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先生笑嘻嘻的酸樣活像隔壁的二流子吳老二,我篤定他不會什麽陰陽法術的,但他一出口就把我給驚呆了。
“怎麽樣?苟蛋大爺,做人的下場可不怎麽好吧?”
玉先生圍在我的床前左轉三圈,右轉三圈,觀察著我的同時,嘴裡不停發出嘖嘖驚歎的聲音。
像是遇見了鬼似的。
我沒回答這廝的廢話,世上本沒幾人知道我仙人的身份。
玉先生如此正大光明的將這件事講出來,他的身份也著實讓我起疑。
但我此刻也沒什麽好感謝玉先生的,神仙的秘密被他講出來,就好比是將我在人間做特務分子的身份被他給完全暴露出去。
這不見得是一件多麽光榮的事,要知道此刻我的身邊說不定就有真武大帝安插的馬仔看著呢。
在他們眼裡,我的身份就該被視為解密封存著,不該被人界得知。
我對被不被發現什麽的倒沒什麽所謂,關鍵在於玉先生這樣明目張膽的做法,能不能活著再走出這間房子都是一件難事。
我想著,玉先生沒準是蒙的也不一定。
一些算卦算命的可不就是既坑蒙別人也拐騙自己麽。
玉先生似乎是我肚子裡的蛔蟲似的,將我心裡的想法給看得明明白白。
玉先生說:“苟大爺您就別裝了,您是天上下凡的神仙,我也是神仙,同病相憐,我這是來救你來了。”
說完後玉先生似乎覺得自己吹牛過火了,他補充著:“我是地上的神仙,您是天上的神仙,仙人不分家。您臉上的傷是仙術所傷,非仙術不能治好。今天我能幫到您也算是我玉某人百年修來的福分,但我這地上的神仙……”
玉先生尷尬的笑著:“您也知道的,地上的神仙難做,我是想求您苟大爺給我指點迷津,還得求您說句話,我好再給您治病如何呢?”
得,這下可不就露出招搖撞騙的嘴臉來了麽麽!
玉先生顯然是典型的忽悠神仙不過腦子。
天上地下,道上神仙就沒一個敢救我的。
就像當年齊天大聖被壓在五指山下五百年,愣是沒一個缺心眼的神仙敢去營救大聖。
那張五指山上的佛偈您看著威風凜凜,實際上就是一張破抹布而已,一點威能沒有。
隨便來個小神都能將它給揭了。
大聖若是用力掙扎一下,也就掙開離山而逃了。
但齊天大聖何等聰明,知道那張佛偈代表著如來的臉面。
如來把他的臉放那,沒他法旨,誰敢揭開,誰就看著辦。
桀驁的齊天大聖都只能乖乖的坐五百年山牢,何況其他諸神呢。
這位玉先生稱自己是地上的神仙,敢問您玉先生是玉皇大帝的祖師爺,還是諸天中的哪位先天聖人?
敢前來救我,真是笑掉了我的大牙。
要我說,我還是您修仙悟道派的祖師爺呢,何須勞您前來相救。
玉先生不知我心裡所想,眼巴巴的站那一直等著我給他說話。
但“我”嘴巴被堵,阿巴阿巴的口齒不清,表達不出任何意思。
玉先生以為我這是對他還沒救我就先提交件的做法感到不滿。
玉先生顫顫巍巍的手不停發抖,仿佛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心一橫,對著我的臉就是一巴掌拍過來。
我被他一下就要捱到臉上的大耳刮子給嚇懵了。
我雖然眼睛被肉夾住看不見,但是作為神仙我可是能用心神感知得到的。
他那一掌之下威力不凡,打在我孱弱的臉頰上,豈不是要瞬間將我打死的節奏麽?
我拚命的想要大喊出聲,讓我的爸媽來救我。
這種引狼入室的操作,還真只有我的憨憨父母能乾出來的。
但是我的呼喊和反抗轉瞬即被玉先生的耳光蓋過了。
他的巴掌落在了我肥腫的臉頰上,只聽得一聲清脆的聲音在我臉頰響起。
出奇的是我臉頰在他一巴掌之下沒任何痛感。
我渾身抖了個大激靈,肥腫的臉頰猶如大皮球泄了氣。
原先堵塞的鼻孔這時候逐漸張開,我漸漸感覺能輕松呼吸到空氣中久違的甘甜氧氣。
我臉上的沉重感也慢慢消失了。
我在玉先生的大手法下重獲新生,我真是太開心了。
該說不說,玉先生還是有點本事的。
我睜開了眼睛,對眼前的玉先生投去感激的眼神。
玉先生說:“怎麽樣,這回總該相信我的本事了吧。”
我的臉已經全部好得徹底,我想和玉先生說我確實這回相信了他的的高超本事,並想對他表示感謝之情。
他的那些請求什麽的,只要我力所能及,也沒什麽萬萬不行的。
但“我”的嘴巴仍舊不能如之前那般輕松口吐人言。
我想用心神和他交流,也許是他道行差了點,也許是我仙元受損,竟怎麽的也跟他連不上線。
玉先生眼睛軲轆軲轆的對我看了又看,也沒看出我有與他說話的打算。
我想提醒玉先生,此刻說不定就有千裡眼順風耳觀察著玉先生對我的一舉一動呢。
幫過我的人,都沒什麽好下場,您應該趕快逃了要緊!
玉先生見我不說話,以為是我對他的幫助置若罔聞。
玉先生說:“久聞苟蛋大爺是仙人轉世,出生就可吐人言,怎麽現在對在下不言不語呢?”
我無語,心道您是地上的神仙,那您就不能掐指給我算算我為什麽不能說話麽!
玉先生又說:“其實今日見你都是家師的安排,師父說您現在有難,命我前來助你。師父現如今危在旦夕,請您務必也助我一助……”
哎,求師求到了一個半歲的孩童身上,不恥下問這詞不過如是。
這時候我也有好多話想問這位玉先生的,但這廝法力淺薄,不夠法力與我用心神交流。
心神交流是仙界常用的通訊手段。
說的通俗點,這玩意就相當於人類世界的腦電波交流技術。
我之前有幸進去過C國國家前沿技術研發中心,知道科學家們正在研發這項技術。
但這種窮人用不起,富人不愛用的玩意,實在沒什麽好研發的。
提出這種構想的人隻想到了這項技術的便捷,卻將它的危害全部給忽略了。
精明的商人們和政治家豈會迂腐到和別人共享腦電波記憶。
腦電交流技術一旦發明出來了,就一定會有別有用心的家夥往這項技術裡面加一些損人不利己的黑科技。
屆時他們大可以肆無忌憚的竊取政治家和商人們腦海中的機密信息,發明這項技術的人自身也同樣無可避免的陷入信息安全危機。
所以這項技術一經提出就遭到了大多數人的之質疑。
這和法律形成的悖論如出一轍。
法律在限制你的同時也在保護你。
同樣的,人們限制新技術,更多的是保護自身而已。
故而這項技術剛被提出就被擱置,到後來幾乎再無科學家碰觸。
在我們仙界就完全不用擔心這個問題了。
即使是最弱的地仙也有保護記憶不被竊取的本事,心神交流時如同對話一般無異。
神仙說什麽你才能聽到什麽,除非他們心神俱毀,不然萬難竊取神仙們腦海裡的信息。
當然遇到等級高的金仙和聖人則是另外一回事。
玉先生連和我心神對話的本事都沒有,顯然他口中說自己是地上的神仙乃是固步自封,連地仙的層次都沒有。
玉先生繼續對我說:“我如今救好你了,也求您幫一幫我的師父。師父平生熟讀奇門遁甲,淵海子平,滴天髓,三命通會,早堪破陰陽,離修成正仙隻一步之遙。如今師父推算自己陽壽已盡,希望可以得您老人家指點指點,傳授點仙術,好做個得道的正經仙人。”
玉先生說完也不管自己人高馬大,與我年齡懸殊就在我面前叩拜了下去。
奈何我有心無力,也幫不了他呀。
虧這小子剛來的時候還說自己是個神仙,您要是神仙,還要我給您師傅指點麽。
我猜他的內心現在也是這樣疑心我的。
我堂堂天上正神,還要他一個人界的小子幫忙。
他跪下去的時候雖然假裝著乾脆利落的很,但我從他的眼神裡依然看出了對我的質疑。
還不待我絞盡腦汁,想著該怎麽告訴他我現在肉身行動不便的時候。
只聽又是一聲清脆的聲音在玉先生臉頰邊響起。
玉先生“啊呀”一聲趴倒在地上,左邊臉頰上一個血紅的手掌印,分外刺眼。
玉先生跳起大罵:“何方妖孽,速速現出原形。”
這小子應該是電視劇看多了,出手之前還要叫喊一聲,好通知給傷害他的妖人。
但是我見他出手之間有模有樣的,顯然玉先生並不是劉道士那樣徒有虛名。
玉先生拔出隨身攜帶的雞毛令箭,快速對著先前他跪著的方向畫了一道金黃神符。
神符金光大作,我恍惚看到了兩位大神的身影。
這兩位正是那日出現在真武大帝身邊的兩位小馬仔。
兩位大神眼神戲謔,直接對著玉先生右邊臉頰隔空又扇了一個大嘴巴子。
玉先生耳朵都被扇出了鮮血,滴滴灑落在地上。
兩頰漸漸出現與我之前一樣的紅腫。
玉先生終究是肉身凡胎,鬥不過兩位真武帝君的手下。
我哀歎一聲,想著假如以後有機會,一定要給這位玉先生指引指引,讓他不受這些崽種欺負。
玉先生最後挨不住兩位神仙的毒打,痛得在地上滿地打滾。
我爸媽在外面聽見了玉先生的呼喊,急忙跑進門查看情況。
老爸老媽驚奇的見到我臉蛋恢復到了原先可愛的模樣,與之相反的是那讓人發瘋的巴掌印倒移花接木出現了玉先生臉上。
我父母為我放下緊張的心,同時也被這一波三折的離奇怪事驚得杯蛇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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