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哪裡,張營長過獎了。我剛才只不過是舉手之勞,哪敢跟張營長比啊!”
林凡面對新一團一營營長張大彪的稱讚,他當即就揮舞了一下,手上拿著的那兩把菜刀,非常謙虛地笑笑說道。
“小林同志,你別謙虛了,剛才,我是看走眼了,以為你小子只不過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白面書生,現在,我總算是看出來了,你小子看似長得文文弱弱,其實,打眼一瞧,就是一塊打仗的好料!”
張大彪看到林凡一副謙虛的樣子,他當即就走上前去,往林凡的胸口上重重地錘了一拳,繼續裂開大嘴,露出兩排大白牙,笑嘻嘻地說道。
要說,張大彪動起手來,真的是沒個輕重。
他這一拳打下去,林凡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不僅感腹部感到有些吃痛,更是後退了兩步。
不等林凡回話,張大彪就把站在一旁不遠處的炊事班的班長劉大腦袋給叫到跟前,特意囑咐道:“劉大腦袋,等到開晚飯的時候,你給小林同志多發一個窩頭。”
剛把話說到這裡,張大彪突然停頓了一下,思忖了大概有三秒鍾的時間,立馬就話鋒一轉,著重強調道:
“這樣,劉大腦袋,剛才這一仗,我砍殺了六個小鬼子,就把屬於我額外獲得獎勵的哪一個窩頭,也一並算在小林同志的頭上。
“開晚飯的時候,給小林同志多加兩個窩頭,讓小林這個白面書生把肚子吃得飽飽的,老子還得指望這小子跟咱們一營的戰士們一起打狗日的小鬼子呢!”
隻待張大彪話音剛落,劉大腦袋就跟雞啄米似的不停地點著頭,答應了下來。
由於相隔不到五米的距離,再加上,張大彪又是個大嗓門,他剛才特意叮囑劉大腦袋的話,都被林凡聽得真真切切清清楚楚。
正當林凡要拒絕張大彪提出的這一番美意時,張大彪就轉身離開,招呼起一營的戰士們快速打掃戰場,就停下了腳步,沒有跟上去。
對於此時的林凡來說,他不想因為自己的這點兒小事,去打擾張大彪的現場指揮工作。
畢竟,這一場近身肉搏戰打下來,一營以付出了二百多名戰士傷亡的代價最終取勝,如果不能夠盡快打掃完戰場,說不定對面的小鬼子就會使用大炮狂轟濫炸。
到時候,一營的戰士們無法打賞萬戰場,也就意味著無法繳獲更多的武器裝備,還會因此付出更大的傷亡,必須爭分奪秒才行。
當然了,林凡也沒有在這個時候閑著,他把手上拿著的那一把隻沾染了少許泥土而沒有沾染鮮血的菜刀,以及另外一把沾滿了鮮血的菜刀,都物歸原主,交到了劉大腦袋的手上。
隨後,林凡便投入到了跟一營的戰士們,一起打掃戰場的行動中去。
用時大概五分鍾的時間,一營的戰士們在張大彪的帶領之下,就快速地把戰場打掃完畢。
果不其然,等到一營的戰士們剛返回到戰壕之內,過了不到一分鍾的時間,對面的小鬼子就開始使用大炮,就又開始對一營鎮守的前沿陣地進行了瘋狂地狂轟濫炸。
要是剛才再晚撤退個一兩分鍾,對面的小鬼子憑借著猛烈的炮火,恐怕會導致剛才獲得一場慘勝的一營全軍覆沒。
雖說,藏身在戰壕之內,也不一定保證不被對面小鬼子的炮彈炸到,也會造成一定程度的傷亡。
但是,一營的戰士們挖的戰壕夠深之外,還在戰壕過道的左右兩側,也專門挖了用來躲避防身的坑洞。
鑒於蒼雲嶺的山體沙石堅硬,開挖坑洞非常吃力和費盡。
所以,在戰壕兩側的坑洞都不是很深,大的可以容納四五個人,小的僅供容納一個人。
並且,坑洞的高度大概在1.5米,進出都需要弓著腰,待在洞內則需要席地而坐,根本就直不起腰來。
說來也巧,當小鬼子剛一放炮,在著急忙慌之中,林凡跟劉大腦袋鑽進了一個原本可以容乃三四個人的洞內。
結果因為劉大腦袋的體格,他一個人可以頂兩個人,再加上,劉大腦袋此前從五個鬼子身上繳獲的槍支彈藥都沒有來得及上交,都一並帶入到了這個洞內。
“這小鬼子,真他娘的不是好東西,打不贏我們一營,就他娘的來陰的。有能耐,別他娘的仗著自己擁有先進的武器裝備,朝我們一營的陣地上開炮, 要是真刀真槍地乾,小鬼子根本就不是我們一營的對手!”
剛鑽進洞內蹲坐在地上的劉大腦袋,聽著洞外隆隆的炮聲,往旁邊啐了一口唾沫,破口大罵道。
這個時候的林凡,聽完坐在他對面的劉大腦袋,用輕蔑的口吻罵小鬼子的話,便禁不住微微搖了搖頭。
因為在此時的林凡看來,剛才,他親身參與了跟小鬼子的白刃戰。
就雙方死傷的情況看來,一營付出了將近三百多人傷亡的巨大代價,全殲了衝上山頭的這股一百多人的小鬼子。
如果一營沒有組建一個連的大刀隊,這一場惡戰下來,一營能夠剩下一個排的有生力量,恐怕都非常困難。
更何況,就他目測所及,那一個連的大刀隊,最後沒有死傷和負傷的戰士,還剩下不到五十人。
再說一句大言不慚的話,林凡要是沒有出手加入到戰鬥之中,以小鬼子強大的單兵作戰能力。
剛才被林凡乾掉的那五個小鬼子,以拚刺刀的能力,給一營造成至少兩個班的傷亡,還是非常有可能的。
暗自思忖至此,林凡突然想起一件事來,隨即向沾沾自喜的劉大腦袋,問詢道:
“劉班長,你知道剛才這場戰鬥,咱們一營的戰士當中,除了張營長和我之外,還有誰乾掉了五個或者五個以上的小鬼子嗎?”
剛才,還對小鬼子嗤之以鼻的劉大腦袋,聽完林凡的問話,臉頰上的表情由喜轉憂,先是搖了搖頭,隨後,用略帶著悲憤的口吻,從嘴巴裡面吐出來四個字:“沒有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