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忙碌過後,白啟雲跟熒幫著凡米爾雷他們一路將伊蒙洛卡的族人護送回了蒙德城,所幸一路上人馬浩浩蕩蕩,沒有出現什麽問題。
至於雪山內部的事情,則是交由凡米爾雷他們以後自己去探尋。
回到城內的第一件事,白啟雲就找上了在辦公室內辦公的琴團長,將雪山發生的事情告知給了她。
琴聽聞後,一陣默然。
“這件事確實是我們的疏忽,給你們帶來了很大的麻煩,抱歉。”
女騎士的臉上的歉意蓋過了多日的疲憊,看的白啟雲歎了口氣。
“啊,確實給我們帶來了不小的麻煩。”
回想起那場雪山之巔的戰鬥,他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從其中掙脫出來。
夜晚的睡夢間還常常夢到那個漫天冰雪的地方,恐怕短時間內他都很難平靜的下來了吧。
還有那個男人...
白啟雲眯了眯眼睛,抬頭望向了面前的女騎士。
“我希望了解下巴洛克先生生平調查資料,不知道方不方便。”
“沒問題。”
出於意料地,琴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他的請求。
本來他還以為這種涉及到騎士團內部事務的資料會有一定的保密性呢,不會給外人看。
看著少年有些驚訝的樣子,琴浮起嘴角淺淺地笑了笑。
陽光穿過窗戶,灑落在女騎士的側顏上,看的白啟雲一陣目眩。
雖然少年考慮的有一定道理,但琴自然也有自己的考量。
這一次雪山突變涉及到了舊貴族的領地以及騎士團對人員的協助問題,還有龍災遺留下來的人手調動問題,但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安撫這些受害者,這才是最大的問題。
而恰巧地, 她面前的少年可以說是卷進這場危害之中的最大受害人,雖然結果是好的, 但騎士團不能不對此做出行動。
區區一些資料而已, 即便白啟雲不提出這個要求, 她也會主動地將涉案人員的材料交給伊蒙洛卡一族。
兩人之間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對了,優菈她最近好像不太對勁, 可能是因為加沙受傷了的緣故,如果你有時間能和榮譽騎士一起開導一下她的話就幫了大忙了。”
少頃,琴猶豫了片刻後將心中思考了許久的委托對著面前的少年說了過來。
細心的白啟雲發現, 女騎士對他的稱呼變了。
之前還是‘白先生’之類的叫,現在已經變成了‘你’,雖然不是什麽親密的稱呼,但也算兩人關系向著朋友邁進的一個證明。
只不過跟西風騎士團的團長成為朋友啊...
白啟雲渾身一個激靈, 想是想起了什麽不好的事。
“沒問題,之後我和熒會去看看那家夥的。”
“那就拜托了。”
短暫的寒暄過後,白啟雲離開了騎士團的總部。
看著少年的背影, 琴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將有些疲勞的後背交給了椅背,長長的歎了口氣。
“唉。”
————
穿過騎士團的大門,白啟雲獨自一人回到了家中。
熒跟派蒙一起送著傷勢還沒有痊愈的加沙回家去了, 雖然那家夥一直在說自己沒事, 但熒和派蒙還是強硬地把她拉回了家。
病人, 就得好好養傷。
“我回來了。”
推開有一陣不見的房門,客廳裡漂浮在空氣中的灰塵在陽光的照射下尤為明顯。
莫娜這家夥自己在家是有多久沒打掃房間了。
“咳咳。”
鼻腔中吸入了一抹灰塵,白啟雲接連咳嗽了幾聲, 打了個噴嚏。
客廳桌面上放著幾個印著獵鹿人標志的塑料袋,看樣子應該是外帶的包裝。
莫娜這家夥自己也不會做飯,只能依靠吃外賣而生。
以後誰要是娶了她, 那恐怕就得跟著吃一輩子外賣了。
真是可怕。
“喂,莫娜, 還活著嗎。”
站在臥室外面,白啟雲敲了半天都沒有人回應,隻得伸著脖子向裡面喊話。
過了好一會,依然沒有應答的聲音傳來。
白啟雲悄悄地推開房門, 入眼, 一片漆黑。
大白天的窗簾拉的緊實, 一點光亮都沒有。
輕微的呼吸聲從床上傳來, 莫娜穿著凌亂的睡衣躺在床上,鵝蛋臉上還殘留著些許的口水,看起來應該是做夢的時候夢到好吃的了。
房門的開合並沒有打擾到少女的美夢,莫娜皺了皺眉頭,胭脂般的嘴唇在她的一雙皓齒下緊緊咬住,似乎是在咀嚼著些什麽。
這家夥難不成睡著了想的都是吃的嗎。
“喂,莫娜,該起床了,太陽都照屁股了。”
白啟雲站在床邊,試圖喊醒賴在床上的少女。
可莫娜的睡眠等級相當之高,任由他隨意叫喊,卻一丁點從睡夢中醒來的跡象都沒有。
“這家夥...”
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是無用功後,白啟雲拿出一旁新買的馬桶橛子,朝著莫娜的小嘴上狠狠地蓋了過去。
“唔?嗚嗚嗚嗚!”
瞬間,原本還停留在睡夢中的莫娜立刻掙扎著醒了過來。
見狀,白啟雲趕緊從對方的嘴上把馬桶橛子給拔了下來。
白玉一般的臉蛋上留下了一道極為明顯的紅圈,看起來就像是馬戲團裡小醜會化的妝一般,有些滑稽。
“你幹什麽!”
被吵醒的莫娜向一旁的少年發起了起床氣,似乎不顧現在已經日上三竿的時間。
“沒什麽,只是你再不起床我就要聯系往生堂了,也不知道跨國生意他們做不做。”
莫娜對著毫不在意的少年怒目而視,活像一隻炸了毛的小貓。
少頃,她才反應過來剛才到底是什麽東西在她的臉上蓋了個章。
“你想死啊!”
見到馬桶橛子放在一旁,莫娜絲毫不顧乍泄的春光,提著一旁的馬桶橛子就朝著白啟雲的臉上蓋了過去。
可白啟雲哪裡會被一個身體柔弱的佔星術士給打到,身形一閃就消失在了有些陰暗的房間之中。
隨後,莫娜也不顧著凌亂的睡衣,直接提著大殺器從屋子裡追了出來。
兩個人你追我趕,原本寂寥的房屋充斥著少年少女的叫喊聲。
看著又開始犯病的兩人,嫣朵拉也學著辦公室裡的那位騎士團長, 將手搭在胸前, 重重地歎了口氣。
谷壁 “唉。”
————
“都說我沒事了啦。”
蒙德城的一座普通房屋中, 加沙掙脫開了熒給她身上蓋的被子,呲著牙從床上站了起來。
經過了幾天的休息,她的身體早就脫離了危險期,雖然不能進行劇烈的運動,但保證自己的個人生活還是沒問題的。
只不過因為站起來的動作太過急促,加沙的氣息一陣不穩,在熒面前接連咳嗽了好幾聲。
“你這家夥傷沒好利索就老實點吧。”
見狀,熒用被褥重新把加沙按到了床上。
這家夥可真會折騰。
“對啊,要是你再出了什麽岔子,我們兩個可沒辦法跟伯母交代。”
飄在一旁的派蒙擺了擺手,一雙大眼睛盯著老老實實躺回去的加沙,似乎是想看穿少女那不安分的內心。
“哈哈...”
面對如此嚴格的看守,加沙也只能尬笑了幾下,老老實實地縮回被子裡。
此時的蒙德城已經被寒冬籠罩,即便沒有龍脊雪山那麽冷,那也不是一個可以隨意穿著單衣出門的氣候。
雖說在風神的庇佑下,蒙德的氣候要更加的溫暖宜人,但很顯然在這種日子裡還是被窩更加溫暖一些。
“不進去嗎。”
門外,白啟雲看著面色猶豫的浪花騎士,不由得歎了口氣。
這家夥絕對算得上他認識的人中最別扭的家夥,優菈想的那些事他一下子就能猜到。
無非就是因為自己工作的緣故從雪山撤了回來,害的雪山沒有騎士團的成員看守,把自己的部下搞得遍體鱗傷這種事。
“我...”
聽著門內少女們的談話,優菈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掙扎。
她抿著紅唇,將身體倚在門框上。
耳邊微風拂過面頰,些許的涼意讓她沉醉在靜謐的感覺之中。
少頃,一隻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應該是那個有些煩人的家夥。
“我知道了。”
沒有白啟雲開口,優菈重新振作了神色,推門而入。
“優菈?!”
臥室的門被打開,優菈的身形直接映入了加沙的視野。
見到了自己的上司,不知為何加沙竟然有些緊張。
“啊啊,優菈不是這樣的,是我們——”
看著女騎士嚴肅的側顏,派蒙還以為是對方責怪加沙身為西風騎士沒有保護好蒙德的平民,連忙上前為其打起了掩護。
可對於小家夥的話語優菈卻像是沒聽到一般,充耳不聞地走到了加沙的身旁,低下了頭。
“抱歉。”
從女騎士的嘴中吐出了兩個加沙這輩子都不敢想象是能從優菈嘴裡說出來的字。
看著滿臉失落的上司,加沙臉上的神色也變得柔和了下來。
她伸出手,將低下頭的女騎士的脖頸壞繞住,把優菈的側臉按在了自己的雙峰之上。
“別這樣。”
這個平日裡大咧咧的家夥也露出了一絲母性光輝,讓白啟雲看的嘖嘖稱奇。
白啟雲嘴角染上了一絲微笑,轉身走出了房間,將房門悄悄地掩上。
接下來就是少女們的時間了。
————
“呦。”
剛回到家門前,帶著眼罩的騎兵隊長就在門口大家光臨。
“凱亞先生。”
看著對方手上的那一疊紙,白啟雲大致猜到了對方的來意。
“這是琴團長托我交給你的,不要弄丟了哦。”
沒等白啟雲表示感謝,凱亞就擺著手留給了他一個背影,瀟灑地離開了。
想來是騎士團事務繁忙的緣故。
將資料捏在手中,白啟雲轉頭鑽進了自己的臥室。
莫娜再被他弄醒之後便去了獵鹿人打發自己的午餐,現在的家中只有他一個人,有些冷清。
哦,不對,還有一隻純水精靈。
在打發了嫣朵拉讓她到一邊玩去後,白啟雲仔細地看起了這份來自騎士團的調查資料。
入眼,第一頁上記載的是巴洛克進入蒙德時候登記的官方信息。
他是以楓丹商人的身份進入的蒙德,而且還有楓丹商會的許可證明。
接合他對騎士團的委托來看,巴洛克可能真的在楓丹有一個體量不小的商業集團。
或許也是因為這個才讓騎士團對他的身份放松了警惕。
而且根據後續的調查顯示,巴洛克所上報的貨物損失確實存在實物,並非單純讓騎士團興師動眾而散布的虛假消息。
在之後的高塔拆除檢測中,騎士團的相關人員從殘骸中提取出了部分貨物中的標志物,由此可以證明巴洛克的貨物確實被那群建造高塔的商人們給拿走了。
以至於後續騎士團懷疑他們偷竊的理由也是因為對方在蒙德地域采買的材料根本就不夠建造如此龐大的一座高塔,算是撞上了槍口。
這些調查結果都是在巴洛克暴露身份之前,騎士團對其言行做出的調查,雖然算是周密,但並不深入。
白啟雲翻開了第二頁紙張,觀看起了上面的描述。
這一頁記載的就是對於巴洛克身世,來歷,以及其背後所隱藏的組織的調查。
經過對商會失蹤款項的調查,騎士團發現了這筆摩拉經由數個步驟,輾轉回了楓丹的錢莊,其中涉及到了許多國內外知名的富豪,牽扯到了境外的勢力。
雖然無法直接盤問,但騎士團將他們的統一特點總結了出來,那就是身份。
他們均非七國人士,都來自於一處已經毀滅了的地域,世人稱之為——無主之地。
“嗯...”
看著手上與記憶中巴洛克所說的話相吻合的情報,白啟雲沉思了片刻。
原來那個男人所言非虛,只不過沒有完全將事實交代。
根據騎士團的調查記載,那一處無主之地因為地脈混亂的因素常年會招致魔物襲擊,而在最後一次騎士團出兵幫助當地人之後,那一處地域便荒涼了下來,原本的居民都各奔他鄉。
具體發生了什麽,騎士團本部並沒有相關的記載,這一點也是讓白啟雲所疑惑的。
畢竟巴洛克口中所說的‘騎士團與至冬國密謀人體試驗’這一消息實在是太過勁爆,讓他不是很敢相信。
雖然他知道在琴團長上位之前,騎士團的內部並不像如今這麽和諧,權利鬥爭交錯縱橫,但這麽過分的決定他依然不敢相信是會由那個起風騎士團做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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