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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蘇玉婷的旁邊意亂情迷的,一時竟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到底身處夢中還是虛幻的現實。
可歎我自負戀愛經驗豐富,在蘇玉婷面前,我的心依然像初生的幼崽一樣砰砰亂跳個不停。
我隱隱約約聽到張主任和我在說著什麽,但是我的嘴巴已經聽不了渾渾噩噩的大腦使喚,隨便“嗯哼”幾聲給張主任應付了過去。
如此近距離的觀察蘇玉婷,我依稀能聞到她肌膚上的淡淡的香味。
我記得有人和我講過,如果你能從一個沒噴香水的異性身上聞到香味,那麽這就代表著是你的基因選擇了她。
我想著這一定是沒錯的,蘇玉婷身上的香味似蘭花般甘甜好聞,但我確定她身上一定沒有塗抹任何香水。
蘇玉婷的臉上這時候沒有一絲笑意,冷峻孤傲得猶如是一朵天山的雪蓮,不容我侵犯。
我知趣的沒有上前和她稱兄道弟,也裝作酷到沒邊的樣子,對她愛答不理。
下課後,陳福生又跑到我前面來和我討論福生會的天下大計。
我想陳福生這不是壞我好事嘛,好好的美女不撩,我還要他那個並不怎麽繁華的江山乾甚。
我趴在桌子上,對陳福生擺手說:“下次再聊吧,下次再聊,頭有點暈,先躺會……”
陳福生以為我得了什麽大病,摸了摸我的額頭:“不燙呀,要不跟張主任請個假去看醫生?”
我不耐煩的說:“不用不用,一會就好了,讓我休息會,我等下再去找你吧……”
陳福生還不罷休,依然像蒼蠅似的在我的頭頂上嗡嗡個不停:“誒,你不會得什麽大病吧,剛才還好好的呢,說壞就壞了?”
我緊皺著眉頭,心裡發苦,在心愛的女神面前,我覺得我的生活徹底的混亂了,像個生活不能自理的幼崽,智商為負,連拒絕陳福生的勇氣都沒有。
這要是擱以前,我分分鍾巧舌如簧把陳福生忽悠得暈頭轉向的,但現在我窘迫萬分,又不好眼前一番好意的陳福生大動肝火。
就在我兩難之際,蘇玉婷悅耳的聲音救命般的響起:“陳福生,我有話跟苟蛋兒說,你們的事情下次再聊可以嗎?給個面子?”
你啥輩分呀,就讓福生會的老大給你面子?我很不理解蘇玉婷的迷之自信。
但事實上是我小看了蘇玉婷的魅力。
天不怕地不怕的陳福生聽了蘇玉婷的話後,對我說了句“那兄弟你保重啊”就真的走了。
這算啥?英雄難過美人關?
你兄弟我讓你滾你非賴著不走,“弟妹”的一句話就這麽好使了?
難不成陳福生也喜歡蘇玉婷麽。
我以為像陳福生這樣混社會的人是不需要愛情的,做大事的心中怎麽能有愛情呢?
我回想起昨天陳福生與那群五年級學生英勇戰鬥的模樣,還有此前陳福生看蘇玉婷時候的眼神,我的心一下子涼到了谷底。
一邊是兄弟,一邊是心愛的美人。
要不是我與陳福生的兄弟情義還不那麽長久,這道愛情與道義的難題一定會讓我陷入瘋狂。
我甩掉腦海裡陳福生看蘇玉婷時的曖昧肉麻的眼神,少有的鼓起勇氣對蘇玉婷說:“怎麽了?您有什麽事和我說嗎?”
我心心念念的以為蘇玉婷這一定是被我英勇的行為感動了,決定放棄李 鵬程,要對我以身相許了。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可當我真正如此直面幸福的時候,我反倒不很希望蘇玉婷這麽快就答應和我在一起。
我想我真的是賤到家了。
蘇玉婷沒有看我,依舊恢復了從前那種對我愛答不理的表情:“沒什麽說的,昨天是你幫的我,現在我也幫你趕走了你不想見的陳福生。你不是很想和我做同桌才跳級來的二年級嗎?不應該是你有話和我說才對?”
蘇玉婷這時候才將臉頰轉過來,黑黑的大眼睛直視著我,她的眼珠子黝黑得很不像是現在這個年齡才有的深邃,仿佛能吞噬世間一切的光,而後將那道光照在我的身上。
但那道光芒冷得徹骨,我背後的汗毛一下子都炸裂開來。
這種感覺,我只在一些天庭裡面的大能身上感受過,我被蘇玉婷身上的危險氣息給驚得差點跳起來。
忽然,蘇玉婷又噗嗤笑了,那笑容又如清晨的朝陽,將我凍起來的心頃刻融化:“怎麽了?很吃驚嗎?小屁孩就想著亂七八糟的,你還得叫我一聲姐姐呢。放心吧,只要你別老想著那些奇怪的東西,我們還是能好好做同桌的。”
我很不理解蘇玉婷臉色變幻的如此之快,她的話也莫名其妙的讓我雲裡霧裡,想不明白。
我的腦袋早就被蘇玉婷的那道寒光嚇得清醒了不少。
我鄭重地問蘇玉婷說:“您說的什麽是奇奇怪怪的事呢?”
蘇玉婷少女一般的撒嬌說:“你自己心知肚明的,不用我說。而和我說話不許用您,很難聽,叫姐姐就好。”
女人磨蹭起來就是麻煩,她不想告訴我的事,任憑我怎麽說都不能從她嘴裡撬出半點有用的東西。
我的直覺告訴我,蘇玉婷一定沒有表面上這麽簡單。
我愛慕蘇玉婷的心在被她凝視的那一刻給抹殺得所剩無幾,猶如美杜莎的死亡之眼,我在蘇玉婷的溫柔鄉裡給凍成了一顆不知所措,為了愛情而搖擺不定的石頭。
不過就算蘇玉婷再危險,我對自己身後老爹的實力還是相當有信心的。
雖然我還沒能夠成為聖人,沒能有不死不滅的超強實力,我相信一個小女孩還不至於將我的肉身弄死後作為三清之首的老爹沒有恢復我肉身的能力。
而且我想剛才那一瞬間也許是我的錯覺都不一定的,看眼下蘇玉婷可愛的模樣,我硬起來的心早被融成了一潭春水掉進了愛河之中。
我笑呵呵的對蘇玉婷說:“那行吧, 那我就叫你姐姐了。既然蘇姐姐你心知肚明,咱們也別掖著藏著嘛, 我很喜歡你,你可以和李 鵬程分手做我的女朋友嗎?”
我自己都不知道這股自信從哪裡來的,說出這話後心跳速度直接奔到200多,心臟轟隆跳動的聲音如鼓聲一般在耳畔清晰可聞,只怕一個不慎跳出胸口,鑽進了蘇玉婷的心中。
蘇玉婷白了我一眼轉過頭去繼續做自己的作業,臉色微冷,淡淡的說:“誰跟你說我就是李 鵬程的女朋友了?咱們,也一定不可能成為男女朋友,除非……”
“除非什麽?”
“沒什麽,你先長大再說吧……”
我對蘇玉婷話說一半的行為很不滿意,奈何上課鈴響,坐在第一排的我失去了與陳福生那樣上課時東奔西跑的自由,只能在張老師和藹可親的目光中,煎熬著上完每一堂痛苦的讓我腦袋昏昏欲睡的小學課程……
我快速跳動的心臟慢慢的沉寂下來,才發覺與蘇玉婷的對話活像一場不真實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