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正在做一個實驗。

那就是不在黑聖杯的幫助之下，自己是否依然能維持那種超高精度的靈子控制，對於思維的再分割能否說達到更加細膩的程度，這就是相當於一心多用的不斷擴展，在一個靈子模型內同時下達多個命令。

這個玩意的鍛煉方法是走精度的，對於大就好，多就美，威力決定一切的傳統非凡思路來說並沒有什麽直接的提升作用。

不過林恩卻記得一句話。

精度和標準是工業之尺，任何搞工業的都離不開這個。當然了，要說那種俺尋思這能行，這就能行，真的能用錘子敲出來的，就不在這個考慮范圍內了，那根本不是工業，那玩意就叫唯心。

後續配合工業話的非凡者們，肯定是要在精度和標準上下功夫。

在這個工業化的科技樹攀登還不算離譜的時代裡，林恩的想法是迅速搶佔下一代市場的精度和標準，讓阿爾比恩所有工業的指揮者們瞧一瞧，馬車和轎車在同一條馬路上狂奔時，讓他們絕望的速度差是什麽樣的。

所以在根據【鎮壓局】的資料庫，女騎士的口述知識，輪椅小姐的淵博家學，還有自己在未知中的摸索，林恩在這種精細的嘗試中很快就感受到了不斷的挫敗，這對於一直以來都是穩扎穩打的他算是比較稀罕的了。

正所謂萬事開頭難。

對於林恩來說試圖通過思維和手勢，像個經過訓練的普通人一樣，不依賴其他玩意來對靈子模型控制，著實是令人想把頭髮給抓下來。

不過在一次次的失敗中，他也是逐漸找到了問題。

有玩意在干擾自己！

不信邪的小先生把黑聖杯呼喚了出來，一通雞同鴨講，外加付出了一點各取所需的色相後，黑聖杯總算是明白了自己的半身打算做啥，他想做一組對照實驗，來確認自身中，到底是什麽在干擾自己。

有黑聖杯這個幾乎是一個念頭就能夠完成一個完美靈子模型搭建的存在，直接免去了林恩非常多麻煩的步驟。

在四個簡易模型的對比中，林恩很快就找到是什麽在干擾自己。

而幫助半身完成工作的銀發朱眸魔女，也嬌媚的扭動著自己黑紗包裹的蜜桃，好奇得爬過來瞧著四個懸浮模型。

黑聖杯已經非常的靈動了，除了天然呆一點，澀情一點，還有不能開口說話之外，和一個有著自主智能的存在沒啥太大區別，一般情況下她只會對林恩的意念有反應。

用黑聖杯的思維波動來說。

這四個靈子模型沒有什麽區別，都是簡單的一個萬字型，它們都是源自林恩自己，經過黑聖杯之手所成型，這就像是一瞬間把過程打印好，直接把答案給了出來。而林恩要從答案，去逆推過程尋找干擾因素。

因為這個模型還是比較的簡單，所以林恩逆推起來挺容易。

性相！！

是性相在干擾靈子模型！

“原來如此，我有了【春】、【熾】、【孽】，所以我在構建靈子模型的過程中，需要依托這三個準則。如果我試圖構建摻雜了其他準則的靈子模型，那麽我本身存在的性相，除了【孽】相之外都會進行對抗，靈子模型就會像這樣……”

自言自語中，林恩伸出手指一點，其中一個萬字模型就像是縮小了幾十倍的煙花模型一樣，嘭的一下爆開了。

黑聖杯開心的抓著這些爆裂四散的靈子，但是她那簡單的思維很快就意識到，林恩把自己的勞動成果給毀了，頓時氣呼呼的撲到林恩面前，用晶瑩剔透的赤眸控訴半身的行為。

感覺自己在和自己演戲，

林恩面不改色的伸出手摁住這家夥的腦袋，把她給推一邊去了。林恩覺得如果不解決這個問題，自己可要很後面才能走上預想中的工業化非凡者道路，比如說和黑聖杯一樣至少是天使級的精度才能辦到。性相是拐杖，丟掉拐杖走路才能更加全能，林恩隱約間似乎觸摸到了什麽。

有關於性相、靈子，這些正神們曾經定義的，人類最初的東西。

“所以說，靈子到底是什麽呢?性相又是什麽呢?”

不管黑聖杯在一邊張牙舞爪，試圖衝過手臂的阻攔來咬自己的可愛嬌憨半身，林恩終於是一步步摸到了大部分非凡學者，都會頭疼，並且還要一直頭疼下去的問題。

神秘領域中，對於靈子的定義比較模糊。

普遍認為靈子是一種物質，它的活性比氧氣和氫氣都要充足，甚至能夠對人的意念做出反應。

但是在踏入工業時代後，非凡學者們在對靈子進行各種試驗時，都未能成功將靈子的本質探明，他們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定義上出現了錯誤。但受限於機械決定論的樸素物理思維觀念，絕大多數學者都對於認知靈子有了一種悲觀的態度，他們覺得這玩意就和正神制定的性相是一樣的，屬於人類一種概念的抽象。

就和數學是差不多的，越學到後面越覺得自己學的是哲學。

林恩試圖弄懂這個問題。

不過他很快就放棄了。

雖然有黑聖杯這個可以直接給答案的存在，但自己就像是一個無知的孩童，漫步在知識的海洋沙灘上，隨時撿起的小貝殼根本代表不了整個大海。

自己需要更多走上這條道路，自覺入坑進行研究的科研人員，包括尤裡這樣先一步走上特殊非凡道路的同志一同探索。不然一個人的智慧，最多只能像是這個世界的哲人們一樣，在抽象完美的世界中用數學定義一個概念，而永遠無法去驗證。

林恩暫且放下了這個問題。

他還有更重要的問題要解決，那就是性相對於自己的干擾，借助性相成就非凡職業的他在構建靈子模型時，不可避免要承受來自其他性相的衝突，他的前期道路幾乎被鎖死了，但是【孽】相的存在卻留下了一絲可能性。

小先生在思考間視線一點點挪到了黑聖杯那無瑕的嬌軀上。

絕美傾城宛如天賜之物的黑聖杯一下子警惕了起來，她捂著根本捂不住的風光，對於林恩若有所思的目光浮現出了被剝光似的濃鬱嬌羞和嗔怒，作勢欲打的她更像是在邀請林恩搞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