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
一大清早,白啟雲剛從床上爬起來,這該死的母狐狸就在桌面上跳來跳去,嘴裡還發出奇怪的叫聲。
拜托,現在還沒到春天,發情的話還早了些。
要不然以後去問問不卜廬有沒有做絕育的服務吧。
“嗚?”
看著少年那若有所思的面龐,狐齋宮突然感覺後背一涼,似乎是被人盯上了一樣。
“行了行了,大早上叫喚什麽,小心晚上隻給你吃白菜。”
既然已經被吵醒,白啟雲美美地伸了個懶腰,一邊用言語威脅著小白一邊靠到了書桌旁。
桌面上還擺著他昨晚心血來潮捏的泥人偶,別說,還算是有模有樣。
“嗚嗚嗚!”
見到少年清醒,小白繞著人偶走了幾圈,又在桌面上跳來跳去,一雙腳掌指了指那個泥人偶,雙目中滿是疑惑。
“嗯?你是說這個啊,我是照著書上捏的,你自己看。”
白啟雲隨手把介紹泥塑的書籍翻到了昨夜的那一頁,果不其然,上面用文字記載了密密麻麻的有關稻妻人偶的事情,並配以圖片加以說明。
而在這些圖片之中,第一張便是守護了稻妻不知多少歲月的大宮司‘狐齋宮’的相片。
也不知道筆者是從哪裡搞來的圖片,上面赫然是那位美豔活潑的白狐巫女。
其身著一身的經典巫女袍,站在一棵櫻花樹下,嘴角噙著笑意,看起來十分具有親和力。
想來應該是楓丹研發出‘留影機’之後前去稻妻采訪時留下的影片吧,真實性很高。
除了這張照片外,這本書上還印有‘雷電將軍’以及現任宮司‘八重神子’的相片,兩人一個威嚴一個親和,看起來就氣場不凡。
“嗚?”
見到書籍上印著的巫女,小白連忙溜到了書本旁,用她那條毛茸茸的尾巴掃了掃頁面。
這麽做了之後似乎感覺還是不過癮,她伸出自己的爪子在相片上劃了過去。
“嘩啦。”
隻一瞬間,印有狐齋宮的那一頁便被撕裂開來,連反應的時間都沒給白啟雲留下。
做完這一切後,小白滿意地點了點頭,雙手掐在腰上,頗為自得。
“這....喂!你幹什麽呢!”
見狀,白啟雲趕緊把小白從書本上抓了下來,趕緊檢查起了書本的受損情況。
大破!
毫無修複的可能。
白啟雲深深垂下了自己的頭,像是打了敗仗的將軍。
要知道這書可是他從飛雲商會借的,被自家寵物弄壞了還得去給人登門道歉。
這死狐狸!
少年板著臉,抓住了狐狸的尾巴。
“嗚?嗚嗚嗚嗚嗚嗚!”
下一秒,狐狸在半空中畫起了圈,白啟雲抓著狐狸的尾巴就開始在空中大展臂膀,瘋狂地搖晃著,玩起了大風車。
“嚶嚶嚶!”
單方面的虐待持續了好幾分鍾後,直到白啟雲感到了手臂有些酸痛才停下。
此時的小白滿眼淚意,像是馬上就要哭出來一樣。
但白啟雲知道這不過是演技而已,休想騙他。
恐怕只要他松手,下一秒這死狐狸就會溜出窗外,直到他氣消才會回屋。
這小家夥可精明著呢。
不過看見小白眼角噙著淚水的模樣,比起雲幽幽地歎了口氣,還是將手松開來,把小家夥放下。
但讓他意外的是,這次小白竟然沒有直接溜走,而是又跑到書籍旁蹦蹦跳跳了起來。
“嚶嚶嚶!”
小家夥的精神異常亢奮,看起來完全沒有把剛才那種慘無人道的虐待當一回事。
不過為了不讓書籍的損壞程度進一步上升,白啟雲還是湊到了跟前,看看這死狐狸又在作什麽妖。
“嚶!”
小家夥的爪子在另外兩張相片上懸了懸,幸虧沒有撓下去。
“嗯?你是要讓我做這兩個人的人偶嗎。”
不愧是相處了多年的夥伴,白啟雲一個照面便領會了小白的意思。
聞言,小白連忙點了點頭,又跑到做好的那個人偶的後面,用自己的額頭頂了頂,將其推到角落中。
一副十分不喜歡的樣子。
看著小家夥這麽一系列的動作,白啟雲扶著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
“你該不會是討厭狐齋宮,喜歡現任的鳴神大社宮司吧。”
畢竟身為狐狸,白啟雲還是更願意把小白跟同為狐妖的那兩者扯上關系。
小白渾身一抖,像是被少年說中了心思一般,訕訕地笑了幾聲。
迎著少年狐疑的目光,小白趕緊扯了個笑臉,看起來傻乎乎的。
“嗯....”
從很久以前,白啟雲便發覺了自家狐狸跟普通動物的不同,但之前他一直以為可能是受到了仙氣點化的山間野狐,但現在看來,說不定這狐狸還跟稻妻有那麽點關系。
“算了。”
但那些又跟他有什麽關系呢,還是先做好當下的事情吧。
既然這小家夥喜歡雷神和八重宮司,那就順手給它捏兩個好了,反正他自己對泥塑也挺感興趣的。
在璃月其實以前也有泥塑的風俗,只不過比起稻妻,璃月的泥塑大多地用在了祭祀的時候,更多情況下都是以一種威嚴的面孔出現。
而稻妻的泥塑除了在祭祀的時候能見到身影之外,近年來還逐漸發展成了一種‘玩具’文化,許多家中的孩子都會收集一兩尊泥塑用來觀賞。
當然,也不乏收集癖的人把這些泥塑收集在一起,拜他們所賜,這些泥塑的價格上下落差極大。
普通的泥塑只需要不到一萬摩拉便可入手,但若是用珍惜材料雕刻而成的名人塑像,恐怕上千萬摩拉也是賣的出去的。
白啟雲取來昨夜調製的泥團,經過半夜的風乾其中大部分都已經不能用了。
但這不過是小問題,白啟雲操縱著空氣中的水元素力輕輕掃過手中的泥團,乾癟的泥團瞬間恢復濕潤,又變成了一塊上好的材料。
元素力,超便利。
在小白驚訝的目光中,白啟雲流暢地完成了兩尊泥塑。
如同之前那尊狐齋宮一般,栩栩如生,全然看不出是一個新手做出來的泥塑。
“嚶嚶嚶!”
見到兩個新夥伴的誕生,小白看起來很是高興,歡快地繞著桌面跑了起來,就跟鄰家的大狗子一個模樣。
這家夥,真的會跟仙家有關嗎。
看著小白跟別家寵物毫無二致的樣子,白啟雲不由得重新懷疑起自己之前的判斷。
但就在一人一狐玩耍的歡快的時候,一雙白皙的大手拍在了少年的肩膀上,把他嚇了一跳。
“呦,沒想到你還有這興致。”
北鬥那略顯豪爽的聲音在白啟雲的耳邊響起。
“打發時間罷了,就跟現在的你一樣。”
女人獨有的香氣在白啟雲的鼻尖縈繞不絕,他扭頭看去,發現北鬥正穿著一襲黑紫色的睡衣站在他的身旁,絲毫沒有隔閡感。
這家夥,大白天的穿個睡衣就往男人的房間裡跑,真不知道說她毫無防備還是不拘小節。
不過該說不說,這身材嘛....還是保持的不錯的。
或許是少年打量的眼神太過明顯,北鬥一下子便發覺了。
“嗯?怎麽了嗎?”
“沒有,就是在想你一直這麽下去得什麽時候才能找到男朋友。”
少年的話語讓北鬥直接繃起了臉,原本的輕松寫意蕩然無存。
這個話題在死兆星號上可是被列為禁忌的話題,無一人敢在船長的面前提起。
除非他想第二天被安排在桅杆上赤裸著身子站崗。
不過很顯然我們的北鬥大船長威懾力可鎮不住已經脫離了‘老姐圍籠’的白啟雲。
此時的他不僅有心思調侃北鬥的終身大事,還有精力繼續雕琢手上的泥塑。
可就在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吵鬧聲中,白啟雲突然察覺到了一道背後的視線。
“熒?你們幾個怎麽一個個都像是刺客似的,走路沒有聲音。”
穿過半掩著的房門,金發少女的身影出現在了白啟雲的視野之中。
只是今天的熒看起來有些猶猶豫豫的,絲毫沒有了之前的那種隨意。
難不成是害羞了?也不對啊,這家夥都在酒樓住上快半年了,怎麽可能還會害羞。
“大白...我...”
熒望了一眼身旁的北鬥,緩緩張口,卻像是被石頭卡住了嗓子一般,遲遲沒能說出後半句話。
她這幅猶豫的樣子可真是稀奇,讓白啟雲都不由得放下手中的泥塑轉頭看向她。
趁著這個功夫,小白連忙將桌面上狐齋宮的塑像往後再推了推,一直推到桌角。
隨後裝作不經意地用尾巴一掃。
“咣當!”
一陣響亮的撞擊聲於房屋內響起,打破了剛剛有些尷尬起來的氣氛。
只見原本活靈活現的狐齋宮塑像此時倒在了地面上,頭顱與身子斷裂開來,活像是一個被斬首了的人。
見狀,即便不說白啟雲也能猜到是誰搞得鬼。
“死——狐——狸!”
小白頓感不妙,趕緊打開窗戶,一溜煙地消失在了幾人的眼前。
這份對於危險的感知,堪稱一絕。
不過當她回來鑽到被窩裡足足吃了白啟雲十幾個屁差點被熏死的時候那就是後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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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晃而過,從絕雲間歸來的刻晴立刻投入進了修繕璃月港的工作之中。
不得不說這位掌控著全璃月港地產行業大權的七星乾起活來確實利索。
僅僅半個月,璃月港便恢復到了之前的模樣。
當然,這其中也有著白啟雲捐獻的款項充足,不用按照條例等財務部撥款的緣故在內。
如果真的要是走流程一筆筆核對資金申請款項的話,那估計再拖個一兩個月都是很有可能的。
畢竟這就是璃月的國情,什麽東西都得走流程。
從仙人那裡得到的回禮也是價值不菲,如果換算成市價,恐怕也會有十幾億摩拉的價值。
其中最名貴的自然是那一塊碩大的‘鳴霞浮生石’。
這一塊巨大的浮生石正好可以用來作為凝光新群玉閣的基底。
而且因為仙人是以‘回禮’的理由贈與的這些東西,所以每件事物的安排都由凝光刻晴來安排,不經過八門的審核。
畢竟安排送禮的時候就是她們兩人來安排的。
托了刻晴用心工作的福,七星的工作場地在最短的時間內恢復成了原樣,凝光也暫時將工作場地遷到了刻晴工作室一旁的大廳中,等到新群玉閣的建成再將東西搬上去。
畢竟不能總佔著聽雨閣的地方不是,聽雨閣好歹還是要開店的。
同時因為港口的修繕完成,在家裡憋了大半個月的北鬥也開始摩拳擦掌,召集齊了小弟們開始采買下次出航所需要的物資,看樣子很快就會從璃月重新出發。
不過比起這些,近些日子變得少言寡語的熒才是更能引起白啟雲注意的存在。
每一次熒靠近他都好像是有話要說的樣子,但到了最後卻都是閉口不言。
但也正因如此,白啟雲卻越發的在意。
“再來一碗!”
晚餐上,北鬥大呼小叫著又給自己盛了一碗飯,絲毫沒有節製飲食的意思。
不過比起常年坐在群玉閣裡的凝光,幾乎一整年都在海上漂來漂去的北鬥在保持身材上確實不必那麽處處拘謹。
“唔唔唔...”
一邊的派蒙也抱著一根大雞腿啃得滿面油花, 或許對她來說一天內最幸福的時候就是在吃晚飯的時刻了吧。
申鶴和莫娜則是像個正常人,既沒有大吃大喝,也沒有秀氣的跟個大小姐一樣。
比起這些人,熒倒是早早地放下了飯碗,一副有心事的樣子。
“我吃飽了。”
金發少女拉開座椅,匆匆地離開了飯桌。
見狀,白啟雲連忙跟了上去。
其余的眾人像是沒有發現一樣,默默地繼續跟著自己的晚飯較量。
跟著少女走到了庭院中,晚風輕輕地吹拂著兩人的面龐,一股莫名的安詳在彼此的心中蕩漾開來。
晚冬已過,初春且至。
即便還帶著少許的寒冷,但即便如此也掩蓋不住其中的春意。
路邊的小樹偷偷地抽出了枝丫,妄圖在人們未曾注意到的時候換上新裝。
夜幕之下,星光灑落在少年與少女的身旁,好似為兩人披上了一層輕紗。
熒似乎沒有察覺到身後跟著的少年一樣,輕輕地在庭院中踱步。
少頃,金發少女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看向面前的少年。
“大白,我有事要對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