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大慈樹王的力量不斷地修複著白啟雲身上的創傷,甚至對他的靈魂也有些許的修複功效。
不過現在的他卻不是很在乎自己的傷勢。
他摩挲著手上的魔戒,心思卻不知道已經跑到哪裡去了。
現在的魔戒已經完全失去了聯系大慈樹王的能力,變成了一枚極為普通的只有收藏價值的戒指。
也不知道是不是大慈樹王因為要舍棄記憶的原因故意這麽做的。
總之,現在的白啟雲是無法再聯系到對方了。
“還真是像做了一場夢一樣。”
白啟雲將自己摔在床上,屋外被一片夜色所籠罩,唯有初冬時節的鳥兒在窗外鳴叫。
說起來,好像馬上就要到年底了。
越過深秋的佳釀節,凜冽的寒意便覆蓋了整片提瓦特大陸。
即便是有風神祝福的蒙德也會在某些時節下起細小的飄雪。
畢竟現在不是當年,蒙德也早已不再是苦寒之地,不再需要終年溫暖來維持人們的生活。
少許的季節變化對於當今的蒙德人來說肯定是利大於弊。
估計那位吟遊詩人也是如此想的,所以蒙德才會產生如此細微的變化。
不過當今的蒙德人也在逐漸適應這一點,並且也沒有任何的怨言。
其中許多人甚至還迎合著節氣來舉辦各種各樣的慶典,甚至不乏騎士團的身影。
白啟雲望著窗外的景色,將身上脫離合體狀態的嫣朵拉扔到了床頭邊上。
小家夥自從被力量衝昏頭腦後就再也沒有醒來,不過看它的狀態,應該沒有什麽大事。
有鋼之神的力量衝刷身軀,異界的影響也不會傳播到它的身上。
白啟雲抱著小家夥的身子,一夜無話。
翌日,
太陽照常從東方升起。
沒有了危險的壓迫,白啟雲起的要比往日更晚了一些。
直到臥室門外響起了少女們的聲音才將他從睡夢中驚醒。
“所以說啊,做飯的那家夥肯定是去吃獨食了!”
幾日不見,派蒙對於白啟雲擅自離開的舉動感到很是氣憤。
據冒險家協會的凱瑟琳小姐所說,白啟雲是接了個委托出了趟遠門,至於是什麽任務倒是不能透露。
可現在的幾人畢竟已經結成了一個冒險團,像這樣不辭而別的行動對其余幾人來說也不是什麽好的舉動,也難怪派蒙看起來這麽氣憤。
“大清早的,喊什麽呢。”
白啟雲打著哈欠從房門裡走了出來,正好撞見買早飯回來的九條裟羅等人。
經過了一夜的休息,少年身上的風塵已經盡數消去,即便是以熒的眼力也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
又或者說,以剛剛結束冒險委托的角度來看,白啟雲現在的一切舉動都是很正常的。
“啊!做飯的,你還知道回來!”
聞聲,派蒙轉過身來,跑到少年的肩上不斷地揉搓起了他那本就凌亂的發絲。
對於小家夥這種稍顯過分的行為,白啟雲沒有半點的不滿。
正相反,比起異世界那處處講究著尺度的派蒙,他還是更喜歡眼前這個,這才有家的感覺。
“啊,一個簡單的小委托罷了。”
“小委托能讓你耗費將近一個星期?”
對於少年的說法,天狗小姐抱有一定的懷疑。
九條裟羅操著澄金色的雙眸在少年的身上不斷地打量,似乎是想找出什麽蛛絲馬跡。
別說,還真的讓她發現了一點異樣。
“嗯?你身上什麽時候多了一股草元素力。”
九條裟羅發現了正在修複少年身軀的大慈樹王的力量。
雖然說經過了一夜的消耗,大慈樹王的力量已經被消耗了不少,但依舊有些許還殘留在白啟雲身體的表面,看上去就像是被草元素力附體了一樣,頗有幾分怪異。
“這個嘛,說來話長,要不然就不說了。”
白啟雲可沒有跟幾人細說之前那一連串經歷的想法,主要是跟她們也沒什麽關系,而且解釋起來很麻煩,對之後他們幾人的行動也沒有絲毫的影響。
等什麽時候閑著沒事再拿出來聊一聊好了。
“說起來,看你們這個樣子,佳釀節已經結束了?”
這個詞語從自己口中蹦出來的時候,白啟雲感覺一陣的恍忽。
好像在他的記憶中,佳釀節已經是過去很長一段時間的事情了。
此話一出,熒跟九條裟羅對視了一眼,從彼此的金黃色眼眸中都看出了一絲異樣。
“你沒事吧,佳釀節都過去很久了,就連清泉鎮外的集市都撤掉了,你忘了之前跟旋魔會的那個家夥打架的事情了嗎。”
這種違和感就連派蒙都感覺到了,她伸出手在少年的眼前晃了晃,似乎是想看看他的精神是不是出了什麽錯亂。
“哦,就是順便一提,我還想著要是因為後續處理導致集市延期的話再去買點東西,沒有就沒有了。”
白啟雲面不改色地說出了謊話。
他看向已經換上了新衣裝的兩位少女,熒已經脫下了她那身純白色的異界旅行服,換上了一身富有蒙德地域特色的藍色秋裝,跟之前露著大腿根的衣服相比,這件衣服的下半身可是裹得嚴嚴實實的。
嗯,這才是一個合格冒險者應該具備的素質。
像之前那樣露著大片大片肌膚的服裝,想要度過寒冬,多少是有些逞強了。
無獨有偶,九條裟羅也換下了她那身看起來包裹的挺嚴實,但實際上不是露大腿就是露腋的衣服,甚至比起熒她穿的要更加的保守。
一身黑乎乎的棉衣和秋裝套在身上,如果不是那張精致的臉龐露在外面,往遠了看別人可能以為是哪個務農的老漢出了家門呢。
甚至就連派蒙都裹上了一條厚厚的紅色圍巾,看起來整個人就很保暖。
反倒是白啟雲自己還穿著一身單衣,看起來很是突兀。
“你們是出去買衣服了嗎。”
“喂,別想轉移話題。”
白啟雲那略顯生硬的轉移方式一眼就被不會讀空氣的派蒙給識破了。
小家夥揪著他的領子,勢要他給個說法。
把大家扔下好幾天,可不是一個人出去執行任務之類的借口就能讓人接受的。
“啊...我去一趟騎士團。”
既然轉移話題沒有生效,那就使用第二招,強行打斷!
白啟雲腳下生風,沒有半點留戀眼前站著的兩位美少女,嗖地一聲便衝出門去。
徒留下生氣的派蒙在原地打轉。
“喂!做飯的!”
————
白啟雲並不擔心九條裟羅跟熒會打破砂鍋問到底,她們兩個可是心思十分細膩的人,不會強行追問。
但派蒙那家夥可就是個頭鐵娃,要是被她給纏上估計沒個半天時間肯定是脫不了身的。
走在蒙德城內的大道上,白啟雲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周遭的變化。
因為距離之前旋魔會的襲擊已經有了一段時間,城內的治安已經恢復到了正常。
畢竟再怎麽說旋魔會的人也是在清泉鎮動的手,距離蒙德城還有不短的路程,這裡的人感覺不到什麽恐慌也是很正常的。
“嗯?那是...”
忽地,白啟雲的眼前出現了一抹倩影。
節日過後,優拉開始履行起了自己身為遊擊騎士的職責。
只不過因為她的下屬現在還沒有全部歸隊,所以她的執勤范圍還只能局限在蒙德城的周圍。
而且還穿著那一身略顯妖嬈的騎士緊身衣。
說真的,正常人見了她這一身會第一時間把她跟西風騎士聯系在一起就怪了。
“啊...”
在少年駐足留步時,優拉也發現了他。
一時間,兩人都愣在了街邊,看起來有些詭異。
畢竟之前發生了那種事情,再相見多少會有些令人尷尬。
少頃,還是身為男人的白啟雲主動打破了沉默。
“在執勤啊。”
“是...是啊。”
“之前的事情,伯父伯母沒有繼續過問吧。”
白啟雲不說這個還好,一提起家裡的事情優拉的臉色就瞬間變得微妙了起來。
拜某位女人所賜,夢境遊戲的退場人員會被清除記憶,現在的優拉是真的不知道那兩天到底發生了什麽。
等她緩過神來的時候,就莫名其妙地多了個未婚夫。
而且搞得家裡滿城風雨的,現在她一回家老媽就一直嚷嚷著要見人。
但任務都結束了,她怎麽可能再帶這個跟自己不怎麽對付的男人回家,那成何體統。
再說了,就算她願意,白啟雲願不願意還兩說呢。
“這個...差不多算是解決了吧。”
面對家中的壓力,即便是優拉素來雷厲風行的性子也只能甘拜下風。
她敷衍了兩句,不打算跟外人商討自己的家務事。
“對了,我之前看到你的那兩個同伴在街上買東西,你們是打算最近離開?”
“應該是,在這裡的事情告一段落,到了年底我也得回家一趟。”
白啟雲估摸著從現在出發,等回到璃月港的時候就要臨近海燈節了。
提起海燈節,他就想到了去年過節時發生的事情。
也不知道今年的海燈節能否順利,希望七星能安排好吧。
“等加沙回來替我向她帶個好。”
“啊...嗯。”
“那就回見。”
說罷,白啟雲結束了兩人的寒暄,徑直朝著安斯艾爾的家裡走去。
望著少年離開的背影,優拉突然想起了自己好像還有些話沒跟他交代。
但當她回過神來時,白啟雲的身影已經走遠了。
算了,希望尹娃這兩天不會鬧出什麽大事。
優拉由衷地如此希望。
————
“嗯,看來您的妻子已經完全恢復了。”
安斯艾爾的家中,白啟雲以騎士團的名義再次拜訪,並且檢查了一番對方妻子身上的魔鱗病。
果然如同大慈樹王所說,異界的影響確實已經完全消除了。
“可真是太謝謝您了!”
從少年的口中聽到這個消息,安斯艾爾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
他都沒有想到這種奇怪的病居然也能有根除的一天。
雖然說妻子最近的病情沒有繼續惡化已經讓他足夠開心,但能夠治好的話,誰不願意直接治好呢。
看著安斯艾爾那感激涕零,甚至要給他下跪的模樣,白啟雲連忙拒絕。
“安斯艾爾先生,不必行此大禮,我也只是奉騎士團的命令罷了。”
他又不是真的醫生,不能受此大禮。
更何況他本來的目的就不在此,現在見到對方的妻子病狀散去,這才讓他完全放心。
稍作寒暄,在婉拒了安斯艾爾一家人的熱情留餐邀請後,白啟雲來到了騎士團的總部。
不過很可惜,這次並沒有見到琴或者凱亞,只有一向喜歡在工作上摸魚的麗莎在團長辦公室幫忙接待。
“琴的話,她是去清泉鎮處理之前那件事的後續了,畢竟那次鬧得有些過火了。”
提起旋魔會,麗莎的表情雖然是在笑,但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絲不易讓人察覺的冰冷。
直到這時白啟雲才想起這個女人可是大名鼎鼎的薔薇魔女,雖然稱不上什麽蛇蠍美人,但城府極深用來形容她絕對沒錯。
但站在麗莎的身前,此時此刻經受過大慈樹王以及異界納西妲大量生命之力灌既的他卻能夠清晰地察覺到麗莎身上好像有某種不太正常的地方。
比如說...生命力的流失速度。
她的生命力流失好像不似正常的年輕女子,雖然不及魔鱗病病人的嚴重程度,但也跟五六十歲的老人十分相近了。
而且要知道這還是她老老實實坐在辦公室裡的狀況,一旦激烈運動導致受傷亦或者是元素力消耗過大,恐怕她的身子用不了多久就會完全虧空。
“哦?小弟弟是發現了什麽有趣的事情嗎。 ”
白啟雲雖然隻愣了片刻,但卻依然被麗莎給察覺到了。
她眯起眼睛稍稍地感受了一下,瞬間便發覺到了少年身上那還未散去的生命之力。
甚至說,那一抹跟神明有關的氣息。
而又恰巧,曾在教令院學習過的她有幸見過那位大人的神跡。
麗莎半掩著雙眸,翠綠色的童孔中泛著如同春水一般的色彩。
“啊...沒什麽,就是覺得麗莎小姐很漂亮。”
白啟雲想找個借口搪塞過去,畢竟說一個女人衰老的速度很快什麽的,雖然是事實,但他真的很難說出口。
不過說起來,如果僅僅是生命力流失的話...
白啟雲想起了自己身體的特殊性,如果能夠利用起來的話,可能會對麗莎小姐有一定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