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劃過天際,星光灑在了幾人的身上。
“結束了嗎。”
散去全身的力量後,白啟雲連最基本的戰立都維持不住,直接倒在了高塔內的石台上。
看著塔外的繁星點點,怔怔出神。
剛才那種莫名的感覺到底是...
“嗚啊!”
派蒙剛從熒身上脫離出來,像是找不到方向的蒼蠅一般,撞到了趴在地上的白啟雲的身上。
硬接了小家夥的一火箭頭槌,白啟雲卻沒什麽反應。
或者說他現在想做什麽反應也抬不動手臂。
隨著特瓦林身上的紅光減弱,周圍的狂風也逐漸平靜,宛如蒙德城中掠過的晚風一般,安靜祥和。
“特瓦林。”
見到面前的巨龍恢復正常,溫迪三步並作兩步趕上前去。
只是還沒等他邁開腳步,周邊的牆壁就突然開裂,原本支撐著眾人站立的平台也像是脆嫩的豆腐一般,不斷向高空之下掉著碎片。
“這是...糟了。”
見狀,吟遊詩人立刻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
剛才高塔被那股銀色的光芒擊穿,那來自千年前的石壁也被銀光滲透,變成了極為不穩定的存在。
之前還有那道光柱支撐,勉強維持著平衡,但此時隨著白啟雲力量的的散去,那不久之前那算是穩定的牆體結構瞬間被破壞,搖搖欲墜。
如此強烈的顫抖,趴在地面上的白啟雲和迪盧克早就明顯地感覺到了,但是渾身無力,連站都站不起來的他們根本無計可施。
“轟~”
終於,在一聲巨響中,這座歷經兩千年不破的高塔轟然倒塌。
可是想象中的跌落深淵並沒有到來,在白啟雲跌入低谷的時候,一股溫和的微風托住了他的身體。
再次睜眼之時,幾人已經躺在了那青色巨龍的背上。
特瓦林載著幾人飛向了遠方。
在最後的最後,詩人與之前被遮蔽了雙目的巨龍到底交談了什麽,白啟雲幾人無從得知,不過多虧了特瓦林的幫助,在天亮之前幾人便趕回了晨曦酒莊。
巨龍全力飛行的速度著實驚人,不過考慮到之前的特瓦林還是以破壞者的方式在蒙德市民面前出現,所以它也只能將幾人送到這裡。
看著跑到隔壁房間裡的吟遊詩人的背影,白啟雲張了張嘴,但最後還是把心中的疑問咽回了肚子裡。
本來他是想問問溫迪,那股莫名的力量到底是從何而來。
但轉念一想,既然對方沒有主動說,那或許就是不想告訴他或者他也不知道吧。
就像是其余人那樣,白啟雲不主動說,他們也不會來主動問。
一切事端,在晨曦到來的那一刻,都溶解在了初升的那一抹朝陽之中。
“諸位,既然此間事了,那我也該先回蒙德城一趟了。”
在酒莊休整一夜後,第二日的清晨,琴跟著眾人站在酒莊外的空地上告別。
原本籠罩在她臉上的陰雲也減輕了不少,看來龍災的解決確實去了她一塊心病。
“嗯,經過這一戰我也收獲頗多,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可能要把精力先放在自己身上。”
身為酒莊的主人,迪盧克並不是特別在意酒業帶來收入,他更在意的是如何提高自己的實力,好有把握去應對接下來的更多未知。
“啊啊,怎麽說的好像是再也見不到了一樣,總有股莫名的傷感呢。”
站在眾人面前的風神,一臉惆悵。
不知為何,白啟雲看著正滔滔不絕的溫迪總有種違和感,這人,之前有這麽正經嗎?
“說起來,我要把這次的旅程寫到我的詩歌裡,嗯,團結一致的勇者小隊擊退了侵擾村莊的惡龍,很像是傳聞中的那些史詩呢。”
“是嗎,隨你吧,反正我也要回璃月了。”
對於溫迪的想法,白啟雲不置可否。
本來就是旅人的他,當事情得到解決,那也不該在此繼續停留。
他靠在了一邊的牆上,看著眾人分別。
“啊?做飯的,你這就要回去了嗎?”
或許是沒想到離別來的這麽突然,飛在一邊的派蒙有些驚訝。
小家夥閃著星光,在熒的身邊來回亂竄。
“嗯,我的話姑且還是有要事在身的。”
“是之前香菱說的逐月節的事情嗎。”
“嗯...差不多吧。”
白啟雲並沒有正面回答熒的提問,但這也沒有引起少女的不悅。
對她來說,分別,相遇,都是旅途上常有的事。
只是不知道下次相遇,又會是在哪裡,在哪個地方。
在高升的旭日中,幾人分別踏上了歸途。
迪盧克在家中整理情報,琴要回去忙著整理騎士團的事務,熒和派蒙則是要先回蒙德城一趟,看看她們的臨時居所。
因為白啟雲交的房租是一個月,所以距離退房的時間還有半個月左右,她們還能暫時住在那裡。
至於溫迪和白啟雲嘛...一個乘上了來往的馬車,向著石門趕去,一個溜到了一旁的原野上,在那裡,一條青色的巨龍正依靠樹木遮掩著自己的身型,等待著某人的到來。
一路哼著小曲,溫迪墊著輕快的步伐來到了巨龍的身旁。
“你沒有告訴他嗎。”
罕見的,先開口的竟然是依偎在山崖邊上的特瓦林。
它口吐人言,用著好奇的目光盯著面前的神明。
那股銀色的光芒,毫無疑問,正是五百年前,隨著那場災難一同消失在大地上的那位神明的力量。
可溫迪卻直接搖了搖頭,一邊拿著手中從酒莊要來的蘋果酒暢飲,一邊語重心長地跟好友解釋。
“五百年前的最後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還是留給那小子自己去探尋吧,嗯,話說回來,恐怕璃月的老爺子也正是早早地發現了他的奇特之處才會多多關照於他的吧。 ”
想起自己贈與白啟雲的神力徽章碎裂的事情,溫迪便一陣搖頭。
不過看到對方那張臉,無論是當年的哪個老朋友都會意識到不對勁的吧。
那張與五百年前的他,完完全全相同的臉。
說起來,他還真想看看其余的幾位再見到那小子時候的表情呢。
一想到那個畫面,一抹壞笑便爬上了溫迪的嘴角。
“誰曾見過風的面貌?誰也沒見過,無論你或我。”
“但在樹葉震動之際,風正從那裡經過。”
“誰曾見過風的面貌?誰也沒見過,無論你或我。”
“但在樹梢低垂之際,風正從那裡經過。”
微風帶走誰人的思念,隨著吟遊詩人的吟唱,在青翠的平原上,不斷遊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