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德城中,一個穿著冒險家標準綠色服裝的男人正來回的摸索著什麽。
少頃,他摸到了一個水桶,裡面半滴水都沒有,但他卻欣喜若狂。
男人捧起一個鐵盆裝滿清水向著其中倒去,刹那間木桶中便裝滿了清水。
‘叮!’
腦海中響起了任務完成的聲音,阿爾文連忙放下手中的鐵盆看向任務指示面板。
他的職業叫做告密者,在完成地圖上的指定任務後會獲得有關內鬼的情報。
正常來說他應該跟好人陣營一起行動,但之前的狀況讓他摸不準到底誰才是好人,而且即便是跟著他們一起行動也有被暗殺的風險,上一輪遊戲退場的九條裟羅便是如此。
所以還不如趁著現在那群人被內鬼盯上的時候他獨自一人出來行動。
看著任務完成後給出的情報,阿爾文眉頭一皺。
因為給出有關內鬼的指示赫然指向了已經退場的‘奧斯頓’。
這有什麽用,人家都已經出局了。
但現在想這些東西也沒什麽意義,告密者在完成任務後,每一回合遊戲都會拿到一個有關內鬼的情報,現在的他只需要活到下次遊戲的開始,那就能再抓出一隻內鬼。
“還是要注意安全。”
阿爾文站在角落裡,喃喃自語地道。
忽地,從身後傳來了一陣急促腳步聲。
一個人影猛地從他的身後竄出,手中紅光一閃而過,阿爾文的身子應聲而倒。
“你是...”
在意識消失之前,阿爾文看清了對面的長相。
但為時已晚,他的身子正化作滿天的光粒消失在了世界上。
“呵,你知道的太多了。”
那人冷冷地看著阿爾文消失在世界上,無動於衷。
阿爾文並不知道的是,告密者在完成任務得到內鬼的情報後,內鬼也會知道他的位置跟情報。
而現在,他就葬送在了這份未知的情報上。
————
阿爾文的退場沒有在這個世界上掀起一丁半點的波瀾。
除了好人陣營的實力又被削弱了幾分之外,遊戲依然在繼續。
與斯圖爾特見過面後,白啟雲獲得了不少的情報。
尤其是有關城防軍的調動。
據斯圖爾特所說,現在的衛兵已經抽調了一千人去圍剿大教堂,還有左右五百人攔在蒙德城的城外,防止其余領地的貴族有異心。
除此之外,還有將近一千的衛兵在城內不斷巡邏,繼續搜查巴克的下落。
對於白啟雲一行人在酒館和城牆處搞出來的兩次大爆炸,勞倫斯家並未將其放在心上。
那種級別的攻擊力,還不如高端戰力的隨手一擊。
只是現在勞倫斯家的高手騰不出空,都在盯著城內的西風大教堂,沒工夫去抓那些在城裡活蹦亂跳的老鼠。
….“希望趕得上。”
白啟雲看向遠處的上城區,高高的塔樓遮蔽了他的視線。
回到了基地的他一邊估算著時間,一邊安排著眾人開始行動。
現在的時間是遊戲中的第四天,如果不出他所料,現在在場的內鬼應該已經有了減員。
所以場上的形勢依然比較焦灼。
而他們好人一方,熒幾人綁定在一起,比較安全。
他則是有溫妮莎等人護衛,防止其余玩家近身。
也就是說內鬼現在並沒有針對幾人下手的好機會。
照這個情況發展下去,內鬼拖到遊戲的最後一天恐怕都未必能達成通關條件。
好人輸可不代表著內鬼贏,他們也是有著極為嚴格的獲勝條件的。
“現在不知去向的人...還有六個嗎。
”這六個人中,絕對有兩個內鬼,而且其余的人也大多都是中立職業。
如果這個時候內鬼趁著機會對他們動刀,那其實對好人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為了不遭受無妄之災,白啟雲打算避開他們行動。
“真的要這麽做嗎。”
聽了少年的安排後,溫妮莎面露猶豫。
畢竟他們可是好不容易逃出來的,現在又要鑽回去,承受的心理能力不是一般的大。
“放心,計劃順利的話這次就能一舉定勝負。”
白啟雲看了眼天色,判斷時間上還有不少余裕。
“再等個一兩天才比較穩妥。”
考慮到熒幾人的行進速度,他覺得不急於一時。
“這兩天我們需要完成接下來的一切準備,之前跟你們有聯系的那幾家平民還需要保持聯系,但不要過多的深入,省的在這些天內牽連到他們。”
幾人的初步計劃是利用這些人傳遞一些勞倫斯家的流言,借助流言來激起人們對於勞倫斯家的抵抗之心。
至於這有什麽用,那就需要到之後才能見分曉了。
“我明白。”
就在白啟雲跟溫妮莎商談之後的安排時,熒跟優拉等人已經接近了西風教會。
優拉的手中捧著一把看起來頗為精致的豎琴,青色的琴弦上縈繞著濃鬱的風元素力。
馬車外清風拂過,琴弦應聲而動,似乎彈響了一曲千年的樂章。
“這就是天空之琴嗎。”
申鶴看著眼前這件堪稱蒙德的至寶,眼神中多有幾分好奇。
“嗯,沒錯。”
作為曾見識過天空之琴的人,熒在這裡的話語權是最大的。
畢竟當初就是她去偷的,可惜沒偷到,被巴洛克那個男人給搶先一步。
天空之琴雖然跟跟其余三件兵器並稱為四風至寶,但其實早在這個名頭出現之前它就已經存在於世。
按照傳說,天空之琴曾是風神巴巴托斯的至寶,擁有駕馭風神的偉力。
在新蒙德的建立後,風神沉睡,將其留在了西風教會之中。
但或許是因為風神‘自由’的指示,天空之琴在蒙德步入正軌後便消失在了蒙德之中。
….其的本身存在逐漸化作了一種傳說。
但曾與神同行過的熒卻從溫迪口中知曉了一個秘密。
那就是天空之琴跟之前突然顯出身影的南風之盾一樣,其實從未遠去。
只要以特殊的方式加以蒙德人的血脈就能喚出天空之琴。
只不過那時的天空之琴早已失去了原本的力量,風神的庇佑已經枯竭,無法回應人們的期待。
可現在這個夢境之中不同,按時間的來推算,現在的天空之琴身上所保有的力量依然足夠旺盛。
因此在察覺到了這個事實後,白啟雲當即便跟熒敲定了這個計劃。
而能夠完成這個計劃的人...必然是他們之中唯一的蒙德人,也就是優拉。
捧著這把裝飾精致的豎琴,優拉的神色十分的緊張。
她的手指輕輕扣在天空之琴的邊緣,生怕弄壞了它。
此時,她心裡也是百感交集。
沒想到自己這樣罪人後裔的血脈也能召喚出天空之琴。
再想想她們現在就是要利用這件寶物去對付勞倫斯家,她心中的矛盾感更盛了幾分。
“讓我試試。”
熒可沒有愛惜寶物的想法,琴召喚出來不就是用的嗎。
幾根手指而已,難不成還能把琴搞壞了?
那得用多大的力道啊,畢竟琴可是很結實的。
金發少女蔥白一樣的手指在琴弦上輕輕拂過,一陣悅耳的琴聲在眾人的耳邊飄蕩,如同百靈鳥的歌喉,引人入勝。
“嗯,看樣子還能用。”
說著說著,一行人的車駕行駛到了西風教會前。
因為教會名義上還是要迎接禱告的人,所以在教會前並沒有什麽重兵把守的關卡,只有幾個來回巡邏的衛兵。
熒一行人大搖大擺地走進了教堂之中,沒有受到任何的阻攔。
當然,或許是因為古恩希爾德家最近出了不少問題的緣故,教堂內就顯得安靜了許多。
走在教堂的走廊上,她們只能聽見自己的腳步聲,完全聽不到任何其他的聲音。
“明明是教會,卻總感覺很陰森呢。”
派蒙躲在熒的身邊,像一隻來回跳動的麻雀。
“噓。”
熒拉過小家夥,讓她安靜點。
西風教堂的內裡布置並沒有太大的改動,除去主教堂的部分,四周還有一堆療養室跟休息室一樣的房間。
只不過現在已經很少有人來西風教會看病了,所以這些房間大多都空著。
熒十分清楚她們眼下第一要緊的任務,那就是找到古恩希爾德家真正能夠做主的人。
她看了眼寂靜的四周,直接向著西風教會的中心走去。
“喂,等等,你是要直接闖進去嗎?”
“不然呢?”
掃了眼派蒙那略顯慌張的臉龐,熒頭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西風教堂的中心大廳長百米,寬五十米有余,供奉著一座小型的風神像,跟後世廣場上的那尊有幾分相像。
….陽光穿過窗子,灑在教堂的地面上,像是為其鋪上了一層金色的地毯。
周圍的長椅顯得空空的,沒有一個前來禱告的信徒。
在眾人的前方,只有幾個稀疏的身影圍在小型風神像的周圍,似乎在訴說著什麽。
其中一個身影異常的矮小,像是一個小孩子。
她們幾人的到來打破了這份寂靜,圍在前方的女人們紛紛回頭,看向了來人。
“你們是...”
其中一個修女打扮的中年婦女微微蹙眉。
雖然西風教堂有接受教徒禱告的職能,但其實在最近的幾十年內就已經沒有人來過這裡。
仿佛西風教會已經被從蒙德城抹去了一樣,眾人都將其視為古恩希爾德家的領域,不敢踏入半步。
甚至就連勞倫斯家也是如此。
熒的目光掃過前方,發現幾位修女若有若無地將那個小女孩護在了身後。
“我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說話能說了算嗎。”
聞言,幾位修女互相看了一眼。
“不知道幾位來這裡有何貴乾,我們西風教會最近不對外國人開放。”
最終,還是一位年紀稍大的老修女站了出來,把控住了場面。
面對修女,熒更是不卑不亢。
“是嗎,但我覺得我們很有必要坐下來談談,畢竟我們手上有你們想要的東西。”
說罷,她掏出了天空之琴。
“那是...”
古樸而精致的琴身並未讓修女們第一時間看出其身份。
反而是那個小姑娘高聲一呼。
“天空之琴?”
此言一出,熒跟優拉便將目光對準了她。
“哦呀,看來有識貨的人呢。”..
熒輕拂琴弦,一陣陣悅耳的聲音湧入眾人的耳中。
修女聞聲色變。
這種音質,宛如天空中的清風,能夠掃除人們心底的一切躁動。
她們感覺自己的靈魂都被洗滌了一番,此時內心一片平靜。
“說出你的來意。”
老修女看著眼前的天空之琴,現在已經沒有了半點懷疑。
能夠擁有撫平人們內心的力量,這絕對是傳說之中的那把琴無疑。
古恩希爾德作為最初就開始追隨風神巴巴托斯的家族, 從風神沉睡後,他們就一直追尋著風神的力量。
但巴巴托斯就像是故意的一樣,並沒有在人世間留下什麽力量。
而唯一在典籍中有明確記載的,正是這把天空之琴。
可以說,只要迎回了這把天空之琴,就相當於他們迎回了神權。
到時候就能夠不懼一切敵人,無論是如日中天的勞倫斯家族,亦或者是國外那些虎視眈眈的勢力。
“我的來意很簡單,聯手對付勞倫斯家,我可以在事成後將天空之琴交給你。”
熒沒有功夫跟對方兜那個圈子,直接表明了來意。
話音剛落,眾修女便圍在了一起開始了激烈的討論。
“我覺得可以答應她,反正最近勞倫斯家也不老實,不如先下手為強。”
“我覺得不行,勞倫斯家大業大,不是那麽好對付的,更何況誰能證明那丫頭手裡的琴是真的,再說了,即便是真的我們就沒有別的辦法拿過來了嗎。”
“不妥,這些人來歷神秘,恐跟神明有所牽扯,不可輕舉妄動啊。”
眾人吵吵鬧鬧到最後也沒弄出個共識來。
“別吵了。”
被圍在中間的小女孩突然大喝一聲,立刻就鎮住了周圍的所有人。
年紀尚小的她此時看起來卻有幾分巾幗之色。
小女孩邁著充滿貴族禮儀的步子走上前來,絲毫不怕熒幾人出手傷人。
“給我一個答應你們的理由。”
這個小女孩恐怕才是這裡真正說的算的主。
原神,長槍依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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