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亞隊長,人好像已經死了有一段時間了。”
在瑪喬麗發出慘叫後的不久,西風騎士團的眾人聞聲趕到。
長著一張胖臉的麥爾斯確認了現場後,趕緊跑到凱亞的身邊匯報情況。
其實也不用他多說,地上那凝固的血跡已經說明了很多事情。
只是...
“昨夜是誰負責看守城門的。”
望著那被釘死在城牆上的男人,凱亞的臉陰沉如水。
“這....”
聞言,麥爾斯不由得一陣語塞。
這語氣明顯是要問責啊,但是不實話實說也不行,畢竟人命關天。
“是勞倫斯。”
“勞倫斯?”
這個名字凱亞有印象,被父親輸掉比賽後而冠以勞倫斯的名字,因為其太有特色所以他也曾留意過。
平日裡應該是個盡職盡責的人才對,怎麽會犯下這麽大的失誤。
“把他給我叫過來。”
強忍著心中的怒氣,凱亞面色平和地對著下屬吩咐。
只是還沒等麥爾斯有什麽動作,那邊的街邊又開始吵鬧了起來。
定睛一看,原來是剛才提到的勞倫斯正提著衣服往這邊趕了過來。
“哈...哈...凱亞隊長。”
一路奔襲到凱亞身前,勞倫斯止不住地扶著膝蓋喘息。
在他那張年輕的臉蛋上,上面掛著兩個濃重的黑眼圈,看的凱亞一愣。
“你這是多久沒休息了。”
“我...”
被上司這麽一問,勞倫斯也不知道說些什麽好。
祂之前經常值夜班,還總是讓他早起值早班,久而久之生活不規律就變成這樣了。
察覺到對方不想說,凱亞便換了個話題。
他朝著城門樓上正挪移屍體的幾位西風騎士點了點頭。
“那是怎麽回事,知道嗎。”
看著那死相淒慘的屍體,勞倫斯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凱亞隊長,昨晚換班的時候我還沒見過屍體。”
聞言,凱亞摸上了自己的下巴。
看面前騎士的樣子,不像是在說謊。
那也就是說有人趁著換班的時候把屍體掛了上去?
換個角度像想,也就是說這個人並不是在城內被殺的?
種種思緒掠過心間,凱亞一時間也拿不準,隻得先將懷疑放在心底。
他對著勞倫斯擺了擺手。
“你剛下班是吧,這裡沒你的事情了,先回去吧。”
頂著兩個大黑眼圈的人現在也幫不上忙,只要確認了與他無關就好。
凱亞並不懷疑有人能做到把屍體懸掛在城牆上這一點,畢竟這些巡邏的西風騎士也只是一般人員,只要對方身手麻利,或者利用元素力,那想做到這一點應該不難。
只是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做...
就在他揣摩對方意圖的時候,又一個手下湊了過來。
他是剛才負責檢查屍體的人。
“凱亞隊長,屍體的身份已經確認完畢了。”
“哦?是誰。”
很奇怪的,在凱亞問出這個問題後,那位西風騎士臉上竟然猶豫了一下後才吐出了那個名字。
“是...商人協會的格朗尼。”
在聽到這個名字之後,凱亞的背後像是爬上了一層厚厚的冰霜,渾身惡寒。
仿佛有什麽隱藏在深處的惡意盯上了他一般。
“是他?”
可越是在這個時候他也是不能慌張,琴不在,他就是蒙德城內的最高領導。
如果連他都慌了,那下面的騎士團就更加手足無措了。
凱亞用著沒有被眼罩遮住的另一隻眼睛望向了此時圍觀者的人群,瑪喬麗癱坐在地上,不願回想剛才的場景,身邊有著幾個女性正安慰她。
那邊昨天送到騎士團的小女孩正拿著壞掉一半的玩偶蹲坐在地面上,她緩緩地湊到了屍體旁,手止不住地顫抖,她不希望這是她的父親,但即便被血跡模糊過的臉她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這就是她離家多天的父親。
她歪著頭,跪在地上,手中的玩偶放到了一邊,怔怔出神。
那沒有聲響的樣子讓她身邊的葛瑞絲修女忍不住一陣擔心。
但這種事情也只能讓小女孩自己一個人面對,她知道,只有時間能抹平一切,至於現在,還是讓小女孩一個人靜靜吧。
見狀,凱亞不禁捂住了頭。
這都是些什麽事啊。
只是在視線劃過人群的時候,一個畏畏縮縮面色驚恐的人闖進了他的視野。
舒伯特。
“去,把他給我叫過來。”
心情不好的凱亞就連用詞也開始變得生硬了起來。
當笑面虎撕下偽裝,他會告訴你什麽叫做恐怖。
看著屍體的舒伯特腿有些發抖,明明昨夜裡他們還見過,怎麽今天就被掛在城牆上了。
等等,不會是那群人乾的吧。
想到那個可能,舒伯特的身體就止不住地顫抖。
只是在他還沒徹底失去方寸的時候,身後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轉頭一看,竟然是西風騎士。
看見他這副模樣,就連這位西風騎士都察覺到對方的不對勁了,之前這位舒伯特先生可是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想來這裡面肯定有什麽貓膩。
回想起對方往日裡的百般刁難,西風騎士的語氣也不再客氣。
“騎士團調查公務,跟我走一趟。”
隨後便不由分說地把他拽到了凱亞面前。
凱亞一臉玩味地打量著對方,而舒伯特則有些目光躲閃,仿佛不敢與面前的男人對視。
“又見面了,舒伯特先生。”
僅僅隔了一日,沒想到兩人間的關系就變成了嫌疑人與執法者的關系,這可真是....讓人開心。
凱亞早就想找個理由整整他了,只是苦於沒有借口,今天這可是對方自己主動撞槍口上了,可怪不得他。
“又...又見面了。”
舒伯特心裡有鬼,說話也斷斷續續。
只是他轉念一想,反正格朗尼也死了,那知道他那些齷齪事的人不也就沒了嗎,那他還怕什麽。
想到這裡,舒伯特又恢復了幾分底氣。
“不知道凱亞先生找我過來是做什麽,我還有些要事,如果沒事問題的話我就先走一步了。”
不過雖然他表現得十分鎮定,但凱亞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了其中的漏洞。
凱亞先生...呵,平日裡這家夥可是都不正眼看他的,竟然還會用這種詞匯稱呼他,真是稀奇。
“城樓上的屍體,你有什麽頭緒嗎。”
看似無心的一句問話,卻直接讓舒伯特信鴿咯噔一下。
不過他可沒打算把自己知道的東西給說出來,畢竟那往大了說,可是叛國。
“我...沒什麽頭緒。”
他硬著頭皮對著眾人搖了搖頭。
反正他不說也沒人知道。
只是一抹嚴厲閃過了凱亞的雙目,他今天可不會輕易地放面前這個家夥走, 好不容易調查出來的線索又在格朗尼這裡斷掉,他也不介意用些手段撬開面前這個男人的嘴。
“舒伯特先生,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若是時候我們調查出來你跟此事有牽扯,那可就難說了。”
凱亞不斷地用言語刺激著面前的舒伯特,不過很可惜,打定主意不說的舒伯特也不為所動。
“我說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讓開,你們擋住我的路了。”
以強硬回絕強硬,若是平日裡的琴在處理這起事件說不定還真的讓他走掉了。
只是現在站在這裡的是凱亞,那刻就由不得他了。
他隨意地走上前去,將手搭在了舒伯特的脖子上,趁著周圍的人都沒有看見,一抹寒意順著手心向他的腦內攻去。
隻幾秒鍾,連給舒伯特張嘴的時間都沒有,他就在凱亞的懷中暈了過去。
做完這一切的凱亞面不改色地把舒伯特扔給了屬下。
“把他帶回審訊室,交給麗莎。”
想必這個時候,那位紫色的魔女手段一定要比他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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