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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黑色的野狼朝著眾人衝上前去,似乎是要將其撕咬至死。
反抗軍拿起手邊的武器奮力抵抗,但黑狼的爪牙在落在兵器上的時候會產生如同腐蝕一般的效果,讓反抗軍們連連後退。
至於幕府武士,他們因為之前投降扔掉了武器,此時更是只能抱頭鼠竄,搞得天守閣前一片混亂。
“意——哈!”
金發少女大步流星,手上的廠前裹上了一層翠綠色的光芒,猛地向前一刺。
霎時間,場內飛沙走石。
濃厚的風元素力匯聚成一道光柱,徑直轟向了場中的獸境獵犬。
獸境獵犬還想用爪牙抵擋,但熒可不慣著它們。
綠光穿透了魔獸的身軀,如釘子一般直接將其釘在了廣場上的地面上。
“嗷...”
痛呼聲在場內此起彼伏,讓人聽著感覺瘮得慌。
但熒依然不為所動,依舊揮舞著手中的長劍剿滅著一隻隻的獸境獵犬。
除了這些黑狼之外,一些野外受到暗之外海侵蝕的丘丘人也朝著稻妻城內湧來,讓人看得眉頭一皺。
“反抗軍的將士們,隨我來!”
見狀,五郎振臂一呼,直接帶著反抗軍的士兵向著城外的郊區衝了過去。
留在這裡的他們根本無法對抗那種黑色的狼,還不如先去做自己能做到的事情。
短短半分鍾不到,原本被人流擠滿的天守閣便只剩下了熒和心海幾人。
心海看向一動不動的雷電將軍,眼中充滿著憂慮。
“不知道白先生怎麽樣了,雷電將軍的實力可是很強的,估計會是一場艱難的戰鬥吧。”
她感到一陣心煩意亂,只能將注意力重新投放在頭上的那朵烏雲之中。
“這就是暗之外海的手段。”
奧羅巴斯看著不斷投下雷霆的烏雲,輕輕甩動了下尾巴。
“我還以為它們會從海水那邊侵蝕過來,看來是我想的太簡單了。”
心海盯著空中的烏雲,目不別視。
雙手不斷向外揮舞著,擊出一道道水流落在雷霆降落之處,將散落在外的獸境獵犬一一溺死。
驀地,一輛馬車從天守閣外行駛過來。
從其中傳來了一道妖媚的聲音,光是聽著就讓人感受到了一股若隱若現的媚意。
“阿拉拉,看來我來的正好啊。”
“八重宮司大人,您來的正好。”
神裡綾人快人一步,直接迎了上去。
馬妖見到他打了兩個響鼻,卻沒有多做阻攔。
一雙纖細白嫩的手從車架中伸出,掀開了簾子,露出了其中的兩人。
見到淺籟禮在內,神裡綾人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再次行了一禮。
“沒想到淺籟宮司也在,在下失禮了。”
淺籟禮對他們這些三奉行的禮節不甚在意,隻得揮了揮手。
“無妨,正事要緊。”
小小年紀的她已經初步有了宮司的威儀。
“情況怎麽樣了。”
八重神子拉著淺籟禮的小手走近廣場,遠處佇立著的雷電將軍讓她不禁輕挑眉頭。
“剛才白先生衝進了三奉行的封鎖內,隨後消失在了將軍大人的身前。”
“哦?影的身前?”
八重神子眉頭一皺,但隨即又舒緩開來。
她似乎想到了什麽,眼角攀上一絲遮掩不住的笑意。
“呵呵,估計影那家夥會好好疼愛一番他吧。”
說著說著,八重神子笑的越發誇張起來,看的熒和派蒙莫名其妙。
“轟!”
就在八重神子還在暢想的時候,天空中的烏雲又落下來幾道黑色的雷霆,其中最大的一道竟然直接朝著雷電將軍的所在劈了過去。
見狀,八重神子也只能收了嘻嘻哈哈的樣子,眼中劃過一抹厲色。
她抬起瑩白如玉的雙手,向著天空遙遙一指。
霎時間,雷光大作。
櫻粉色的雷霆從她的身後拔地而起,化作一條蛟龍撲向落雷。
兩道雷光在眾人的目光中,硬生生地撞在了一起。
“劈裡啪啦~”
兩道雷光碰撞溢散出的雷光竟然直接將周圍的空氣都擊穿,發出了陣陣的滋啦聲。
看得人頭皮發麻。
“這就是近神者嗎。”
熒看著八重神子的隨手一擊,眼中掠過些許的凝重。
這種級別的攻擊她目前還做不到。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那麽八重神子剛才的攻擊中已經帶上了些許的‘權能’。
那是近神領域修行到深處才會有的表現。
而且她聽說這位宮司好像只有五百歲左右,還真是妖族中的天才啊。
“嗯?還有?”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八重神子看向天空中的烏雲。
從其中傳來了一道隱隱間讓她感到心季的力量。
“那是...黃金王獸?!”
————
一心淨土之中,不知過去了多久,白啟雲感覺自己的舌頭已經失去了知覺。
直到呼吸都感到困難的時候,影才放開了少年。
白啟雲躺在影的大腿上,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
這女人跟幾千年沒親過人一樣,差點沒把他憋死。
“喂,這可是我的初吻,你好歹給點表示啊。”
看著毫無波動的影,白啟雲感覺內心不是個滋味。
他知道自己是被調戲了,但對方這麽無動於衷,他這不是白被調戲了嗎。
影眼神迷離地咂摸著嘴,似乎是在留戀剛才的滋味,還未從其中走出。
“哦,抱歉,剛才太舒服了,忘了時間。”
誰能想到能從雷神的口中說出一個癡女能說出的話。
看見影那發自內心地盛開的笑顏,白啟雲一時間愣住了。
但隨即就又偏過頭去。
怎麽感覺佔便宜的好像是他呢。
“至於你說第一次...其實我也是第一次,這種事我沒有過經驗,沒弄痛你吧。”
“...沒。”
面對女人的追問,白啟雲支支吾吾半天才憋出一個字來。
整個人的臉都掛滿了尷尬與羞恥。
“就是舌頭有點麻。”
白啟雲估計剛才至少親了十分鍾,要不然他不會這樣。
“抱歉,有些過火了。”
“不不不,再這麽說也不至於道歉。”
他還沒那個臉皮到讓影給自己道歉。
畢竟從外人的角度看,無論怎麽說都是他佔便宜了。
也不知道出去後會不會被熒揍一頓。
這是他第一次跟女孩子接吻。
女孩子的吻香香的,甜甜的,而且有些沉重。
白啟雲抬起頭來,發現自己的頭頂被兩團黑暗擋住,不由得趕緊抽身站起。
“神明大人竟然會是第一次,我也沒想到。”
“畢竟以前我想這麽做的那個人一直躲著我啊,現在有機會了肯定不能再放過他。”
影目光灼灼,看的白啟雲下意識偏過頭去。
見到少年那羞紅了的耳根,影膚光如雪的面上也染上了些許的微紅。
“而且...再不做的話恐怕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看著手心中的神櫻花瓣,影的面上帶上了一絲悲傷。
看著她那孤單的身影,白啟雲下意識的就像衝過去將她攬入懷中。
但他知道,那並不是他的想法,而是潛藏在身體中的記憶作祟。
白啟雲狠狠地深吸了兩口氣,將逐漸激蕩的心情壓下。
“我已經完成我的約定了,將軍...影你是不是該完成你的約定了呢。”
思前想後,白啟雲覺得還是換成‘影’來稱呼比較好。
畢竟親都親了,這麽叫好像也不算太過分。
“嗯,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一切。”
影在陰影中暗自踱步,拉開了與少年的距離,臉上的神色從迷茫逐漸演變為堅定。
紫色的長發在她的身後飄揚。
“這件事還是要從五百年前說起,五百年前,坎瑞亞的災難蔓延至了全大陸,稻妻更是遭受了暗之外海的侵襲,在那次的戰爭中,你消失了,姐姐也重傷昏迷,你我的許多好友都喪生在那次的災難之中。”
聽到影這麽稱呼他,白啟雲神色微動,但卻沒有做出反駁。
影垂首,眉眼微斂,沉浸在過往的回憶之中。
“在那之後我便擔起了雷神的重擔,但不同於姐姐,沒有你的幫助我什麽都做不好,我曾試過努力改變稻妻的現狀,但卻只有越來越糟,我也曾試過將權力下放,但問題的根已經埋下,人類無法自我解決問題,這一點現在的你應該最能理解。”
聞言,白啟雲一陣默然。
確實稻妻目前的問題可不是所謂的把權力歸還給人類就能解決的。
事實恰恰相反,如果權力一直堆在人類的手中,那就永遠無法解決稻妻的問題。
權力集中在三奉行的手中,三奉行又不可能革自己的命,所以這就是個死循環。
但如果真的如影所說的那樣,她其實也看穿了這一點,而且很久以前也曾試圖解決過的話,那說明問題更加嚴重。
“沒錯,這問題的根源還是在我的身上,我的能力無法帶給稻妻更美好的明天,但卻無意間讓這份力量成為了人們追求美好的阻礙。”
影長歎一聲。
事實也確實如此,即便雷神什麽都不做,只要靜悄悄地坐在那裡,其實就是再給三奉行背書,讓老百姓們不得不低頭。
她也曾試圖解除過三奉行的權力,但新上任的一撥人又會演變為三奉行的模樣。
這是人性。
不是她擅長處理的領域。
“於是我領悟了,如果想改變這種周而複始的現狀,那就必須從根源上解決,不破不立。”
女人的聲音如同磐石一般堅定,不容置疑。
白啟雲看向影的目光變得複雜起來。
這個女人刨除了神明的武力之外,確實只是個有些笨的家夥而已。
不善於表達情感,不善於解決問題,常常會將自己困在牢籠之中。
“所以你挑起反抗軍雙方的戰爭,就是為了讓他們推翻你?”
白啟雲逐漸捕捉到了影的思路。
但很遺憾,並不是完全對。
“是也不是。”
回想起自己所做的一切,影知道如今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女人唇若丹霞,肌膚勝雪,眉間卻聚著一團散不去的烏雲。
“這是考驗。”
“考驗?”
“沒錯,為了迎接永恆的考驗。”
影在陰暗的大地上獨自一人前行,距離少年愈發的遙遠。
她看向血紅色的天空,就像看到了五百年前的那天。
“在我接下雷神之位的那天,我曾對臣民許以‘永恆’的傳說,我希望帶他們走進永恆的幸福之中。”
“那跟這場戰爭有什麽關系,他們可是因為你的決定而死了不少人。”
“是的,所以我必須為此負責。”
俄頃,影在遠處站定,聲音如同飄揚在風中的細沙一般,緩緩傳來。
“就像之前說的,想改變稻妻,就必須迎來新生,稻妻需要一個足以領導它前進的神明。”
“所以你說的那個神明該不會是...”
白啟雲隱隱間猜到了真相。
“沒錯,就是我的姐姐,沒有人比我更清楚誰能領到稻妻前進,比起武力,現在的稻妻更加需要智慧,而我的姐姐,‘真’她便具有這樣的能力。”
提到自己的姐姐,影的語氣都激動了幾分。
紫水晶般的雙眸中躍動著雷光,幾乎要奪目而出。
“那這些跟你的姐姐又有什麽關系,況且你不會不知道吧,稻妻即將面臨的險境。”
白啟雲沒有多說,但暗之外海的侵蝕已經迫在眉睫,他不覺得這位神明沒有察覺得到。
“那是自然,對抗暗之外海的辦法從某種意義上來講跟我說的是同一件事。”
“什麽?”
一種不詳的預感在白啟雲的腦海中慢慢浮現。
但影卻依然自顧自地說著。
“在你還沒有離開之前,你曾問過我,是否相信這人世間有輪回一說,起初我是不信的,但你曾將輪回的一角展現在了我的眼前,容不得我質疑,如今在這裡看見你,我便越發確信了當初你所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