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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啟雲的腳步一頓。
居勒什...有事?
身為賢者這倒不是什麽稀奇的事,但他的通訊昨晚可是就發過去了,再怎麽說經過一夜,居勒什怎麽都該看見了吧。
除非他現在還沒起床。
不過昨夜他就沒有回信,想來居勒什睡得比他還早才對,不應該還沒睡醒。
白啟雲心裡默默地想著,面上卻一片平靜。
“我等下再去問問,很快就有回復,你別著急。”
敷衍了迪希雅幾句將她打發走後,白啟雲並沒有第一時間就選擇進入教令院。
如果居勒什真的出了事的話,那接下來一切想要跟他產生聯系的人員都會進入到幕後黑手的視線中。
在這種情況下,他最不能做的就是暴露身份。
“得想點辦法才行。”
白啟雲目光閃爍,不知在想些什麽。
————
教令院智慧宮的最下層,這裡是智慧宮綿延至巨樹內的內部空間,類似地下室的構造。
世人皆知大賢者端坐於智慧宮的最高層,但沒人知曉在智慧宮的最底部也有著一個特殊的空間。
博士拿著阿扎爾給他的權限卡,很是輕易地便繞過了最後的封鎖,來到了一片幽靜的空間之中。
不同於阿扎爾的辦公室,這裡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處開闊的洞穴。
在洞穴的最中心,一截枝丫正插在地面上,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博士走上前去,用戴著手套的雙手將其捧起。
枝丫上除了翠綠的顏色之外,還沾染著些許紫黑色的汙穢。
看上去就像是氧化後的土豆條。
“這就是阿扎爾牽製住智慧之神的手段嗎?還真是有點意思。”
博士輕笑一聲,將枝丫握在手中,隨後身前閃爍起一陣黑藍色的陰光,將枝丫跟地面的聯系盡數斬斷。
“東西拿到手,
也是時候進行下一步的計劃了。”
說罷,男人當即轉身離去。
這片黑暗的空間再次歸於寂靜。
另一邊,白啟雲決定先不要打草驚蛇,在確認了自己的虛空消息依舊沒有回復後。
他派遣純水小鳥到居勒什的居所跟辦公室飛了一圈,果然一無所獲。
隨後他又偷偷潛入了監控室,卻也沒有發現居勒什的痕跡,只能看到他離開自己房間時的影像,在出了教學樓後便不知所蹤。
就像是他整個人的行蹤被抹去了一樣,讓人完全捕捉不到痕跡。
但即便如此白啟雲也不覺得有絲毫的驚訝。
因為居勒什可是賢者,他要是想避開監視的話,沒有人能找到他。
換言之,居勒什是故意躲著人離開的辦公室。
“是誰能讓他這麽做呢....納菲斯?”
白啟雲當即給另外一位賢者送去了消息,果然依舊是如同之前一樣石沉大海。
見狀,白啟雲的臉色越發的陰沉。
兩位賢者同時失去了聯系,這背後所代表的意義絕不尋常。
他覺得這件事肯定跟大賢者有關,即便昨夜的大賢者一直在他眼前演講到深夜,但直覺依舊如此告訴他。“如果是阿扎爾的話...”
白啟雲將假想敵定為阿扎爾,那麽阿扎爾這麽做是為了什麽。
很簡單,為了奪權。
自從大慈樹王掀起了甘露花海的事件決定下一任大賢者的浪潮後,阿扎爾這個本來位子就不算穩健的大賢者一定會想辦法。
那麽他最優先的選擇就是控制住賢者會議的話語權。
卡瓦賈是因為什麽遭襲的暫且不論,納菲斯跟居勒什如果同時失聯,可以想象得到阿扎爾一定會盡全力將自己的人推上這兩個位置。
到時候加上知論派的席位,他在賢者會議裡便足足擁有了四個席位,可以說六賢者的權能將會全部為他所用。
到時候即便大慈樹王出關,想要動阿扎爾的位置也無能為力了。
尤其是白啟雲知道,所謂的甘露花海危機解除,其實壓根就跟六賢者沒有任何的關系。
都是他在忙前忙後,又借助了花神的力量才得以渡過難關。
換言之,六賢者的排位不會因為這件事而產生任何變化。
“那麽,他這麽做肯定有能夠瞞過草神的把握...”
白啟雲喃喃自語,腦海中瞬間閃過了對方最有可能的做法。
那就是利用須彌的律法審判賢者。
也只有這樣,賢者們的退位才有讓大慈樹王接受的理由。
而眼下最適合讓納菲斯跟居勒什被審判的罪狀,無疑就是卡瓦賈遭襲的案子了。
這麽看來,卡瓦賈遭重的事情跟阿扎爾也脫不了乾系。
大慈樹王肯定不是傻子,但如果阿扎爾搶在大慈樹王出關前將此事一錘定音的話,那即便草神出面也毫無意義。
到時候如果大慈樹王想翻案,這件事很容易就會演變為神權想染指須彌的法律。
相當於讓大慈樹王背叛自己一直以來堅守的讓人民治理國家的信條。
如果到時真的發展成賢者跟神明之間的衝突對立的話,想來其余的幾位賢者也不會站在草神的那一邊。
畢竟草神這麽做動搖的就是賢者本身的權力,即便有人跟阿扎爾不對付,肯定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白啟雲抽身離開了教令院,前往了風紀官的總部。
他打算就此事跟賽諾商量一下。
畢竟阿扎爾想要動用法律審判賢者,那風紀官就是他避不開的一道最終門檻。
到了總部,白啟雲毫不意外地得到了賽諾外出執行公務的消息。
想來也是,阿扎爾謀劃了這麽多,怎麽能漏掉賽諾這一環。
尤其是居勒什還是賽諾的老師,想借助他的手除掉自己的老師,多少有些異想天開了。
尤其還是在這種疑點頗多的情況下。
可惜,任由阿扎爾千算萬算,他唯獨漏算了白啟雲這個此前從未出現在他面前過的小人物。
白啟雲沒有猶豫,直接點開了虛空終端,向著賽諾發去了通訊。
不多時,另一邊傳來了賽諾的聲音。
很好,看來賽諾還在須彌境內。
“喂?哪位。”
“賽諾,是我,白啟雲,”
“...誰?”
“....”
場面一度陷入了尷尬的氣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