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怪物的怒吼聲響徹山谷,震得周圍的山壁又掉下來幾塊碎石,看來剛才那道劍氣確實傷得他不輕。
只不過它這麽一直喊確實讓人感到有些厭煩。
‘喂,能不能讓它消停點,很吵的。’
腦海傳來了長庚先生那有些不耐煩的聲音,讓白啟雲不自覺地歪了歪嘴角。
“前輩,你在期待些什麽啊,我要是能有那個能力還會被這家夥追著跑?”
把崩到面前石子隨意地用手拍開,白啟雲臉上一副嫌棄。
‘放心吧,這不是有我呢嗎,你盡管上,我給你兜底。’
可長庚似乎並沒有放棄的想法,一直鼓動著白啟雲上前教訓那個大家夥。
不過現在的他也確實有那個底氣,在地脈中準備了七十多年的近神者,真要是全力施為,那還真不好說。
‘對了,剛才你從其中悟到什麽沒有。’
想起剛才那股恐怖的動靜,長庚很好奇白啟雲從歲月的長河中獲得了什麽東西。
“悟到東西...嘛...算是有一招半式的收獲吧。”
感受著自己身後水域星圖中被點亮的星辰,白啟雲覺得那其中蘊含著極為簡單質樸的力量。
隨著之前那股地脈力量的散去,原本留在他腦海中的知識漸漸消失,只剩下一抹感悟留在了那被點亮的星圖之中,也不知道能發揮出怎樣的威力。
‘一...一招?你沒開玩笑吧。’
那種恐怖的動靜,竟然只有一招?
蹲在白啟雲意識之海邊緣的長庚張大了嘴巴,搖了搖頭,將那快要掉到地面上的下顎撿了起來。
“前輩,這種事情我也沒必要騙你吧。”
白啟雲輕輕一個騰挪,閃到了行秋的身邊,將其提溜到了安全的地方。
現在他體內充盈著由長庚提供的用來傳遞知識的純粹地脈之力,在知識流走後,就只剩下了裹在其外表的軀殼。
不過托這股力量的福,白啟雲現在即便不展開純水武裝,也能極大增幅自身的力量,甚至可以直接催動那股能量發射出劍氣。
剛才那斬過魔物大腿的劍氣便是如此匯聚出來的,而且,看樣子效果還不錯。
一邊想著,白啟雲一邊靠近重雲,將他放到了行秋的附近。
雖然這兩個家夥都沒什麽行動能力,但要真是出現了什麽危機,最起碼兩個人還有個照應。
“雲哥...”
只是讓他沒想到,在他臨走的時候,那被血糊了一臉的重雲竟然開口了。
聲音中夾雜著一絲明顯的虛弱,跟之前和白啟雲聯手對敵的時候判若兩人。
“好好休息,剩下的交給我。”
沒有再多說些什麽,白啟雲看了看兩人那虛弱至極的面孔,攥緊了拳頭,面色嚴肅。
‘呦,年輕人,好像認真起來了嘛。’
就如同白啟雲一直觀察長庚一樣,長庚也在一直打量著面前這個有些特殊的少年。
從見面開始,這還是他第一次在這家夥的臉上看到如此緊繃的表情。
“嗯,畢竟這兩個人叫我一聲哥,那我怎麽說也得照顧好他們才行。”
少年的喃喃自語,像是在說服他自己。
銳利的目光穿過漆黑的睫毛,落在了還在不斷敲砸山體的魔物。
看樣子,剛才那一擊徹底讓對方放棄了趕緊逃跑的打算。
握著手中的長劍,白啟雲的神情愈發堅定。
鋼鐵與光芒的交匯,地脈之力奔湧其上。
之前劍刃處的精鋼卻隨著地脈之力的增強而緩緩脫落,劍氣繚繞。
歷經百年之久的名劍,終於在此時展露出了其原有的面目。
看著手中那與之前截然不同的長劍,白啟雲一陣驚訝。
不,這還能不能稱得上劍都有待商榷。
畢竟,哪家的劍是沒有劍刃的。
可他稍微感知了一下,那原本劍刃所在之處,現在雖是宛如虛空,但卻依然能清晰地感受到那附近強烈的劍意,這又是怎麽一回事。
‘哈哈,沒想到你小子竟然能讓這把劍恢復到原來的樣子,看起來你跟它很合的來啊。’
就在白啟雲疑惑劍身之迷的時候,長庚那略微驚喜的聲音掠過了少年的耳邊。
看著那飽經風霜的長劍,長庚的嘴角掛上了些許的微笑。
沒想到他的老夥計還有能重新出世的一天,若不是因為這柄劍跟他一起融於地脈多年,已經成為了這片山谷內封印的重要一環,他都想直接將劍贈與白啟雲,只可惜不能。
‘名劍,含光,師門典籍曾有記載‘視不可見,運之不知其所觸,泯然無際,經物而物不覺’,便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無形,鋒利。
便是這柄含光劍的真諦。
‘好了好了,還是趕緊去處理那個怪物吧,要是再放上一會,說不定它又要搞出什麽么蛾子來了。’
看著白啟雲還在那裡像小孩子一樣把玩手中的兵器,長庚趕緊將他的注意力引回正途。
“哦...”
隨著白啟雲體內的地脈之力注入,劍刃越發的純淨,原本覆蓋其上的精鋼盡數褪去,隻留下了一塊透明無物的劍刃。
從外觀上看去,確實符合‘視不可見’的說法。
只是這種不可視的劍身確實讓白啟雲有些束手束腳,畢竟他才接觸劍器沒多久,當然害怕無意間傷到自己。
那扭扭捏捏的樣子在長庚看來就是在浪費時間,真打上了誰有心情管這個,一切按照本能就好了。
‘小子,既然你只會一招,那我就再幫你一把。’
身為地脈中的一份子,長庚沒辦法直接出手對敵,因為那樣會引起封印的不平衡,只能老老實實地給白啟雲打個輔助,就像風龍廢墟那時候的溫迪一樣。
‘古華秘法,法天象地!’
隨著男人在意識之海中的一聲暴喝,一股玄而又玄的力量蔓延開來。
那力量沿著兩人的意識連接,逐漸地向白啟雲的身軀灌注。
“嘶...”
燥熱,像是一團火闖入了他的心扉一樣,點燃了他的胸膛。
除此之外,身體裡好像有什麽東西在隨著力量逐漸外泄,縹緲,空靈。
上升,不斷上升。
越過樹木,越過山巔,像是要觸及雲層一般。
少年的意識如同山間的雲朵,在空中來回漂流。
然後,他看見了。
一座與那魔物正面四目相對的,龐大身軀。
那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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