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一夜的休息後,白啟雲跟著申鶴在留雲借風真君的帶領下前往了一處秘境。
那是一處隱蔽的洞府,就坐落在距離奧藏山不遠處的一個山洞內。
外部由仙術封印,即便數百年過去裡面也絲毫未變。
順著通路進入內部,白啟雲發現周圍擺放著一些木質桌椅,上面竟然一丁點的灰塵都沒有,很是整潔。
“一些仙術的小應用, 不必驚訝。”
申鶴白皙的指尖掠過桌椅,一股熟悉的波動在她的手上蕩漾開來。
果然,是仙術。
平日裡在忙碌的時候她就會用這種術法來維持酒樓地面的整潔。
只不過她道行尚淺,只能維持不久,無法像這種強大無比的仙人一樣,即便在死後都能維持數百年而不消散。
“嗯,應該就是這東西了。”
前方傳來了鶴仙的聲音, 將白啟雲的注意力從桌椅上吸引了過去。
“這?”
見到擺在眾人面前的‘天下第一樓’的真身,一絲驚訝爬上了白啟雲的臉龐。
這東西怎麽看也不是所謂的樓閣吧。
只見擺放在眾人面前的東西只有方寸大小, 比起所謂的天下第一樓,這東西看起來更像是璃月港裡面售賣的玩具模型。
這東西怎麽可能會是承載長青宴的‘天下第一樓’。
可留雲借風真君卻對著少年點了點頭,肯定了它的身份。
“沒錯,這東西就是你們要找的物件,它的本體只有這麽大,需要通過特殊的術法激活才能變成你們想象中的那個樣子。”
原來如此,又是仙術嗎。
一旦牽扯到了仙術,白啟雲瞬間就不在此事上糾結,畢竟那種神通廣大的力量能做到這種事也不算多麽稀奇。
而且考慮到從前璃月的艱苦歲月,想來耗費人力物力去建造那樣一座空中樓閣也是一件極其浪費的行為,這樣的做法才更合理一些。
“好了,既然東西已經取到了,申鶴你就順帶幫為師送去璃月港吧,激發術法的口訣之前我應該教過你。”
“是,真君。”
說著說著,留雲借風真君又打了個哈欠。
“既然如此, 那我就先回去休息了,你們一路順風。”
說罷,一個振翅便消失在了洞府之內,隻留下了白啟雲跟申鶴面面相覷。
“家師....可能是累了。”
見到鶴仙如此著急地返回自己的洞府,即便是從小在它身邊長大的申鶴也不由得感到了一絲無語。
看起來確實是因為睡過頭才耽誤的,還好不是出了什麽意外。
白啟雲將‘天下第一樓’收進了背包,結束了此次尋仙之旅。
不過好在沒有出現什麽意外,他的目的也算是達到了。
沿著山腳處,兩人回到了被設下陣法守護的馬車。
絕雲間仙跡縹緲,但魔物的痕跡同樣眾多,如果不加以防范,恐怕他們兩個就得靠著雙腳走回璃月港了。
歸途之中,白啟雲沒有跟申鶴過多的交流,他沉浸在各種各樣的書籍之中,爭分奪秒地了解著長青宴的有關信息。
托了仙術的福,車廂裡及其平穩,如果不說的話他還以為是在自家的倉庫裡看書呢。
等到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原本還有一段距離的璃月港已經近在眼前。
在通過了千岩軍的審查後,兩人回到了酒樓。
他前腳剛下車,後腳就有千岩軍拜訪,依然是之前通知他前往群玉閣的那位。
“白先生...”
“我知道了,刻晴那邊我會去找她。”
“那不打擾了,在下告辭。”
看著千岩軍離去的背影,白啟雲歎了口氣,抽身返回了樓上。
此時已是傍晚,本應是酒樓最火爆的時候,可今夜的聽雨閣卻人丁稀少。
只能看見熒和莫娜的身影在各個包房內來回轉悠,完全看不見客人的影子。
“你們兩個,這是怎麽一回事。”
被白啟雲叫住,莫娜擺了擺手,示意這件事跟她無關。
“是老爺子說的,今天休息。”
她剛才還忙著在外面張貼告示和牌子呢,剛閑下來就被白啟雲給叫住了,搞得她還有些心虛。
“順帶一提,明天也休息,什麽時候開店等老爺子通知。”
“哈?”
似乎是沒有想到老爺子會做出這種決定,白啟雲有些驚訝。
這可是海燈節之前,是客人最多的時候,雖然他能理解老爺子為了籌辦長青宴需要潛心研究一段時間,可這不還有半個月呢嗎,這麽早就做準備,看來他還是低估了長青宴在老爺子心目中的地位。
“是嗎,那我這就下去回絕那位客人。”
慢了白啟雲半步上樓的申鶴聽到了莫娜的話,轉身就往樓下走了過去。
“明明張貼了告示怎麽還有客人上門?”
莫娜撓了撓頭髮,想了想自己剛才貼的告示是不是位置上有些偏僻。
不過還沒等她想明白,樓下就逐漸地吵鬧了起來,隱約間白啟雲還聽到了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
“糟了,該不會是...”
心中升起一絲不妙,白啟雲連忙下樓,避免事態繼續升級。
看著少年焦急離去的背影,熒和莫娜感到奇怪地對視了一眼。
這家夥是怎麽了。
“抱歉客人,本店今天休息,不營業。”
身為服務生的申鶴盡職盡責地為著面前的一大幫人告知老爺子下達的決定。
可面前為首的女人卻像是沒聽到一般坐在椅子上,用手臂拄著自己的腮幫子,似乎是在等著誰。
一襲柔順的黑色長發從腦後一路延展至腰間,就好似一襲黑色的瀑布,柔軟順滑。
略帶英氣卻不失嬌美的臉龐上,雙腮微紅,似乎是不太習慣酒樓裡有些悶熱的環境。
酒紅色的瞳孔盯著面前這個她不認識的女人,另一隻則是被隱藏在了眼罩之下,整個人看起來多了幾分的威風。
女人披著一身紅白相間的襖子,翹著二郎腿,手指在一旁的木桌上滴滴答答地敲著桌面。
“嘿....今天不營業啊,那我這一堆兄弟們可就沒處吃飯去嘍。”
這話聽起來似乎有些威脅的意思,但申鶴卻完全沒有從女人的雙目中看到敵意,反而有些....審視的感覺?
就在申鶴不知道該怎麽處理接下來的事情的時候,白啟雲從一旁的樓梯走了下來。
見到坐在椅子上的女人,他直接捂住了自己的額頭。
“北鬥,你這是在幹什麽。”
被稱為北鬥的女人見到少年,眼前一亮,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呦,你這家夥在啊,這麽長時間沒有你的動靜我還以為你出門了呢。”
如同最熟絡的朋友一般,北鬥上前用手臂緊緊地扣住了白啟雲的脖子。
瞬間,一陣亂七八糟的觸感從腦後襲來,白啟雲甚至不敢去想那些到底是什麽東西。
雖然很舒服,但這無法改變面前這個女人是北鬥的事實。
北鬥的經歷和凝光差不多,小的時候父母雙亡,獨自一人漂流到了漁村,偶然間老爺子路過漁村采買魚,發現了這個有些可憐卻又堅強的小姑娘,心下一軟就將其帶回了酒樓。
而那個時候距離他的雙親也去世也有了一陣子,家中平白無故多了一個人雖然有些吵鬧,但確實緩和了死寂的氣氛。
只不過他的童年至此以後就徹徹底底地被這兩個大姐給壓得死死的,回想起那時候的經歷,白啟雲便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他有理由懷疑,自己從那以後不敢跟女生說話絕對是有這兩個家夥的原因。
後來長大一些,凝光跑出去經商從政,北鬥則是把精力傾注在了她所愛好的航海事業上,兩人回家的次數也變得越來越少。
只不過每次回家,這兩個人都會鬧出一陣‘腥風血雨’,而且最後受傷的總會是他。
所以看見北鬥,白啟雲的下意識就是想遠離。
即便北鬥出落得越發的標致,但就如同從小被教育好了的貓咪一樣,童年時的陰影讓白啟雲萬萬不敢對這位大姐有所造次。
但不得不說,比起之前綁著馬尾辮在海灘上赤腳跑來跑去的北鬥,現在的她看起來要更加成熟有女人味了一些。
當然,只是一點點。
“你要勒死我了。”
白啟雲掙扎著從女人的臂膀中脫離了出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今天老爺子有事要休息,酒樓開不了張。”
“哦?是嗎?”
聞言,北鬥挑了挑眉。
老爺子不在確實讓她覺得有些可惜,不過好在海燈節她放假,想來總有機會能見到的。
不過在那之前...
女人狹長的眸子在少年的身上掃了掃,一抹壞笑攀上了她的嘴角。
“老爺子休息的話不還有你呢嘛,你看看我這一大幫兄弟可都等著飯吃呢,大過節的,你就忍心讓他們餓肚子嗎?”
“這...”
北鬥說的話雖然有些道德綁架的嫌疑,但白啟雲知道,這女人絕對是吃準了他的性子才這麽說的,而且這麽多人都一次性拒絕的話傳出去名聲也不好。
“我知道啦。”
雖然有些突然,但白啟雲還是答應了北鬥的請求。
看著少年撓著頭髮的模樣,北鬥的臉上扯開了一絲笑顏。
“小的們,今晚就在這吃了!”
“哦!”
“哦!”
————
不過雖然答應了北鬥的請求,但現在確實是酒樓的停止營業時間,再加上對方人數眾多,所以白啟雲將大廳臨時改為了用餐的地方。
北鬥身為璃月港的海上力量一份子,與天權凝光有著密切的聯系。
作為‘死兆星號’的船長,北鬥的手下自然也都是一群體型標榜的水手。
偶爾有幾位體態輕盈的女子,也不會是什麽溫婉可人的大家閨秀。
所以在安排這些人的飲食的時候,白啟雲首先考慮的並不是難度,而是廚房裡的食材還夠不夠他們這些人吃的。
畢竟老爺子接下來半個月都不打算開店,那新鮮的食材當然是沒什麽儲備。
不過好在申鶴沒有將那些儲存原材料的籃子給撤下去,給這些人做一頓飯應該算是夠用。
“呼,那就開始吧。”
考慮到這群人成天在海上漂流,白啟雲直接將所有跟海洋有關的菜式全部pass。
畢竟再怎麽好吃的東西連續吃幾個月也會讓人感到反胃。
刨除掉海鮮,剩下的原材料近乎都是山珍或者家禽。
不過因為沒有備料的緣故,廚房裡沒有活的家禽,只有一些還算是新鮮的豬肉牛肉與雞肉鴨肉。
再加上食客將近幾十人的數量,白啟雲決定做一些可以大鍋出的料理。
首選的就是萬民堂的代表菜,水煮肉片。
這道菜麻辣鮮香,極為適合剛剛上岸的水手們。
可以幫助他們緩解一些水土不服的感覺,增強他們的食欲。
白啟雲將鍋子燒熱,開始處理起了一旁的輔料。
只有一人的廚房內,再次燃起了煙火氣。
————
既然已經決定了招待這些水手,那申鶴就以客人的身份來對待這些人。
只不過當她打算吧所需的碗筷端上來的時候,一旁的北鬥卻一把抓住了她的衣袖。
“不急,先坐下聊聊,那邊的幾位也過來吧。”
從剛才開始,北鬥就發現了藏在樓梯旁偷聽的幾人。
聞言,熒和莫娜就像是做錯了事的小孩子一樣,從樓梯上一臉不好意思地走了下來。
看著幾人身上的服裝,即便不做自我介紹北鬥也明白了幾人的身份。
畢竟她以前也穿過這身衣服。
只不過沒想到她幾個月沒回,這酒樓裡的服務生都變成可愛的女孩子了。
那小子很行嘛。
一雙黑色的長筒靴在圓桌下輕輕地搖晃,北鬥拄著自己的下巴,饒有興趣地看著周圍的三個女孩子,還有一個意義不明的小漂浮物。
“嗯,不錯。”
或許是北鬥便顯得太過自然,熒和莫娜作為沒怎麽摸清楚情況的人臉話都不敢多說一句,紛紛看向了申鶴。
但很顯然她們也忘了,在場最不會說話的人,就是申鶴。
“這位北鬥小姐,您難不成是小老板的女伴嗎。”
語不驚人死不休,申鶴話剛出口,即便是豪爽大氣的北鬥船長也不免愣了片刻。
周圍的水手們更是豎起了耳朵,打算聽聽自家的大姐頭該怎麽回答。
“喂,申鶴,這樣直接問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一旁的派蒙試圖將話題引回原來的方向,但似乎北鬥並沒有搭理她的意思。
“啊哈哈哈....還真是個直接的問題,嗯,按照身份來說的話我確實算是酒樓的一份子吧。”
“誒誒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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