洛又是嚴肅的補充了一句。
蘭妃趕忙保證道:“您盡管放心,我一定讓人盯死張儀的一舉一動,有您的神機妙算,這一次,端木芙無論如何都跑不了了。”
說到最後,還不忘拍了一下離洛的馬屁。
不過,這一次,雙管齊下,將端木芙的消息告知張儀,便是要利用張儀把端木芙從西陵禁地引出來。
即便張儀引不出來,蘭妃就不信,端木芙會不擔心武戰的安危,只要她聽到武戰形勢危急的消息,她相信,端木芙一定會現身。
“哼,若不是西陵禁地內的那幾個老東西,我也不必如此大費周章!”
重重一哼間,離洛眼中滿是深深地忌憚之色,旋即又對著蘭妃說道:“總之此次若能夠順利將端木芙擒獲,我可以做主,讓你跟你兒子見上一面。”
聽著離洛的承諾,蘭妃一下子整個人都興奮了起來,她一個接一個給離洛磕著響頭,額頭都磕出血了仍不自知。
口中一直說著:“謝過離洛大人,謝過離洛大人...”
一陣風拂過,離洛消失在原地,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她便是先前薛萬年口中,疑似千面組織在大夏王朝代言人的存在。
而今,她又出現在了大燕王宮,利用蘭妃來布局誘捕端木芙,看起來,她的身份,遠沒有薛萬年猜測得那麽簡單。
......
圖饒大平原。
赤衣聖使、青衣聖使、綠衣聖使,白蓮教三位聖使,奉白蓮聖母之令,率六十萬大軍,氣勢洶洶的殺向湘南道。
哪知道,他們還未能殺到湘南道,便是為五十萬武家軍截住去路。
在橙衣聖使與上寧城三十萬白蓮教教眾投降之後,秦瓊、辛棄疾、薛萬年三人,也對投降的三十萬白蓮教教眾進行了臻選重組。
最終,精心篩選操練之後,湘南道武家軍的數量,也是擴充到了五十萬之眾。
他們有沈萬三的金山銀山為支撐,一個個都是鐵甲寒意,戰刀鋒銳,境界,也普遍達至了後天七重,已然算得上是一支精銳之師。
“橙衣,你這個叛徒,滾出來受死!”
兩軍陣前,赤衣聖使揮舞著狼牙棒,一身死玄境九重的可怖氣機張揚無比,凶戾的呼喝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