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十連召喚然後打爆諸天 ()”
“快扶我走,還愣著幹嘛?”
望著一旁的親衛,張巡立時沉喝道。
“諾。”
那親衛心頭為之一驚,連忙應聲。
旋即便攙扶著虛弱的張巡,往東門而去。
及至東門城牆之上,東門城牆之下,指揮北漠鐵騎作戰衝鋒的,還是巴狼。
巴狼眼尖,他一眼便是看到了張巡。
眼瞅著張巡弱不禁風的模樣,不覺笑了,他譏諷出聲道:“怎麽?張巡,你之前的威風呢?”
“再來啊?”
“怎麽就變成軟腳蝦了呢?”
嘲諷之音不斷。
巴狼滿臉之上,盡是得意之色。
他已然勝券在握,甚至,都已經幻想了起來。
今晚,他就要在拒北城中過夜!
“北漠將士們聽著,你們給我殺,殺入拒北城中,今夜,便是你們的狂歡盛宴。”
“安圖路大帥說了,入城之後,你們可以肆意妄為,屠城,劫掠...等等,只要你們想到的事情,你們都能做。”
嘲諷過後,巴狼又是撕扯嗓子,對著麾下爆喝連連。
面上,流露出的瘋狂之色,令人心驚。
“眾將士,你們都聽到了吧?”
“今日,你們無論如何,也得給我守住拒北城,否則,這偌大的拒北城,就要成為北漠鐵騎的屠宰場。”
“你們在城中的妻兒老小,就要成為他們凌辱,屠戮的對象。”
“為了拒北城,為了主公,更為了你們的家人,你們不能輸!”
張巡用盡畢生氣力,一字一句,鏗鏘有力,激勵著武家軍。
“死戰!死戰!死戰!”
不多時,城牆之上,一眾武家軍紛紛咆哮起來。
他們眼神堅定,熱血沸騰。
心中再無懼色!
霎時間,風雲突變,武家軍都是迸發出了他們極致的戰力。
箭雨、熱油、滾木礌石,瘋狂往城牆之下灌著。
這一刻,北漠鐵騎的攻勢,也在武家軍不要命的死戰氛圍下,大幅受阻。
張巡也不多言,趕忙去往西門。
遊走了西門、北門、南門一趟,張巡如法炮製,也是點燃了各城城牆之上,武家軍的死戰之念!
頓時間,北漠鐵騎的進攻,再一次遭受了重大打擊。
一個個北漠將領,都是發出憤怒的嘶吼。
他們逼迫著北漠鐵騎加快進攻節奏。
於是乎,差距立顯,一邊是自發的死戰。
一邊是被人用鞭子抽動驅趕的牛馬。
漸漸地,武家軍愈漸凶猛,北漠鐵騎愈漸心中生怨,攻勢不由滯緩下來。
讓得拒北城又是從搖搖欲墜的懸崖邊緣挽救了回來。
只可惜,死戰用命,人力終有窮盡時。
一天一夜後。
在北漠鐵騎源源不絕的攻勢下,拒北城四方城門,終是迎來了至暗時刻。
平均每個城牆之上,都已不足五千武家軍鎮守。
而北漠鐵騎的數量優勢,愈發明顯。
他們輪番進攻,個個精力充沛。
拒北城各城牆之上的武家軍,則是死戰不休,久久未能合眼休息哪怕一刻。
他們顯得疲憊不堪。
箭雨密度,熱油、滾木礌石的潑滾速度,都大幅下滑。
支撐他們繼續鎮守的動力,也唯有‘死戰’一詞!
他們咬緊牙關,卻也很難在超脫身體極限。
時間,是拖垮他們的致命武器。
東門城牆之上,張巡手扶著一段城牆,呢喃自語道:“真的到極限了嗎?”
他的心下,充斥著不甘。
前世,他於睢陽死守至最後一刻,至死沒能等到援軍。
難不成,今生,他又要重蹈覆轍了嗎?
不!
他不信,他要竭盡一切力量,死守到最後。
他一定要拖到援軍出現!
他相信,他的主公武戰,是一位英明睿智的君主,定然不會拋棄拒北城,置拒北城於不顧。
“張巡,還不放棄嗎?”
“本將可做主,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開城獻降!”
“只要你開城獻降,我便饒你一命。”
“或許,還能說服安圖路大帥,留拒北城內百姓,一線生機。”
城下,巴狼遙遙地舉起狼牙棒,對著張巡戲謔出聲道。
如果說,先前他讓張巡開城獻降,還可能遵守承諾的話。
那現在,完全就是處於一個勝利者的角度,純純以看小醜的模樣,在玩弄著張巡。
不論張巡降與不降,拒北城都難逃厄運。
一旦北漠鐵騎破城,災劫注定在降臨拒北城。
“巴狼。”
“都到這個時候了,這種小伎倆,就別在我面前賣弄了。”
“可笑!”
冷冷一笑,張巡忽地默默一歎道:“為全大義,入魔又何妨?”
他不再抵抗腦海深處惡魔之力的侵襲。
心神完全放開。
渾身上下,一縷縷漆黑而妖豔的光蘊籠罩拒北城東門城牆之上。
並且,這股可怖的光蘊,還在蔓延。
南門,北門,西門,及至整個拒北城,都沐浴在這股駭人的魔意之下。
漆黑如墨的光蘊化作一根根無形的觸手,吸食著一個個武家軍士卒的軀體。
只聽砰的一聲!
張巡背後,一對熾烈的魔翅再度打開!
不斷暴漲,一丈,兩丈,三丈!
煽動著三丈長的魔翅,張巡一步踏到半空之中,滾燙而炙熱的魔焰,有如一輪大日般,灼燒著無盡虛空。
數不清的北漠鐵騎,在這股濃烈到極致的高溫下,被蒸發於無形。
惡魔之念,襲擾拒北城四方。
張巡一雙眸子,不止何時,已是猩紅與暗夜交替,顯得格外凶狂。
“死!”
沙啞的聲音,猛地傳出。
張巡便如同一尊純粹的惡魔般,一堆魔翅瘋狂拍打著虛空。
無邊無盡,如同海浪般的暗幽色箭雨,朝著四方城牆之外飛濺著。
刹那間,四方城牆之外,就如同蝗蟲過境般,鋪天蓋地的暗幽色箭雨,覆蓋了北漠鐵騎的軍陣。
“該死!退!退!退!”
拒北城四方城門之外,各位主將,都如同巴狼一般,暴躁下令。
他們無人敢去試一試張巡的真正戰力,唯恐成了墊背之人。
如此,那便只能是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個北漠鐵騎身死當場。
還不能動手反擊,唯有下令暫且撤退,心中的憋屈於惱怒,不想可知。
踏!踏!踏!
就在張巡陷入癲狂,即將徹底墮落為惡魔之時。
忽有一陣陣鐵馬金戈之音響起。
遙遙似可見‘武’字軍旗在風中搖曳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