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隨著與天空中的零距離的拉遠,男人身上的護盾正逐漸衰減,甚至等他徹底到達了提瓦特的內部時,他的那層護盾已經近乎於無。
“是因為距離的緣故嗎?”
見狀,白啟雲停下了追擊的步伐,他回頭望了下天空上的巨物,咬了咬牙重返高空。
沒有了那層護盾,他相信總長一定能牽製住那個男人。
————
世界的巨變引起了提瓦特所有人的注意,開拓騎士團內稍微有點實力的人都能感受到天空之上傳來的威壓。
蒙德城中,菲爾跟歐亨想要出動,可此時須彌城那邊卻傳來了通訊。
“二位,別輕舉妄動,那家夥可不是你們能對付得了的。”
這話雖然有些冒犯,但事實確實如此。
僅僅是望去那巨獸一眼,菲爾便感覺自己神魂欲裂,更別說上陣殺敵了。
“可我們不能坐以待斃。”
女騎士的聲音嚴肅,完全看不出半點慌張。
勞倫斯家的教育在此時體現的淋漓盡致,臨危不亂才是一名優秀的騎士應具備的素質。
在通訊器的另一邊,傳來了須彌大賢者沉穩的聲音。
“放心,針對這種級別的敵人,我們將會采用最高等級的手段。”
“最高等級?”
雖然說是同為開拓議會的成員,但菲爾對其他國家的內務並不知曉太多。
她抬眼看向一旁臉色早已變得嚴肅無比的歐亨。
很顯然,他是知道的。
他將通訊器別在自己的耳邊。
“最高等級,也就是說須彌要動用那個了嗎?”
“沒錯,事態緊急,不得不如此。”
兩人之間如同謎語人一般的對話給菲爾整迷湖了。
什麽那個這個的。
她不禁下意識地呼出了聲。
“你們兩個說的到底是什麽東西。”
聞言,歐亨輕側過身來,沒有言語地看向窗外。
見狀,菲爾也只能順著他的視線向外看去。
不多時,一道翠綠色的光芒從大地的另一邊騰空而起,直奔天穹。
“那...那是!”
“沒錯,那就是須彌的最終手段——‘解放世界樹’”
在兩人的視野中,翠綠色的亭蓋在天空上蔓延開來,如同擎天之柱的巨樹撐起了一切,將被零破碎後的天空直接蓋住。
“嗚——鞥——”
與此同時,如同長嘯般的聲音在世界之外蕩漾開來。
零也感受到了世界樹上那磅礴的生命之力,但這股力量對它來說卻是致命的毒藥,僅僅是吸入一部分就會讓它感到身體不適。
是完全不下於白啟雲的星之力的存在。
這也是之前以世界樹生命力為基礎研發出來的驅散零獸裝置的原理。
至於世界樹為何會有這種功效,就連須彌的那些學者們也說不清,他們也只是發現了這一現象就拿過來開發而已。
“世界樹?!”
眼前的此景宛如末世降臨,其余還在人類聚集地的議會強者們見狀紛紛騰空而起。
但他們的去向並非世界樹的本體,而是在空中激烈交戰的那兩人。
只見總長跟旋魔會的海浪男於半空中交上了手,光界力與虛界力兩種力量不斷地發生碰撞。
兩種過於蠻荒的力量甚至讓周圍空間內的元素力在結構上都發生了一定程度的倒退,隱隱間有向著遠古元素力的方向演變的趨勢。
總長再一次擊退了男人的襲擊,有了幾回合的交手後,她心裡稍定。
這人看起來侵略性十足,但對她來說還不算是難以對付的敵人。
但...
她不留痕跡地瞥了一眼剛剛兩人大戰過的地方,
周圍的空間留下了兩條黑色跟白色的光帶,在虛空之上久久不能散去。這就是原始的光界力與虛界力對提瓦特空間會造成的影響,每一次交手都會讓世界變得更加的不穩定。
所以平日裡她才盡量能不出手就不出手,怕的就是給世界帶來無法逆轉的傷害。
既然如此,那就要速戰速決!
總長深吸一口氣,手上的白色光芒越發的耀眼,光界力在她的身後緩緩凝聚出了七枚星點,每一枚都蘊含著能夠擊碎近神者的強大力量。
見狀,男人的雙童微縮,身上的黑霧再一次奔湧而出。
只不過這次它們的去向並非是眼前的女子,而是護在他的身邊變成一面堅實的護盾。
從那女人的身上,他竟然感受到了一股極其龐大的壓力,甚至是死亡的威脅。
隨後,總長大喝一聲。
“七星劍——格蘭沙裡奧!”
下一秒,洶湧的白色光芒連帶著其身後的星圖如同江河一般在天際上奔騰開來,竟然直接淹沒了眼前的敵人。
“唔——”
霎時間,男人頓時感覺一股熱浪撲面而來,將他整個人都包裹在了其中。
他下意識地擺動雙腿,但無論他怎麽用力,整個人依舊只能停留在原地。
之前那屬於他的極速在此刻就像是被人剝奪了一般。
他整個人好似停留在岩漿之中,周身的虛界力護盾在被灼熱的光界力不斷地侵蝕。
不行,在這麽下去的話就會——
“轟!”
橫渡虛空的力量再次透體而出,男人整個人瞬間消失在了光之洪流之中。
不多時,他的身影再次出現在了距離總長數百米之外的位置。
但這一次他身上的虛界力很明顯澹了不少,剛才那次強行傳送讓他的力量出現了極大的損耗。
無獨有偶,總長在擊出了那一記七星劍後,整個人也顯得氣喘籲籲地。
立於高天之上的白啟雲見到總長竟然會使用他的招式,也很驚訝。
但以他的眼力,很清楚地能夠看到剛才那道七星劍跟他所使用的的不同。
那應該是以光界力模彷出來的‘偽·七星劍’,是以光界力模彷出星之力的性質,借此來打擊虛界力。
但模彷畢竟只是模彷,以總長的全力發出這一擊,但威力卻只有白啟雲正體的六成左右。
如果不是星之力的存在形式過於高級,足以碾壓海浪男身上的虛界力的話,也不會有如此明顯的效果。
“...”
男人看向自己被灼傷的手臂,神色間多有幾分意動。
他不斷地調節著自己身上的力量恢復,想要搶先一步將自己恢復到巔峰狀態。
另一邊的總長見狀,也打起了十分精神。
但就在二人對峙之時,幾道光影突然從後方爆射而出。
只見九條裟羅與狐齋宮二人及時趕到,直接加入了戰場。
“雷光千道!”
天狗小姐身上仙人模式直接開啟,赤色的神雷從高空直接墜下,轟擊在了略顯狼狽的男人的身上。
頃刻間,男人的身子便被壓低了些許。
雷弧如同靈蛇一般在他的體表躍動,男人手上湧出略顯澹薄的黑煙,這才將殘余的雷光從自己的身體上抹去。
“稻妻的天狗嗎?”
第一次地,男人從自己的口中發出了略顯低沉的聲音。
他的出聲讓在場的眾人不禁皺起了眉頭。
這人竟然沒有完全零獸化,還保有一定的智力,這可真是難辦了。
要知道具備同等力量的人類與猛獸,帶來的威脅肯定是一個天一個地。
“喂,瘋子,還有你姑奶奶我呢!”
狐齋宮可不想跟這個敵人交談,手中的禦幣一甩,頃刻間銀白色的火焰便從四面八方圍了上去。
面對狐齋宮,男人不敢有絲毫的托大,身上的虛界力立刻暴漲,想著四方奔射而去,直接與銀色火焰撞在了一起。
狐齋宮的力量雖然帶有一絲鋼之神的氣息,但終歸並不純粹,只能稍微牽製一下男人身上的虛界力,無法造成有效的克制。
僅幾個交手,男人的身影便逃脫開了她的追擊。
“切,像泥鰍一樣,滑溜溜的。”
見狀,狐齋宮輕啐一口,似乎很不齒對方的行徑。
但她很清楚,面對這樣擁有空間移動能力的敵人,想要將其置於死地簡直比登天都難,除非有遠遠高出對方的實力或者人數。
男人停滯在半空中,澹漠地眼神不斷地在三人的身上來回打轉。
沒有人知曉他究竟想做些什麽,甚至如果旋魔會的人複生都無法揣測他的意圖。
零此刻已經降臨於此,為何他又要參與進來,甚至是面對自己討不到好處的敵人。
幾人之間的氣氛又陷入了凝滯,可天空上的情況有了變化。
之間原本遮蓋住天穹的樹冠,此時竟然隱隱有被重物壓下的痕跡。
放眼望去,能見到遊蕩在世界之外的零正打算繼續破壞提瓦特的外部空間構造,但卻被世界樹給擋了回去。
可這樣做不是沒有代價的,只見原本蒼翠繁茂的樹葉此時已經出現了凋零的症狀。
雖然掉落的數量並不多,但以這個速度維持下去,恐怕不到半天就能全部掉完。
“該死!”
白啟雲輕喝一聲,整個人化作一道流星朝著天穹之上撲了過去。
他記得七神所在的異空間就是世界樹的頂部,如果任由零如此破壞的話,那不僅是七神,就連此時已經空虛的真也會一並失去生命。
在強烈的情感驅動下,少年的身影轉瞬之間便跨越了不知多遠的虛空,來到了世界樹的頂部。
果然,在這裡他發現了七神布下的外側結界。
只不過在虛界力的侵蝕下,這層結界已經變得搖搖欲墜。
“真!”
白啟雲大喊一聲,整個人化作流光衝進了結界之中。
因為之前他曾到訪過此地,結界自動為他張開了大門。
“是你!”
感知到外側有變動的真出門便遇上了滿臉焦急的少年。
“別問了,先趕緊撤。”
白啟雲知道她內心有一萬個不解,但這裡可不是什麽安全的地方。
零那碩大的身子正隔著天穹在世界之外來回遊蕩,不知何時就會全面壓下。
白啟雲衝進房屋,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將七神的元素結晶取走,隨後將真的身子攬在懷中,從高空一躍而下。
下一秒,震耳欲聾的響動聲從兩人的上空蔓延開來。
“唔...”
真將自己的頭死死地埋在少年的胸口中,此時的她已經失去了自己的力量,對於這種規模的氣息壓製絲毫沒有辦法。
好在兩人的動作迅速,僅僅不到半分鍾便跟世界樹的頂部拉開了距離。
白啟雲尋了一個安全的地方,將七神與真放下。
在不知道是何處的山頭上,兩人並肩看向剛剛脫離的險境。
只見剛剛還很挺拔的世界樹此時直接被壓的抬不起頭,即便其身上不斷地散發著翠綠色的生命之力也無濟於事。
看上去就跟遭受蹂躪的小姑娘一樣,毫無還手之力。
“糟了,在這樣下去的話,世界樹會撐不住的!”
見狀,真不由得驚呼一聲。
“真,你知道這東西怎麽用嗎?”
白啟雲知道情況緊急,但目前的他確實幫不上忙。
他從身側掏出世界核心,如果說有能動搖現狀的力量,那也就只有這個了。
“這是...神之心?”
真一眼就瞧見了鑲嵌在世界核心上的七枚神之心,她思索了一陣,白皙的指尖在核心的內部輕輕觸碰了雷元素的神之心。
霎時間,兩人的眼前光華大漲,紫色的雷光不斷地在二人的周身蔓延開來。
與此同時,世界核心的表面,原本屬於稻妻的那一部分驟然亮起。
從這股力量中,真感受到了一股久違的氣息。
“沒錯,這就是權能。”
蘊藏於神之心中的終極奧秘,世界賦予眾神的權柄。
“如果把七神的權柄全部激活一遍的話,可能會有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
雖然說這個變化未必是好事,但此時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白啟雲咬了咬牙,直接將世界核心遞給真,任由她施為。
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