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們的問題嗎?”
雖然沒有獲得納西妲的回答,但熒已經猜了個七七八八。
璃月有句古諺,‘不能叫醒夢遊的人’。
雖然她不知道是不是這種情況,但結合納西妲的態度,她感覺當下的處境極為相似。
“難不成...我們是在夢裡?”
此言一出,納西妲原本充滿著希冀的臉上浮現了一抹訝色,似乎驚訝於熒的猜測。
“哦?竟然這麽快就猜到了?我還以為你們得再調查一段時間呢。”
納西妲的回答變相印證了熒心中的猜想。
熒端著自己的下巴,眼中閃過一絲思索。
“果然嗎,這裡是夢境。”
不過提醒她意識到這點的不是那些突如其來的記憶,而是隱藏在她腦海中那抹久久不能散去的違和感。
“既然是夢的話,那說明我們應該是在現實中經歷過一次花神誕祭了吧。”
“沒錯,現實中的花神誕祭就像是之前你們經歷的無數次那般,被教令院的大賢者組攔了下來。”
既然熒已經意識到了這裡是夢境空間,納西妲也就沒有了顧忌,直接將真相全盤托出。
“哈,又是那群壞家夥!”
聽到現實中兩人也沒見到妮露跳的舞蹈,派蒙表現得遠比熒更加激動。
她氣憤地在空中跺了跺腳,像是要踩死大賢者一樣。
“是嗎。”
但現在的熒心思已經不在花神誕祭的身上了,她現在想的是該如何破解眼下的困境。
“納西妲,連你也對眼前的狀況沒什麽辦法嗎?”
抱怨了幾句教令院後,派蒙只能將希望放在了這位須彌的神明身上。
納西妲抱起自己平坦的胸前,沉吟了片刻。
“想要破除這片夢境,那就需要找到身為夢境核心的人物,然後像我喚醒你們這樣去喚醒她,這樣夢境便不攻自破。”
“夢境核心...”
熒反覆咀嚼著這個名字,心裡卻是在想著別的東西。
“對了,納西妲,我有件事想問你,現實之中的花神誕祭跟夢境中的是不是有些出入。”
“出入?”
納西妲一時間沒有理解少女的意思。
她冥思苦想著從記憶中掏出有關現實世界中花神誕祭的細節。
但當時的她只不過是個看客,無法觀測到現實世界花神誕祭的全體景象,所以也無法比較出夢境中的花神誕祭跟現實有什麽不同。
“對,或者說是我周遭的變化。”
事到如今,熒越發地確信了這個夢境在她的身上出現了漏洞,那也是導致她反應如此迅速的原因。
但她還沒能搞清楚那個漏洞是什麽。
“說起來...好像沒有在夢境裡看到過那個人。”
納西妲的思維很敏銳,順著熒的描述一下就察覺到了夢境的異常。
或許是因為她在夢境中循環了不知道有多久,竟然將那位天外來客給遺忘掉了。….“那位姓白的先生應該是你們兩個的朋友吧,你們有去找過他嗎?”
此言一出,引得派蒙一陣驚呼。
“呀!我們這麽多次好像都沒有去找過他呢。”
確實,在熒跟派蒙過往無數次花神誕祭輪回的記憶中,確實缺少了少年的身影。
這是為何。
“難不成是因為他不佩戴虛空終端入睡的緣故?”
熒提出了一個跟真相貼點邊的猜測。
可誰知納西妲卻搖了搖頭。
“應該不是這個原因,須彌城內也有很多人是不佩戴虛空終端入睡的,但他們的身影依然出現在了這個夢境之中,只不過是以人偶的方式。”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願意睡覺前頭頂帶著個東西的。
而那些人在夢境中就會以沒有自我意識的人偶形勢出現,從而不讓其他夢境中的真人察覺到異樣。
不過這畢竟也只是權宜之計,在須彌城內,今夜總有人無法入眠。
而當這些不睡覺的人找到那些被困在夢境中的人發現怎麽叫也叫不醒的時候,恐怕就會直接喊衛兵了。
可衛兵今夜都被教令院調到城外去清剿蕈獸去了,哪有人能回復城內的騷動。
這也是教令院計劃中的一環。
在意識到這一點後,熒的臉色變得越發的沉重。
“這可能跟他的身份有關。”
說到這裡,納西妲瞧了一眼眼前的兩人,發現她們都是一臉的迷茫便趕緊止住了話頭。
既然白啟雲沒有選擇將天外來客的身份告知給熒和派蒙,那她也不該多嘴。
“身份?白先生還有什麽特殊身份,難不成是璃月來的使者?”
以派蒙的腦子,最高也只能猜到這裡了。
反倒是一邊的熒若有所思,似乎摸到了真相的邊緣。
但她在思索了片刻後便將疑惑放在了心中,不再觸碰。
既然人家不願意告訴她,她也就懶得問了。
“既然如此,我們還是先去找夢境核心好了,說起來,納西妲你有懷疑對象嗎。”
“這個...沒有,夢境核心要看教令院那邊如何設置,即便是我也無法知曉。”
納西妲歉意一笑。
身為神明,她好像一直都沒能幫上什麽忙。
聞言,熒合上雙目。
“那就只能一個個找過去了。”
————
雨林之中,白啟雲跟尼奈拖著有些疲憊的身軀不斷向前。
白日裡他們兩個就已經上了一天班,現在夜晚還得在野外探索,實在是有些難為人了。
不過好在兩人均非常人,這點困難還是能克服的。
尼奈在解決掉一隻落單的草蕈獸後,提著魔物的屍體湊到了少年的邊上,滿嘴抱怨道。
“蕈獸怎麽這麽多,這還沒走多遠就已經遇上第五波了。”
這已經是她獵殺的第十隻蕈獸了,即便是放在三十人團裡,在如此短的時間內獵殺如此數量的魔物也是相當驚人的。….不過在她的身邊還有一個殺蕈獸殺的更多的人,短短一個小時,死在白啟雲手上的蕈獸已經足足有了三十隻。
這還是在他沒有大規模動用元素力從而束手束腳的情況下。
“要不然怎麽說是蕈獸暴動呢。”
白啟雲並未將蕈獸們的行動放在心上。
如果沒有這種級別的災難,那教令院也不可能以這個借口將衛兵全數調出須彌城。
但識破了地脈走向的白啟雲卻知曉,這不過是個借口罷了。
現在擺在他眼前的有兩個選擇。
其一是冒著被三十人團總部發現的危險直接返回須彌城,其二便是前往紊亂的地脈節點一探究竟。
前者自然很好理解,教令院既然選擇了調虎離山,那說明須彌城內現在一定發生了什麽。
但他並未接到熒與派蒙等人的聯系,摸不清狀況,有可能回去一趟也是白回去。
後者的話則是符合他的行動邏輯,只要在雨林中揪出那個改變地脈流向的幕後黑手即可。
如果到時候能找出其跟教令院的聯系,那就可以極大程度地影響衛兵這一體系對於教令院命令的決斷。
甚至說有可能策反他們。
而且有了這個證據,之前一直存在感稀薄的教令院另外一個部門——風紀官或許可以派上用場了。
想到之後的種種,白啟雲還是決定繼續沿著地脈在雨林中摸索。
在這個過程中,他手邊的魔戒正閃爍著一陣灰暗的光芒。
那位神明正跨越世界將視線投注在他的身上。
這無疑是極大的恩寵,能讓一位神明全身心地投入,這可是凡人難得的殊榮。
但如果不是為了自己的安全,白啟雲寧願不要這種殊榮。
白啟雲看了眼高高掛在天邊的圓月。
“要不要今晚就在這裡扎營?”
“哈?”
尼奈的眼角浮上了一絲訝色,沒想到少年會說出這種話來。
雖然說她現在渾身酸痛,但還沒有到完全動不了的地步。
“這裡是雨林的另一端,其他人短時間內肯定趕不到這裡,而且我們已經解決了將近五十隻蕈獸,這可是一個小隊的任務量。”
白啟雲可沒有繼續為這種毫無意義的任務繼續浪費時間。
在他看來,既然教令院有能影響雨林內蕈獸暴動的手段,那就有能安撫它們的手段。
換句話說,只要不讓蕈獸攻進須彌城,那教令院就能直接抹除掉這個突發的危機,他們兩個現在只不過是在做無用功罷了。
“這...”
此言一出,尼奈的神色變得遲疑了起來。
她也不是一個為了保家衛國才參加衛兵組織的人,沒必要在完成任務指標後還繼續冒著危險前進。
“把這些東西收著,等之後交任務的時候用得上。”
白啟雲將蕈獸的屍首全部塞給了尼奈。
蕈獸堆成了小山,給兩人行進的速度造成了不小的麻煩。….白啟雲看出了少女的遲疑,沒有繼續讓她為難,直接開始著手扎營。
不多時,兩張帳篷從平地上拔地而起。
白啟雲不由分說地將蕈獸們堆在了尼奈的帳篷旁邊。
他一邊收拾一邊道。
“環境惡劣,你先忍忍,等回須彌城後再洗澡。”
“嗯。”
這麽著急將尼奈安置下來不是因為白啟雲累了。
正相反,他必須先把尼奈安置好他才有自由活動的時間。
所以當少女鑽進帳篷之後,他在帳篷的周圍布下一道隱秘的陣法用來保護她的安全後便直接離開了原地。
白啟雲沿著地脈的流動朝著地脈節點繼續前進。
夜色越發的濃鬱,在高空之月的照耀下,少年的身影在元素力的加持下飛速前進。
沒有了尼奈這個拖油瓶,白啟雲的速度直接飆升了至少五個等級。
借由嫣朵拉的進化,現在的他即便不發動純水武裝也可以使用武裝狀態下八成的速度趕路。
這可以說是一個意外之喜。
這象征著在續航方面嫣朵拉又有了一個長足的進步。
“嗯?”
忽地,少年停下了腳步。
白啟雲皺著眉頭看向前方。
在他的感知中,前方突然出現了一隻巨大的蕈獸。
從它的身上傳來了一陣極其龐大且不穩定的元素力。
“這是什麽魔物。”
借著元素力,白啟雲縱身一躍,飛到了一旁樹木的頂端。
放眼望去,只見一隻體型足足有一棵樹木巨大的蕈獸正搖擺著身姿在雨林中來來晃晃,像是在巡視自己的領地。
在它的身邊還跟著一群小弟,總共加起來有十七八隻左右。
毫無疑問,這已經可以稱之為一小波魔物潮了。
從領頭的那隻巨大蕈獸的身上,白啟雲感覺到了一股極其貼近隊長級的力量。
換言之,他接下來要面對的是一隻隊長級魔物再加上十幾隻攻擊性極強的蕈獸。
“這下可不能再留手了。”
意識到狀況的嚴重性後,白啟雲深吸一口氣,將嫣朵拉從身後的背包裡拉了出來。
夜色之下,一抹水光突然乍現。
宛如波濤一般的力量從少年的腳底不斷湧出,將他的全身包裹成一個完美的戰士形態。
“純水武裝!”
久違的全力施為,讓白啟雲輕聲地叫喊了起來。
之前一直在須彌城壓抑著自己的天性跟戰鬥力, 讓他無法完全施展,實在是憋屈的很。
今天,就拿你們這群魔物來練練手。
少年眼底閃過一抹厲色,手中凝聚出一杆水質的長槍。
沒有了趁手的武器,現在的白啟雲只能像是最開始的那樣,利用元素武器來進行戰鬥。
但好在從武裝上源源不斷傳來的元素力給了他極大的信心。
“水流斬破!”
白啟雲手中長槍掠過半空,霎時間,一道將空氣一分為二的劍氣從他的身前迸發而出,向著前方的魔物群一去不返。
沒有了命之座的加成,現在的他只能使用一些依賴於純水武裝的基本招式。.
但好在對付這些魔物還算是足夠犀利。
只見那道破空而去的劍氣將沿途中的樹木盡數攔腰斬斷,一口氣衝到了魔物的面前,然後如同暴風一般掠過。
“丫!”
被突然襲擊了的蕈獸嘯叫一聲,連忙展開了防禦姿態。
首當其衝的就是那隻最大號的蕈獸,它的屬性是風屬性,在它的身前凝聚出了一張完全由風元素力構成的盾牌。
但時間倉促,它的防禦並未起到什麽明顯的效果。
劍氣在接觸到盾牌的瞬間就撕裂了它那脆弱不堪的防禦,繼續向著蕈獸群們飛了過去。
風蕈獸見狀自知不敵,趕緊趁著盾牌阻攔劍氣的功夫一個躍升飛到了空中,躲開了這一擊。
但它是躲開了,它的那些小弟可遭了秧。
只見劍氣如同秋風掃落葉一般,直接將蕈獸群掃到了一旁,將它們的身子刮得七零八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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