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慮良久,凶狼大將終是做出了決斷,他雖不明白拓木具體何意。
但他也諒拓木不敢坑自己。
他凝視著鷹山、熊陽二人道:“本將親率一百萬爆炎凶狼軍,為你們拖住武戰主力。”
“你們二人能夠率軍保證給我拿下井尚關嗎?”
嘶!
待得凶狼大將話音落下。
鷹山、熊陽二人又是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他們二人一時也看不破這拓木打得什麽算盤。
腦子裡也在不斷考量著,唯恐上了拓木的惡當,不覺有些舉棋不定了起來。
“嗯?怎麽?二位將軍不願意?”
“那不若本將與二位將軍換一換?”
“由兩位將軍來拖住武戰主力,本將親自率人奇襲井尚關?”
見得鷹山、熊陽二人猶猶豫豫的模樣,凶狼大將忽然笑了。
聽得凶狼大將這麽一說。
鷹山、熊陽兩人都不由得急了。
他們都不傻,明顯,相對於正面牽製武戰主力,奇襲井尚關,是一個更加輕松的事情。
也是更容易建功的選擇。
當下,兩人顧不得那許多。
也不管其中有沒有陷阱,紛紛拱手道:“我等願意率兵奇襲井尚關。”
“好,既然如此,那就如此定下。”
“諸位都回去準備吧。”
擺了擺手,凶狼大將便是揮退眾將。
待眾將散去之後,凶狼大將望著一旁仍舊站著的拓木道:“拓木,你是時候給我一個解釋了吧?”
拓木道:“凶狼大將容稟。”
“其一,正面牽製武戰主力,並不難,您忘了陛下給您的強援了嗎?”
“我們大可以利用這些強援...”
說到後邊,拓木話音一頓,刻意壓低聲音,對著凶狼大將耳語了一番。
直聽得凶狼大將連連額首。
“那你為何又要將那唾手可得的功勞贈予鷹山、熊陽二人?”
迄今為止,凶狼大將仍舊以為,奇襲井尚關,將是一個唾手可得的功勞。
他並不認為,鷹山、熊陽二人會失守。
他越想越覺得,若是此次,嚴格遵照拓木的謀劃行事,他真的有可能將武戰主力永遠的埋葬在這西北兩道之中,從而立下不世之奇功。
心思越想越遠。
他就越不想把容易得到的功績,拱手相讓給鷹山、熊陽兩人。
“凶狼大將,敢問您覺得,井尚關一定會被破嗎?”
哪裡知道,拓木卻是反問一句,將凶狼大將都給問懵了。
他呐呐地問出聲來道:“拓木,你這是何意?”
“凶狼大將,你不會真以為武戰會如此無智,僅僅只是在井尚關留下一萬武家軍,以及華雄這樣一位並不是很強大的將軍鎮守吧?”
拓木再度發問之間,著實引發了凶狼大將的深思。
“你的意思是,此行,熊陽、鷹山會遭遇武戰的埋伏?”
心中猛地一跳,凶狼大將這才發現,他剛剛似乎有些被衝昏了頭腦。
安全沒能想到,氣息井尚關之中所蘊藏的巨大風險。
“沒錯,凶狼大將不會以為,武家軍百戰百勝,未嘗一敗,是因為運氣吧?”
“我曾仔細研究過武家軍的每一場戰鬥,我發現,他們的布局,從來都是滴水不漏。”
“如果我料算的沒錯的話,武戰如今拿我們並沒有什麽好的辦法。”
“但是,他一定會在井尚關設伏,引誘我們上當去奇襲井尚關,他好趁勢破局。”
拓木話音落下。
凶狼大將眸光微咪,他緊盯著拓木,神色有些不善的道:“既然你明知道井尚關會設伏,又為什麽會讓鷹山、熊陽二人前往呢?你就不怕他們兩人都折在那?”
固然,凶狼大將跟鷹山、熊陽二人不對付。
但是,同為大荒王朝的將領,他也沒狠毒到算計鷹山、熊陽去送死。
“凶狼大將容稟,兩點原因,第一點,萬一我高估了武戰呢?如此,鷹山、熊陽二將便能順勢建功,您作為大軍主帥,亦能坐享功績。”
“第二點,若我估算正確,鷹山、熊陽折戟,反倒是能助您破局,您可借此,將罪責都推到鷹山、熊陽二人身上。”
“屆時,您只需保留力量,退出西北兩道,您還是那個凶狼大將,只不過暫時名聲受損罷了。”
聞得拓木之言,凶狼大將死死盯著拓木,看了他好久。
他也是沒有想到,拓木居然是一個這麽狠辣之人。
基本上,他已經明白了拓木的算計。
拓木這是要用鷹山、熊陽二人去搏一搏。
搏贏了,他拓木出謀劃策,必有大功。
而他凶狼大將,更有機會殲滅武戰,一舉成名。
搏輸了也無妨,鷹山、熊陽只要死在戰場上,那孰是孰非,就全是他凶狼大將說了算。
到時候,凶狼大將又能如願以償,如同一開始那般,將罪責都加諸到鷹山、熊陽二人,從而保住自己不受追責。
一正一反,即便最壞的局面出現,對於凶狼大將而言,似乎也沒什麽。
念及此處,凶狼大將沉默了。
這是他第一次算計同朝將領。
換做以往,他不屑為之。
可這一次,不知是受到了拓木的蠱惑,還是他內心惡魔的種子早已生根發芽。
他竟是選擇了默不作聲。
良久,凶狼大將道:“就依你所言。”
......
不管凶狼大將怎麽商議。
時間的齒輪,都不會停止轉動。
踏!踏!踏!
隨著一陣陣沉重的腳步聲踏臨。
武戰親率大軍,殺至凶狼大將的大營之外。
武字軍旗在狂風中亂舞。
一個個武家軍士卒,都是露出嗜血猙獰的笑容。
他們都熱血沸騰,期待著總攻命令下達。
痛痛快快戰一場,替主公奪回西北兩道,是他們的心中所願。
哢嚓!哢嚓!哢嚓!
一陣陣噪雜的開門聲響起。
大營內,凶狼大將一騎當先,率領一百萬爆炎凶狼騎,從大營內不斷踏出。
凶狼大將也很明白,就憑借這臨時的大營,沒有什麽堅固的城牆作為依托。
他要是選擇死守大營,那就是純純傻子。
還不如出了大營,與武戰擺開陣勢對峙。
既不弱了氣勢,又能有靈活安排作戰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