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啟雲跟白若光和留雲真君了解了璃月船隊發生的事。
雖然很令人生氣,但都是璃月的內政,白啟雲也不是太好插手,尤其是在白若光已經處理的較為妥當的情況下。
現在困擾白若光這位天權星的是重建災民的房屋的經費上哪裡弄。
今年才過了不到一半,這要是把錢花出去了,難不成接下來要繼續征稅?
那豈不是跟安撫災民的本意本末倒置了嗎,還是說發行國債?
白啟雲看著滿臉焦慮的白若光,心裡不由得升起一絲慶幸。
得虧他當年畢業後沒有留在璃月,要不然他肯定得被凝光跟刻晴一起拉過去幹活,到時候頭髮都不知道得掉多少。
算了,這件事就讓白若光自己頭疼去吧。
忽地,留雲真君接到了來自總部的通訊,她接過後嗯嗯啊啊了一番,臉色變得有些奇怪。
“白小子,總部那面說讓你去一趟蒙德城。”
“蒙德城?”
白啟雲滿頭霧水,他不是剛從那裡出來嗎,怎麽又要回去。
“是總長的意思,她說要親自接見你。”
“總長?”
聞言,白啟雲心下一動。
他很早就想跟那個長得像白玲瓏的女人交流一次了,這正是個好機會。
————
璃月的休整並沒有進行太久。
將士們經過絕雲間一戰後,久違地踏在了堅實的土地上,有些人甚至流連忘返。
雖然說絕雲間可供人棲息的地帶不多,但卻讓他們享受了一波自己祖先生活在土地上的感覺。
留雲真君見狀便提議將船隊先停靠在絕雲間一段時間。
這裡經過之前的大戰,周圍的零獸都被清剿一空,十分安全。
而且根據之前的計劃,在執行完補天計劃之後,對於提瓦特大陸各處的陸地要重新開發。
絕雲間作為璃月地勢最高的地點,是開發難度最小也是最合適的存在。
這裡還具備豐富的礦產資源,還可以緩解一下璃月最近國庫被炸後的影響。
在白若光敲定璃月之後的決策後,白啟雲乘著船來到了雲軌的車站,坐上了前往蒙德城的列車。
來的時候他的身邊有白若光跟留雲真君,走的時候卻只剩下了他自己。
稍微有些空虛。
“先生,請出示您的身份證明。”
這邊剛上車,列車乘務員便走了過來。
依舊是那一套將身子捂得嚴嚴實實的裝扮,讓人不免懷疑這人在夏天的時候會不會被熱暈過去。
“身份證明啊...”
白啟雲思索了片刻,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鐵質印章。
說起來,自從他在騎士團登記後就再也沒更新過自己的騎士認證了,搞得他現在還是最下級的‘菜鳥騎士’。
不過好在乘務員在接過騎士印章後並未表露出任何的波動。
“好的,先生您收好,我這裡確認完畢了。”
“等下,為什麽現在登車需要身份證明。”
見到乘務員想要離開,白啟雲立刻出聲詢問道。
他記得自己第一次登車的時候可是沒有身份查驗的,難不成是當時可莉幫他免了?
聞言,乘務員對著少年微微頷首道。
“最近騎士團遭遇了些許的衝擊,所以雲軌目前隻對擁有身份證明的人們服務,以減少人員壓力。”
“原來如此。”
看來是之前補天計劃鬧得。
列車在搖搖晃晃中極速開往蒙德城。
白啟雲於座位上睡了一覺,待他醒來後,發現蒙德城已經近在遲尺。
從車站上下車,走在蒙德城中,白啟雲發現城內的氣氛跟之前變得不太一樣。
比起之前的沉悶,現在多了些許的活力。
周圍能夠看到更多的人在忙碌的時候臉上帶著笑容。
往常這樣的景象是只有在蒙德酒館裡才能見到的,沒想到現在大街上的人都能如此。
白啟雲打量了下四周,望到了堆在一旁倉庫內的大批量待處理的礦石,心下一陣了然。
原來是龍脊雪山開采出來的資源運到了蒙德城。
這批資源會提供更多的工作崗位,並轉化為居民的財富,怪不得他們最近這麽高興。
越過人頭攢動的大街,白啟雲來到了視線開闊的上城區。
在這裡坐落著騎士團蒙德分部的行政機關以及神權象征——西風大教堂。
不過這一次找他前來的並非蒙德分部長,而是議會的總長。
她將見面的地點約在了教堂內,此時的教會已經過了禮拜的時間,教堂內除了幾位修女打掃衛生之外便再也沒有他人。
白啟雲瞄了幾眼在教會內工作的修女,她們身上穿著的服裝跟舊時代沒有什麽不同,甚至在選人上還考究了不少。
曾經白啟雲還在教會裡看見過體型略顯肥胖或者老態的修女,但現在這裡的修女無一例外都是年輕漂亮。
如果不是當代的教會並沒有教皇一說,而是由一位大修女代為打理的話,他都要懷疑是不是教會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了。
在教會大堂的正中間,身穿黑色長袍的總長立於用以禱告的神台之前。
她如同凋塑一般靜靜地等候在原地,白裡透紅的肌膚吹彈可破,好似一具瓷娃娃。
黑色的睫毛伴隨著呼吸微微顫抖,整個人像是睡著了一樣。
見狀,白啟雲放輕了腳步,想先尋個位置等待這位總長大人從睡夢中醒來。
但沒曾想到他剛剛繼續向前邁動一步,眼前的黑衣睡美人卻突然從睡夢中醒來。
“你來了。”
“啊...嗯。”
過於突然的對話讓白啟雲沒能把握好心態跟語氣。
但總長卻自顧自地走上前來,絲毫沒把他當成外人地繼續說道。
“這次來是有件關於‘她’的事要交代你。”
“她?”
聞言,白啟雲心下一動。
見到少年神色了然,似是猜到了什麽,總長微微頷首。
“沒錯,正是白玲瓏,她曾經在離去前交代過我一件事。”
她邀請少年在教堂的第一排坐下,此時大堂裡只有兩人,顯得空空蕩蕩。
但在聽她說之後的事情前,白啟雲卻更對她話裡的深意感興趣。
“離去?你是說白玲瓏?她到底怎麽了。”
若說白玲瓏那個女人死了,他反正是多少有些不相信的。
尤其是他還是在白玲瓏的閨房裡穿越到的未來,怎麽未來中她這家夥人影都消失不見了。
這簡直有違常理。
“這個...”
聞言,總長有些遲疑,似是不知道該不該說。
她瞧了一眼眼前之人,思索了片刻後,還是決定將事實全盤托出。
“其實我就是白玲瓏...”
望著少年那逐漸變得奇怪起來的眼神,總長連忙繼續補充道。
“不過我隻繼承了她的肉身,力量、記憶、情感什麽的我一概沒有,她最後留下來的訊息也是記載在信件上,沒有跟我有任何直接的交流。”
但她這麽一說,白啟雲看她的眼神更怪了。
饒是以總長的厚臉皮,在被少年一直盯著的情況下也不由得一陣尷尬。
“咳,還請白先生不要這麽盯著我看。”
聞言,白啟雲眉頭一挑。
“好啊,先叫聲哥哥聽聽。”
“什麽?你——”
見到總長有發作的跡象,白啟雲又扔了句話出來。
“白玲瓏可是自稱我妹妹的人,你既然繼承了她的身體,那也算是我半個妹妹了,叫聲哥哥不過分吧。”
此乃謊言。
殊不知在白玲瓏自顧自地稱呼白啟雲為兄長時還讓白啟雲自己心中一陣腹誹。
不過這件事眼前的人兒肯定是不知道的,借此來耍耍她也挺有意思。
省的她成天繃著一張臉,生人勿進的。
他的話讓總長憋得說不出話來,原本白皙透紅的俏臉此時像是一個通紅的蘋果。
少頃,如同蚊呐一般的聲音在兩人的耳邊響起。
“哥...哥...”
看樣子,說出這句話讓總長小姐花費了莫大的努力。
“好好好。”
白啟雲見好就收,沒有繼續逼總長小姐再說些什麽她不願意說的東西。
但誰知叫了一聲‘哥哥’似乎打破了總長心裡的某些關隘,她接下來又開始面無表情地以‘兄長’來稱呼起眼前的少年。
“兄長先生還真是惡趣味啊。”
“是嗎,那也總比你這個看起來跟個設定好敕令一樣的僵屍要強吧。”
能夠毫無心裡阻礙地說出剛剛還難以啟齒的言語,白啟雲是真的佩服總長小姐。
她不會是在繼承白玲瓏的身體時少了些什麽吧。
總長瞪著一雙黑色的眼眸,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的少年,似乎剛才她的窘狀從來都沒有發生過。
“還是說正事吧,白玲瓏小姐她所遺留下來的訊息是指向原本在世的七神的。”
“七神?”
這個詞匯引起了白啟雲的好奇。
在舊日的世界,其實已經出現了神位的更迭,而在黑潮之日來臨前七神同時消失這件事直到如今也沒有一個解釋。
難不成白玲瓏知道其中的緣由?
而總長接下來所說的話讓白啟雲更是驚訝不已。
“昔日的七神其實依舊存在於這個世界上,只不過它們的所在是我們一般人無法接觸到的存在之地。”
“哈?七神還在?”
聞言,白啟雲的內心立即湧出了許多猜測。
既然七神還處於這世界上,在見到提瓦特變得一片混亂之時還不出來執掌秩序,那就只能說明一件事...
“沒錯,它們都失去了行動能力,如今都存在於世界樹頂端的異空間之中。”
在白玲瓏遺留下來的信件之中,清楚地說明了此事的前因後果。
正因此,在黑潮之日發生的數十年後,依舊只有總長一人知曉這個秘密。
而且根據信件上的內容,她也知曉該如何前往那個異空間。
“但它們如今是什麽狀態,我無法保證,畢竟前身留下來的消息已經是七十年前的了,很難說在這期間會發生什麽變化。”
聽著總長的話,白啟雲不由得陷入了一陣沉默。
少頃,他長出一口氣道。
“既然如此,為什麽現在要跟我說這件事,一直瞞下去不是更好嗎。”
“這正是要跟我接下來與你說的事有關,昔日的七神之所以沒有在黑潮之日出現,正是因為獻祭了自己,為世界鋪上最後的一層保護。”
說到這裡,總長小手一揮,兩人的眼前浮現出一幕城外的景象。
茫茫的雲海飄蕩在山野之間,它們的下方是被其所掩蓋的黑色海洋。
“這片雲海便是七神的力量所化,用以掩蓋虛界力對提瓦特的大肆入侵。”
“等等,虛界力是什麽東西。”
白啟雲聽著聽著, 發現自己好像聽不懂總長在說些什麽了。
此話一出,總長不禁陷入了一陣沉默。
她組織起語言,打算以一個極為簡潔的方式為少年講解力量的分布。
“在古時代的提瓦特,三種力量共同構築了平衡,這三種力量分別為光界力、人界力、虛界力,不同的生靈同時具備著這三種力量,而且可以同時擁有。”
“就比如說人類可以同時使用光界力與人界力,史來姆這種魔物則可以使用光界力,丘丘人與昔日的深淵教團可以使用虛界力,三種力量在提瓦特構成了一個微妙的平衡,但這個平衡在黑潮之日被打破了。”
“那一天,無盡的虛界力從世界之外湧入,裹挾著暗之外海的力量對提瓦特內部進行侵蝕,而作為光界力和人界力代表的七執政則站了出來,強行以獻祭自身的力量為代價,在盡可能地封鎖外界的同時平衡三種力量,這才延緩了虛界力的入侵。”
隨著總長的梳理,白啟雲逐漸了解了黑潮之日的真相。
但與未來的他留給他的情報相比,這個情報還缺少了最重要的一部分。
“敵人究竟是什麽東西,那天出現在裂縫外面的那個龐然大物嗎。”
雖然說那東西並未進入提瓦特,議會的眾人可能不知曉它的正體,但白啟雲覺得眼前的少女應該知道它相關的情報。
果然,她點了點頭。
“沒錯,那東西乃是一切零獸的起源,是虛界力的集大成者,是它親手毀滅了曾經的提瓦特,其隻展現一角的力量便足矣擊潰如今的世界,那便是其名為‘零’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