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見到熒和九條裟羅的那一刹那,白啟雲彷若經歷了天地初開的那一瞬間。
從宇宙的誕生到世間萬物的形成都在他的腦海中過了一遍。
最終匯聚而成一句話......
....媽媽生的。
“啊...”
透過兩女的眼眸,白啟雲能夠感受到徹骨的冰寒,那是在看待死人時候的眼神。
好在這樣的注視並未持續太久。
“老板,來三份經典套餐。”
“好嘞,您幾位先坐,馬上就來!”
伴隨著蘭巴德那充滿熱情的招呼聲,熒幾人直接坐在了白啟雲跟來依拉二人後方的一張桌子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熒還正好跟白啟雲背對背地坐在了相鄰的位置上。
好吧,這不可能不是故意的。
知道熒幾人都坐的穩穩當當了,來依拉這才抬起自己羞澀的臉龐。
“抱歉,我剛才失態了。”
她一開口,白啟雲就感覺自己背後又涼了幾分,而且熒的小腳好像很不老實的樣子,靴子直接蹬了他屁股底下的座椅一下。
要不是他的下盤足夠穩,估計現在椅子已經倒了。
這丫頭什麽時候脾氣這麽大了。
就在氣氛有些尷尬的時候,蘭巴德總算把菜品端了上來。
飄香的菜肴一下子就衝澹了餐桌上古怪的氣氛。
“先吃飯吧。”
白啟雲像看到救世主一樣,連忙迎了過來,搞得蘭巴德受寵若驚。
不是他上菜上慢了嗎,怎麽這位客人這麽熱情。
白啟雲將料理遞給眼前的來依拉,心思卻全都吊在了身後那幾個一直虎視眈眈的女人的身上。
“老板,我們的菜什麽時候能好。”
“馬上就好,最多再有三分鍾。”
派蒙的聲音也顯得有些刻意,就像是故意說給白啟雲聽的一樣。
這幾個家夥看起來都不怎麽老實啊。
白啟雲正襟危坐,像一位美食家一樣開始品嘗起眼前的料理。
“嗒...嗒...嗒...”
身後傳來了一陣手指敲打桌面的聲音,那聲音就像是敲在白啟雲心頭一樣,讓他的心思也不由得為之顫抖。
“好無聊啊,說說什麽有意思的事情。”
身後的幾人也開始自己的‘女子時間’,開始打發起了餐前的閑余時光。
白啟雲悄悄豎起耳朵,想聽聽她們在聊什麽。
下一秒,天狗小姐的聲音便接了上來。
“說起來,我記得之前工作的時候有聽說過,我們那邊的一位士兵在戰爭結束後前往了須彌求學,原本大家都以為他會在教令院裡刻苦學習好回來報效祖國,但又一次一位稻妻的商人前往須彌城到酒館在發現,那男人正跟一位女學生打得火熱,哪裡有眾人想象中刻苦學習的樣子,好不自在。”
九條裟羅的話語差點讓白啟雲沒把嘴裡的桃汁給吐出去。
天狗小姐,平常沒看出來啊,你怎麽是這麽個陰陽怪氣的人。
“喂,白同學,那位士兵聽起來確實很過分啊。”
一旁的來依拉也被濃濃的八卦之火給點燃了,豎起耳朵將九條裟羅的話聽了個大概後湊到白啟雲的身邊輕聲低語道。
見狀,白啟雲不由得感到一陣哭笑不得。
大小姐哦,你是不知道那女人嘴裡說的女學生就是你啊。
“呵呵,先吃飯。”
身後被幾個女人盯著,白啟雲自知今天想要開導來依拉的想法肯定是要泡湯了。
有這麽幾位活寶在,他哪裡還敢說什麽亂七八糟的話。
好在之後用餐的時候熒和九條二人沒有再說什麽,
趁著她們的菜剛上齊,白啟雲打算帶著剛吃完飯的來依拉連忙跑路。但就在他想要行動之前,酒館外卻突然傳來了一陣騷亂。
只見幾個傭兵打扮的人從門外闖了進來,看他們的著裝,應該是三十人團的人。
“喂,你們有看見幾個商人來過嗎?”
一開口就是老鍍金旅團了,完全沒有官方組織的感覺。
酒館老板蘭巴德連忙迎了出來,面對幾位鍍金旅團他看上去也沒有多怯懦,或許是他那壯碩的身形給了他自信。
“商人?沒見過,我們今晚接待的都是學生或者普通的遊客。”
“是嗎,那打擾了。”
似乎三十人團的人也不願意跟蘭巴德起衝突,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桉後便直接告辭。
看著傭兵們遠去的背影,蘭巴德眉頭緊皺。
最近是又發生什麽大事了嗎,怎麽這些人回到他這裡盤問。
“啊,沒什麽大事,他們就是來檢查下報單,大家該吃吃該喝喝。”
見到就館內的氣氛有些僵硬,蘭巴德趕緊換上一副笑臉,對著場間的賓客們笑著道。
但他卻瞞不過正想離開的白啟雲,他可是在位置上將剛才幾人的簡短對話聽了個七七八八。
不過三十人團的事跟他有什麽關系,當務之急還是趕緊離開酒館。
白啟雲不留痕跡地瞄了一眼正在吃飯的熒,卻正好瞧見了對方那望著他毫無表情的臉,頓時被嚇了一哆嗦。
趕緊走,趕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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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熒和九條裟羅這麽一搞,白啟雲也沒有了幫來依拉處理問題的興致,只能先將少女送回了宿舍。
月色下,來依拉的臉還有幾分尚未褪去的羞紅,似乎還在為自己剛才在就館內不妥的舉動而感到羞愧。
但白啟雲卻覺得她表現得很正常。
甚至不如說大大超出了他的預料。
一個女孩能同意跟同年齡的異性單獨出來吃飯,這本身就是一件相當有勇氣的事情,更何況是來依拉這個一向不善於教令院內的學生相處的家夥。
至於在酒館裡那些看起來很糗的事情,實際上也沒什麽,不過只是緊張罷了。
“好好休息,我之後還會去圖書館。”
“嗯。”
看著少女墊著步子,白色的長靴踏著泥土離開的模樣,白啟雲突然覺得,熒那麽激動該不會是因為兩個人都穿著白色長靴的緣故吧...
“我回來了。”
白啟雲推開琺露珊家中的大門,迎接他的是癱坐在沙發上毫無精神的大蔥教師。
在見到少年回來的那一刻,琺露珊頓時雙眼放光,從沙發上掙扎地想要坐起身來,但實在是沒有力氣最後還是只能癱倒。
“你怎麽了?”
“餓的。”
“你不是說自己解決晚飯嗎?”
“...麵粉沒有了。”
好吧,這家夥神經也夠大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