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白啟雲還是放棄了徒步前行,選擇了用純水武裝把自己送到了目的地。
畢竟晚上十點他還要被強製入夢,在外休息的危險性太大。
白啟雲首先拜訪的是那家年輕一輩為男性的分支。
分家的莊園要比主家的小了不知道多少倍,但依然比蒙德城內的大多數人的居所要華麗不少。
看著眼前佔地面積最起碼有近數百平方米的院落,白啟雲下意識地將其跟晨曦酒莊比較起來。
不得不說,在細節設計的考究方面,即便是勞倫斯家的分支也不遜色於任何人。
院落內依稀能見到兩三個傭人在打掃,但年紀都很大,管家和女傭都能明顯地看出混跡在黑發之間的白發。
白啟雲清了清嗓子。
“請問有人在家嗎。”
他的呼喚聲很快就得到了回應。
一個年近五十的男人從院落中走了出來,看起來應該是這裡的管家。
他的面色和煦,完全不像是一個舊貴族家裡面的人。
“這位先生,請問有什麽事嗎。”
“我是來替人送東西的,勞倫斯家拜托我將這些禮品送給這家的主人。”
“勞倫斯家....”
聞言,管家的神色一怔。
他的反應很快,涉及到主家的事情不是他能夠決定的。
管家微微一笑,說道。
“抱歉,這位客人,請您稍等片刻,我這就去通報一聲老爺夫人。”
“不著急。”
白啟雲擺了擺手,示意管家不用管他。
很快,管家的身影便消失在了房屋前。
為了給自己的試探安排好借口,他特意向優拉要了一些禮品。
正好佳釀節到了,主家給分家送一些東西也是理所當然的,更何況主家重新獲得了領地的經營權,理當如此。
不一會,之前消失的管家再次出現在了白啟雲的眼前。
“這位先生,我們家老爺有請。”
“不必客氣,帶路吧。”
跟著管家的腳步,白啟雲走進了這座少說有上百年歷史的莊園之中。
前院通往主屋的道路並不長,周圍栽種了些許白啟雲叫不出姓名的樹木,將院子跟外界隔離開來。
越過前門,兩人來到了主屋的會客廳。
室內的布局跟勞倫斯家別無二致,但多了許多的瓷器擺放在一旁,看這個樣式還都是璃月來的款式。
其中許多白啟雲還認識它們的老板。
當然,還是有幾個名貴的古董的,也不便宜。
只是這些瓷器的數量稍微有些多了。
書櫃上,地板上,桌面上,茶幾上,甚至沙發旁都擺了四五個花瓶。
也不知道這家人是怎麽想的。
會客室裡擺放著幾個沙發,三位看起來就打扮的很講究的人正坐在上面,有說有笑地談論著些什麽。
兩個年紀比較大的顯然就是這家的家主與主母,不得不說,他們的外貌保養地比愛麗娜他們差遠了,明顯能感覺到時間在他們二人臉上留下來的痕跡。
跟愛麗娜年近四十卻依舊像是二十出頭的外貌完全比不了。
除此之外,一個年輕的男子坐在偏位上,滿臉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只是在白啟雲看起來那笑容中多少有幾分虛假。
這兒子真的是親生的嗎?
管家湊到家主的跟前,輕聲道。
“老爺,客人來了。”
聞言,家主精神一震,停下了跟家人的交談,轉過頭來看向來人。
白啟雲依然是穿著會見優拉父母的那一身璃月禮服,在外貌上還是無可挑剔的。
或者說,對於這些講究到不行的舊貴族來說,
國外的文化反而是最難引起他們不快的。因為他們不懂。
“這位先生是...”
家主站起身來,主動迎了過來。
身為主人,他這麽做很顯然是給足了面子。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白啟雲自然也不敢怠慢。
“家主先生請坐,我是受了阿奇柏德先生的委托,特意為貴府送節日的禮品。”
“哦,原來是阿奇柏德先生,那還真是失敬了。”
看來這位分家的家主也是個講究人啊。
接過白啟雲手上的禮品,家主思索了片刻,對著自己的兒子說道。
“布倫達,你先陪一陪這位先生,我跟你母親去挑一些給阿奇柏德先生的回禮。”
“是,父親。”
家主笑著對白啟雲點了點頭。
“請先生多等候一會,我先失陪了。”
“沒事,家主請自便。”
過了一陣,屋內只剩下了白啟雲跟布倫達兩人,連之前那個管家都退了下去。
眼前的男人年紀不大,大約有二十出頭,但面相卻能看出其故作老成。
棕色的短發搭配上清秀的面容,再加以貴族的氣質,如果不是勞倫斯家的身份,估計會有萬千少女迷上這張臉吧。
“不知先生如何稱呼?”
布倫達笑著問道。
身為主人,他的禮數還是很周到的。
白啟雲坐在他的對面,四目相對,回以一個微笑。
“在下白啟雲,來自璃月。”
“哦,原來是白先生,不知白先生為何要幫阿奇柏德先生送禮。”
“哈,這件事就說來話長了,簡而言之,就是在下跟優拉小姐有些親密的關系,就被老先生派出來當苦力了。”
此言一出,布倫達的眼角抖動了少許。
雖然他掩飾的很好,但依然瞞不過白啟雲的眼睛。
呵呵,這種程度就坐不住了嗎。
白啟雲心下腹誹。
“原來如此,沒想到優拉那孩子也會找到合適的人啊。”
“確實,在一開始見面的時候她還是冷冰冰的,簡直就是一座移動的冰山。”
白啟雲像是沒有察覺到布倫達的異樣,依然自顧自地說著。
說罷,他還裝作害羞,用指尖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不過相處的多了,我發現優拉的本性還是很好的,畢竟即便是冰塊捂熱了也是能化掉的,不是嗎。”
“啊...嗯。”
看著布倫達極盡掩飾的表情,白啟雲心中忍不住暗笑一陣。
但畢竟不能打草驚蛇,關於優拉的話題還是點到為止比較好。
“對了,布倫達先生,我看房間裡擺放著這麽多的瓷器,是令堂喜歡瓷器嗎?”
這一點倒不是白啟雲硬找話題,他確實很好奇。
“這個...其實是我最近經手的一批貨物,裡面有很多瓷器,但收貨方出了些意外,這些貨物只能暫時保存在我家裡,不過看起來不也挺不錯的嗎。”
布倫達拿起一個小巧精致的花瓶擺在茶幾上,白色的底釉上漂浮著幾道青色的花紋,看起來極為乾淨純粹。
“哦,確實挺不錯的。”
聞言,白啟雲心下一動。
這人跟優拉以及勞倫斯家的流言有關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但此時卻又跟貨物扯上了關系,要說這其中都是巧合,他卻不信。
白啟雲按下心中的季動,繼續與布倫達嘮著家常。
“以我看,這些瓷器賣相都相當不錯,即便是在璃月也能賣出不菲的價格。”
“是嗎,有白先生這句話,那我可能放心多了。”
布倫達大笑了幾聲,不知道是真的這麽想還是裝出來的。
他取過一旁的一個精致瓷瓶遞給白啟雲。
“白先生初來乍到,在下也不知道該送些什麽為好,既然這些東西能入了白先生的眼,那便請先生收下吧。”
“這怎麽能,俗話說得好無功不受祿...”
“誒,見外了不是。”
兩人拉扯了一番後,還是以白啟雲收下禮物作為結尾而告終。
折騰了好一會後,剛剛離去的家主跟主母也提著一個小箱子回到了會客室內。
見到布倫達跟白啟雲交談甚歡,他的面上也光彩了不少。
“這位先生,煩請你把此物交給阿奇柏德先生。”
“那是自然。”
白啟雲又跟幾人寒暄了一番,攀了幾句親戚後,離開了分家的莊園。
此番交談,賓客甚歡。
但無人注意到的是,在白啟雲離開時,布倫達的手上被他握出了道道青筋,猙獰的很。
————
“哼哼哼。”
白啟雲用元素力控制著成箱的禮品,繼續前往下一家。
不過雖然還有個候補,但其實他已經鎖定了這背後流言的來源肯定是布倫達。
只是接下了送禮的任務,隻送一家不送另外一家就有點厚此薄彼了。
尤其是這兩家還都在勞倫斯家封地裡的情況下。
低頭不見抬頭見的,說出去也不好聽。
還是讓他再走上一遭好了。
“這箱子裡到底是什麽東西。”
白啟雲剛想伸手打開箱子,卻又覺得這種行為有些不妥。
可要是分家有暗害主家的心思,不檢查一番的話又有些不負責。
思前想後,他想出來了個新辦法。
既然打不開那就不打了,反正想看裡面的東西又不一定要打開箱子。
“走你。”
白啟雲身上水光一動,霎時間,濃鬱的水元素力包裹了整個箱子,層層滲透。
通過元素力的直接接觸,他能感知的到箱子中竟然是一塊石板。
“奇怪,石頭有什麽可送的,又不是翡翠玉石。”
白啟雲滴咕一句,但也隻認為這可能是勞倫斯家某種擁有紀念意義的物件,也沒放在心上。
他又拿起布倫達送給他的那個花瓶,左看右看也沒發現什麽不同尋常的地方。
似乎這只是個普通的花瓶而已。
但很快,白啟雲的臉色就沉了下來。
這東西有古怪。
一種熟悉的氣息在花瓶的瓶身中來回遊蕩。
既非魔神,亦非元素。
此乃‘遺產’。
著花瓶上殘留著遺產的氣息。
“遺產...”
白啟雲眯起雙目,不斷地咀嚼著這兩個字眼。
這兩個字的含義代表了許多,但一提到這兩個字,一個名字便立刻浮現在了他的心底。
‘旋魔會’
這個組織一直像一個謎一樣,沒有人知曉他們的目的。
但他們的強大卻是母庸置疑的。
作為跟他們幾度交手的白啟雲,他自然對這一點深信無疑。
之前在稻妻,或許是因為他一直處於雷神的視線之下,又或許是稻妻一直都在執行鎖國令,所以旋魔會並沒有出現在他的眼前,搞得他都差點忘了還有這麽個組織一直像個幽靈一樣盤旋在他的身邊。
如果說這次威脅騎士團的人就是旋魔會的話,那一切就說得通了。
擁有這個能力,而且還能避開騎士團的眼目,除了他們之外想來也沒有別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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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變得麻煩了。”
白啟雲心頭一沉。
本來他還以為是什麽恐怖組織的惡作劇,沒想的真的是有夠恐怖的。
手上一發力,濃鬱的水光瞬間迸發。
既然確定了這東西的來源,那便留它不得了。
在少年的手中仿佛有一枚水屬性的炸彈爆破,引發了無盡的轟鳴聲。
就連地上都掀起了一陣飛揚的塵土。
但這看似弱不禁風的瓷瓶卻依舊紋絲不動,完好無損。
見狀,白啟雲眉頭一皺。
不應該啊,即便是有遺產之力的加持,這瓶子也不該如此堅固才對。
他下意識地抽出了萬葉家給他打造的新長槍。
長槍的外形跟之前的銀白色長槍十分相近,以鋼之神遺留下來的材料作為主體打造。
擁有了這種特質的長槍竟然可以跟另一杆長槍融為一體。
就像人類一樣,一者為體魄,一者為魂魄。
身為體魄的新打造長槍讓作為魂魄的銀色長槍融入其中,誕生了一個全新的融合體。
對這杆全新的長槍,白啟雲稱呼它為‘飛星’。
不過現在並不需要讓它禦敵,而是需要它抽取力量的屬性。
白啟雲將飛星放在花瓶上,霎時間,一股強大無比的吸力從長槍的末端噴湧而出,將整個花瓶包裹在內。
照常理來說,只要是無主之物,即便是魔神級的力量也抵抗不住長槍的吸力。
但這個花瓶卻像是海上的礁石,任由海浪拍打它自巋然不動。
白啟雲眉頭一皺,再次加大了飛星的吸力。
但這一次花瓶並沒有困於原地,而是直接一躍而起,逃離了他的手中,向著外面飛去。
“這是!”
見狀,白啟雲立刻就想到了之前上報給騎士團的‘彩帶襲人’事件。
那其中的彩帶豈不是跟這個花瓶如出一轍。
白啟雲身上水光一閃,純水武裝立刻包裹了全身。
有了元素力的加持,少年的身影瞬間追上了逃走的花瓶。
但就在他握住花瓶之前,瓶身上突然綻放了一道道裂紋。
隨後,彭地一聲。
花瓶在他的眼前驟然炸的四分五裂。
少年的臉色陰沉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