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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火闌珊時》第39章:如鯁在喉
  離開分局之後,林傑先去了古琴市交通指揮中心,把郭聞結婚那晚,酒店外的道路監控看了一遍。

  看下來,並沒有任何問題。

  他又馬不停蹄趕往五院,在那裡,終於有了發現。

  根據醫院大門口的監控錄像顯示,在10月6號傍晚六點左右,五院門口確實發生過一場小小的事故,古祥義當時騎著電動車,和某個突然躥出的路人相撞,然後雙雙倒地。

  那個路人個子挺高,背著雙肩包,戴一頂鴨舌帽子,始終把頭壓得很低,加上當時已經黃昏,畫面有些陰暗,探頭沒有拍清他的臉。

  而接下來的錄像,更加證明了此人的可疑。

  在古祥義進醫院看傷的時候,他先是消失了一段時間,而等古祥義回來後,他又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冒了出來,兩人還互相攀談了幾句。

  他們聊過什麽,沒人會知道,但林傑完全能猜出來,這個人不止在關心古祥義的傷情,同時也肯定在問,醫生給他配過什麽藥,其中有沒有抗生素。

  古祥義是個老實人,他都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盯上了......林傑不禁暗暗搖頭。

  出了監控室,差不多到了午飯時間,他還是沒忍住,給王佳打了個電話,約她一起吃飯。

  男朋友的突然到來,讓王佳開心不已,而當她見到林傑一身的警服警帽,英姿颯爽又魁梧有型,更是兩眼直冒小星星。

  不光是男人,女人也可以成為製服控!她喜滋滋地帶著他去食堂。

  在食堂裡,她和每一個認識的同事打招呼,同時不忘介紹林傑:“這是我男朋友。”

  她很享受被眾人圍觀的滋味,但林傑有些不自然,低著頭往嘴裡大口扒飯。

  王佳把自己餐盤裡的肉都夾給了他,又小聲說:“林傑,這幾天我想多陪陪若冰姐,她快出國了,以後我要再見她就難了,所以......”

  林傑微笑著說:“沒事的,你陪她是應該的,而且我這幾天也臨時有任務,估計會比較忙。等石若冰走了,我的任務也結束後,我天天來這兒,陪你吃午飯。”

  “這可是你說的啊,”王佳樂開了花,“你要每天穿著警服過來。”

  “哦,我知道了,你是製服控!”

  “你瞎說什麽呀,當心我揍你喲!”王佳朝他揮舞著小拳頭,臉上的笑容卻是擋也擋不住。

  心滿意足地吃了飯,林傑算了算時間,也差不多了,就和王佳告別,開著警車趕往新流一村。

  他心裡很是期待,梁處長去了那裡之後,會不會有新的發現。

  在上午,梁鐵軍和黃倫已經把相關卷宗都看了一遍,又把小周,宋法醫,痕檢員等去過現場的人輪流叫來,一一詢問當時現場的細節。

  最後,兩人不得不拍案叫絕,心裡對石若冰產生了強烈的佩服。

  這姑娘,真是不簡單,她雖然年紀不大,但在案發現場,她對細節的觀察,以及分析和判斷,確實堪稱完美。

  省廳沒有留下這種人才,真的可惜。

  但是同時,梁鐵軍又突然冒出了一個奇怪的感覺。

  明明一切看上去都是順理成章的偵破過程,但好像總有一個地方,似乎味道不對。

  這個感覺,如鯁在喉,在吃午飯的時候,他也一直處於思考狀態,一盆飯幾乎就沒怎麽動過。

  即使是並肩作戰多年的黃倫,他也沒法去和他說,因為,黃倫是不會明白的。

  這是隻屬於案癡的直覺。

  午飯後,他帶著黃倫和宋法醫,趕到了新流一村。

  在小區門口,見林傑也來了,走過去丟給他一支煙:“上午查下來,有沒有發現?”

  林傑說:“交通指揮中心的道路監控都看了一遍,沒什麽問題,酒店門口不能隨便停車,因此不存在有人躲在車裡,偷偷監視大門口的情況。”

  梁鐵軍馬上問:“那行人呢?有沒有行跡可疑的?”

  “至少通過錄像看下來,還真沒發現有人長時間地在路邊徘徊。”

  黃倫也在旁聽,他接著說:“那只有一種可能了,凶手的那個同夥,就坐在酒店大堂裡。”

  林傑撓撓頭:“這......我還沒看過酒店大堂的錄像。”

  “沒事,這個有時間再去查一下,總之,給凶手通風報信的人,必須挖出來,”梁鐵軍輕輕嘬一口煙,又問:“五院那兒的監控錄像,看下來怎麽樣?”

  林傑回答:“梁處長,有發現。”

  接著,他詳細地描述了一遍錄像內容。

  “你做的很好,”梁鐵軍誇了他一句,又摸摸自己的下巴:“五院門口有了發現,但酒店那裡沒有,我有空要親自去跑一次看看,現在我們先去韓娟家裡。”

  “是,梁處長。”

  見到來了警察,小區居民都好奇地看著他們,但四人對此早就習以為常,直接大步朝裡走。

  到了韓娟家樓下,梁鐵軍沒有急著上樓,而是繞著那棟樓,一步一個腳印轉了三圈,仔細觀察了周圍的地貌情況後,才邁步進入樓裡。

  事發現場的門上還貼著封條,撕開後,用鑰匙開了門,四人戴好口罩手套,魚貫而入。

  這套小屋,是韓古兩人通過中介租來的,大部分家具也是屋裡原先就有的,而房東本人長期住在國外,房租又已經提前付到了年底,因此對於這裡發生的事情,房東完全一無所知。

  屋裡的家具擺設還是老樣子,一件沒少,就是櫥櫃裡的東西基本被搬空了。

  在前些天,韓古二人的父母來過這裡幾次,取走了一些遺物,在他們搬東西的時候,警方特意派人在旁邊陪同,為的就是保持屋裡的原貌,以便日後繼續找尋線索。

  進屋後,梁鐵軍看了看四周,先走到靠近走廊的那一堵牆邊,仔細觀察氣窗。

  他摸摸上面的鎖扣,回頭問:“你們第一次進入現場時,氣窗確定是鎖著的嗎?”

  “是的,當時都看過了,”林傑回答,“鎖扣裝在裡面,從外面沒法打開。”

  “好。”

  又走到門口,他把自己的手機放在地上,輕輕開了兩次門,然後才點點頭:“這就對了。”

  宋法醫馬上問:“梁處長,你這麽說,是什麽意思?”

  “我認為,凶手在案發當晚,一直在韓娟屋裡逗留到了晚上八點,等打完了那個電話之後,他才悄悄離開的,通過剛才的觀察,只是證實了我的猜測。”

  他撿起地上的手機,接著說道:“氣窗從裡面鎖住,門縫和地面之間的縫隙又是極小,手機不可能通過門縫塞入屋子裡,所以,凶手隻來過這屋裡一次,他不可能為了一部手機,再特意回來第二次。”

  見林傑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他又說:“你別告訴我凶手有這裡的鑰匙,他如果用鑰匙溜回來一次,這風險太大了,還不如偷偷開著氣窗,把手機從上面扔進來......其實照我看,這個手機對於凶手來說,並沒有那麽的重要,他下的這盤棋,可是深奧著呢。”

  然後,他不停搓著手,臉上帶著迷惑,又有些許的興奮:“韓娟的具體死亡時間推算不出,但至少是在10月7號下午三點以前,距離晚上八點有好幾個小時,甚至十幾個小時,凶手不會只為了打個電話,而在這屋子裡待上如此長的時間,但他卻一直留在這裡,我真的太好奇了,在這段時間內,他究竟幹了些什麽?”

  宋法醫說:“梁處長,我給韓娟驗屍的時候,檢查過她的下身,在她死亡之後,沒有被侵犯過的跡象。”

  “哈,你以為我在懷疑凶手有戀屍癖嗎?”梁鐵軍覺得好笑,他搖搖手說道:“你說的這個,確實有可能,但如果凶手真的這麽做了,我可倒要小瞧他了。”

  接下來,他就不再說話了,雙手抱胸,同時低著頭,開始在屋裡兜起了圈子,一圈又一圈,完全沒有停止的跡象。

  其實,他是絞盡腦汁在思索,上午那個“如鯁在喉”,究竟是什麽。

  既然上午想不出,那麽親自到了現場之後,他相信一定可以推理出來。

  但是很不幸,無論他如何反覆思考,卻還是吐不出那根骨頭,反而有點越陷越深。

  他表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卻很清楚,這一關如果邁過不去,那麽接下來所有的偵破思路,都會被影響到。

  “小林和宋法醫先回去,我還要在這裡待會兒,”他嫌周圍人多,想一個人安靜地思考。

  “梁處長,那我接下來要做什麽?”林傑問。

  梁鐵軍有些不耐煩:“別吵,我晚點會通知你,你先回去休息。”

  “哦。”

  林傑和宋法醫走了,梁鐵軍還在獨自轉圈,黃倫也清楚,他是被某件事困擾住了,很自覺地退到了門外。

  過了沒多久,梁鐵軍的手機突然響了,他一看,是自己的老婆。

  “鐵軍,你昨天去古琴陪朋友吃飯,今天怎麽還不回來?”老婆的聲音裡,明顯帶著不滿。

  他用力一拍腦袋,居然只顧著案子,又忘記給老婆匯報行蹤了。

  費了不少唇舌,解釋了老半天,才好不容易平息了老婆的怨氣。

  掛了電話,把手機放回兜裡,就在這時,他突然想明白了。

  問題就出在手機上!

  “黃倫,進來!”他朝著門口大喊。

  “頭兒,怎麽了?”黃倫趕緊奔進屋。

  “我想到了一個疑點,你和我一起分析分析,”他不顧自己的形象,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殺死韓娟的那個凶手,明明是個做事非常細致的人,居然會那麽不小心,把韓娟的手機遺落在裝棉被的袋子裡?他把現場打掃地如此乾淨,卻又讓一些血跡蹭到了被子上,你覺得他是故意的嗎?”

  黃倫一怔,想了想回答:“這還真不好說。”

  “好吧,就算他真的是不小心,但他為什麽還要欲蓋彌彰,刮掉韓娟手指上的指紋?這不是擺明了告訴刑偵人員,在這屋子裡,還藏著個重要證物,等著你們去發現?”

  “對啊,”黃倫眼前一亮,馬上說:“以這凶手的心狠手辣,他直接砍掉韓娟的雙手,然後帶離現場,才是更正確的做法,也更符合他凶殘的本性,但他卻沒有......”

  “呵呵,他果然是故意的,挖了個坑,等著我們往下跳。”

  梁鐵軍感到一陣痛快和舒暢,終於把骨頭吐出來了。

  然後,他又握緊了拳頭,面色陰沉地可怕:“其實在昨天下午,我就已經有這種感覺了,但一直找不到證據,沒想到,居然是真的!凶手設計的這一切,其實都是在引誘刑偵人員,把目標鎖定在郭聞身上,想借警方的手,除掉郭聞!”

  黃倫早已是目瞪口呆。

  他從地上站起來,轉頭掃視著這間屋子:“凶手也是個講究人,能不自己動手,就絕不動手,比如他一通電話,就讓古祥義半小時後死於車禍,又靠著在現場故意留下的線索,差點成功上演借刀殺人,幾乎要了郭聞的命......我越來越好奇了, 他到底是誰!”

  又在屋裡待了一會兒,兩人下了樓,坐上警車,一邊抽著煙,同時繼續聊案子。

  “頭兒,既然被我們發現了凶手的意圖,那麽接下來......”

  黃倫還沒說完,就被梁鐵軍打斷了:“我們知道凶手的意圖了嗎?那我問你,他的作案動機是什麽?”

  “這......我不知道。”

  “所以說,這還是個謎團啊,”梁鐵軍重重一歎氣,“凶手和古祥義韓娟郭聞都有仇,他們三人在讀大學的時候,又都是一個班的,我覺得,明天必須去找他們的大學老師打聽......”

  正說著,兜裡的手機又響了,是高濤打來的電話。

  “鐵軍處長,有沒有什麽指示?”

  高濤睡了一整天,現在已經醒了,精神極為亢奮。

  “滾蛋,你睡足了,我倒是快瘋了,”梁鐵軍笑罵一句,又說:“現在天快黑了,我和黃倫準備去廟鼓街跑一次,吃頓晚飯,你來不來?”

  “當然來,我現在就過去。”

  “你再把老王叫上。”

  高濤提醒他:“讓老王也來?保密原則你忘啦?”

  “保什麽密啊,”梁鐵軍禁不住苦笑,“案子現在一頭霧水,也要讓我有密可保不是?叫老王來吧,多個人,可以一起謀劃謀劃。”

  “咦,你們這一天下來,沒進展嗎?”

  “說來話長,我們碰頭後再聊吧。”

  “好。”

  把煙頭往車外一丟,梁鐵軍踩下油門,直奔昨晚廟鼓街的案發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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