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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尼奈看向白啟雲的眼神頓時變得犀利了起來。
即便腦子愚鈍如她,此時也明白了這話裡的含義。
她小心翼翼地靠了過來,低聲問道。
「難不成是教令院裡有什麽大動作?」
「應該是,不過看杜拉先生的意思,恐怕連他自己都不太清楚。」
兩人交頭接耳了一陣,但到最後也沒討論出什麽有用的消息。
至於杜拉暗示兩人可以把自己弄傷逃避任務的做法,白啟雲也並不怎麽認可。
主要是那麽做也未必就能逃避任務,而且還有可能把自己暴露在教令院的眼中,怎麽想都不劃算。
反正以他此時的戰鬥力,已經足以在須彌地區排上前五,想來應該不會因為一起小小的任務而付出什麽不可承受的代價。
即便有,那也不可能是教令院掌控得住的,所以白啟雲其實並不算太過擔憂自己的安危。
他現在更在乎的是自己身邊這些朋友的安危,以及即將到來的危機會跟草神有多大的關系。
如果說教令院這次在背後出手可能涉及到他們對草神的謀劃,那無論如何,他都必須要參與進去。
這事關他來到異世界的終極目的,絕對不能錯過。
因為明日就是花神誕祭,白啟雲隻跟尼奈聊了幾句後便匆匆回到了旅館,打算休息一天后直接前往大巴扎參加節慶。
但沒想到,就在回去的路上,他又碰見了自己相識的人。
「熒,派蒙?你們兩個回來了?」
在旅館的門口,白啟雲見到了去而複返一大一小的兩人。
熒看起來風塵仆仆,身上的衣服都髒了些許。
要知道她可是能夠操控元素力清潔衣物的,能讓她露出此種疲態還真是少見。
「啊,是白先生!」
不同於精疲力盡的少女,派蒙還是一如既往的活潑。
小家夥揮著手迎了過來,隻留下熒一人在旅館的前台辦理入住手續。
不同於常年在旅途裡一直叫他「做飯的」的那只派蒙,這個世界的派蒙對待白啟雲要更加的有禮貌。
或許是因為混的還不夠熟的緣故,不過對於摸清了對方底細的白啟雲來說,他跟兩人相處還是蠻舒適的。
「你們兩個前些日子跑哪去了,連句話都沒說。」
「我們...啊...我們去了趟奧摩斯港,那裡可繁華了,比須彌城有生活氣息多了。」
說道前些日子的經歷,派蒙立刻想起了自己的本職工作,開始滔滔不絕地向白啟雲介紹著當地的生活習性以及各種禮儀。
看起來就像是要帶著遊客旅行的導遊一樣。
白啟雲從沒去過她口中的奧摩斯港,聽起來也是津津有味。
但很快,熒那邊就辦理完了入住手續,將兩人引到了之前住的房間之中。
或許是近些日子生意不好,亦或者是老板娘的有意為之,熒之前住的房間最近這些天也沒有租出去,現在回來住下也沒有顯得隔閡。
白啟雲還是老老實實地坐在門口旁邊的凳子上,看著少女在房間裡忙來忙去的身影。
不得不說,在打理生活衛生這方面,熒還是有兩手的,畢竟是自己獨自一人在外。
少頃,熒忙完了手頭上的活,這才有功夫坐下來閑聊。
「就像之前派蒙說的那樣,這兩天我們去了一趟奧摩斯港。」
這一來一回浪費了不少的時間,將近有大半個月。
熒跟派蒙人生地不熟的跨越了半個須彌,其中的難度可想而知。
「所以,你們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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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麽大力氣跑過去幹嘛,是找到小吉祥草王的線索了嗎。
」「嗯,最開始的時候我們確實是得到了消息。」
說到這裡,熒將之前發生的事說給了白啟雲聽。
原來在她離開的那天,她根據冒險家協會的指示前往了三十人團,在路上她遇見了一位名為迪希雅的傭兵在尋找她的保護對象,熒幫助對方找到了名為迪娜澤黛的少女,對方便帶著她前往了三十人團的總部作為回報。
迪希雅跟三十人團的交情很明顯要遠超冒險家協會,所以對方很輕易地便吐出了有關神明的情報。
據說,有關神明的知識出現在了奧摩斯港,不日便將拍賣。
得到了這個情報後,熒馬不停蹄地前往了奧摩斯港。
一路上她途徑維摩莊,走水路一直向南前進。
水路的速度就是要比陸地行進的速度更快,熒和派蒙在河上乘著浪船蕩漾了幾天后便到達了奧摩斯港。
但不同於三十人團的情報,在當地轉悠了一圈後兩人也沒發現有關神明的知識,反而認識了一個怪怪的男人。
「也就是說,你們這一趟毫無所獲?」
看著眼前鬱鬱寡歡的少女,白啟雲感覺自己猜中了真相。
「差不多吧,我聽說最近城裡要舉辦花神誕祭,所以我才著急趕回來。」
熒將自己重重地摔在了床褥上,看著眼前的天花板,直直地發呆。
一旁的派蒙見狀,趕緊湊了過來,一屁股坐在了少女的胳膊上,引來了熒的一陣白眼。
小家夥最近好像又胖了。
「嗯,花神誕祭這件事我知道,是大巴扎的人們一起舉辦的,如果說草神能在這次祭典上出現的話,那還真不能錯過。」
對於花神誕祭,白啟雲的調查自然比熒和派蒙深入的多。
他對著兩人如數家珍一般地講著花神誕祭的流程。
花神誕祭總共分三個部分,其一便是大巴扎的外圍階段,這裡主要負責最基本的小吃以及售賣各種紀念品,雖然很有節日氣氛,但跟花神誕祭本身倒是沒什麽關系,只是最普通的祭典出攤而已。
其二便是靠近大巴扎核心部分的商業街,在那裡,有許多熱心的居民會扮成傳說中的人物去幫忙炒熱氣氛,就像是一場盛大的舞台劇一樣。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部分,便是由祖拜爾劇場負責的花神誕祭節目展出,其中最惹人注目的一項便是由妮露獻上花神之舞。
這三項準備環環相扣,最終向著普羅大眾呈現出來的才是真正的花神誕祭。
「是啊,如果能在花神誕祭上見到小吉祥草王,那可就好了。」
派蒙從少女的臂膀中露出頭來,頭頂上的白毛隨著窗外的微風,被吹得一晃一晃的。
她可還沒忘了熒的最終目的,就是要從七神的口中得到有關兄長的消息。
雖然說目前須彌的情況處處都透露著詭異,但面見七神無論何時都是熒和她最想要做到的事情。
「希望如此吧。」
但她們兩個不知,不光是她們,就連白啟雲現在也十分想見到小吉祥草王,好趕緊從她的身上搞明白世界樹的危機究竟是什麽。
因為明日就是花神誕祭的緣故,白啟雲並沒有跟熒聊得太多,因為少女現在還沒有來得及洗澡,在寒暄了幾句後便回到了自己的屋中。
他摸了摸手上閃爍著黑色微光的魔戒,一夜無話。
翌日,在清晨的陽光下,白啟雲喚醒了隔壁的二人,打算一同前往花神誕祭。
「說起來,你不用去上班的嗎,怎麽還有時間參加祭典?」
吃過早飯的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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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飛在少年的身邊,轉悠了起來,消化起了胃中的食糧。
「這個嘛...我拜托同事幫忙打掩護了。」
「呵,竟然是曠工。」
在派蒙略微嘲諷的目光中,一行人穿過須彌城外部的商業街來到了大巴扎的內部。
大巴扎整體大概相當於璃月港的整個下城區,佔地面積絕對不小。
穿過長長的隧道,迎面而來的是一股濃鬱的生活氣息。
周圍的叫賣聲不絕於耳,讓白啟雲的心神一陣恍惚,一時間讓他以為自己回到了璃月。
「啊!有好吃的!」
派蒙見到隔壁的攤子上有賣冰糖香蕉的,立刻就帶著摩拉飛了過去。
她跟熒可是相當喜歡吃甜食的,這一點無論在哪個世界都一樣。
看著東張西望的熒,白啟雲感到一陣好奇。
「你在找什麽。」
「找人。」
熒乾脆利落地甩了回答,但從她的表現來看,很顯然沒有找到。
望著她略微有幾分失意的模樣,白啟雲故作輕松地拍了拍少女的肩膀。
「沒事,幾點才剛剛開始,總會遇到你想見的人。」
聞言,熒的臉色頓時為之一輕。
「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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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巴扎內熱鬧的景象自然躲不開有心之人的探查。
在今天的花神誕祭剛開始時便有人將其上報給了教令院。
此時這件情報通過層層傳送,終於出現在了大賢者阿扎爾的手上。
近些日子馬上就要到「識藏日」了,所謂的識藏日便是將一些新的法令法規以及知識錄入虛空的日子,對整個教令院來說都是一件大事。
此時的阿扎爾可沒時間浪費在花神誕祭這種小事之上。
但不知為何,在瞧見「花神誕祭」四個字時,他的眉頭輕輕一抖,像是看見了什麽不可饒恕的東西一樣,猛地從桌面抬起頭。
只見他朝著一旁的衛兵揮了揮手。
「來人,把大巴扎...」
話說到一半,阿扎爾似乎想到了什麽,止住了自己的話頭。
他歎了口氣,站起身來,看了一眼桌面上擠壓著的文案與策劃書,感到一陣頭疼。
「看來還是要我親自走一趟啊。」
阿扎爾畢竟是大賢者,即便要親自走一趟也不可能只有自己一個人出去。
他點了幾個一直在教令院中執勤的衛兵,又叫上了幾個學者匆匆地離開了教令院。
「嗯?那是...」
教令院的賢者辦公室外,前幾天答應白啟雲將其引見給賢者的琺露珊正好看見了大賢者離去的身影。
一堆衛兵和幾個看起來有些眼熟的學者?
他們想做什麽?
琺露珊心中突然升起一抹好奇,悄悄地跟在了一行人的身後。
另一邊,不知道此地已經引起教令院賢者關注的白啟雲幾人還在大巴扎裡享受著美食與各種遊樂設施。
但更重要的是,熒終於找到了她之前一直在找的人。
原來那就是之前她曾有過一面之緣的迪娜澤黛跟迪希雅。
迪娜澤黛的身體不是很好,但為了參加花神誕祭,她還是請求身為保鏢的迪希雅偷偷地帶她出來了。
此時遇見熒,幾個女孩子混在一起變得更加的熱鬧。
看著幾人打鬧在一起的模樣,白啟雲下意識地打量起了這兩個第一次出現在他面前的女人。
迪希雅,皮膚黝黑,肩上披著一件紅色的披風,除此之外全身上下隻穿了如同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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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一般大小的黑色衣裝,看起來極為暴露,其身材更是豐滿健碩,大概跟北鬥差不多。
不過北鬥穿的衣服可比她多多了。
從她身上背著的大劍來看,戰鬥風格應該也是剛猛類型的人。
其腰間佩戴者的火屬性神之眼更是散發出了一股濃濃的元素力,其實力直逼隊長級。
在白啟雲的感知中,其甚至能跟北鬥碰一下也說不定。
這個評價可是極高的,要知道北鬥可不是一般的神之眼持有者。
在她還沒有獲得神之眼之前,北鬥就已經通過肉身力量斬殺過海中的魔物了。
可以想象得到北鬥在獲得神之眼後,其本身的戰鬥力很有可能要比蒙德的優菈迪盧克等人還要強上一個台階,甚至跟身為四風守護的琴能一較長短。
所以能跟北鬥匹敵的存在,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就已經是躋身提瓦特世界高手之中了。
可以說,即便是現在的他自己,恐怕都拿不下對方。
在這種地方隨便逛逛就能遇上這種級別的高手,屬實是讓白啟雲有些沒想到。
但比起戰力超群的迪希雅,更加讓他注意的還是對方身邊的那位名為迪娜澤黛的小姐。
且先不說對方能夠聘請到迪希雅這種程度的保鏢,光是迪娜澤黛身上的特異之處就足以讓人重視。
從她的身上,白啟雲嗅到了「魔鱗病」的味道。
而且比起遠在化城郭的柯萊,迪娜澤黛身上的病狀也更重一些。
即便站在數米開外,對這種病症極其敏感的他也能察覺到迪娜澤黛身上的不妥。
按照病情的進展,迪娜澤黛的魔鱗病已經快發展到晚期了。
也就是說,現在還看起來像個正常人的迪娜澤黛,再過山一段時間恐怕就連正常行走都做不到了。
也難怪對方身為一位少女,看起來卻有幾分略顯暮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