層岩巨淵?
這個名字對白啟雲來說並不陌生,之前就曾提到過明星齋因為層岩巨淵的原材料提供受阻而導致產出量減小。
其實對於其它礦石行業的影響也是一樣的巨大,尤其是那些以礦洞為生的工人們,層岩巨淵發生了突變,他們也就被緊急撤離了礦洞,失去了生活的經濟來源。
而這些人其實是相當多的,只要礦洞一日不恢復正常, 這些人的生活就沒有保障。
而且一旦時間拖長,這些人全部轉行去做別的了的話,那等到礦洞恢復了正常,如何能再找回來經驗豐富的工人對七星來說也是一件頭疼的事。
所以無論從什麽角度來看,層岩巨淵的事情都不能拖。
這件事白啟雲知道,七星自然也知道。
但奇怪就奇怪在這件事還就真的拖遝了下來。
其中的緣由白啟雲自然也能理解, 岩王帝君去世,層岩巨淵的勘探必須小心謹慎。
但現在又是海燈節臨近,願意參與到其中的人手自然少了許多。
所以,在這種時候鍾離先生提出來這一點究竟是有何意圖?
“其實層岩巨淵本身潛藏著許多的秘密,此次暴動是其中某種力量打破了平衡所導致的,其後果甚至有可能影響到璃月全境的元素流動,要比七星想象中的還要嚴重許多。”
鍾離毫無波動地將他所知道的事情說了出來,那平靜的樣子就仿佛這件事跟他無關一般。
所以七星都不知道的事情你是怎麽知道的。
白啟雲雖然想這麽問,但話到了嘴邊又被他咽了下去。
算了,既然人家願意著這個節骨眼上來將情報告知給他,那他也沒必要刨根問底了,要不然就實在是有些不禮貌了。
“不過天權星也不是一個愚鈍的人,相信她很快就會做出決斷了吧。”
鍾離閉上雙目,會向著璃月七星在過去數月間的所作所為。
他們很好地履行了自己的職責,讓他、讓近乎所有的璃月人都挑不出什麽毛病。
“哦?那這件事好像跟我們也無關吧,畢竟我們還得負責長青宴的事情。”
像這種涉及到國家的事情,白啟雲第一反應就是千岩軍的活計,跟他這種普通民眾好像扯不上什麽太大的關系。
可是看身前鍾離先生似笑非笑的樣子,難不成是他疏漏了些什麽嗎?
白啟雲撓了撓頭, 沒有想通其中的邏輯。
看著少年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鍾離也不得不放下手中的茶盞出言提醒。
“不,不是與你有關,而是與你身旁的那位旅者有關,對於和蒙德的騎士團長多有書信往來的凝光而言,那位旅者在蒙德所做的一切想必她都有所耳聞,在人手不夠充足的當下,她應當是最為合適的選擇之一。”
恐怕那位天權星早就想到了這點,只是礙於某人在旁才一直無法下定決心。
畢竟那位旅者跟少年的關系極為密切,拜托了她就相當於要將白啟雲也牽扯進其中。
可謂是進退兩難。
但如果不是她去拜托,而是白啟雲主動要求的話,那情況就不一樣了。
身為天權星的凝光雖然關心自家的弟弟,但若是對方願意跟著小隊一探究竟,那也不失為對白父白母精神上的一種繼承。
而正是看穿了這點一點,鍾離才來到這裡,將層岩巨淵的情報全數告知給白啟雲。
當然,往生堂裡胡桃的吵鬧也是他想出來走走的原因之一。
那孩子最近好像越來越閑不住了。
“原來如此,是熒嗎。”
稍微在腦海中整理了下情報後,白啟雲便搞清楚了這前後的邏輯。
作為來自異鄉的旅行者,熒的身份中立, 而且因為有他的緣故, 少女在璃月高層的心目中也變得十分可信。
像這樣一個隊長級,而且經驗十分豐富的冒險家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雪中送炭。
只要許以相應的報酬,想必這位來自異鄉的旅行者也肯定不會拒絕他們的請求。
但問題就在於,身為七星的他們該如何開這個口。
“話雖如此,但現在距離海燈節也就不到半個月了,即便是熒願意去,來回一趟也得花費這個時間吧,如果在層岩巨淵再耽擱一陣,恐怕她也就趕不上這次的海燈節了。”
別的不說,白啟雲可是知道熒到底有多麽期待這次的海燈節的。
每天一早她就帶著申鶴和派蒙出去采買可能會在節日期間東西,別提有多興奮了。
對於這個問題,鍾離倒是沒有反駁。
這個距離確實讓人感到頭疼,不過那只是對於一般人來說。
“若是平日裡這確實是個大問題,不過現在你們不是已經有了解決的辦法了嗎。”
“有辦法?”
迎著少年滿是疑惑的目光,鍾離抬了抬手,指向了窗外那座漂浮在空中的樓閣。
見狀,白啟雲驚訝地抬了些許眉頭。
“您是說‘天上第一樓’?”
“不錯,此物日行兩千裡,只需一個日夜便能在璃月港和層岩巨淵之間來回穿梭,可謂是方便至極,只不過想要催動此物需要仙力,所幸那位將天上第一樓贈與璃月港的仙人在其上凝聚了相應的力量,足以催動其長距離飛行一次。”
鍾離越說,白啟雲看著他的眼神就越發的奇怪。
這種仙家儀器他竟然也能了解,這個男人的知識面到底有多廣啊。
而且這個男人還能看出天上第一樓所附著的仙力,要知道就連白啟雲自己都只有開著元素視野靠近的情況下才能感受到那一抹淡淡的仙力。
而面前之人隔著高空就能判斷出其上所凝聚的力量,真是厲害。
雖然不說,但白啟雲早已在心底將其當做了如同仙人一般的存在。
“不過白小兄弟在做出決斷之前還需要多多思量,畢竟你現在不是孤身一人了。”
聞言,白啟雲不禁一愣。
看著面前男人那略有深意的眼神,白啟雲好像懂了些什麽。
“我知道了,多謝鍾離先生告知此事,明日一早我自有決斷。”
少年的答覆讓鍾離的嘴角不禁滿上了一絲微笑。
至此,他的任務也算完成了。
————
待到鍾離離開後,白啟雲將眾人叫到一起,征集她們的意見。
莫娜最先出局,因為她得看家,她無論支持與否都去不了層岩巨淵。
更何況來到璃月之後她好像已經漸漸習慣了這種慢節奏的生活了。
總而言之,摸魚賽高。
白啟雲看向了一旁的申鶴,發現她也正在看著他。
兩人四目相對,目光在半空中相互交匯。
白啟雲卻沒有從其中領會到任何意思,只能看到些許的迷茫。
這家夥看起來也是沒什麽主見。
“申鶴,你覺得呢。”
但即便對方拿不定主意,白啟雲也得詢問申鶴的意見。
因為想要催動天上第一樓,身為仙人門徒的她的力量是必須的。
也就是說,如果申鶴不同意,他們甚至連出發的資格都沒有。
靠馬車半個月來回,還不如老老實實呆在璃月港,任由七星獨自處理此事。
“我....聽你的。”
白發女子支支吾吾了半天,最終把心中的雜念全部甩出腦外。
申鶴堅持了最初的觀念,那就是在酒樓期間,她聽從白啟雲的一切決斷。
既然少年表現出了想要參與到其中的意圖,那自然她也會站在少年的立場上去支持他。
申鶴確定下來了,一旁的熒和派蒙就更不用說了。
對於探索以及七星的報酬,她們兩個可是早早地就期待起來了。
身為鍛煉有素的冒險家,不能放過任何尋求寶藏的機會!
“寶藏,寶藏!”
小家夥在半空中不斷地鼓著掌,像是看見了寶藏長著翅膀朝著她飛過來的景象一般,歡呼雀躍著。
就在白啟雲以為此事就這麽敲定了的時候,一旁閉上雙目沉思許久的北鬥卻突然出聲。
“不行,你不能去。”
她伸出手,黑色的長發在身後飄蕩,頗有幾分颯爽的味道。
平日裡助人為樂的女豪俠,此時竟然會阻止白啟雲的意圖,這一點倒是熒所沒有想到的。
看著眾人逐漸聚集過來的視線,北鬥嘖了下舌。
凝光的顧慮她很清楚,除了那位鍾離先生所說的外其實還有更重要的一點。
那就是不能讓老爺子失去兒子之後再失去孫子了。
雖然那位老爺子允許了白啟雲外出冒險的活動,想來是心中早有了準備。
但這是在璃月港,是在她們的家門口,若是這樣都還要讓自家弟弟冒著風險往那深不見底的礦洞裡跑的話,那她們兩個當姐姐的可就是白當了。
出門在外,天高皇帝遠,她們二人幫不上忙也算是沒有辦法。
但在眼皮底下,北鬥是萬萬不允許白啟雲出什麽事的。
即便看起來她有些管得過寬了,那也不行。
“這件事我跟申鶴她們去就行,你老實——”
北鬥話還沒說完,她的手就被少年緊緊地攥在了手中。
少年那堅定的目光讓她一愣,原本想繼續說下去的話也卡在了喉嚨之中。
“我要去。”
僅僅三個字,卻像是千斤的墜石一般,將全場的空氣拉到了最低點。
就連之前還活躍著的派蒙也立刻閉上了嘴,老老實實地躲到了熒的身後,不敢出聲。
看著白啟雲如此的神情,北鬥感到了一陣陌生。
但她又挑不出來什麽違和感,或許在她潛意識中,白啟雲就應該是這樣的一個人。
只是她離家的有些久了,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看來那天群玉閣上,凝光對她的沉默不語其中就應該包括了這一點,只是她還未意識到而已。
看著逐漸低下頭的北鬥,白啟雲的嘴角噙上了一絲微笑。
他的兩個姐姐都是通情達理的人,只要他表現出自己的堅定,無論如何,她們都會站在自己這邊。
這是白啟雲在跟凝光北鬥將近十年的相處生涯中所領悟到的道理。
“既然大家都同意了,那等明天我會跟凝光通報一聲,看看能不能從她手裡得到些幫助。”
白啟雲衝著幾人點了點頭,敲定了之後的計劃。
好歹他們一行人都是為了璃月前去的,那女人總該提供點幫助吧,例如人手什麽的。
戰鬥力方面雖說有將近四位隊長級的存在,但那可是層岩巨淵啊,是跟五百年前那場歷史上的大戰有關的地方,比雪山都要危險的地域。
況且跟雪山不同,雪山那附近的環境還都處於沉靜期,而層岩巨淵可是已經出現了異象。
這種狀況下,只要能幫上忙,多少人都是不嫌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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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風朗氣清。
在眾人的注視下,白啟雲登上了群玉閣。
在那裡,他還沒來得及見到凝光就見到了一位意想不到的人。
蔚藍色的劉海,妖媚的眼神。
這不是那天在岩上茶室見到的那個女人嗎,怎麽會在這。
“阿拉,看樣子你們好像早就見過了。”
凝光邁著慵懶的步子從一旁的閨房中走了出來,就好似一隻剛剛睡醒的波斯貓。
對於白啟雲的到來她沒有感到任何的意外,倒不如說,白啟雲今天來這裡這件事在她的情報網裡早就不是什麽秘密了。
不過那群女孩沒上群玉閣倒是讓她省心了一些,她可不想大早上的就揣著笑臉迎接客人,而且還必須扮演好‘白啟雲姐姐’的這個角色, 那實在是太累了。
“怎麽說的你都準備好了一樣,這位小姐,在商量事情之前能不能把我的錢包還給我。”
雖然摩拉不算多,但幾萬摩拉也能解燃眉之急。
更重要的是,這樣就能讓對方在接下來的談話中不由自主地矮上他一節,有助於掌握之後的談話局勢。
夜蘭斜了一眼旁邊的凝光,發現對方打了個哈欠好似還沒有睡醒一樣,頓時心領神會。
“錢包?什麽錢包?這位先生說的話我怎麽聽不懂。”
夜蘭一開口,白啟雲立刻就被對方的聲音給吸引住了。
沒有錯,這道聲音就是賭場那時在他耳邊出現的幻聽,肯定就是這家夥乾的。
“哦?也就是說你不想交嘍。”
白啟雲自己的錢包可是有嫣朵拉的印記標志的,在這個距離下他能確定自己的錢包就在對方的身上。
如果對方不配合,他也不介意來點硬的。
畢竟在他的感知力,面前之人的實力好像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誇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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