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夜蘭聽過白啟雲的情報後,對考核的內容了解個大概。
但更讓她感到欣喜的是,白啟雲這種毫無保留的態度。
這種涉及到考核,可對方依舊願意將自己知曉的消息全部告知,無疑說明了現在的她在對方眼中是‘自己人’。
這一發現比起在考核中取得短暫的優勢來說,對夜蘭更加的重要。
畢竟即便沒有白啟雲的插手,她也能憑借著自己過人的情報嗅覺拿下考核的勝利。
現在只不過是把這個過程提前了而已。
“所以,你現在打算怎麽辦,直接拿著答案過去交差?”
白啟雲看著夜蘭的身子漸漸從前傾變得挺直,女人臉上的笑意也緩緩消失。
少頃,夜蘭搖了搖頭,回絕了白啟雲的提議。
“不行,這個答案看上去很完美,但實際上其中還有許多細節不清楚。”
之前說過了,白啟雲從甘雨那裡得到的情報是天叔處理過後的結果,換言之真要是以這個作為答案,最終的分數也不過大概七八十分的樣子。
雖然解題的速度很快,但結果未必就是好的。
白啟雲對夜蘭的決定也並沒有感到驚訝,他也不覺得夜蘭是一個會直接抄答案的人。
但如果夜蘭想要繼續調查下去的話,那麽這場天樞星的考核,其實主動權就已經落在了他的手中。
因為他比起三位候選人,甚至是那位看似調查清楚了的天樞星還多了一個優勢。
那就是他是真的跟旋魔會以及愚人眾執行官交過手的。
如果這次的愚人眾真的跟旋魔會的蹤跡有所牽扯,那他所能獲取到的情報恐怕比天叔都要多少不少。
念及此處,白啟雲換了個坐姿,將茶盞中的茶水一飲而盡。
“既是如此,那你打算怎麽辦?”
“簡單,冤有頭債有主,還是得先從愚人眾下手。”
二人稍做商議,便重新來到了北國銀行。
此時之前還在門口徘徊的兩位候選人已經不知了去向。
白啟雲望著一旁的夜蘭,打算看她怎麽行動。
卻見到夜蘭沒有多做半點掩飾,直接大搖大擺了走進了這家古色古香的銀行之中。
剛邁入銀行的大門,絲竹之音夾雜著些許的銅器敲擊聲便在白啟雲的耳畔響起。
雖是至冬國的辦事處,但卻各處都充斥著璃月的色彩。
銀行的大廳裡人不是很多,自從公子在璃月鬧事以來,璃月人便自發地減少了在北國銀行的儲蓄,讓銀行的管理者很是頭痛。
當然,這不是今天二人需要關注的重點。
只見夜蘭直接走到了櫃台前,對著櫃台後的女人開口道。
“你們這裡管事的人,讓他出來一趟,璃月七星有事找他。”
夜蘭直接動用了自己一線情報人員的身份,算是假傳聖旨。
櫃台後的小姐聞言心下一驚,她也不敢多問,只能乖乖地按照夜蘭的意思叫出負責人。
畢竟在這幾年裡,北國銀行已經被璃月官方找了不知道多少次麻煩了。
負責人聽說璃月七星來找,接到消息後連忙從二樓下來。
那是一個穿著灰色棉襖的男人,體型壯碩,但沒有半點習武過的痕跡,看上去竟然還有幾分面善。
很顯然,這是一個純粹的商人。
或許是考慮到了璃月跟至東之間的衝突,所以愚人眾也不敢繼續扔一個具備軍方背景的人在這裡掌管銀行,那樣的話一旦衝突再起,很容易就會給對方留下把柄。
夜蘭隨意地出示了下代表自己身份的證明,當即就受到了負責人的熱情接待。
“樓上說話,這裡人多。”
白啟雲也借著夜蘭的光,來到了負責人的辦公室。
不同於樓下的金碧輝煌,負責人的辦公室竟然意外的有些簡樸,牆壁上基本沒有半點裝飾品,只是以簡單的白灰作為底色。
整個房間裡最值錢的恐怕就是那一張寬大的木桌了。
二人尋了一處沙發隨意坐下。
“既然沒人,那我就開門見山了,根據最近七星的調查,北國銀行似乎有異常的資金流動,不知先生是否知曉其中的細節。”
夜蘭倚在白啟雲的身旁,二人之間的距離只有一拳之隔。
如此近的距離,無疑讓負責人明白了二人之間的關系十分的緊密,不需要避諱什麽。
“這...不知小姐您說的是哪方面的資金,能否給個提示?”
聞言,負責人臉上差點被額頭滿溢出的汗水所打濕。
畢竟夜蘭給出的條件太過籠統,要說資金的流動,北國銀行哪天不是有數億的摩拉在這裡流轉,哪裡知道夜蘭說的是哪一筆錢。
夜蘭抬起腿,蹺了個二郎腿。
“給你個提示,愚人眾。”
女人紅唇微啟,說出的話卻讓負責人冷汗直出。
因為他知道,在眼下給愚人眾提供資金,在璃月官方的眼裡無疑是一種資敵行為。
北國銀行在公子動亂後依舊能留在璃月港,就是跟璃月官方簽訂了約束資金動向的契約。
流經北國銀行的資金,只能用在民生一途上,不能跟至冬國官方任何行政命令扯上關系,否則就會被立刻收繳。
負責人連忙擺手,驚慌失措地說道。
“沒有沒有,最近一段時間北國銀行絕對沒有直接供給過愚人眾任何資金。”
此話一出,夜蘭的雙眸微微眯起,聲音也冷了下來。
“‘直接’...呵呵,也就是說有過間接援助?”
這話讓負責人簡直沒法接。
畢竟北國銀行雖然遭受了璃月官方的限制,但它還是個至冬國機構,怎麽可能一點作用都沒有。
只不過因為限制的緣故,現在的北國銀行做什麽都要通過民生手段倒換一手,然後才能幫助在璃月邊上執行任務的愚人眾士兵們。
這一點,璃月官方也心知肚明,但卻沒有直接戳破。
現在的璃月跟至冬,還沒有到完全撕破臉皮的地步。
而且只要是通過民生的貨物手段進行交易,璃月官方就可以管控追蹤貨物的去向,甚至是限制。
“這....”
面對夜蘭的追問,負責人只能回以苦笑。
他不能承認,也不能否定。
夾在母國跟現管之間,他也很難做人。